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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临 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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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蛰鸟兽乱惊林,虎豹鹿翎离家行。

    天涯若比邻家好,何处青山不是根。

    兄弟相叙热血情,一物惊变龙子出。

    ---珠玑

    入夜,大都督府,虎贲堂。

    上官英夫看着手下的几员外府军大将,缓声说道,“田子礼的事,已是惊动朝野,我谨慎一生,没想到却折在了一个小小的叛逆手里,真是大意失荆州。如今朝廷势必要清算外府军,现在宗内,人心不古,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本令的意思是你们各自安排好家小,最好让他们都尽快赶赴无为观,去找师父老人家,为咱们留出一线血脉,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主公,事情有那么坏嘛?田子礼被诛,参与的叛军全部让都尉下令就地处决,没留一个活口。而军中咱们原有的自己弟兄都应该没问题,那天副都尉大人的血祭,震慑住了咱们宗内的弟兄,包括心志懦弱之人,我想朝廷即使严刑诱惑,弟兄们就是自裁,也不会把家人和秦宗都豁上的,这里面的厉害关系,那夜我们都已交待的非常清楚,说了就是死,不说或许不会死,这个道理都已明白。”厉熊站在下方轻声说道。

    “唉!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卫尉看着年纪不大,确能在危急时刻,看透此事利害关系,出手狠辣不留活口,以酷刑残忍震慑人心,血祭警示,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如此行事,虽然给我们留出了很大空间,但仍旧脱不了杀人灭口的嫌疑,两害相侵,取其轻,换做本令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脱,这样做至少比留着这些叛军,坐实了口供,让更多的人头落地要好些,否则,秦宗会遭受灭顶之灾得!

    但就是如此,也不可疏忽大意,还是要防范突发事件的发生,所以,你们几个还是把孩子们都送到师傅哪里较为稳妥。

    下一步我想朝廷正因为起疑,会把军队分拆换防,你们如果没有更深的牵扯会被换防到更远的边境州郡,远离故土,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却无能为力,如果你们要脱离军中,远走他乡,我也不阻拦你们,待朝廷换防时,你们可提出辞呈,回归故土吧!“上官英夫带着无比惆怅和萧寂的神情说道。

    片刻沉默后,厉熊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厉熊抱拳施礼地说道,“主公,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秦宗怎么办?”

    “唉,我就不用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问罪待审自是无法避免,以后会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英夫摇着头说道。

    “主公,护佑你和秦宗是我们使命,您在哪,我们就在哪,我们哪里也不去!生死一起!”厉熊几人抱拳异口同声说道。

    看着几个人坚毅的神情和汉子的热血,英夫感慨的点了点头,无不动容的摇了摇头,抬起茶盏,挽起衣袖故作饮茶,遮掩着自己湿润的眼睛起来,但随即他便压制了自己的感情,沉声说道,“胡闹!如此感情用事,你们家人怎么办?秦宗怎么办?蛰伏的数万子弟怎么办?

    我还指望你们能继续护佑秦宗的后代,为咱们的秦宗找出一条出世的正道,洗去残暴杀虐的恶名,都跟莽夫一样,如何托付你们大事?”

    几个人听到上官英夫的言语,含着热泪向上官英夫抱拳躬身施礼。

    “主公,我们不离开军中,一旦离开以后,军中的弟兄就散了,为了秦宗,我们宁可远离故土,吃尽苦寒,死而后已!”厉熊抬起了头,朗声说道。

    “死而后已!“其它几个将军也齐声低喊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这句话,大秦遗宗以后就靠你们了,拜托了!”上官英夫站起了身子,走了下来,向着几人抱拳施礼道。

    “主公,请您敕令!”几人齐声说道。

    “你们听令,不论我这次是否能脱险,也不论你们换防到何处,你们必须带领弟兄们全部偃旗息鼓,放弃身份静默待召,等待我重新唤醒你们或者后继主公的唤醒,以金错刀令为唤醒凭证,你们记住,不见此令,你们八万人马不受任何人的命令,你们只听从持令之人,不论我生死如何均不得贸然行事,也不得与所属州郡蛰伏的人马进行联系,记住了没有?”上官英夫带着期望问道。

