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东风色变乍惊寒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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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肯来见我了吗？”皇上面上忽然闪过一丝欣喜，因笑容加深的皱纹，越加显得苍老，头上似雪的发丝，徒然多了几缕，却是岁月不待人，光阴荏苒，似是弹指一挥间！
“是啊，皇上，可能王爷他真的想通了，正在大殿外面候着呢？”元寿公公也是难抑欣喜之色，连忙禀报着。
皇上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冲元寿挥了挥手，道：“快宣！”随即又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上去精神了一些，这才又重新拿起奏折，故作认真的看。
却见暻暄跟在元寿公公的身后，慢慢的走了进来，但脸上的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
皇上侧眼偷偷的瞧着，却是微微一皱眉，随即只看着奏折。暻暄忙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说道，心中却是欣喜，以往他只会说“儿臣参见皇上，而不是父皇”，他已经好久没有喊他父皇了，如今听上去，却是多了几分怀念。。。
暻暄随即起身站在一边，轻蹙着蛾眉没有说话，这倒让殿内的气氛略显了几分尴尬，皇上一想到父子俩的感情变得如此生分，不免一阵难过。
“暻儿许久未来过勤政殿，也算是稀客了。。。”皇上感慨说道，似有些许责怪，眼中一抹晦然，凸显几分惆怅。
暻暄听了一怔，他确是许久没有进过勤政殿了。。。
因为母妃的死，父皇对他心中多了芥蒂，将他交由齐贵妃抚养，鲜少见面。
因此，暻暄的童年便是在孤单中度过的，幸好有仲暄、廷暄陪着他。但自从大皇子刘仲暄英年早逝之后，他便没了勇气再见皇上，心中满是歉疚，时时无法安心。
一想到这件事，暻暄的心又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滴滴带血，无法释怀，可他又想起苏梨，便强忍下心痛，抬头看一眼龙椅上的父皇，不知不觉中父皇脸上的皱纹已是深了许多，少了几分曾经的威严神武之气，心中不免感伤。
“是儿臣不孝，疏于向父皇请安了！不过，见父皇您身体康健，精神矍铄，气色也着实好了许多！”暻暄关心的说，却是故意把话题引向苏梨。
“朕也觉得最近气色不错，食之甘饴，睡眠也踏实了许多！这还要归功于你每晚送过来的汤药！”皇上笑着说道，却是显得亲近了几分，他知道暻暄是过来示好的，这才点破，却似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奏。
暻暄听了一愣，原来他的关心，父皇是知道的！
“父皇，这却不是儿臣的功劳，是儿臣在民间偶然访得的一位神医，她开的药方果然有些成效，只是。。。”暻暄就势说道，又忽然停顿下来，有些犹豫，仔细打量着皇上的反应。
“民间也有如此高明的神医，实在难得！”皇上沉稳道，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知道暻暄有事，面色上也多了分严肃，道：“只是，如何？”
暻暄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略带恳求，道：“只是儿臣为了方便给父皇看病，将他安排进了太医署，他其实是名女子，女扮男装这才混了进去！儿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父皇依律责罚！”
皇上听了，已是明白了大半，却是沉默的盯着暻暄，道：“如今事情露出了破绽，才向我坦白吗？”
暻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上却是坚决，道：“请父皇放了那位神医，儿臣甘愿受罚！”
暻暄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却是“啪”的一声拍响了桌案，案上摆着的奏折顷刻崩塌，瞬间散落一地。
“糊涂，你是皇子，是我大宋王朝未来的王，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女子，甘愿受罚？”皇上气道，脸色十分难看，直瞪着暻暄，怒气难消。
“是我出的主意，自然由我来承担！”暻暄倔强道，也是丝毫不让步。
“你来担？如何担？你该担的是整个大宋的江山！大宋的百姓！不能让那些觊觎王位之人抓住半点把柄，这王位难道你不想要了吗？”皇上怒道，却是气得剑眉竖立、声音发抖，质问着暻暄。
“父皇，您知道，我根本无心当王！”暻暄无奈道，竟是头脑有些发昏了，这才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虽是他的心声，却是隐忍着从未说出口。
“住口！身为皇子，你根本无权选择，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宋室江山，你必须成为王！”皇上厉声呵斥道，气得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看着暻暄，眼睛微红，像头发狂的豹子，怒其不争。
“难道在你眼中就只有权利，只有江山吗？我是你的儿子，连我也要利用吗？。。。”暻暄激动的说，握紧的双手慢慢握紧变成拳。自从大皇子刘仲暄去世之后，他便没有了亲情，甚至连父皇仅有的一点点温情都没有感受过，只因他是皇子。
想到这，一向坚强隐忍的暻暄心中却是窒息般刺痛，千疮百孔，难以平复，两颗温热的泪珠悄悄从眼中迸了出来，却在滴落的过程中渐渐微凉。
