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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论厂长和“用拖拉机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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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第七班这次任务本来是亏本继续的,但是在晨光机械厂厂长大方地追加临时任务后,他们拿到了笔相当可观的报酬。

    ——从卡多的钱包里。

    艾尔向他们展示了她气吞山河的魄力,当着众人的面把卡多剩下的据点挨个洗劫了……

    鸣人再一次捂住脸哭喊:“都是我不好!还得更强!还得更强!”

    佐助和小樱抽着嘴角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大桥建成的那一天,艾尔鬼鬼祟祟地把达兹纳叫到一旁。不久,达兹纳一脸纠结的随她出来。

    大桥按照达兹纳的构想,依旧叫“鸣门大桥”,艾尔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众人为木叶忍者饯行并送他们离开的那天,达兹纳犹豫半天,还是一把抓住了鸣人的手:“那孩子真是木叶长大的吗?真是你们的朋友吗?简直邪恶啊……”

    卡卡西再一次了悟艾尔临走前坚持注销户籍的深意:走一步看十步看百步的家伙……

    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自己此时的处境了啊。

    鸣人睁大眼睛,一双湛蓝猫眼清澈明亮:“诶?”

    达兹纳叹气:“不是坏人,但是……”

    想想那天艾尔叫走他后,少女对他各种诱以重利各种怂恿各种蛊惑。想想那双在暗处中依旧发亮的眼睛,达兹纳心有余悸:“她的话语简直就像恶魔一样有煽动性……”

    三个木叶下忍彼此对视,噗嗤一声笑出来。鸣人朗笑道:“但是她一定不是要做坏事,不是吗?”

    “毕竟,”小樱合着手掌,笑靥如花,“她是我们里面最强的,是我们都追逐的目标。”

    她想起那片血雨,少女干脆利落地轻松抹杀一片人。

    这种直白的强大,猛烈地冲击着心脏,她当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随着艾尔那个轻巧的动作骤然燃烧了起来。

    “不光是实力,更是那个理想。”

    达兹纳拧眉,疑惑道:“理想?”

    鸣人弯眼大笑:“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让大家富裕起来,减少无谓的战争。当一个有健全法律和足够执行力的国家诞生后,像卡多这样的人就不会再这样明目张胆猖狂。”

    “这是我们大家都认可的理想。”

    也是他将来成为火影后立志达成的目标。

    听了鸣人一番话后,伊纳里一脸似懂非懂,抬头看了看外祖父。而达兹纳只是默然。

    “抱歉啦,耽搁了一下。”艾尔身后跟着再不斩和白快步跑了过来。

    彻底归拢卡多的资产花了不少时间。

    厂长·抢劫犯·工程狗再一次感慨卡多的富裕。

    她走上前,挨个和木叶的同伴道别,又一次轻轻地抱住了小樱,正要和鸣人牵手道别时……

    鸣人抱住了她。

    小厂长身体僵硬:“……”

    贼子敢尔!?艾瑞克猛地一拍实际并不存在的地面,愤慨道:“青春期青春期……”

    艾尔磨牙:“他答应了我,那就无论如何不会违约。”

    艾瑞克捂住胸。正要再说些什么,想想自己上次挑拨的反作用,硬是给憋了回去。

    鸣人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他戴着护额,冰冷的金属面贴着她的肌肤。艾尔有些发怔。

    “艾尔,我还会更努力更努力的,”他认真地说,“不管哪方面。”

    [可以瞬间打倒那么多人的你却不得不远走他乡,你所面临的危险都是些什么程度的?]

    小少年想想血雨下那个身影,深深吸口气,随后摆出标志性的傻笑。

    艾尔无语,伸手扯了把他的脸。

    手感不一样了啊,她默默感慨,脸上的肉少了,而且好像更紧实了。

    鸣人步伐轻快,他似乎并不为这次分别而难过。

    他转身迈开脚步后就再没回过头。卡卡西好奇道:“我以为你会依依不舍呢。”

    “我知道艾尔会目送我。”他坚定的看着前方,“而我们目前都有各自的路要去走。”

    [然后等我变得更强,强到能完整地确立自己的存在,强到能和你一起在战场上并肩战斗……]

    [我们应该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吧,艾尔。]

    眼见鸣人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艾尔这才缓过神来,转过头神情阴险(达兹纳语)地看着达兹纳等人:“后续事宜我还会再来和你们协商的,那天我的提议你回头慢慢和大家说吧。能接受最好,不接受也没关系。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们下黑手,我晨光机械厂的征服世界之路才不会受这点挫折的影响。”

    达兹纳无语。

    艾尔打了个响指,腰间的剑飞快地变成一把连椅,她招呼白和再不斩坐上来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他们飞走了。

    “……爷爷!”伊纳里指着飞快消失的身影道。

    “啊,是了……”达兹纳看着那边,“这姿态简直像从天而降的神明。”

    艾尔会带走白,是因为她在清点卡多资产时发现再不斩那个驻地全是白一手打理的。她有些好奇,悄悄翻了翻驻地里的一系列记录后,当即暗搓搓地下了挖角的决心。

    白根本就是一个优秀的管理人员,可惜再不斩也好卡多也好,都没有发现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且加以锻炼。

    不管怎么说,秘书找到了哦。

    她和白商量一番,后者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表示:“再不斩大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少女又回头找到情绪低落的男人,描述了自己的理想和正在做的事业,她拍拍椅子的扶手兴奋道:“不加入吗?一起把世界导向好的方向?让孩子们过得像孩子?”

