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论厂长和隐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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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梦见了一片黑色的空间，他漫无目的地在这里面走来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了细细的哭声。
他转过身，害怕地抱住自己脑袋:“这是什么噩梦吗？是噩梦吗？这哭声是什么啊？是午夜○铃还是○怨啊！唔啊啊啊不要想那么多啊！说不定这只是风声！晚上睡觉窗户没关好，窗帘不是也会被吹出可怕的声音吗！？”
细细的哭声再度扬起，鸣人选择了趴在地上装死:“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诸邪退散啊啊啊！！”
“我这儿有盐有豆子还有佛香qaq！！！”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口:“我不知道……”
艾尔？鸣人立刻抬起头。
“抱歉了……”
“卡尔布老师……”
出现在这儿的艾尔会是什么样？
鸣人踌躇片刻，想想病床上的孩子，他站起来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最糟糕不过就是噩梦了……”
他一边劝着自己，一边向声音来源之处前进。走了很久，周围依旧一片漆黑，他犹豫过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需不需要掉头，想想那哭声可能来自艾尔，金发小少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抚平心中的畏惧，咬咬牙坚持继续向前。
黑色渐渐变淡了，鸣人受到鼓舞，快步向前跑去。黑色的尽头是张深灰色的幕布，鸣人掀起幕布，从下面钻了进去。
眼前有个高台，高台上空无一人，周围漂浮着无数的胶卷。鸣人困惑地看着那些胶卷上光怪陆离的画面，慢慢地往高台上走去，踩上高台的那一瞬间，他失重地掉了下去，落地时稳稳身形，周围是陌生的高楼大厦，街道整洁，人们面带平和的微笑穿梭其间。
如果他们中一些人，脸不是那么奇怪就正常了。
鸣人呆呆地看着身旁走过去的一个女人，她的背上有两对晶莹可爱的透明前后翅，网状翅脉非常清晰。迎面走来的这个人，他的脸上长着几根长须，眼睛又黑又圆，身后还拖着长长的毛发蓬松的尾巴。
“这是哪儿？”
眼前的这一切突然震颤摇晃，就像电视坏掉闪现的画面那样，整个城市几息之后再度显现时，已经是一片骇人的废墟。大楼残破，街道被损毁，路边的喷泉也被巨大的脚印踩得一片稀巴烂。满大街都是尸体，刚才还在微笑的人们脸上带着痛苦死去。
“……哈……哈……”鸣人连忙向发声处跑去，那个脸上长着长须的松鼠一样的男人被倒下的大理石柱拦腰压倒，鸣人视线错开他的腰部。
他的内脏已经流出来了。
鸣人恐惧地站在那里，然后他咬咬牙，走过去试图帮男人抬起他身上的重负。
“嘶……”
他的手穿过了石柱，鸣人惊讶地看看双手，又试图去抓住男人。依旧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他摸不到对方……
“哈……哈……”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一直往外滑落眼泪。
鸣人环顾四周，双腿微微颤抖。
满大街都是尸体。
“变种人的希望之城……”
男人的泪水滚落在地上，把他脑袋下那块地面糊得一片泥泞:“我们的基诺沙……”
“但是……变种人不会就此终结……万磁王大人……”
他眼睛渐渐失去焦点:“大人他必将为我们报仇……”
“并且重建一个新的应许之地……”
鸣人呆呆地站着，周围变成了一片荒凉可怖的景象，他站在那些蚂蚁一样冷漠而麻木的黑白条纹中间。皱紧眉头，鸣人用力捏捏拳头，指甲扎进皮肤的痛感能让他更清醒点。
“不能动摇。不能害怕……”他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氛，“艾路……应该就在这儿……”
他来回看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停留在一片空地上。
鸣人走过去，感受着脚下的气息，这里仿佛有人蜷缩成一团在发抖。鸣人咬咬嘴唇:“艾路，是你吗？”
这一声问出去，以他为中心瞬间向外扩散出一道光，光芒所及之处，所有的建筑和人都消失了，显现出了高台的实貌。
高台中心有块黑色的立体的阴影，是个蜷缩的人形，看样子差不多就是艾尔。
艾尔声音颤抖:“鸣人？”
小男孩开朗地笑了起来:“艾路，你这样真不像样啊。”
“……”