“为了皇权，当然要有牺牲，这是你的责任！”皇上冷冷的说道，看着眼前的暻暄又忽然软弱下来，露出一丝忧伤，道：“你曾经可以选择，但如今，你必须为了他，放弃选择。。。”
皇上的话如午夜的洪钟，穿过寂静的黑暗，响彻耳畔。暻暄不再说话了，浑身上下已是没了刚才的锐气，十分疲惫无力。
“不要再执念了，就当你们从来没有遇见过，赐她全尸，好好安葬吧！”皇上无奈的说，眼中略感忧伤，似是因为和暻暄刚才的争吵，这才心力交瘁。
暻暄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偷偷赐死苏梨，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了对证，便与暻暄没了干系。况且，宫中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个小医员，也根本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是暻暄，必须救苏梨。
他抬头看了一眼父皇，见他微微侧着身子，闭上双目休息，用单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似是头又开始阵痛了，一瞬间，倍显苍老而凄凉。。。
暻暄虽然心疼他，身子却是没动，依旧跪在那里，目光迟缓。
“我会成为王，从皇后和皇叔那里夺回王权，守护宋室江山，但父皇要赦免她的欺君之罪！”暻暄缓缓道，一字一句说得慎重，眼神变得黯然，却又恢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是皇子，怎么能奢望普通人的安逸生活呢？他却是清醒过来，不再贪心了。。。
皇上听了没有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继续批阅着奏折，只是嘴角边隐藏的笑意深邃，让暻暄没有发现。。。
一时间暻暄跪在勤政殿内已近两个时辰，皇上的目光偶尔瞥到暻暄身上，见他一副倔强的样子，却是气得唉声叹气。
那目光中的怜惜心疼，正被元寿公公看在了眼里。
“皇上，王爷跪了这么久，想必知道错了！”元寿小心的说，却是试探着替暻暄求情。
皇上没有说话，却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已是有了定夺。
“元寿，传朕的话，只要他一心当王，并且和那个医员不再有什么瓜葛，朕便答应他不再追究这件事！”皇上说着，神色有些暗淡，却又收敛了情绪，以免让人看出破绽。
不过一个小医员，却可以让暻暄踏实的成为王，他知道暻暄最重情义，答应他的事绝不会食言的，这实在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自然会答应，但却没有答应的那么简单容易。
元寿听了自是开心，抬头看了一眼暻暄，他跪在殿内，自是听得仔细。
“王爷，您快起来吧，皇上已经答应了，不过，却是要王爷和那位苏姑娘没有任何瓜葛才好！您可是要成为王的人！”元寿委婉的说，忙搀起暻暄，小心劝慰着。
暻暄面上已是没了表情，也不觉得意外，从苏梨那里得来的温暖，虽说短暂，对暻暄来说，已经足够了，这段时间，他竟然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却是该把感情放下了！
“谢元寿公公传话，请转告父皇，就说暻暄知错了，会努力当好大宋未来的王。。。”暻暄淡淡的说，心里满是心事。
见暻暄神情落寞，元寿更是担心，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您要体谅皇上啊，如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为了保护王爷，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和王爷太过亲近，皇上心里也实在是苦啊！”
“元寿公公，暻暄明白，暻暄会做自己该做之事，让父皇放心，这不仅是为父皇，也是为仲暄！”暻暄说着，脸上的神情愈加黯然，却是落寞的身形独自出了大殿。
而皇上，在听到仲暄的名字之时，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灰暗，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竟有一滴微凉的泪，划过面颊，隐藏在他面上深浅的皱纹里。。。
暻暄走在殿外，那风起落回旋，卷起地上的残叶辗转不定，吹在身上竟带着几分寒气，却始终比不过心中的寒。。。
夜色已深，却深沉的看不见一丝亮色。。。
那时候的暻暄，才十二岁，还是天真爱玩的年纪，他的哥哥大皇子刘仲暄也不过才十五，已是当朝的太子，和暻暄比起来，更是成熟沉稳，聪明机智，对治理国家，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虽然只比暻暄大了三岁，已是皇上认定的王室继承人，更是父皇的骄傲，将来也定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是暻暄心中敬重崇拜之人。
“暻暄，你的愿望是什么？”刘仲暄曾经认真的问过他。
连暻暄也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回答的，因为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却清楚的记得仲暄当时说过的话：“我要成为大宋未来的王，夺回被皇叔和皇后分割的皇权，让百姓过上安乐的生活。。。”
如今，仲暄的这个愿望，只能由暻暄来实现了，这是暻暄欠他的！暻暄想到这，心中已是放下了对苏梨的感情，却看那被风卷落的枯叶，随风涌向半空，时而飞舞，时而旋转，终不知飘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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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肯来见我了吗？”皇上面上忽然闪过一丝欣喜，因笑容加深的皱纹，越加显得苍老，头上似雪的发丝，徒然多了几缕，却是岁月不待人，光阴荏苒，似是弹指一挥间！
