第3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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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窗外光线和手机的灯光，我看到风水罗盘上的指针不太稳定，针头也微微下沉。
“你用手机gps定位看看，针头指的这条道路在什么方向？”周师傅说。
我照他的吩咐，打开了手机gps定位，发现针头指的方向是北偏东25°，而罗盘显示的确实北偏东10°，整整差了15°。
我感到不解：“是罗盘坏了，还是手机定位出问题了？”
周师傅把他的手机定位给我看：“我的手机也一样，手机接收gps卫星定位，错不了，大概有东西在干扰罗盘磁场。”
我跟他离开厨房，用手机灯照着脚下，周师傅一路端着罗盘，慢慢走向刘小姐的卧室，在卧室里转了两圈，这期间无论周师傅走还是停，罗盘上的指针始终不是很稳定，但也没出现大幅度转动。
周师傅走出刘小姐的卧室，在客厅几个角落走走停停，最后在刘小姐舍友的房间门口停下。
这时，我看到罗盘指针的颤动停下来了，针头稳稳地停住，周师傅让我用手机gps再定一次针头指的方位，我试了一下，发现基本吻合。
“怪了。”我说。
周师傅一拍手：“行了，你去开灯吧！”
我早就等着这句话，赶紧把客厅的灯全打开。
灯光亮起后，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大半夜在客厅摸黑走路，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经验。
周师傅把罗盘放在客厅桌上，然后回身关紧厨房的门窗。
我说：“门窗留条缝吧，屋里太闷了。”我用手扇了扇风，在广州居住，没空调真难熬啊！
“厨房的门窗就是问题所在。”周师傅坐下来，“从直冲厨房的道路上吹来的风，吹进了刘小姐的卧室。”
我想起刚才在窗口被冷风吹起的鸡皮疙瘩：“你的意思是，刘小姐不是被楼道，而是被厨房窗口的风吹着凉了，所以才做噩梦？”
“刘小姐又不是小孩，怎么为这点小事做噩梦？”周师傅说，“主要是因为这股风里夹了其它东西。”
“什么意思？”
“黑夜中的光源，特别容易吸引怪东西，虽然人眼看不到，但身体的第六感却能察觉到，它们混杂在风里后，吹进了刘小姐的卧室，便干扰了她的睡眠。”
我奇怪道：“不对呀，刘小姐的卧室并没有直对厨房，对着厨房门的是她舍友的卧室，怎么会干扰到刘小姐呢？”
“你看那两扇卧室门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看：“就颜色不太一样，刘小姐是棕色木门，她舍友的门重新刷过，是绿色的。”
周师傅笑了下：“这要是考试，10分满分，你顶多也就拿1分。”
我有些不服气：“那您说两扇门有什么不同？”
周师傅指着刘小姐的卧室门说：“两扇门的磨损程度大不一样。”
“刘小姐的门离大门只间隔1米，长年累月受到楼道风的侵蚀，门体风化裂损得很厉害，风能够轻易灌进去。”
他又指着刘小姐舍友的卧室门：“另一扇门没有正对大门，裂损微乎其微，又重新上过漆，门的挡风作用非常好，风便吹向了刘小姐的卧室。”
我愣愣地听着，其实刘小姐的门比较破我早就看见了，但因为受她叙述的故事影响，潜意识里认为破是应该的，被怪事捣乱的地方能不破吗？却没想到，不是因为有怪事才破旧，是因为门破了才容易发生怪事。
周师傅继续说：“门在风水中叫作气口，是引导气流的通道，把门关上就相当于堵住了气口，关闭了通道，破旧的门连风都挡不住，更别提阻拦那些负面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我想了想，又发现个问题，“可这种单元楼的房间布局都一样，楼上的房间跟这个房子的损耗差不多，难道楼上住的那些人，也天天做噩梦？”
“不，只有刘小姐深受影响，因为她住在二楼，离直冲的道路太近。”
我恍然大悟：“难怪刘小姐反应那么大。”
周师傅点了支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你觉得刘小姐怎么样？”