这次和当年那次捉迷藏不一样。当年他们丢下她一个人。先行回到村子，小艾尔却在村外反复寻找他们直到夜幕降临。那是她第一次大发脾气。
月夜下妖狐小鬼反反复复敲着小朋友家的窗户，并且保证过自己以后一定会找到她再走。
屋里一直没有动静。
他越来越失望，已经没多少力气维持单手抱树了，手上渐松，他没能继续抓稳，就要掉下去。
窗户被拉开，一双冷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姑娘用力拉着他：“那么，你说到做到？”
他看着她。
对方倔强的脸上半是生气半是疑问，依然抿着嘴，但是鸣人觉得，她可真可爱啊。不只是长相。
“说到做到，也是我的忍道。”金发的小鬼认真地回答。
鸣人凝视着那块阴影，伸手:“艾路，你看，这次我找到你了。我们一起走吧。”
黑影迟疑着没有动作，鸣人弯下腰:“我刚才听到了……艾路你在哭是吧。你……躺病床上的样子真糟糕啊，未来的火影大人我可不喜欢哟……”
[所以快点起来继续嘲笑我的口癖吧。]
“艾路，我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然后保护你的。至少要作为你的盾，我会变强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瞒着我们，悄悄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
他看着她:“这是我，作为将来的火影，正式为你做出的承诺。”
“下次，我也一定能找到你，并且保护你。”
“艾路，我们走吧。”
搭上他掌心的手，干燥微凉，鸣人用力一拉。一个人被他从黑影中拉了出来，却是一位少年，高挑俊俏，削瘦沉默，长得和艾尔很像，而且两人都有如出一辙的外矜内傲的神情。
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更不是自己想救的对象，鸣人吃惊地后退:“你是谁？”
那人平静地看着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威势，睥睨万物。
“磁力大师——万磁王。”
“万磁王……”他听过这个名字，从松鼠男嘴里，但是……
“艾路在哪儿？”
少年冷笑一声:“艾尔？从来就不存在。‘她'只是个错误。”
鸣人愤怒道:“你骗人！”
少年不理他，拔腿就要离开，鸣人怒吼:“你给我停下。”
艾瑞克脚步不停。
愤怒驱使鸣人双眼发红，力量从腹部涌出:“我叫你停下！”他健步上前一拳砸向少年，少年利落地闪过，抓住他挥过来的胳膊轻松地把他摁倒在地。鸣人抬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身体一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行动起来和艾瑞克扭打在一起。艾瑞克的格斗技算不上十分好。鸣人的拳掌、头锤、踢踹，每一下都灌注着九尾的力量。艾瑞克皱眉，头痛不已，在这种意识的深处里，他还没有彻底得到身体的时候，最有效的脑控和磁力完全排不上用场，这个孩子带着诡异力量的攻击却每每都能对他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鸣人红着眼单手扭住艾瑞克双手，一声脆响，艾瑞克冷冷地抬头看着鸣人。
鸣人彻底制住了他:“艾路在哪儿！还给我！”
“没有艾路。”艾瑞克冷漠道。
鸣人的回应就是当面一拳。
“艾路在哪儿！”
艾瑞克冷笑:“没有艾路。从头到尾只有我，这件事我很清楚。”
鸣人冷静地问:“那我是谁。”
“漩涡鸣人。”
“错了！”鸣人又是一拳，“我是艾路的朋友！”
“……我一定会以电、磁、光、这些形态的模样注视着你们的。”
“……我最重要的朋友。”
言犹在耳，她说这些话时那强压着忧愁和痛苦的表情还在眼前。那个人怎么会不存在？怎么可能是这个刻薄又阴沉的家伙？盛夏时会和自己分吃一根冰棒的那个人，冬天时会趁自己不注意突然把冰凉的手指塞他颈后的那个人，她在教室里眯着眼睛手指敲着节奏，惬意地享受早春阳光的模样历历在目。
艾瑞克眯眯眼睛，正要张口彻底嘲笑那个所谓的“艾路”，他却皱着眉毛不再说话了。
因为压在他身上的鸣人表情突然有些可怕，红色的眼睛里某种情感让人不寒而栗。艾瑞克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某种异常的情绪:“你想干嘛？”
“这份敏锐的样子很像艾路……”鸣人喃喃自语，“艾路肯定还在……我相信她……不会不和我道别就轻易离开。”
“以后每次分别的时候，我一定会认真和你道别的。”那之后每次她都做到了。
艾瑞克深呼吸，继而疯狂地骂起“自己”来，没事都瞎招惹了些谁啊！
隐藏变态啊这是！
鸣人想伸手抱住身下这个人，想想是个男的又觉得有点恶心，他双手撑地，直视着那双冰冷又愤懑的灰蓝色眼睛。
“这大概不是梦了。”他有些难过地开口，“艾路，我想如果你现在不出现，我真的会失去你了……”
艾瑞克皱皱眉，正要推开鸣人，鸣人身上突然爆开一个红色的狐狸形阴影，小少年低声嘶吼，脸上的须纹瞬间狰狞。