    再不斩一脸冷漠——自从那天被鸣人三人欺骗后,他心情一直不太好——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艾尔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再不斩噎了一下:“你知道我有多危险吗?”

    小厂长没忍住,深靠在椅背上交叉着十指笑了出来→▽→。

    看到她这个微妙的表情,再不斩又是一个吃瘪:“要知道,我是个很可怕的男人……”

    他正要讲述自己血腥的过往和经历,试图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恐怖,从而让自己牢牢占据这场谈话的上风和主导权。

    见再不斩个败军之将(虽然不是败在她手上)这么磨叽,艾尔不耐烦的腾身站了起来:“你们爱来来不来算了,我回头去大陆上认真找找,两条腿的秘书有的是。”拔腿就要走。

    再不斩装逼失败。

    最后在白的劝说下,两人抱着“先去看看”的心态跟着艾尔来了涡潮村二号。

    涡潮村二号之行槽点满满。

    还没到的时候,艾尔和他们介绍了下涡潮村二号的情况,再不斩立刻吐槽:“这什么……喝喝喝噜噜噜……鬼……喝喝喝噜噜噜……名……喝喝喝噜噜噜……字……”

    脸都被强风吹变形了,他还要固执地把话说完。

    没眼见的男人。艾尔暗暗咬牙,这才“好心”地给他“打开”护盾抵挡高速前进带来的刚风。

    六月,时鲜作物的收获季。

    艾尔回到村子后马不停蹄地去了田地里,经过比对称重,阿尔旺大叔不得不承认农业专家的技术指导的确有可取之处。艾尔从收获的作物再到大棚、仓库和田地,挨个检查了一遍后,放松地站起来:“土地没有损伤,有机堆肥果然靠得住啊。”

    再不斩万万没想到这货从里到外一身标准反派配置,却连地里的庄稼都管。鬼人情不自禁吐槽道:“你木叶忍者学校出来的学生为什么会连堆肥这种事都懂?”

    不等艾尔回答,阿尔旺、农业专家们、这块试验田的主人同时转过头一脸严肃地告诉他:“知识就是力量!”

    从这个角度来说完全虚弱无力的再不斩:“……”

    艾尔搓搓手指上的土屑,仰头道:“大叔,这个技术可以推广到全村对吧?”

    阿尔旺点点头:“产量和质量的确有提升。”

    “那就好,辛苦大家啦。”艾尔看向几个农业专家眉开眼笑地鼓掌:“尤其是你们几位,这个月双倍奖金。”

    跟着艾尔在周围又转了一圈,再不斩和白都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去打劫卡多。

    因为她挥金如土。

    或者说,她要做的事业要求她挥金如土。

    村民和学生们对艾尔的归来致以亲切问候。尽管跟在艾尔身后的再不斩已经做了些粗糙的改装,但看起来依旧很可怕。看在少女的份上,众人怯怯地和他打了招呼。

    笑眯眯地挥别村民们,艾尔转过头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男人:“你要是留下来的话,就是负责安保部门了。以后这些村民和学生,就是你的同伴,你得保护他们。”

    再不斩冷哼:“我的同伴都被我杀了。”

    艾尔皱眉:“那就是你的白。”

    白捂着嘴轻笑一声,真是色如春花。接着,他单手撑住下巴疑惑道:“那这个安保部门具体是?”

    他真聪明,一下子就抓到重点。艾尔越发欣慰自己找对了人,点头:“没错,现在从学校、这个村子、我的工厂,安保工作都交给再不斩了……以后会扩人的,总不会让他一个人单扛这么多事。”说到最后,厂长语气稍微发虚。

    “可大名……”

    艾尔微笑:“这里是我改变世界的起点,我不介意他做个吉祥物,但是假如他一定要做拦路狗……”她没有说完,可即是叛忍又是亡命徒的两人都明白她的潜台词是什么。

    再不斩这才觉得有意思起来。

    男人抚掌大笑:“改变世界?把大名称作拦路狗?好大的口气,简直是疯狂啊你这家伙。但是……”他看看少女,她浅笑着。背对村民们的她毫无保留地向两人展示了眼中腾起的野心之火。

    这个少女对大名确确实实的毫无敬意。

    “要疯的话我们一起疯吧,”他转头看着白,神情狂妄:“因为说不定,我们真的做成了呢。”

    几天后,一个新闻传遍忍界大陆。

    原波之国改名为波风城,并宣布与涡潮村二号结盟,两地将建立经济与安全合作关系。

    反正波之国这样的小国甚至连大名也没有,缺乏实际上的控制者。涡潮村二号以工业农业双重支援,同时辅以教育和基建援助,两地名义是结盟,实际上是把波之国纳入在涡潮村二号势力范围。