“是啊，皇上，可能王爷他真的想通了，正在大殿外面候着呢？”元寿公公也是难抑欣喜之色，连忙禀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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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暻暄跟在元寿公公的身后，慢慢的走了进来，但脸上的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心事。
皇上侧眼偷偷的瞧着，却是微微一皱眉，随即只看着奏折。暻暄忙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说道，心中却是欣喜，以往他只会说“儿臣参见皇上，而不是父皇”，他已经好久没有喊他父皇了，如今听上去，却是多了几分怀念。。。
暻暄随即起身站在一边，轻蹙着蛾眉没有说话，这倒让殿内的气氛略显了几分尴尬，皇上一想到父子俩的感情变得如此生分，不免一阵难过。
“暻儿许久未来过勤政殿，也算是稀客了。。。”皇上感慨说道，似有些许责怪，眼中一抹晦然，凸显几分惆怅。
暻暄听了一怔，他确是许久没有进过勤政殿了。。。
因为母妃的死，父皇对他心中多了芥蒂，将他交由齐贵妃抚养，鲜少见面。
因此，暻暄的童年便是在孤单中度过的，幸好有仲暄、廷暄陪着他。但自从大皇子刘仲暄英年早逝之后，他便没了勇气再见皇上，心中满是歉疚，时时无法安心。
一想到这件事，暻暄的心又像是被针扎了般刺痛，滴滴带血，无法释怀，可他又想起苏梨，便强忍下心痛，抬头看一眼龙椅上的父皇，不知不觉中父皇脸上的皱纹已是深了许多，少了几分曾经的威严神武之气，心中不免感伤。
“是儿臣不孝，疏于向父皇请安了！不过，见父皇您身体康健，精神矍铄，气色也着实好了许多！”暻暄关心的说，却是故意把话题引向苏梨。
“朕也觉得最近气色不错，食之甘饴，睡眠也踏实了许多！这还要归功于你每晚送过来的汤药！”皇上笑着说道，却是显得亲近了几分，他知道暻暄是过来示好的，这才点破，却似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句，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奏。
暻暄听了一愣，原来他的关心，父皇是知道的！
“父皇，这却不是儿臣的功劳，是儿臣在民间偶然访得的一位神医，她开的药方果然有些成效，只是。。。”暻暄就势说道，又忽然停顿下来，有些犹豫，仔细打量着皇上的反应。
“民间也有如此高明的神医，实在难得！”皇上沉稳道，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知道暻暄有事，面色上也多了分严肃，道：“只是，如何？”
暻暄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略带恳求，道：“只是儿臣为了方便给父皇看病，将他安排进了太医署，他其实是名女子，女扮男装这才混了进去！儿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父皇依律责罚！”
皇上听了，已是明白了大半，却是沉默的盯着暻暄，道：“如今事情露出了破绽，才向我坦白吗？”
暻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面上却是坚决，道：“请父皇放了那位神医，儿臣甘愿受罚！”
暻暄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却是“啪”的一声拍响了桌案，案上摆着的奏折顷刻崩塌，瞬间散落一地。
“糊涂，你是皇子，是我大宋王朝未来的王，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女子，甘愿受罚？”皇上气道，脸色十分难看，直瞪着暻暄，怒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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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担？如何担？你该担的是整个大宋的江山！大宋的百姓！不能让那些觊觎王位之人抓住半点把柄，这王位难道你不想要了吗？”皇上怒道，却是气得剑眉竖立、声音发抖，质问着暻暄。
“父皇，您知道，我根本无心当王！”暻暄无奈道，竟是头脑有些发昏了，这才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虽是他的心声，却是隐忍着从未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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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向坚强隐忍的暻暄心中却是窒息般刺痛，千疮百孔，难以平复，两颗温热的泪珠悄悄从眼中迸了出来，却在滴落的过程中渐渐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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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话如午夜的洪钟，穿过寂静的黑暗，响彻耳畔。暻暄不再说话了，浑身上下已是没了刚才的锐气，十分疲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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暻暄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偷偷赐死苏梨，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了对证，便与暻暄没了干系。况且，宫中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个小医员，也根本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是暻暄，必须救苏梨。
