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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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昭望着墨成离去的方向，微微愣神，半晌，抱着雪狼崽回了房。彻夜未眠，她需要休息。
人走后，做贼三人，神色恍惚地从树后溜溜达达的出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将军跟军师关系非同一般。”孟卫风喃喃低语，忽的又想到什么，语气得意洋洋道:“凭我多年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本事。这两人休想瞒住，我这种高手。”
乐茼眼媚一瞪，嗤之以鼻，风流花心还找借口，这种臭男人，最是靠不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公孙青酉眉头耸得高高，甚是忧心忡忡。
若是他已知军师的女子身份，传将开来，岂非对将军名声不利，毕竟将军曾与她多番接触。
他必须在此事尚未传出之前，将这个长舌如妇的家伙解决掉。
孟卫风诧异挑眉，“哟，是没想到，你这种守身如玉的纯情男人，竟然也看的出来。”
男女之事也就罢了，男男长史竟然也如此通透，莫不是……
他抚摸着下颌，不怀好意地盯着公孙青酉，“真是没看出来呀，公孙大人。你这一介文官，倒是玩儿的挺开呀。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紧了。”
莫名其妙，公孙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这家伙突然抽风了不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乐茼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这两家伙自以为是，觉得掌握了对方不得了的秘密。指不定两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点。
她甩着乌黑如瀑的密发，千姿百媚的走了过去，风情万种，口吐兰香。
看的孟卫风眼睛都直了，差点儿流了一地口水。这种□□，风情万种的女子，就连上京也是少见至极的。
似公孙这般苦读圣贤书之人，如何见得这般场景，他忙低声呵斥道:“放肆，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然耳根的微红却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
乐茼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却对孟卫风问道:“孟将军可是看出了什么，告诉人家可好？”
她敢发誓，孟卫风绝对想歪了，夜昭的真实身份他定然不知。
孟卫风往她那边凑了凑，一副我有重大秘密要告诉你的模样。“你可知道将军为何似女子如蛇蝎？”
见乐茼懵懂无知地摇首，他得意一笑，刻意压低嗓音，“因为他喜欢男人，尤其像军师这样，比女人还倾城的男人。”
仿佛吃了苍蝇一般，乐茼脸色阴沉，头也不回，扭着腰股朝外走去。
午后，还得去给军师和将军取蛊她怎会有这么多时间听，这个白痴的废话。
公孙狠狠撇他一眼，也快步离去。这家伙不务正业，脑子都丢在女人肚皮上了。
徒留孟卫风一人在后蹦蹦跳跳地大呼小叫，“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我可是，用后半生的女人都发过誓的。”
………………
墨成回府后，片刻不得停留，拍马去了军营。毕竟一夜未归，城关情况，他尽数不知。
“子期，可有空闲？”
玗厥温文淡雅的身影出现在军营之中，浅笑晏晏的盯着擂台边上，正观看士卒卖力训练的墨成。
墨成负手而立，如松挺拔的身姿，宛若神祗，无形中散发着冷峻的压迫。
他目不斜视，泰然地说道:“匈奴的大皇子真是好本事，所以出入我军营，竟无人可拦。”
“子期，言笑了。”玗厥笑意温和，仿若真成了遗世贵公子一般。
“何事？”与其曾为昔日挚友，墨成自然对他隽秀面皮下诡谲狠辣面孔，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无事，今日是除夕，匈奴也不知我何时能归。这城中只认得你，可否赏脸与我温一碗茶，算是度了这一年的佳节。”
连“本殿”都不用了，可见他态度放得极低。
然对于这样一个狡诈似狐的人，墨成当然不会愚蠢的真相信他的鬼话。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也罢，本将并非无心之人。”
