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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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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大概20多米,洞竟然开始慢慢开阔了起来,青鸾直起身子,环视了一周,很普通的洞,前方还是深不可测,青鸾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洞不像是动物能挖出来了,如果是人做的,那这个洞究竟是做什么的呢?难道是个墓?前世看多了盗墓小说的青鸾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把。等下不会跳出个僵尸什么的吧。

    往前?还是退回去等京东他们过来?纠结了一会,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老天把她带到这个异时空,不会就这么乌龙的让她挂了吧。这么一想,青鸾心里有了点勇气,继续往前移动。

    不知道走了多久,青鸾手中的树枝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青鸾一惊,脚底一歪,摔倒了,手不知道撑到了什么,又是咯吱一声,好像大门开启的声音,青鸾抬起头,一道光从前方闪进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一阵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青鸾意识突然涣散,身体软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鸾睁开眼睛,心里一紧,赶紧坐起来,朝四下看去,瞬间竟呆住了。

    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了一片宽阔的草地上,溪水在山谷的小溪中缓缓流动,却没有一丝水声,一朵花,两朵花,无声的,从天上,落在地上,竟溅起一道波纹。波纹,缓缓的散开,再归于尘土。四周一片静谧。风轻轻的拂过脸颊,溪水潺潺的在流动,花儿飘飘扬扬的落下,草好像也在随风起舞。一切都在有规律的运动,青鸾却有种连呼吸都在停止的感觉。

    “终于等到了我要等的人了!你叫什么?”一句轻轻的感叹,在青鸾耳边响起,青鸾惊疑不定的到处张望,四周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叫青鸾。阁下…啊不,前辈又是谁?是您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这是什么地方?”略微迟疑了一下。青鸾马上回答,顺便把自己的疑问都抛了出来。

    不久,耳边又是一声轻笑,声音很轻柔,青鸾却分不清这声音的主人到底多大年纪,究竟是男是女。

    “这里是时光壁垒,既然来到这里,就是你的机缘,你好好参悟吧。”

    “时光壁垒?”什么玩意儿,青鸾心里更是疑惑,“那请问前辈,我要怎么回去呢?”

    “回去?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这里有我在人世留下的最后一道传承……”过了一会,还是那个声音,这回却比刚刚更加飘渺。说完之后,任凭青鸾再怎么问,都再也没有动静。

    “喂?前辈?大侠?师傅?先生?……我怎么参悟,我要参悟什么呀?”青鸾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

    万籁俱静,只有青鸾一个人的身影孤零零的杵在草地上,为这完美华丽的空间添加了一丝孤凉之色。

    良久,青鸾回过神来,向东面走去,一步一步的,开始踏上了自己的悟道之旅。

    漫天花雨,迎着微风,虽然前路渺茫,虽然道路可能坎坷,青鸾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感动,感动于这种不似人间的仙境奇景,感动于这种充斥天地间的美好气息。

    叮咚,好像玉石掉在地上,好像筷子敲在玻璃上,好像石头投进水里。叮咚,很小声,在静谧着空间里却清晰的响在青鸾的耳边。

    青鸾惊喜的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颗小小的像土豆般大的绿色果子,在草地上跳跃着,两端的长须还不停的弯成这种形状,远远的看去,竟像是在跳舞一般。

    “哈哈哈,会跳舞的水果。”青鸾被这滑稽的一幕给逗乐了。干脆坐下来,看这小果子蹦跶。小果子似乎被青鸾的笑声惊吓到了,以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往前面飞窜。

    “还是颗会害怕生人的水果。”青鸾更乐了,玩心大盛,干脆站起来去追,一人一水果,开始了猫爪老鼠的追逐游戏。终于,那棵小水果累了,干脆停下来,大喊一声:“人类,你干嘛要追我?”小水果声音脆脆的,像个小童,还带点愤懑和指责。

    “你跑我就追咯。话说,我还没见过会说话的水果呢,要是能把你带回家当宠物也不错。嘿嘿。。。”

    听了这话,小水果大怒,忽然冲到青鸾面前,“你敢说爷爷我是水果,你敢说爷爷我是水果,你这无知的人类,爷爷我是寐,寐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马上就知道了,请讲。”青鸾老实的回答。

    近距离的看这颗小水果,居然也有眼睛鼻子和嘴巴,只是很小,紧紧地皱在一块,两只眼睛像月牙弯弯的,带着喜感,小水果很激动,两只长须居然像小手一样挥舞。

    “寐,是天地灵气孕育而成的精灵,能凝聚天地间的精华,并且能够知晓并感应世间的异宝奇珍,还能够变幻成不同的形态。他是生灵,却永远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说到这里,寐昂着头,语气很是骄傲。

    “哇,寐那么厉害,不是很多人抢夺,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哼,你怎么可能听过,这个宇宙几十万年来只孕育出一只寐,那就是我,我从成形到现在,从未出世过,人类怎么可能听过我。”“从未出世,你的意思是,你从有意识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生活?”

    “当然,除了这里,宇宙还有哪有这般浓郁的灵气。”

    “可是,没有同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你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吗?”