他抬头看了一眼父皇，见他微微侧着身子，闭上双目休息，用单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似是头又开始阵痛了，一瞬间，倍显苍老而凄凉。。。
暻暄虽然心疼他，身子却是没动，依旧跪在那里，目光迟缓。
“我会成为王，从皇后和皇叔那里夺回王权，守护宋室江山，但父皇要赦免她的欺君之罪！”暻暄缓缓道，一字一句说得慎重，眼神变得黯然，却又恢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他是皇子，怎么能奢望普通人的安逸生活呢？他却是清醒过来，不再贪心了。。。
皇上听了没有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继续批阅着奏折，只是嘴角边隐藏的笑意深邃，让暻暄没有发现。。。
一时间暻暄跪在勤政殿内已近两个时辰，皇上的目光偶尔瞥到暻暄身上，见他一副倔强的样子，却是气得唉声叹气。
那目光中的怜惜心疼，正被元寿公公看在了眼里。
“皇上，王爷跪了这么久，想必知道错了！”元寿小心的说，却是试探着替暻暄求情。
皇上没有说话，却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已是有了定夺。
“元寿，传朕的话，只要他一心当王，并且和那个医员不再有什么瓜葛，朕便答应他不再追究这件事！”皇上说着，神色有些暗淡，却又收敛了情绪，以免让人看出破绽。
不过一个小医员，却可以让暻暄踏实的成为王，他知道暻暄最重情义，答应他的事绝不会食言的，这实在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自然会答应，但却没有答应的那么简单容易。
元寿听了自是开心，抬头看了一眼暻暄，他跪在殿内，自是听得仔细。
“王爷，您快起来吧，皇上已经答应了，不过，却是要王爷和那位苏姑娘没有任何瓜葛才好！您可是要成为王的人！”元寿委婉的说，忙搀起暻暄，小心劝慰着。
暻暄面上已是没了表情，也不觉得意外，从苏梨那里得来的温暖，虽说短暂，对暻暄来说，已经足够了，这段时间，他竟然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却是该把感情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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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暻暄神情落寞，元寿更是担心，轻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您要体谅皇上啊，如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为了保护王爷，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和王爷太过亲近，皇上心里也实在是苦啊！”
“元寿公公，暻暄明白，暻暄会做自己该做之事，让父皇放心，这不仅是为父皇，也是为仲暄！”暻暄说着，脸上的神情愈加黯然，却是落寞的身形独自出了大殿。
而皇上，在听到仲暄的名字之时，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灰暗，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竟有一滴微凉的泪，划过面颊，隐藏在他面上深浅的皱纹里。。。
暻暄走在殿外，那风起落回旋，卷起地上的残叶辗转不定，吹在身上竟带着几分寒气，却始终比不过心中的寒。。。
夜色已深，却深沉的看不见一丝亮色。。。
那时候的暻暄，才十二岁，还是天真爱玩的年纪，他的哥哥大皇子刘仲暄也不过才十五，已是当朝的太子，和暻暄比起来，更是成熟沉稳，聪明机智，对治理国家，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虽然只比暻暄大了三岁，已是皇上认定的王室继承人，更是父皇的骄傲，将来也定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是暻暄心中敬重崇拜之人。
“暻暄，你的愿望是什么？”刘仲暄曾经认真的问过他。
连暻暄也忘记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回答的，因为他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却清楚的记得仲暄当时说过的话：“我要成为大宋未来的王，夺回被皇叔和皇后分割的皇权，让百姓过上安乐的生活。。。”
如今，仲暄的这个愿望，只能由暻暄来实现了，这是暻暄欠他的！暻暄想到这，心中已是放下了对苏梨的感情，却看那被风卷落的枯叶，随风涌向半空，时而飞舞，时而旋转，终不知飘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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