西山，城内地势最高之地。此处居高临下，城关全景一览无余。
一苍翠□□的古树参天，至半腰生长，枝桠繁盛，郁郁葱葱。鼎盛时期，青翠欲滴的荫叶，可遮挡大半山头。观者，无不为之称奇。
“十年前，我在城关小住半月，这的人说起过此山的百年枯树。一直想来看看，却错失良机。未曾想到十年后，我竟还有机会得偿所愿。”
话虽如此，玗厥的桃花眼却不见一丝悦色，语气似是嘲讽般的说。
端坐于石凳上，墨成手执玉杯，温热的茶香轻盈流淌，微一抬头便见，光秃的古木。
高而扭曲的主干，稀疏而错落有致的枝杈。残雪堆积，隐约压弯的树梢似风烛残年的老者，佝偻腰身，逝世年华。
这番凄凉的光景，被他心心念的挂着十年，着实贻笑大方。
哪里是念着这棵树，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你可以从本将手中，将城关夺过去。届时别说是这棵树，那怕是整个雍州，都可能任你掌握。”墨成笑意冷漠，眼底讥讽尽显。
城关是夏国的北方阀门，也是雍州唯一的军防重地。一旦失守，雍州绝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令匈奴饿狼，眼冒绿光，垂涎三尺的地方。
替墨成续上一杯温茶，玗厥依旧保持着平淡泰然，“子期，一个祛除暴戾的匈奴，会是夏国最好的盟友。”
“哦？”
“子期，明人不说暗话，那五万甲士你若是放还与我。我可保证，匈奴三十年不犯城关。”
墨成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唇边讥讽的笑意越发浓厚，“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五年前你偷袭的那剑，你的信誉早耗光了。”
玗厥好看的眼眸满是歉意与懊悔。
“子期，对于那件事，我的确很抱歉。但必须承认，当质子的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无忧的日子。”
他睨了玗厥一眼，似有杀意闪过。
“玗厥，天家下了死令，要你的命。你该知道，若不是私自绑架军师，那熏香中绝不只是蒙汗药。”
“此刻我身处城关的确无法，证明诚意，不过我向着雄鹰发誓，一年之内，我会亲自献上单于的人头。如若不然，夏国的几十万精兵可随时踏破我漠北。”
最后一句话，玗厥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字里行间的铮铮然，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然墨成并非普通人，识人本事，他也不差。
玗厥装模作样地话叙旧情，不过盼着能顺利回归漠北。而他所谓的顺利，却是以带回五万大军为前提的。
他倒真当自己是蠢钝如猪的大户不成，开怀地任其宰割？
“匈奴大皇子，不必发此毒誓。若想以表诚意，实则简单至极。明日城楼，你可敢一试？”
“自然。”
墨成轻笑举杯示意，“以茶代酒，希望明日过后，匈奴将不再犯我城关。”
玗厥一脸惊喜，亦端起玉杯。
只是觥筹交错，两人皆隐藏着眼底的深意。
随后墨成因着取蛊一事，抱拳离去。
人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为黑点消失雪中。
玗厥脸色突变，桃花眼中的多情全化为冷笑。跟墨成这样的人虚与委蛇，的确不太容易。
他并不担心明日，墨成所谓的考验。毕竟，与匈奴为友，是夏国皇帝并吞八荒的前提。
倒是那个小军师，能如此影响战神的情绪，还真让他起了点兴趣。
尚不知被人盯上的夜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欢迎地看着眼前，打扰她休息的不速之客。
乐茼无奈一摊手，讪笑地说道:“无法，人家也是受人之令，忠人之事。先例行检查，再取……”
纯色床单上陡然出现一抹刺眼的鲜红，她话音一顿，而后急迫问道:“你受伤了？”
夜昭睡眼惺忪，全然不察有何不妥之处，只低语到:“没。”
床上被单折叠压皱的痕迹，显而易见。方才分明是只有军师一人在休息，这血从哪来的？
忽的，她想到一种可能，忙问:“军师，可是小日子来了？”
“小日子？”夜昭抚摸着怀中安睡的雪狼，有些迷茫，“你可是夸在下的小日子过得好？谢谢，还不错。”
这都什么鬼，乐茼绞了下秀眉，“那月事，月信，葵水，你知道……？”
夜昭的一脸无知与莫名其妙，震撼了她。
夏国女子十二岁后，就开始慢慢了解此类事。即便初次，也绝不会一片茫然。
这是哪家养出的奇葩小丫头，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就一点未有涉猎？
“梆梆”，沉闷的急促敲门声传来。
