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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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潮村村民得知消息后迸发的激烈情绪和村中弥漫不散的紧张气氛这一情报很快摆上了木叶五代目火影的案头。
止水并不为涡潮村众人的强烈反应而讶异。
就木叶高层而言，他们也不愿意直接与涡潮村闹翻。
撇开历史因素不谈，涡潮村在艾尔的领导下四处开展经济合作与提供基础设施建设援助这一点着实拉人好感。再者，以砂忍村为参考来看，去年砂忍村仅凭向涡潮村出口铁矿石一项就大大缓解了自身的财政压力，减轻对风之国大名财政支援的依赖度。这种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谁也不好断言，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
财政……大名……忍者……
止水握紧手中的笔沉思良久。
失去了可靠而又有能力的领导的涡潮村在多方势力看来，与抱金游闹市的幼童无异。过去短短的三个月内，他们的确数次击败了大财团的攻势，但是之后呢？如果火之国大名铁了心想染指晨光工业而雇佣木叶忍者前去攻打涡潮村，那里的村民们扛得住这种实实在在的战争吗？
没有艾尔的庇护和指引，涡潮村能走多远；
如果涡潮村没法儿自立自强，木叶和涡潮村的后续合作又要如何继续……
止水拧拧眉，按捺住烦躁的心情将笔重重搁在桌上，背着手站了起来。
作为一举一动牵系一村的首领，有一些事物的阴暗面不得不被他纳入考量范围。道义、良心……这些东西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有时轻得像纸，有时重得像山。
“抉择……”青年苦笑道，“火影还真不好做啊……”
短短卷发的青年将手贴在玻璃上，凝视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缓缓深呼吸，几次之后他脸上的烦闷渐渐褪去，眼神归于沉静。宇智波止水轻声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开战。”
政治也许是不讲良心的，但是作为人，青年却难以将之割舍掉。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涡潮村的存在依旧是值得期待的，当下的忍界并没有哪个国家或地区像涡潮村一样自身排除了大名和忍村的干扰的同时还有余力奋起搞建设。所以，得想想办法不露声色地帮助涡潮村一点点打消掉大名的念头才是。
随后的一个月间，赶到火之国来的阿尔旺和白开始与火之国大名展开艰苦的斡旋。最开始火之国大名还坚持与涡之国大名一起共同管理涡潮村，在宇智波止水不显山不露水的默默帮助下，火之国大名的态度渐渐松动，表示愿意派出人手“帮忙代管”涡潮村部分事物，阿尔旺再次委婉拒绝。
双方僵持了很久。
白和阿尔旺商量过后，两人无视掉涡之国大名的存在，直接向火之国大名提出比如关税提升、定期让利等优渥条件换取火之国大名的让步。果然火之国大名表示不用他指派的人也可以，涡潮村可以自由指定一位新领导，但是新任首领必须来自火之国，且需要由他审核才能上任。
这一条就等于是将阿尔旺、白等人排除到选项之外了。
阿尔旺无所谓自己能不能成为涡潮村的统治者，只要涡潮村能逃过这次的劫难，他怎么着都好。唯独涡潮村的首领需要火之国大名审阅并同意这件事……
他能猜出艾尔的一些野心，对她所构想的那个统一的国家也不反感。但是他从没有预料到会有被火之国大名试图支配的这一天，更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样直直地将涡潮村上下的尊严踩在地上。
大名转身离开后，白面沉似水，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绢递给阿尔旺。阿尔旺接过，用手绢包裹住掌心被指甲抠出的血痕，冷冷道:“说到底，他还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出符合他要求的新首领，对他来说都百利而无一害。”
白上半身和脖颈纹丝不动，只是眼珠一转斜眼看着阿尔旺:“那您打算怎么办。”
“……”阿尔旺将手绢叠好揣兜，预备着回头洗干净再还给白，“当务之急是撑过这一关，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符合大名要求的新首领人选。”
在阿尔旺和白决定了新任首领的人选并上报火之国大名后，收到火之国大名和木叶邀请的四代风影罗砂带着我爱罗千里迢迢赶来，与大名、木叶、涡潮村代表阿尔旺一起共同商讨涡潮村最终的归属和管理权。
风影罗砂并不关心这两位大名打算如何为难涡潮村，但是他关心易主之后的涡潮村与砂忍村的合作关系能否继续。砂忍的铁矿可以转卖给别的国家或地区，只是会面临一些竞争而已。关键是涡潮村在砂忍村旁援建的工业园，这片待兴的园区产权上有涡潮村的一半，如果这段合作关系废止，砂忍村纵然可以昧着脸皮黑下那片工业园，但是砂忍村一缺技术二缺资金三缺人员，留着它又有什么用。没有涡潮村的继续支持，那片园区要么荒废，要么便宜大名等人，无论哪一条都不是罗砂所乐见的。
