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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南境矿脉

作者:为王者无安宁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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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但认真说起来,沉默的只有楚徇钺一个人。

    因为唐麒没有空,她很忙,忙的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

    还在抑郁的楚徇钺还不知道,他现在都快称不上唐麒的棋子了。

    初六,归鸿阁开张。

    因为这几日都没人送点心,唐麒的嘴寡淡的很,一早便去了归鸿阁,一个人坐在临窗的雅间中喝酒。

    “玖思妹妹,许久不见。”凌渊推门进来,坐在唐麒对面。

    唐麒“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窗外。

    “妹妹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凌渊道。

    “和凌世子有什么关系。”唐麒笑意浅浅,倒了一杯茶,请他坐下。

    “怎么会没有?”凌渊端坐唐麒对面,捧起茶杯。

    唐麒微微侧过脸,道,“我听说,陛下昨夜不太好,是不是?”

    年关一过,皇帝的病情骤然加重。虽然瞒得紧,不过多多少少有风声传出。

    这件事情,绝对关系重大。皇帝现在还不能死,对于凌渊和唐麒都是这样的。他一死,朝堂必乱,他们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部署计划。

    “暂且没事,”凌渊道,“到今年年末,应该没有事情。”

    唐麒垂眸,“也好。”一年的时间,虽然仓促,不过也足够了。

    “我今日带了个人过来。”凌渊拍了拍手,雅间的门推开,进来一个小姑娘。

    唐麒一惊,赫然是陈娇娘,那个白白胖胖的,虽然爱慕凌渊却不曾起过一点坏心眼的小妹妹。

    现在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瘦弱模样,比起去年要憔悴了许多。

    “苏苏姐姐!”陈娇娘跑过来扑到唐麒身上,立刻泣不成声。

    唐麒搂着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发,问道,“凌渊,怎么回事?”

    “陈家商队去年在南境遭劫,陈掌柜和娇娘的未婚夫都不幸殒命,我的人一个月前偶然在江南遇到她,便带了回来。”凌渊微微叹气,毕竟当时陈掌柜帮过二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

    唐麒蹙眉,“谁干的?”

    “南境军大将,和渝王府有关。”凌渊道。

    唐麒冷笑,“就说嘛,原来打的这个主意!”是要借着这事把南境军彻底从渝王府手中夺过来。

    “你怎么不去!”唐麒一边扶小姑娘坐下,一边问道。

    “妹妹觉得我合适吗?”凌渊笑道。

    唐麒叹气,“你就是看准了我会心甘情愿的被你当枪使吧。”

    “苏姐姐,明哥哥,你们在在说什么?”陈娇娘止住了哭声,道。

    “没事,”唐麒温言细语,“你跟姐姐回家吧,以后姐姐照顾你。”

    陈娇娘抬起含泪的眸子,“姐姐,你和哥哥不是”

    “回去再跟你解释,”唐麒道,“你父亲的事情,也交给我吧。”

    陈娇娘也不傻,当下就明白,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凌渊起身,道,“这事就交给妹妹了。”

    唐麒朝着他摆摆手,漫不经心地回道,“凌大世子,我知道了,赶紧办正事儿去吧。”

    “姐姐,明哥哥他是”陈娇娘惊诧道。

    唐麒笑了笑,“我叫唐麒,他叫凌渊,当时乃是逼不得已隐瞒身份,走吧。”

    陈娇娘垂着眼眸,被唐麒拉着的手瑟缩了一下,唐麒也不多说,拉着她回府去了。

    把人交给夏梅和冬荷,唐麒便在书房翻着凌渊送来的书信,上面写的是陈家商队的全部情况。

    南境军归属孙国公府,但是孙国公和他儿子都被皇帝扣在帝都,军中主事的人是孙国公的弟弟,孙天成。

    陈家商队就是被他抢了的。

    唐麒对此颇为奇怪,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大将军,还需要去抢吗!