    “喏!遵令!”几个人齐声低喏。

    “记住到达换防地之后,将所在之地和人马派人密报给师父,切记!我会飞鸽传书内史启用钱库,按期给你们添补生计所用。边疆风沙尘埃,凄苦寒雨,毒瘴密布,潮闷虫多,从此咱们各守天涯,你们和弟兄们多多保重呀,不论身在何方,食人俸禄,就要与人尽责,你们还是要以大齐国事为主,护佑疆土,另外要延续生息咱们后代,这是为臣为子的责任!”上官英夫带着深情,殷殷地嘱咐道。

    “喏!谨遵敕令,至死不忘”几个人哽咽着应道。

    “希望我们能后会有期再相见!”上官英夫看着几人,带着强装的欢颜笑着叹道。

    夜月,三更。

    上官英夫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地踏进了大都督府后院的厢房。

    此时的伽罗,正挺着隆起的肚子焦急地在灯下守候着他的回来,看见进门的上官英夫,伽罗带着欣喜的目光,款款站起了身子。

    “回来了!吃了嘛?”伽罗轻声问道。

    “吃过了,跟几个兄弟吃了散席宴!”上官英夫缓缓地回答道。

    看着落座的上官英夫,伽罗拿起茶盏斟了一杯茶,推到了上官英夫的面前。

    “这个事真的如此严重嘛?”伽罗看着上官英夫凝重的神情,轻声问道。

    “很严重,堂堂的外府军出现传说中的玄冥者叛乱,造成景思王身亡,全府数百口被屠,这是耸人听闻的大案,动摇国本的大事,我这失职不察之罪看来是跑不了了,削职问罪是必然得!我个人无所谓,我担心的是你和肚中的孩子,还有珠儿!怕是要连累你们了!”上官英夫摇着头,带着担忧神情说着。

    “怎么会出这事?真是祸从天降,难道一点回寰余地都没有吗?”伽罗带着担心的眼神轻声说道。

    “回寰?怎么回?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不是咱们找祸事,而是祸事来找咱们,自九年前,我接任这职位时,就料想到会有这一天!”上官英夫苦笑着说道。

    “能有性命之忧嘛?”伽罗看着上官英夫,闪着眼中的泪光问道。

    “不好说,只要没有小人作祟,性命之忧暂且还没有!但革职问罪是跑不了得,朝中几个大人我想不会看着我落难丢命,再说啦,不是还有你嘛!”上官英夫看着伽罗,笑着说道。

    随即又正色说道,“伽罗,明日可能我就要入狱,这个期间,你不要着急上火乱动,免得动了胎气,一切都有几位老臣在主事,不要轻易使用你那令牌,这种保命的东西不易乱用,否则,就起不到它的作用了!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珠儿,静心等待机会!”

    伽罗带着泪珠,凄然一笑,泣声道,“想想你今后就要在牢狱中受苦,我心如刀绞!可又毫无办法,真是让为妻我寝食难安。”

    “傻郡主,我在里面反而更加舒心,没有了军中烦劳之事,也不用担心手怕,只要审我的大员不为难我,不滥用刑罚,我就相安无事了!”上官英夫摸着伽罗的手,笑着说。

    “什么?还要用刑?我看他们谁敢?”伽罗顿时一惊,厉色挑眉的森然说道。

    “呵呵…;,好了,我的爱妻,你看你急得,我逗你呢!”上官英夫拍着伽罗的娇颜,轻声温语道。

    伽罗青眉一挑,也不由的正色道,“不准嬉笑,说正事,你觉得朝廷会派谁来审查此案?”

    上官英夫看着伽罗,眼神游离的看向别处,缓缓地躺在了榻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摇着头喃喃地说道,“不好说,不好说,但愿不是他!”

    “他?他是谁?”伽罗看着英夫疑惑的问道。

    “呵呵,他就是他!”英夫笑着摇着头,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伽罗看着不再言语的英夫,知趣的没再追问下去,她心里明白,这是英夫不想回答的意思,这么多年,自己已是非常了解他的心性和暗示。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英夫睁开了眼睛,俩人快速地相互看了一眼。

    英夫很快地坐起身子,低声问道,“谁呀?”

    “哥,嫂,是我!”门外传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俩人相视而笑,英夫点了点头,示意伽罗去开门,因为他知道,门外的这个男子正是自己的弟弟—上官英久。

    看着眼前三十几许,风流倜傥的英久,上官英夫蹙了一下眉,沉声说道,“你这么晚不再兵司待着,跑回来干什么?”