“怎么样？”周师傅这话题转得太快，我真跟不上他的思路，“嗯…;…;长得还可以吧，挺有礼貌的，还给我们买了晚饭。”
周师傅敲敲桌子：“我是问，刘小姐在这件事里的表现，你怎么看？”
“哦，是问这个。”我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刘小姐胆子蛮大，一般女的遇到这种事早吓哭了，她还能克制住恐惧，找风水先生帮忙。”我对她的叙述记忆犹新。
周师傅笑起来：“这道题能得6分，勉强及格。”
我挠挠头：“那满分答案是什么样的？”我说。
周师傅说：“一般人住这里顶多也就是睡眠差些，刘小姐却能在睡梦中清晰感觉到周围变化，说明她体质非常敏锐，容易受外界影响，我猜她肯定没少遇到这种事，说不定早就见怪不怪了。”
还有这种事？我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又有点道理，就像黑人运动细胞天生比我们发达，有些人就是特殊点。
“那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让刘小姐换扇门？”我问。
“能换最好，不能换也没关系，明天我们把这里修缮一下就行。”周师傅说。
“哦。”我心想，怎么个修缮法？我们是来看风水的，又不是泥水匠，更不是装修工人，能怎么修缮呢？
但周师傅没再说话，我不好多问，加上有点困，趴在桌子上慢慢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刘小姐打电话问看得怎么样，周师傅简单说了下，让刘小姐带些双面泡胶和报纸回来。
打完电话后，他量了一下大门宽度，然后和我下楼吃早餐，顺便在一家卖防盗门的店里，买了一根与刘小姐大门等宽的不锈钢方形管。
等我们回去后，刘小姐已经在家了，桌上堆着几卷大双面泡胶，还有一叠报纸，她看我拿着不锈钢管，感到十分好奇。
周师傅一边指挥我用双面泡胶粘钢管，一边说：“你这是公司宿舍，自己不方便更换大门，就改装一下吧，这根钢管放在门口可以当门槛用，既能挡楼道的风，又能防老鼠。”
我用双面泡胶把方形钢管的一个面贴满，然后撕开贴纸，将钢管粘在大门防盗门和木门的中间，然后用力按紧。说真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双面泡胶这么结实，钢管粘好后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接着，周师傅又指挥我，用泡胶把卧室门磨损的边框贴了几圈，这样她的卧室门总算不漏风了。
我做这些的时候，周师傅也没闲着，他从带来的皮包里取出两个布包，用透明胶贴在卧室门框的两个角上，正好盖住那两个角的裂缝。
“里面包的什么？”我悄悄问。
周师傅说：“是艾草，放在门上能辟邪驱百虫。”
做完这些，周师傅和我再用报纸遮住厨房窗户，这样光线虽然弱一些，但看不到直冲的道路，视觉感觉舒服许多。
周师傅一边干活，一边问刘小姐：“你是不是经常发怪梦？”
刘小姐回答：“小时候常常发，长大就梦得少了，这次比较严重。”
周师傅嘱咐道：“以后你在这睡觉，要把门窗都关紧，不要漏风出来。这几天要在枕头下放把菜刀或剪刀，等晚上不做梦了再把刀子拿走。”刘小姐一一答应。
接下来的回访电话中，她告诉我们后来再也没做过噩梦，并一个劲向我们道谢。周师傅和她说了几句，并提醒她：“如果条件允许，一年后最好还是想办法找公司换套房。”
刘小姐很信任周师傅，在电话里连连答应。
放下电话后，我问周师傅：“难道那套房的风水还没有完全调好？”
周师傅说：“在这种老房子里调整风水，就像修补一个旧锅，旧的漏洞补好后，新的疤疤可能又磨出来了。最关键的是，刘小姐对于风水的气很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反应在她身上，所以三十六计，最好还是走为上计，换个地方她也省点心。”