    原波之国千破万破,总有一个优点。从它所坐落的位置延伸出去,是一片极好的矿藏丰富的大陆架,开采得宜的话,产量极可能远远高于涡之国这边。在波之国最南端,她所留宿的那所民宿旁,那条江的入海口又有一个良好的天然深水港。而且波风城地邻熊之国,从长远来看更得控制好。

    至于达兹纳等人建的那座大桥……

    艾尔敬佩达兹纳等人的精神,但是看不上那座桥真正的经济和战略价值。

    拆迁狂魔什么桥没见过。金门大桥比这桥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艾瑞克不也说拆就拆。

    想到这里,艾尔突然皱起眉毛,心事重重。

    这辈子下工地流的汗和泪,难道都是上辈子搞非法拆迁时脑子进的水?

    切回正题。

    厂长神情肃穆地踱着步子:“我要用……”她环顾了下目前还很粗糙的厂房内部,指着墙角的发动机,“这个改变世界。”

    她是指依靠科技作为动力。

    然而从白这个角度看过去,她指的是旁边的拖拉机。

    白恍然大悟:“是么。”

    低头就在手上的报告里写下“用拖拉机改变世界”。

    等许久以后这份档案被公开,这才知道出了岔子的厂长羞愤不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肯踏出房门一步。

    金发少年闻讯赶来,在听白说完前因后果后,边揉肚子大笑边敲门。

    屋里那人自然更是不搭理他。

    涡潮村二号和波风城结盟让人震惊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艾尔绕过了涡之国大名。

    她完全无视了他。

    即使与涡潮村二号结盟的不过是名义上等级相差不远的波风城,她的行为依旧僭越了。

    止水拿起报告细细看过后,哈哈一笑:“……啊呀。”

    鼬和卡卡西一脸黑线。

    卡卡西扶住脸:“怪不得啊,她会要求除籍,假如她身份还是木叶的居民,木叶就必须对她施加干涉和一定程度的惩罚,同样诸忍村可能会借机抨击木叶……她真的是抱着惹麻烦的心态出去的……”

    闻言,止水不露声色暗暗看了眼猿飞,老人对他眨了下眼睛,青年心领神会。

    猿飞日斩暗地里给她重做了户籍的事,果然还是瞒下去吧。

    不愧是(前)捣蛋鬼鸣人最好的朋友,果然有共同之处才能处到一起。而且,这种看着最老实的家伙捅起刀子来真真最是快准狠。办公室里的大家谁也没有再说话,片刻后猿飞哈哈大笑,出声打破了这片沉默。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皱皱眉:“猿飞?”

    “没什么不好的。”猿飞抽着烟,笑得眼角全是褶子,“这不是战争,她的来信内容我都知道,而且很有意思不是吗?”抬头看了墙壁上金发男子的照片,满是感怀,“巧合?波风这两个字可是又一次和漩涡扯上了关系。”

    她说不定真的从什么蛛丝马迹里猜出了点东西。

    众人沉默。

    猿飞坐回椅子上,收起不正经的笑脸:“中忍考试的筹备工作进展如何?”

    止水点头,沉声道:“伊比喜和红豆等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终年降雨的雨之国里,骨瘦如柴的男人喃喃:“涡潮村二号?”

    “不……那不是涡潮村……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正式开建发电站之前,艾尔要去大陆上走一趟。

    “去大陆?”埋首文件中的白抬起头疑惑。自从他正式上岗,王八蛋老板艾尔·黄就毫不手软地把手头大量文件工作都扔给了他。

    艾尔披上旅行披风,罩住头:“是的,算是一次考察。村子里现在没什么大事,我打算出去看看。总而言之可能得花一段时间。”顺路偷偷懒,顺路再去木叶看看。

    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收到消息的学生们陆陆续续围了过来:“厂长,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啊。”

    艾尔挨个摸脑袋:“好的,我一定会尽快归来的。”

    被摸到头的小家伙们脸色红红,纷纷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转过头去看了白和再不斩一眼。

    两人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冲她点头,白微笑着推推桌上的医疗包,再不斩眼里有嗜血的杀意。

    艾尔放心背着手转身离开。

    拖拉机载着丰收的作物突突突地行驶在宽阔平坦的水泥路上。远处收割完毕的田地正在专家们的指导下进行养护肥田,不久后新的大棚和试验田将会被规划出来。等今年涡潮村二号的全年农作物出产报告出来后,这套种植模式将会在阿尔旺等人的帮助下推广到周围几个村子里。

    白色头发的小姑娘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们纷纷和她打招呼,她笑眯眯地挨个问候回去。

    这个村子已经不一样了。

    待发电站建好,涡潮村原址上的废墟也会清理干净,在那里将会建设起医院等公共设施。

    正如当初那个小姑娘和他承诺的那样,“让大家生活变好”。

    阿尔旺躺在长椅上,用斗笠盖住头继续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