和所有人一样，这位砂忍村风影打心眼里不相信火之国大名愿意去认真管理晨光工业，更不相信他有能力。因此，好不容易尝到财政压力缓解的美妙滋味的罗砂更加不愿意双方的合作半途而废。
从地缘角度来说，风之国在火、涡两国对涡潮村的瓜分行动中捞不着半点好处，所以风之国大名对参与到这件事中兴致缺缺。再加上一点点见不得火之国大名凭白占个大便宜的阴暗心思，在罗砂来木叶之前风之国大名就暗暗给他递了口信：“尽力阻止。”
有了大名支持的罗砂越发坚定了把这件事搅和掉的心。
来到木叶之前，不知道罗砂已经和风之国大名达成一致共识的我爱罗试图和罗砂谈话，劝说罗砂站在涡潮村和木叶这一边。他还没开口，这两年来看他总算没有那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父亲就对他一挥手：“我自有主张，你退下去吧。”
我爱罗：“……”
罗砂态度坚定，语气中隐隐有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对罗砂依旧保留一丝敬畏的我爱罗脸色一僵，乖乖退了出去。
红发少年将忧心藏在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暗自寻思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境。我爱罗离开罗砂下榻的房间没多久，他的老师、也是罗砂得力助手的砂忍马基主动找上他，和我爱罗讲解一番接下来几天的日程安排后，马基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坐视火之国大名拿走涡潮村这种事对我们来说有弊无利。而且涡潮村的首领在砂忍村附近失踪，砂忍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
三人在那扇黑门前顿住脚步。
阿尔旺垂眸叹气：“抱歉，把你拉了进来。”
“大叔，你就不要胡说了。”
鸣人伸手准备推开门，他的手掌按在门上的那一瞬间，阿尔旺在他身后轻声开口道：“为了涡潮村的大家，我不会叫你停下，也不会叫你后退。毕竟我终究是做出了这样一个自私的选择，让作为孩子的你来背负了这个本不该由你承担的责任……在你推开这扇门前，我想认真和你说一声抱歉。”
“……”
“对不起，”阿尔旺颓然地闭上双眼，双肩下垂，“一旦进去这个房间，无论结果如何，你的身份都不会再是那个单纯的木叶忍者漩涡鸣人。这是我欠你的。”
“别说胡话了大叔，”鸣人缓缓使力，一点点推开这扇门，神色稳重坚毅得就像钢铁铸造的塑像，“我和她的理想是一致的，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好的变化正是我们共同的愿望，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会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冲的。”
阿尔旺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些日子反反复复与大名的周旋损耗了他不少心力。鸣人彻底拉开门的那一刻，他瞬间收了脸上所有象征着脆弱和疲惫的神情，一脸清醒振作，和白一起并肩跟随在鸣人的身后大步跨了进去。
在阿尔旺代表涡潮村和晨光工业向火之国大名许以重利后，火之国大名对拿下涡潮村的兴趣减轻了不少。倒是涡之国大名脸上微有不甘，还在试图挣扎。
火之国大名带着挑剔的眼光打量一番鸣人，例行挑剔几句的同时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风影罗砂和火影止水的反应，风影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他预料之中。倒是木叶……从这几位高层的表现来看，木叶对此事明显不怎么愿意配合啊……
强行雇佣木叶忍者以战争的方式拿下涡潮村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很难保证涡潮村现有的一切不会被破坏，他需要的是真金白银的利益，而不是一个破破烂烂百废待兴的烂摊子。想到这里，火之国大名一脸遗憾地用扇子拍了拍掌心。
横竖涡潮村的诚意已经到了。
更何况这个新任首领还是正正宗宗木叶忍者出身，和已经从木叶除籍的兰谢尔不一样，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木叶一定不能坐视不理，正好形成对涡潮村的牵制。
火之国大名微笑着展开扇子，熟练地掩唇笑道：“那么，你的木叶忍者护额呢？”
鸣人怔住。
涡之国大名听出了火之国大名的言外之意，饶是他谨小慎微伏低做小隐忍了一辈子，此时也绷不住了，脸色不由时红时青。他转眼看了看鸣人身后的阿尔旺，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和他远远对视。