我摸摸头，周师傅还挺为客户着想的，难怪找他的人那么多，不过这一趟差我们只收了点辛苦费，店里的风水物一个都没卖出去，虽然刘小姐是位可爱女性，但为了收入着想，我还是希望下次能多碰到几个出手阔绰的富裕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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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窗外光线和手机的灯光，我看到风水罗盘上的指针不太稳定，针头也微微下沉。
“你用手机gps定位看看，针头指的这条道路在什么方向？”周师傅说。
我照他的吩咐，打开了手机gps定位，发现针头指的方向是北偏东25°，而罗盘显示的确实北偏东10°，整整差了15°。
我感到不解：“是罗盘坏了，还是手机定位出问题了？”
周师傅把他的手机定位给我看：“我的手机也一样，手机接收gps卫星定位，错不了，大概有东西在干扰罗盘磁场。”
我跟他离开厨房，用手机灯照着脚下，周师傅一路端着罗盘，慢慢走向刘小姐的卧室，在卧室里转了两圈，这期间无论周师傅走还是停，罗盘上的指针始终不是很稳定，但也没出现大幅度转动。
周师傅走出刘小姐的卧室，在客厅几个角落走走停停，最后在刘小姐舍友的房间门口停下。
这时，我看到罗盘指针的颤动停下来了，针头稳稳地停住，周师傅让我用手机gps再定一次针头指的方位，我试了一下，发现基本吻合。
“怪了。”我说。
周师傅一拍手：“行了，你去开灯吧！”
我早就等着这句话，赶紧把客厅的灯全打开。
灯光亮起后，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大半夜在客厅摸黑走路，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经验。
周师傅把罗盘放在客厅桌上，然后回身关紧厨房的门窗。
我说：“门窗留条缝吧，屋里太闷了。”我用手扇了扇风，在广州居住，没空调真难熬啊！
“厨房的门窗就是问题所在。”周师傅坐下来，“从直冲厨房的道路上吹来的风，吹进了刘小姐的卧室。”
我想起刚才在窗口被冷风吹起的鸡皮疙瘩：“你的意思是，刘小姐不是被楼道，而是被厨房窗口的风吹着凉了，所以才做噩梦？”
“刘小姐又不是小孩，怎么为这点小事做噩梦？”周师傅说，“主要是因为这股风里夹了其它东西。”
“什么意思？”
“黑夜中的光源，特别容易吸引怪东西，虽然人眼看不到，但身体的第六感却能察觉到，它们混杂在风里后，吹进了刘小姐的卧室，便干扰了她的睡眠。”
我奇怪道：“不对呀，刘小姐的卧室并没有直对厨房，对着厨房门的是她舍友的卧室，怎么会干扰到刘小姐呢？”
“你看那两扇卧室门有什么不同？”
我看了看：“就颜色不太一样，刘小姐是棕色木门，她舍友的门重新刷过，是绿色的。”
周师傅笑了下：“这要是考试，10分满分，你顶多也就拿1分。”
我有些不服气：“那您说两扇门有什么不同？”
周师傅指着刘小姐的卧室门说：“两扇门的磨损程度大不一样。”
“刘小姐的门离大门只间隔1米，长年累月受到楼道风的侵蚀，门体风化裂损得很厉害，风能够轻易灌进去。”
他又指着刘小姐舍友的卧室门：“另一扇门没有正对大门，裂损微乎其微，又重新上过漆，门的挡风作用非常好，风便吹向了刘小姐的卧室。”
我愣愣地听着，其实刘小姐的门比较破我早就看见了，但因为受她叙述的故事影响，潜意识里认为破是应该的，被怪事捣乱的地方能不破吗？却没想到，不是因为有怪事才破旧，是因为门破了才容易发生怪事。
周师傅继续说：“门在风水中叫作气口，是引导气流的通道，把门关上就相当于堵住了气口，关闭了通道，破旧的门连风都挡不住，更别提阻拦那些负面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我想了想，又发现个问题，“可这种单元楼的房间布局都一样，楼上的房间跟这个房子的损耗差不多，难道楼上住的那些人，也天天做噩梦？”
“不，只有刘小姐深受影响，因为她住在二楼，离直冲的道路太近。”
我恍然大悟：“难怪刘小姐反应那么大。”
周师傅点了支烟，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你觉得刘小姐怎么样？”
“怎么样？”周师傅这话题转得太快，我真跟不上他的思路，“嗯…;…;长得还可以吧，挺有礼貌的，还给我们买了晚饭。”
周师傅敲敲桌子：“我是问，刘小姐在这件事里的表现，你怎么看？”