“军师，可在？在下，有一事，望军师不吝赐教。”
公孙青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若非圣贤教导非礼勿视，他早已破门而入了。
夜昭不动如山，安静地如同睡着一般。她不回应，乐茼也不好开口。
僵持半晌，公孙几欲不耐烦之际，她缓缓开口，“无须言说，在下明日，自行离去。”
“什么！”
夜昭望着墨成离去的方向，微微愣神，半晌，抱着雪狼崽回了房。彻夜未眠，她需要休息。
人走后，做贼三人，神色恍惚地从树后溜溜达达的出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将军跟军师关系非同一般。”孟卫风喃喃低语，忽的又想到什么，语气得意洋洋道:“凭我多年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本事。这两人休想瞒住，我这种高手。”
乐茼眼媚一瞪，嗤之以鼻，风流花心还找借口，这种臭男人，最是靠不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此事的？”公孙青酉眉头耸得高高，甚是忧心忡忡。
若是他已知军师的女子身份，传将开来，岂非对将军名声不利，毕竟将军曾与她多番接触。
他必须在此事尚未传出之前，将这个长舌如妇的家伙解决掉。
孟卫风诧异挑眉，“哟，是没想到，你这种守身如玉的纯情男人，竟然也看的出来。”
男女之事也就罢了，男男长史竟然也如此通透，莫不是……
他抚摸着下颌，不怀好意地盯着公孙青酉，“真是没看出来呀，公孙大人。你这一介文官，倒是玩儿的挺开呀。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紧了。”
莫名其妙，公孙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这家伙突然抽风了不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乐茼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这两家伙自以为是，觉得掌握了对方不得了的秘密。指不定两人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点。
她甩着乌黑如瀑的密发，千姿百媚的走了过去，风情万种，口吐兰香。
看的孟卫风眼睛都直了，差点儿流了一地口水。这种□□，风情万种的女子，就连上京也是少见至极的。
似公孙这般苦读圣贤书之人，如何见得这般场景，他忙低声呵斥道:“放肆，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然耳根的微红却彻彻底底的出卖了他。
乐茼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却对孟卫风问道:“孟将军可是看出了什么，告诉人家可好？”
她敢发誓，孟卫风绝对想歪了，夜昭的真实身份他定然不知。
孟卫风往她那边凑了凑，一副我有重大秘密要告诉你的模样。“你可知道将军为何似女子如蛇蝎？”
见乐茼懵懂无知地摇首，他得意一笑，刻意压低嗓音，“因为他喜欢男人，尤其像军师这样，比女人还倾城的男人。”
仿佛吃了苍蝇一般，乐茼脸色阴沉，头也不回，扭着腰股朝外走去。
午后，还得去给军师和将军取蛊她怎会有这么多时间听，这个白痴的废话。
公孙狠狠撇他一眼，也快步离去。这家伙不务正业，脑子都丢在女人肚皮上了。
徒留孟卫风一人在后蹦蹦跳跳地大呼小叫，“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我可是，用后半生的女人都发过誓的。”
………………
墨成回府后，片刻不得停留，拍马去了军营。毕竟一夜未归，城关情况，他尽数不知。
“子期，可有空闲？”
玗厥温文淡雅的身影出现在军营之中，浅笑晏晏的盯着擂台边上，正观看士卒卖力训练的墨成。
墨成负手而立，如松挺拔的身姿，宛若神祗，无形中散发着冷峻的压迫。
他目不斜视，泰然地说道:“匈奴的大皇子真是好本事，所以出入我军营，竟无人可拦。”
“子期，言笑了。”玗厥笑意温和，仿若真成了遗世贵公子一般。
“何事？”与其曾为昔日挚友，墨成自然对他隽秀面皮下诡谲狠辣面孔，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无事，今日是除夕，匈奴也不知我何时能归。这城中只认得你，可否赏脸与我温一碗茶，算是度了这一年的佳节。”
连“本殿”都不用了，可见他态度放得极低。
然对于这样一个狡诈似狐的人，墨成当然不会愚蠢的真相信他的鬼话。只是叙旧那么简单？
“也罢，本将并非无心之人。”