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拼了惹怒涡潮村的风险找上火之国大名，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等他成功之后涡潮村众人即使再有不满，看在火之国和木叶忍者的份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万万没想到牙齿被打落的人竟然成了他……一旦火之国大名认可了这个金发的漩涡后裔——该死的漩涡后裔，当年为什么没全死干净——成为涡潮村新任领导，那么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火之谷大名一定会有意无意地纵容涡潮村势力进一步扩大。涡之国就那么大，涡潮村的崛起势必会压缩他的话语权和生存空间。更何况这次他已经激怒了涡潮村的众人，一旦火之国大名明确表态，缓过气之后的涡潮村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他……
得想办法拦下才行！涡之国大名瞳孔一缩，扭头试图劝说火之国大名停下并私下再度密聊一番。木叶五代目火影宇智波止水此刻却先下手为强，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止水上前解下自己的护额绑在鸣人头上，假装没注意到涡之国大名几乎要瞪裂的眼眶，对着鸣人微笑道：“以后你就是作为木叶……不，是火之国与涡潮村及波风城之间沟通的桥梁了。”
鸣人扶扶额上还带着止水体温的护额，目光扫过止水身后的三代火影、自来也、纲手，以及风影罗砂身旁面无表情的我爱罗，最后再落到自己后侧的阿尔旺身上。
迎向鸣人的视线，男人沉稳地冲鸣人点点头。
鸣人收回视线。
什么是首领？
鸣人还不甚明白这个名字背后的东西到底有多沉重，更不清楚具体该做些什么。
首领该是什么样的？
像火之国大名那样虚伪？涡之国大名那样阴暗？还是三代火影那样慈蔼宽厚，亦或是像宇智波止水这样深沉稳重？
这些表情是他吗？
他今后要走什么样的道路，要带领涡潮村去向何方，这一切是没办法从眼前的众人身上参考的。正如同涡潮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样，世界上也不会存在第二个漩涡鸣人，他如果选择不去成为别人，那就只能做彻彻底底的自己。
“我不会忘记木叶的，我一定要成为火影的人，涡潮村也好、波风城和木叶也好，我一个也不会放弃。”低下头攥攥手心，鸣人一字一句道，“我要用这双手保护我该保护的所有人。这次，绝对，说到做到。”
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一定会好好担负起两人的梦想，不光要保护好涡潮村，更要想办法让涡潮村变得更加繁荣。
然后，等她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嘲笑她一次才行。
涡潮村村民得知消息后迸发的激烈情绪和村中弥漫不散的紧张气氛这一情报很快摆上了木叶五代目火影的案头。
止水并不为涡潮村众人的强烈反应而讶异。
就木叶高层而言，他们也不愿意直接与涡潮村闹翻。
撇开历史因素不谈，涡潮村在艾尔的领导下四处开展经济合作与提供基础设施建设援助这一点着实拉人好感。再者，以砂忍村为参考来看，去年砂忍村仅凭向涡潮村出口铁矿石一项就大大缓解了自身的财政压力，减轻对风之国大名财政支援的依赖度。这种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谁也不好断言，毕竟这只是一个开始。
财政……大名……忍者……
止水握紧手中的笔沉思良久。
失去了可靠而又有能力的领导的涡潮村在多方势力看来，与抱金游闹市的幼童无异。过去短短的三个月内，他们的确数次击败了大财团的攻势，但是之后呢？如果火之国大名铁了心想染指晨光工业而雇佣木叶忍者前去攻打涡潮村，那里的村民们扛得住这种实实在在的战争吗？
没有艾尔的庇护和指引，涡潮村能走多远；
如果涡潮村没法儿自立自强，木叶和涡潮村的后续合作又要如何继续……
止水拧拧眉，按捺住烦躁的心情将笔重重搁在桌上，背着手站了起来。
作为一举一动牵系一村的首领，有一些事物的阴暗面不得不被他纳入考量范围。道义、良心……这些东西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有时轻得像纸，有时重得像山。
“抉择……”青年苦笑道，“火影还真不好做啊……”
短短卷发的青年将手贴在玻璃上，凝视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缓缓深呼吸，几次之后他脸上的烦闷渐渐褪去，眼神归于沉静。宇智波止水轻声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开战。”
政治也许是不讲良心的，但是作为人，青年却难以将之割舍掉。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涡潮村的存在依旧是值得期待的，当下的忍界并没有哪个国家或地区像涡潮村一样自身排除了大名和忍村的干扰的同时还有余力奋起搞建设。所以，得想想办法不露声色地帮助涡潮村一点点打消掉大名的念头才是。