“不许动！”鸣人嘴角獠牙拉长，“再动我就咬死你！！”
不祥又恐怖的压迫感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这一刻。艾瑞克眼色深沉地躺好。
反正他已经彻底消化“她”了，现在只需要等这小鬼滚开，再拿到身体后擦干净这些年的记忆。
鸣人盯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想起那年春末那颗糖，还有多年前那个夏天，在夕阳下的街道旁，还是小短腿的两人手牵手对视，艾尔当时那副又懊恼又自责的模样。白发的孩子有点气急败坏地戳戳他胸口:“要学会爱自己。”
[可是艾尔，什么是爱自己呢？]
他啪嗒嗒地往下滴泪。
[我还没从你那儿学会。]
[你教我的东西里，这件事是最难懂的。]
“我需要你……”
泪水溅到艾瑞克脸上，艾瑞克厌恶地奋力抽出受伤的胳膊，不顾关节的又一次脆响，努力举起手臂试图擦干净脸上的泪。
那只扭曲的胳膊却顿住了，无视他的意志直直地抬起，手掌艰难地抚上鸣人湿润的脸。
黑发少年瞳孔一缩:“！？”
鸣人被他这动作恶心得不行，但是这手掌流露出的温柔却有力地扯住了他的心脏，鸣人颤声道:“艾路！是你吗！？”
预感大事不妙的艾瑞克正要大骂呵斥他，张口却是女声:“你这笨蛋……”
失败了，他躺地上，万念俱灰。
＃既然让我重生为何让我失忆，既然已经让我失忆为何让我变女体，女体我也认了，为何“自己”还这样反叛我＃
半透明的女孩子从他身体里坐了起来，劫后余生一般地捂住胸口喘气。她形象还很狼狈，脸上泪痕犹在，艾瑞克直接展示给她的记忆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她抬头，正要感谢鸣人，金发小少年却猛地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了她:“太好了艾路，我还能见到你。”
艾尔犹豫了一下，疲惫地伸手环住他:“桑，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呀……”
[如果不是你那句话……]
鸣人梦见了一片黑色的空间，他漫无目的地在这里面走来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了细细的哭声。
他转过身，害怕地抱住自己脑袋:“这是什么噩梦吗？是噩梦吗？这哭声是什么啊？是午夜○铃还是○怨啊！唔啊啊啊不要想那么多啊！说不定这只是风声！晚上睡觉窗户没关好，窗帘不是也会被吹出可怕的声音吗！？”
细细的哭声再度扬起，鸣人选择了趴在地上装死:“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诸邪退散啊啊啊！！”
“我这儿有盐有豆子还有佛香qaq！！！”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口:“我不知道……”
艾尔？鸣人立刻抬起头。
“抱歉了……”
“卡尔布老师……”
出现在这儿的艾尔会是什么样？
鸣人踌躇片刻，想想病床上的孩子，他站起来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最糟糕不过就是噩梦了……”
他一边劝着自己，一边向声音来源之处前进。走了很久，周围依旧一片漆黑，他犹豫过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需不需要掉头，想想那哭声可能来自艾尔，金发小少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抚平心中的畏惧，咬咬牙坚持继续向前。
黑色渐渐变淡了，鸣人受到鼓舞，快步向前跑去。黑色的尽头是张深灰色的幕布，鸣人掀起幕布，从下面钻了进去。
眼前有个高台，高台上空无一人，周围漂浮着无数的胶卷。鸣人困惑地看着那些胶卷上光怪陆离的画面，慢慢地往高台上走去，踩上高台的那一瞬间，他失重地掉了下去，落地时稳稳身形，周围是陌生的高楼大厦，街道整洁，人们面带平和的微笑穿梭其间。
如果他们中一些人，脸不是那么奇怪就正常了。
鸣人呆呆地看着身旁走过去的一个女人，她的背上有两对晶莹可爱的透明前后翅，网状翅脉非常清晰。迎面走来的这个人，他的脸上长着几根长须，眼睛又黑又圆，身后还拖着长长的毛发蓬松的尾巴。
“这是哪儿？”
眼前的这一切突然震颤摇晃，就像电视坏掉闪现的画面那样，整个城市几息之后再度显现时，已经是一片骇人的废墟。大楼残破，街道被损毁，路边的喷泉也被巨大的脚印踩得一片稀巴烂。满大街都是尸体，刚才还在微笑的人们脸上带着痛苦死去。
“……哈……哈……”鸣人连忙向发声处跑去，那个脸上长着长须的松鼠一样的男人被倒下的大理石柱拦腰压倒，鸣人视线错开他的腰部。
他的内脏已经流出来了。
鸣人恐惧地站在那里，然后他咬咬牙，走过去试图帮男人抬起他身上的重负。
“嘶……”