    “大哥,我再不回来,就怕失了先机,事情都如此险恶,你还稳坐钓鱼台?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嘛?这事可是这死罪呀!我急忙赶回来就是跟你商量怎么应对”英久进了屋,连礼都没施,火急火燎的张口就说了起来。

    英夫静静地听着英久的话,没有吭声,直到英久说完了话,英夫才笑着说道,“有多大的事,还让你如此着急,你放心,这事我估计不会有多大危险,大不了丢官,到不至于丢了性命!”

    “哎呦,我的大哥呀,你难道不知道嘛?我从宫里宦官处打听到,今晨高阿那肱、斛律将军、祖庭、和士开都被皇上叫了去,一顿斥责,听说皇上都发怒了,要严查问责,对大哥的处理比较含糊,最后是留中不发,但据说皇上已是极其恼怒于你,依照皇上的性情,我感觉到这不是好事!”英久带着焦虑的神情说道。

    “宦官之词,你能听信,他们为了对的起你那点银子,自然要把事情说的神乎其神,要不如何对得起你?你呀,有点心眼,莫要再去打探消息,不要惹祸上身。”英夫轻描淡写的说着话。

    “大哥,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对付朝廷了?”英夫愕然看着英夫说道。

    “我什么对策也没有,朝廷怎么查怎么处理,我听之任之就行!”上官英夫看着英夫,沉声说道。

    “你这是迂腐之气,等着伸颈待屠?高湛的行事方法你难道不知道嘛?这是个昏君和暴虐之君,他们高氏一族有几个仁德之辈?他高湛生性多疑,此事死了一个王爵,他必要找个替死鬼对皇室对贵胄有所交待,否则,他的帝位不保。大哥,与其在这等死,咱们不如,不如反了,杀进宫去,夺了他高氏的天下!”英久带着暴戾的神情,阴声低语道。

    “放肆!胡说八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为臣子者怎么如此非议亵渎君父?图谋造反?你,你,你,我要不是看你是我亲弟弟,今天我定饶不了你!“英夫带着怒意,气结意乱的说道。

    英久被英夫的训斥给震住了,他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英夫,大有剑拔弩张反唇相向的架势。

    看着兄弟二人之间的架势,伽罗急忙起身在两个兄弟之间说和着。

    好半天后,英夫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英久,轻声道,“父亲就你我二个子嗣,我不想你走的太远,我希望你平安地过活,不再像我一样处在水深火热的官场争斗中,这话以后你千万不敢再说,为了我和你嫂子全家,为了你今后,不要再说了!你说的,你没有说的,大哥什么都明白,但却无法做,因为,我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不是你能想到的,有一天你自会明白!”

    听到大哥英夫的轻声细语,英久也渐渐地平息了心中的躁动,低着头说道,“弟弟也是担心哥哥性命!还望哥嫂理解!”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思我懂,但此事非同寻常,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无非受些皮肉之苦,只要有你嫂子在,什么都有转机!”上官英夫缓缓而言。

    三人相互的看了看,都陷入了沉默,屋内的气息顿时静寂万分。

    许久后,英夫再次说道,“这个皇帝的行事我是太清楚了,明日尚书省肯定来拿我,以后家里就要靠你多担待费心,莫要再鲁莽行事,一切都要低调而为,待你嫂子生产后,你就不要在留在大齐,你尽快赶往南陈,那里是你施展抱负的天地,那里祖上留下的基业需要有人去打理,咱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都窝在大齐,万一再有风吹草动,我们总要有个退路之所在,你总不能让你哥嫂到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英夫说完,笑着看着英久。

    英久听完上官英夫的话后,沉思了一会,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允道,“大哥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嫂子和九珠,自会按照您的安排赶到南陈经营祖业,为大哥大嫂留出后退之所!”

    上官英夫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牌递到了英久的面前,轻声道,“这是家传令牌,南陈那边的人看见这块令牌,自会向你移交全部产业和账簿,你就安心在哪经营祖业,等着我们退身好去你那里!”

    “啊!啊!’兄弟两人正说这话,就听见一旁的伽罗扭曲着秀脸,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惊呼着倒在了床榻上。

    “怎么了?伽罗?嫂子,你怎么了?”兄弟俩不由而同的惊声喊道。

    “快,快,我不行了,孩子要出来!”伽罗带着痛苦的神情,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快去喊郎中和产婆!”上官英夫大声喊道。

    这喊声刺破了黑黝黝的春夜,飘荡在静寂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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