随后的一个月间，赶到火之国来的阿尔旺和白开始与火之国大名展开艰苦的斡旋。最开始火之国大名还坚持与涡之国大名一起共同管理涡潮村，在宇智波止水不显山不露水的默默帮助下，火之国大名的态度渐渐松动，表示愿意派出人手“帮忙代管”涡潮村部分事物，阿尔旺再次委婉拒绝。
双方僵持了很久。
白和阿尔旺商量过后，两人无视掉涡之国大名的存在，直接向火之国大名提出比如关税提升、定期让利等优渥条件换取火之国大名的让步。果然火之国大名表示不用他指派的人也可以，涡潮村可以自由指定一位新领导，但是新任首领必须来自火之国，且需要由他审核才能上任。
这一条就等于是将阿尔旺、白等人排除到选项之外了。
阿尔旺无所谓自己能不能成为涡潮村的统治者，只要涡潮村能逃过这次的劫难，他怎么着都好。唯独涡潮村的首领需要火之国大名审阅并同意这件事……
他能猜出艾尔的一些野心，对她所构想的那个统一的国家也不反感。但是他从没有预料到会有被火之国大名试图支配的这一天，更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样直直地将涡潮村上下的尊严踩在地上。
大名转身离开后，白面沉似水，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绢递给阿尔旺。阿尔旺接过，用手绢包裹住掌心被指甲抠出的血痕，冷冷道:“说到底，他还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出符合他要求的新首领，对他来说都百利而无一害。”
白上半身和脖颈纹丝不动，只是眼珠一转斜眼看着阿尔旺:“那您打算怎么办。”
“……”阿尔旺将手绢叠好揣兜，预备着回头洗干净再还给白，“当务之急是撑过这一关，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符合大名要求的新首领人选。”
在阿尔旺和白决定了新任首领的人选并上报火之国大名后，收到火之国大名和木叶邀请的四代风影罗砂带着我爱罗千里迢迢赶来，与大名、木叶、涡潮村代表阿尔旺一起共同商讨涡潮村最终的归属和管理权。
风影罗砂并不关心这两位大名打算如何为难涡潮村，但是他关心易主之后的涡潮村与砂忍村的合作关系能否继续。砂忍的铁矿可以转卖给别的国家或地区，只是会面临一些竞争而已。关键是涡潮村在砂忍村旁援建的工业园，这片待兴的园区产权上有涡潮村的一半，如果这段合作关系废止，砂忍村纵然可以昧着脸皮黑下那片工业园，但是砂忍村一缺技术二缺资金三缺人员，留着它又有什么用。没有涡潮村的继续支持，那片园区要么荒废，要么便宜大名等人，无论哪一条都不是罗砂所乐见的。
和所有人一样，这位砂忍村风影打心眼里不相信火之国大名愿意去认真管理晨光工业，更不相信他有能力。因此，好不容易尝到财政压力缓解的美妙滋味的罗砂更加不愿意双方的合作半途而废。
从地缘角度来说，风之国在火、涡两国对涡潮村的瓜分行动中捞不着半点好处，所以风之国大名对参与到这件事中兴致缺缺。再加上一点点见不得火之国大名凭白占个大便宜的阴暗心思，在罗砂来木叶之前风之国大名就暗暗给他递了口信：“尽力阻止。”
有了大名支持的罗砂越发坚定了把这件事搅和掉的心。
来到木叶之前，不知道罗砂已经和风之国大名达成一致共识的我爱罗试图和罗砂谈话，劝说罗砂站在涡潮村和木叶这一边。他还没开口，这两年来看他总算没有那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父亲就对他一挥手：“我自有主张，你退下去吧。”
我爱罗：“……”
罗砂态度坚定，语气中隐隐有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对罗砂依旧保留一丝敬畏的我爱罗脸色一僵，乖乖退了出去。
红发少年将忧心藏在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暗自寻思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境。我爱罗离开罗砂下榻的房间没多久，他的老师、也是罗砂得力助手的砂忍马基主动找上他，和我爱罗讲解一番接下来几天的日程安排后，马基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坐视火之国大名拿走涡潮村这种事对我们来说有弊无利。而且涡潮村的首领在砂忍村附近失踪，砂忍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
三人在那扇黑门前顿住脚步。
阿尔旺垂眸叹气：“抱歉，把你拉了进来。”
“大叔，你就不要胡说了。”
鸣人伸手准备推开门，他的手掌按在门上的那一瞬间，阿尔旺在他身后轻声开口道：“为了涡潮村的大家，我不会叫你停下，也不会叫你后退。毕竟我终究是做出了这样一个自私的选择，让作为孩子的你来背负了这个本不该由你承担的责任……在你推开这扇门前，我想认真和你说一声抱歉。”
“……”
“对不起，”阿尔旺颓然地闭上双眼，双肩下垂，“一旦进去这个房间，无论结果如何，你的身份都不会再是那个单纯的木叶忍者漩涡鸣人。这是我欠你的。”