他的手穿过了石柱，鸣人惊讶地看看双手，又试图去抓住男人。依旧穿过了对方的身体，他摸不到对方……
“哈……哈……”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一直往外滑落眼泪。
鸣人环顾四周，双腿微微颤抖。
满大街都是尸体。
“变种人的希望之城……”
男人的泪水滚落在地上，把他脑袋下那块地面糊得一片泥泞:“我们的基诺沙……”
“但是……变种人不会就此终结……万磁王大人……”
他眼睛渐渐失去焦点:“大人他必将为我们报仇……”
“并且重建一个新的应许之地……”
鸣人呆呆地站着，周围变成了一片荒凉可怖的景象，他站在那些蚂蚁一样冷漠而麻木的黑白条纹中间。皱紧眉头，鸣人用力捏捏拳头，指甲扎进皮肤的痛感能让他更清醒点。
“不能动摇。不能害怕……”他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氛，“艾路……应该就在这儿……”
他来回看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停留在一片空地上。
鸣人走过去，感受着脚下的气息，这里仿佛有人蜷缩成一团在发抖。鸣人咬咬嘴唇:“艾路，是你吗？”
这一声问出去，以他为中心瞬间向外扩散出一道光，光芒所及之处，所有的建筑和人都消失了，显现出了高台的实貌。
高台中心有块黑色的立体的阴影，是个蜷缩的人形，看样子差不多就是艾尔。
艾尔声音颤抖:“鸣人？”
小男孩开朗地笑了起来:“艾路，你这样真不像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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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失望，已经没多少力气维持单手抱树了，手上渐松，他没能继续抓稳，就要掉下去。
窗户被拉开，一双冷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姑娘用力拉着他：“那么，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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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倔强的脸上半是生气半是疑问，依然抿着嘴，但是鸣人觉得，她可真可爱啊。不只是长相。
“说到做到，也是我的忍道。”金发的小鬼认真地回答。
鸣人凝视着那块阴影，伸手:“艾路，你看，这次我找到你了。我们一起走吧。”
黑影迟疑着没有动作，鸣人弯下腰:“我刚才听到了……艾路你在哭是吧。你……躺病床上的样子真糟糕啊，未来的火影大人我可不喜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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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路，我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然后保护你的。至少要作为你的盾，我会变强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瞒着我们，悄悄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
他看着她:“这是我，作为将来的火影，正式为你做出的承诺。”
“下次，我也一定能找到你，并且保护你。”
“艾路，我们走吧。”
搭上他掌心的手，干燥微凉，鸣人用力一拉。一个人被他从黑影中拉了出来，却是一位少年，高挑俊俏，削瘦沉默，长得和艾尔很像，而且两人都有如出一辙的外矜内傲的神情。
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任何人，更不是自己想救的对象，鸣人吃惊地后退:“你是谁？”
那人平静地看着他，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威势，睥睨万物。
“磁力大师——万磁王。”
“万磁王……”他听过这个名字，从松鼠男嘴里，但是……
“艾路在哪儿？”
少年冷笑一声:“艾尔？从来就不存在。‘她'只是个错误。”
鸣人愤怒道:“你骗人！”