“哦，是问这个。”我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刘小姐胆子蛮大，一般女的遇到这种事早吓哭了，她还能克制住恐惧，找风水先生帮忙。”我对她的叙述记忆犹新。
周师傅笑起来：“这道题能得6分，勉强及格。”
我挠挠头：“那满分答案是什么样的？”我说。
周师傅说：“一般人住这里顶多也就是睡眠差些，刘小姐却能在睡梦中清晰感觉到周围变化，说明她体质非常敏锐，容易受外界影响，我猜她肯定没少遇到这种事，说不定早就见怪不怪了。”
还有这种事？我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又有点道理，就像黑人运动细胞天生比我们发达，有些人就是特殊点。
“那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让刘小姐换扇门？”我问。
“能换最好，不能换也没关系，明天我们把这里修缮一下就行。”周师傅说。
“哦。”我心想，怎么个修缮法？我们是来看风水的，又不是泥水匠，更不是装修工人，能怎么修缮呢？
但周师傅没再说话，我不好多问，加上有点困，趴在桌子上慢慢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刘小姐打电话问看得怎么样，周师傅简单说了下，让刘小姐带些双面泡胶和报纸回来。
打完电话后，他量了一下大门宽度，然后和我下楼吃早餐，顺便在一家卖防盗门的店里，买了一根与刘小姐大门等宽的不锈钢方形管。
等我们回去后，刘小姐已经在家了，桌上堆着几卷大双面泡胶，还有一叠报纸，她看我拿着不锈钢管，感到十分好奇。
周师傅一边指挥我用双面泡胶粘钢管，一边说：“你这是公司宿舍，自己不方便更换大门，就改装一下吧，这根钢管放在门口可以当门槛用，既能挡楼道的风，又能防老鼠。”
我用双面泡胶把方形钢管的一个面贴满，然后撕开贴纸，将钢管粘在大门防盗门和木门的中间，然后用力按紧。说真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双面泡胶这么结实，钢管粘好后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接着，周师傅又指挥我，用泡胶把卧室门磨损的边框贴了几圈，这样她的卧室门总算不漏风了。
我做这些的时候，周师傅也没闲着，他从带来的皮包里取出两个布包，用透明胶贴在卧室门框的两个角上，正好盖住那两个角的裂缝。
“里面包的什么？”我悄悄问。
周师傅说：“是艾草，放在门上能辟邪驱百虫。”
做完这些，周师傅和我再用报纸遮住厨房窗户，这样光线虽然弱一些，但看不到直冲的道路，视觉感觉舒服许多。
周师傅一边干活，一边问刘小姐：“你是不是经常发怪梦？”
刘小姐回答：“小时候常常发，长大就梦得少了，这次比较严重。”
周师傅嘱咐道：“以后你在这睡觉，要把门窗都关紧，不要漏风出来。这几天要在枕头下放把菜刀或剪刀，等晚上不做梦了再把刀子拿走。”刘小姐一一答应。
接下来的回访电话中，她告诉我们后来再也没做过噩梦，并一个劲向我们道谢。周师傅和她说了几句，并提醒她：“如果条件允许，一年后最好还是想办法找公司换套房。”
刘小姐很信任周师傅，在电话里连连答应。
放下电话后，我问周师傅：“难道那套房的风水还没有完全调好？”
周师傅说：“在这种老房子里调整风水，就像修补一个旧锅，旧的漏洞补好后，新的疤疤可能又磨出来了。最关键的是，刘小姐对于风水的气很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反应在她身上，所以三十六计，最好还是走为上计，换个地方她也省点心。”
我摸摸头，周师傅还挺为客户着想的，难怪找他的人那么多，不过这一趟差我们只收了点辛苦费，店里的风水物一个都没卖出去，虽然刘小姐是位可爱女性，但为了收入着想，我还是希望下次能多碰到几个出手阔绰的富裕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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