“别说胡话了大叔，”鸣人缓缓使力，一点点推开这扇门，神色稳重坚毅得就像钢铁铸造的塑像，“我和她的理想是一致的，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点好的变化正是我们共同的愿望，这是我选择的路。我会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冲的。”
阿尔旺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些日子反反复复与大名的周旋损耗了他不少心力。鸣人彻底拉开门的那一刻，他瞬间收了脸上所有象征着脆弱和疲惫的神情，一脸清醒振作，和白一起并肩跟随在鸣人的身后大步跨了进去。
在阿尔旺代表涡潮村和晨光工业向火之国大名许以重利后，火之国大名对拿下涡潮村的兴趣减轻了不少。倒是涡之国大名脸上微有不甘，还在试图挣扎。
火之国大名带着挑剔的眼光打量一番鸣人，例行挑剔几句的同时不露声色地观察了一下风影罗砂和火影止水的反应，风影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他预料之中。倒是木叶……从这几位高层的表现来看，木叶对此事明显不怎么愿意配合啊……
强行雇佣木叶忍者以战争的方式拿下涡潮村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很难保证涡潮村现有的一切不会被破坏，他需要的是真金白银的利益，而不是一个破破烂烂百废待兴的烂摊子。想到这里，火之国大名一脸遗憾地用扇子拍了拍掌心。
横竖涡潮村的诚意已经到了。
更何况这个新任首领还是正正宗宗木叶忍者出身，和已经从木叶除籍的兰谢尔不一样，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木叶一定不能坐视不理，正好形成对涡潮村的牵制。
火之国大名微笑着展开扇子，熟练地掩唇笑道：“那么，你的木叶忍者护额呢？”
鸣人怔住。
涡之国大名听出了火之国大名的言外之意，饶是他谨小慎微伏低做小隐忍了一辈子，此时也绷不住了，脸色不由时红时青。他转眼看了看鸣人身后的阿尔旺，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和他远远对视。
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拼了惹怒涡潮村的风险找上火之国大名，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等他成功之后涡潮村众人即使再有不满，看在火之国和木叶忍者的份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万万没想到牙齿被打落的人竟然成了他……一旦火之国大名认可了这个金发的漩涡后裔——该死的漩涡后裔，当年为什么没全死干净——成为涡潮村新任领导，那么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火之谷大名一定会有意无意地纵容涡潮村势力进一步扩大。涡之国就那么大，涡潮村的崛起势必会压缩他的话语权和生存空间。更何况这次他已经激怒了涡潮村的众人，一旦火之国大名明确表态，缓过气之后的涡潮村一定会想办法报复他……
得想办法拦下才行！涡之国大名瞳孔一缩，扭头试图劝说火之国大名停下并私下再度密聊一番。木叶五代目火影宇智波止水此刻却先下手为强，施施然地站了起来，止水上前解下自己的护额绑在鸣人头上，假装没注意到涡之国大名几乎要瞪裂的眼眶，对着鸣人微笑道：“以后你就是作为木叶……不，是火之国与涡潮村及波风城之间沟通的桥梁了。”
鸣人扶扶额上还带着止水体温的护额，目光扫过止水身后的三代火影、自来也、纲手，以及风影罗砂身旁面无表情的我爱罗，最后再落到自己后侧的阿尔旺身上。
迎向鸣人的视线，男人沉稳地冲鸣人点点头。
鸣人收回视线。
什么是首领？
鸣人还不甚明白这个名字背后的东西到底有多沉重，更不清楚具体该做些什么。
首领该是什么样的？
像火之国大名那样虚伪？涡之国大名那样阴暗？还是三代火影那样慈蔼宽厚，亦或是像宇智波止水这样深沉稳重？
这些表情是他吗？
他今后要走什么样的道路，要带领涡潮村去向何方，这一切是没办法从眼前的众人身上参考的。正如同涡潮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样，世界上也不会存在第二个漩涡鸣人，他如果选择不去成为别人，那就只能做彻彻底底的自己。
“我不会忘记木叶的，我一定要成为火影的人，涡潮村也好、波风城和木叶也好，我一个也不会放弃。”低下头攥攥手心，鸣人一字一句道，“我要用这双手保护我该保护的所有人。这次，绝对，说到做到。”
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一定会好好担负起两人的梦想，不光要保护好涡潮村，更要想办法让涡潮村变得更加繁荣。
然后，等她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嘲笑她一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