少年不理他，拔腿就要离开，鸣人怒吼:“你给我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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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驱使鸣人双眼发红，力量从腹部涌出:“我叫你停下！”他健步上前一拳砸向少年，少年利落地闪过，抓住他挥过来的胳膊轻松地把他摁倒在地。鸣人抬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身体一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行动起来和艾瑞克扭打在一起。艾瑞克的格斗技算不上十分好。鸣人的拳掌、头锤、踢踹，每一下都灌注着九尾的力量。艾瑞克皱眉，头痛不已，在这种意识的深处里，他还没有彻底得到身体的时候，最有效的脑控和磁力完全排不上用场，这个孩子带着诡异力量的攻击却每每都能对他造成实实在在的伤害。
鸣人红着眼单手扭住艾瑞克双手，一声脆响，艾瑞克冷冷地抬头看着鸣人。
鸣人彻底制住了他:“艾路在哪儿！还给我！”
“没有艾路。”艾瑞克冷漠道。
鸣人的回应就是当面一拳。
“艾路在哪儿！”
艾瑞克冷笑:“没有艾路。从头到尾只有我，这件事我很清楚。”
鸣人冷静地问:“那我是谁。”
“漩涡鸣人。”
“错了！”鸣人又是一拳，“我是艾路的朋友！”
“……我一定会以电、磁、光、这些形态的模样注视着你们的。”
“……我最重要的朋友。”
言犹在耳，她说这些话时那强压着忧愁和痛苦的表情还在眼前。那个人怎么会不存在？怎么可能是这个刻薄又阴沉的家伙？盛夏时会和自己分吃一根冰棒的那个人，冬天时会趁自己不注意突然把冰凉的手指塞他颈后的那个人，她在教室里眯着眼睛手指敲着节奏，惬意地享受早春阳光的模样历历在目。
艾瑞克眯眯眼睛，正要张口彻底嘲笑那个所谓的“艾路”，他却皱着眉毛不再说话了。
因为压在他身上的鸣人表情突然有些可怕，红色的眼睛里某种情感让人不寒而栗。艾瑞克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某种异常的情绪:“你想干嘛？”
“这份敏锐的样子很像艾路……”鸣人喃喃自语，“艾路肯定还在……我相信她……不会不和我道别就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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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想伸手抱住身下这个人，想想是个男的又觉得有点恶心，他双手撑地，直视着那双冰冷又愤懑的灰蓝色眼睛。
“这大概不是梦了。”他有些难过地开口，“艾路，我想如果你现在不出现，我真的会失去你了……”
艾瑞克皱皱眉，正要推开鸣人，鸣人身上突然爆开一个红色的狐狸形阴影，小少年低声嘶吼，脸上的须纹瞬间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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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已经彻底消化“她”了，现在只需要等这小鬼滚开，再拿到身体后擦干净这些年的记忆。
鸣人盯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想起那年春末那颗糖，还有多年前那个夏天，在夕阳下的街道旁，还是小短腿的两人手牵手对视，艾尔当时那副又懊恼又自责的模样。白发的孩子有点气急败坏地戳戳他胸口:“要学会爱自己。”
[可是艾尔，什么是爱自己呢？]
他啪嗒嗒地往下滴泪。
[我还没从你那儿学会。]
[你教我的东西里，这件事是最难懂的。]
“我需要你……”
泪水溅到艾瑞克脸上，艾瑞克厌恶地奋力抽出受伤的胳膊，不顾关节的又一次脆响，努力举起手臂试图擦干净脸上的泪。
那只扭曲的胳膊却顿住了，无视他的意志直直地抬起，手掌艰难地抚上鸣人湿润的脸。
黑发少年瞳孔一缩:“！？”
鸣人被他这动作恶心得不行，但是这手掌流露出的温柔却有力地扯住了他的心脏，鸣人颤声道:“艾路！是你吗！？”
预感大事不妙的艾瑞克正要大骂呵斥他，张口却是女声:“你这笨蛋……”
失败了，他躺地上，万念俱灰。
＃既然让我重生为何让我失忆，既然已经让我失忆为何让我变女体，女体我也认了，为何“自己”还这样反叛我＃
半透明的女孩子从他身体里坐了起来，劫后余生一般地捂住胸口喘气。她形象还很狼狈，脸上泪痕犹在，艾瑞克直接展示给她的记忆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她抬头，正要感谢鸣人，金发小少年却猛地扑过来用力地抱住了她:“太好了艾路，我还能见到你。”
艾尔犹豫了一下，疲惫地伸手环住他:“桑，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呀……”
[如果不是你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