    “孤单寂寞?那是什么东西?”听着寐的疑问,青鸾的语气不由的带了一丝怜悯。

    “孤单就是,你高兴的时候,想哈哈大笑,却没有人能分享你的喜悦;你难过的时候,想找个同伴倾诉,环顾四周,却只有自己的影子,你哭泣的时候,没有人安慰,你失落的时候,没有人陪你说话。你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你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没有甜美的回忆,没有值得留念的往事,你的喜怒哀乐,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从来都是一个人……”

    寐刚刚还骄傲的神色随着青鸾的话慢慢的变化。作为时光壁垒唯一的生灵,寐从有意识开始,就是一个人,他所有的知识,都是从时光壁垒的主人得知的,他拥有无穷的寿命,却只能在这片重复的空间里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情,一丝丝的迷茫也涌上心头,心好像空出了一个洞,青鸾每多说一句,这个洞就越大。

    “人类,你唧唧歪歪的说了那么多,到底有什么企图。”寐被人说中了心事,有点小小的恼羞成怒。

    “我只是在想,你一个人,哦,不,是一个寐,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遇到我,不如我们结个伴,我带你出去,好好见识一下人类的世界。”青鸾挑了挑眉,对寐说。

    寐歪着头想了想,“结伴也行,去外面见识,那前提是你要出的去啊。”

    “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吗?”

    “时光壁垒是没有出口的?”

    “什么?”青鸾大惊失色,“那我不是和你一样要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呆一辈子又怎么,这里没有昼夜更替,没有冰霜雨雪,没有狂风烈日,更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你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只要你不出去,你就能和我一样,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不用考虑勾心斗角,不用承受一切外在的伤害。”

    “不错,这里很美,但是,相比较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这里就像个华丽的牢笼,我不要做笼中小鸟,池中小鱼。我更愿意去更广阔的天地,去接受暴风雨的洗礼,我始终觉得,风雨后的彩虹永远比风和日丽更让人感动。我希望我老去的时候,翻开我的人生,上面谱写的,是一篇华丽激昂的乐章。”青鸾说着自己的想法,胸中升起了一股豪情,连寐,也被这豪气感染,半饷没有说话。

    “说的很好。你有这追求,我很满意。”那轻轻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咦?前辈,您究竟是谁?”

    “时光壁垒的主人。”寐神色突然无比恭敬。

    “当初,我在虚无中悟得大道,道法大成之时从这大陆开出了一条时光缝隙,这缝隙,就是你所处的时光壁垒,跟你说话的,就是当初我在光壁垒之中遗留下来的一抹神识,我希望能够将我的道,通过这抹神识,传承给有机缘的人,你,恰好抓住了这机缘。”

    停了一会,这声音又想起来:“不过,有机缘,有胸襟,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的道法,最重要的是悟性,若没有悟性,及时得到我的传承,此生恐怕也与大道无缘。现在,我要考验你,若是你能通过我的考验,就将成为我真正的传人。”

    “你现在站在时光壁垒的中心,你用心去感受这空间,你的感受,是什么?”

    青鸾的神色一下变得凝重,略歪着头,思索了起来。

    “是时间。落花,流水,清风,这些都在动,我却好像听不到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我感受不到生命的存在,我所看到的的这些,应该都是人为造成的假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时间,应该是静止的。”

    “哈哈哈哈哈,没错。你果然有悟性。能够看透时间,这点很重要,这也是你悟道的第一步。”

    “时间和空间是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人类是万物之灵,他们用智慧与灵性,创造了许多修身问道的功法,但是那些功法,都只是借助宇宙之力,让自己变得长寿与强大。什么长生不来,什么飞升成仙,这些都是假的,世间只有我的这道传承,能够真正的联系时间与空间。控制了时间,你就掌握了生死,控制了空间,你就掌握了宇宙!我们的道,不是借助宇宙之力,而是控制。”话音刚落,一道念力从青鸾脑海中涌入。

    青鸾觉得脑海一阵刺痛,昏迷了过去。

    “悟性很好,可惜体质太弱,就让我再帮你一把吧。”一阵轻柔的力量,将青鸾瘦弱的身体托起,轻轻的放进不远的溪水中。浅浅的溪水突然有意识一般向沉睡中的青鸾流过来,青鸾的身躯被溪水淹没,很快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水茧。清澈的溪水从青鸾的毛孔进去,一颗颗杂质再从毛孔排出来,一进一出,产生了无数的气泡。

    时光壁垒没有日夜更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茧慢慢的变薄,消失。青鸾的外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青鸾被日头灼伤的黄皮肤已经变的白皙红润,手上的茧子已经消失,整个人散发着水润的光泽。

    青鸾好像睡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觉,她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全身的毛孔都好像惬意的放松着。睁开眼睛,她马上感受到了变化,她的视野似乎变得异常开阔,很远处的山谷景致都能看的很清晰。

    喜悦,无以名状的喜悦充斥心间。“哈哈哈哈,我也可以变得很厉害了。师父万岁,yeah。。。”

    “哼,人类就是大惊小怪,一万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早就不止一万岁了,更何况主人,不知道瞎喊啥。”寐脆脆的声音响起来。

    青鸾低头一看,寐嘴巴嘟起来,像个被遗忘的孩子,用最直接的表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呵呵,你别老是人类人类的叫我嘛,我的名字叫青鸾,以后你就叫我青鸾吧。我说过要带你一起出去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只知道自己是只寐,之前我不需要名字,所以我没有名字。”寐长须垂下来,好像很丧气。

    “这样啊,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恩~~~第一次看的你,还以为你是一颗水果呢,就叫你果果吧。”

    “果果,这名字好难听。我不要。”

    “反对无效,就是果果了。嘻嘻。果果,过来嘛。果果。果果。。。”

    一串串微笑在整个空间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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