西山，城内地势最高之地。此处居高临下，城关全景一览无余。
一苍翠□□的古树参天，至半腰生长，枝桠繁盛，郁郁葱葱。鼎盛时期，青翠欲滴的荫叶，可遮挡大半山头。观者，无不为之称奇。
“十年前，我在城关小住半月，这的人说起过此山的百年枯树。一直想来看看，却错失良机。未曾想到十年后，我竟还有机会得偿所愿。”
话虽如此，玗厥的桃花眼却不见一丝悦色，语气似是嘲讽般的说。
端坐于石凳上，墨成手执玉杯，温热的茶香轻盈流淌，微一抬头便见，光秃的古木。
高而扭曲的主干，稀疏而错落有致的枝杈。残雪堆积，隐约压弯的树梢似风烛残年的老者，佝偻腰身，逝世年华。
这番凄凉的光景，被他心心念的挂着十年，着实贻笑大方。
哪里是念着这棵树，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你可以从本将手中，将城关夺过去。届时别说是这棵树，那怕是整个雍州，都可能任你掌握。”墨成笑意冷漠，眼底讥讽尽显。
城关是夏国的北方阀门，也是雍州唯一的军防重地。一旦失守，雍州绝无反抗之力。
这便是令匈奴饿狼，眼冒绿光，垂涎三尺的地方。
替墨成续上一杯温茶，玗厥依旧保持着平淡泰然，“子期，一个祛除暴戾的匈奴，会是夏国最好的盟友。”
“哦？”
“子期，明人不说暗话，那五万甲士你若是放还与我。我可保证，匈奴三十年不犯城关。”
墨成晃了晃手中的玉杯，唇边讥讽的笑意越发浓厚，“我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五年前你偷袭的那剑，你的信誉早耗光了。”
玗厥好看的眼眸满是歉意与懊悔。
“子期，对于那件事，我的确很抱歉。但必须承认，当质子的那五年是我人生中最无忧的日子。”
他睨了玗厥一眼，似有杀意闪过。
“玗厥，天家下了死令，要你的命。你该知道，若不是私自绑架军师，那熏香中绝不只是蒙汗药。”
“此刻我身处城关的确无法，证明诚意，不过我向着雄鹰发誓，一年之内，我会亲自献上单于的人头。如若不然，夏国的几十万精兵可随时踏破我漠北。”
最后一句话，玗厥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字里行间的铮铮然，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然墨成并非普通人，识人本事，他也不差。
玗厥装模作样地话叙旧情，不过盼着能顺利回归漠北。而他所谓的顺利，却是以带回五万大军为前提的。
他倒真当自己是蠢钝如猪的大户不成，开怀地任其宰割？
“匈奴大皇子，不必发此毒誓。若想以表诚意，实则简单至极。明日城楼，你可敢一试？”
“自然。”
墨成轻笑举杯示意，“以茶代酒，希望明日过后，匈奴将不再犯我城关。”
玗厥一脸惊喜，亦端起玉杯。
只是觥筹交错，两人皆隐藏着眼底的深意。
随后墨成因着取蛊一事，抱拳离去。
人影渐行渐远，最终化为黑点消失雪中。
玗厥脸色突变，桃花眼中的多情全化为冷笑。跟墨成这样的人虚与委蛇，的确不太容易。
他并不担心明日，墨成所谓的考验。毕竟，与匈奴为友，是夏国皇帝并吞八荒的前提。
倒是那个小军师，能如此影响战神的情绪，还真让他起了点兴趣。
尚不知被人盯上的夜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欢迎地看着眼前，打扰她休息的不速之客。
乐茼无奈一摊手，讪笑地说道:“无法，人家也是受人之令，忠人之事。先例行检查，再取……”
纯色床单上陡然出现一抹刺眼的鲜红，她话音一顿，而后急迫问道:“你受伤了？”
夜昭睡眼惺忪，全然不察有何不妥之处，只低语到:“没。”
床上被单折叠压皱的痕迹，显而易见。方才分明是只有军师一人在休息，这血从哪来的？
忽的，她想到一种可能，忙问:“军师，可是小日子来了？”
“小日子？”夜昭抚摸着怀中安睡的雪狼，有些迷茫，“你可是夸在下的小日子过得好？谢谢，还不错。”
这都什么鬼，乐茼绞了下秀眉，“那月事，月信，葵水，你知道……？”
夜昭的一脸无知与莫名其妙，震撼了她。
夏国女子十二岁后，就开始慢慢了解此类事。即便初次，也绝不会一片茫然。
这是哪家养出的奇葩小丫头，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就一点未有涉猎？
“梆梆”，沉闷的急促敲门声传来。
“军师，可在？在下，有一事，望军师不吝赐教。”
公孙青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若非圣贤教导非礼勿视，他早已破门而入了。
夜昭不动如山，安静地如同睡着一般。她不回应，乐茼也不好开口。
僵持半晌，公孙几欲不耐烦之际，她缓缓开口，“无须言说，在下明日，自行离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