    再看下去才清楚,陈掌柜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本是合作。

    陈掌柜天南海北的跑,靠山就是孙国公府和南境军,他们不过是翻脸罢了。

    翻脸的原因,是因为南境的铁矿。

    洛云朝廷的法度,所有的矿脉都只能由朝廷官府开采。孙国公府隐瞒矿脉,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唐麒合上书,这事儿,还得从皇帝那里下手。

    皇帝病重,收拾南境军的打算迫在眉睫,奈何去年的汸水水患,又让南境军着实风光了一番,让他没有开刀的地方。

    就算是凌渊,也无法在一时半刻毁了一个偌大的国公府,让皇帝收回兵权,可是皇帝等不了了。

    皇帝正打瞌睡,相信唐麒这个枕头,递过去时机正好。

    唐麒看了看时辰,准备去三皇子府蹭饭。

    虽然楚徇钺最近心情不好,但是唐麒根本看不出来。

    她习惯地翻墙进去,慢腾腾地朝楚徇钺房间走过去,却冷不丁听见一个女人沉稳的声音。

    唐麒走到门口,楚徇钺坐在床上,安和长公主,白玉飞,白玉璇母子三人正坐在房中。

    “玖思。”楚徇钺的声音略带欣喜,让唐麒颇为惊讶。

    “嗯,我忙完了。”唐麒微微一笑。

    她走进房中,行了一礼,“长公主,世子。”

    “以清郡主怎么过来了?”安和长公主惊讶。

    “我来用晚膳。”唐麒毫不客气。

    安和长公主眉头一皱,“以清郡主是女子,怎么能和外男同桌用膳?”

    “安和姑姑说笑了,”楚徇钺轻咳一声,“过年这几日都在麻烦玖思照顾我,她在我府上用膳也不算什么大事。”

    安和长公主本来就对这个侄子的敷衍颇为不满,这会儿更生气了,白玉飞赶紧安抚着母亲。

    “渝王妃早产,此事确实意外,郡主能劝服陛下将三皇子送回府中,着实好胆量。”白玉飞道。

    唐麒偏头一笑,“我的胆量,在军中你不是就见识过了吗?”

    说完,她伸手端起刚刚晾凉的药,给楚徇钺递了过去,道,“这药凉成这样了,你怎么现在才喝?”

    两个人若有若无的暧昧让安和长公主母子二人纷纷气闷。

    安和长公主起身,“徇钺,你好好养着,姑母先走了。”

    楚徇钺本来要下床,白玉飞道,“三皇子不用客气。”

    二人离开之后,唐麒和楚徇钺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吃饭的时候,唐麒才问道,“安和长公主找你什么事?是为了你和白玉璇的婚事吗?”

    “嗯,”楚徇钺垂着眼眸,“父皇想让玉璇妹妹嫁给我。”

    唐麒蹙眉,不悦道,“其实她嫁给太子更合适,为何非要嫁给你。”

    “长公主极为疼爱玉璇妹妹,不想让她卷入宫廷是非。”楚徇钺道。

    “然后她就看中了你这个闲散皇子?”唐麒道。

    “是。”楚徇钺看着唐麒,似乎有些隐隐的歉意。

    唐麒莞尔一笑,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不用担心,安和长公主也就是做做样子,她要是真的疼爱女儿,就不会把白玉璇嫁给你,只怕是陛下给她施压了。”

    楚徇钺略一沉思,“也是,现在你我的事情,只怕闹得满帝都都是。”

    “你担心?”唐麒看着少年,已经十八岁的少年。

    “我担心父皇他真的下旨。”说实话,要是皇帝真的下旨,他除了抗旨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

    “现在不会的,”唐麒道,“眼下的事情多的是,淳和公主要出嫁,三国使团都在,你的事情,定然是摆到最后的。”

    楚徇钺长出了一口气,“那最好了,安和长公主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他看的出来,他一个病秧子,还不愿意娶安和长公主的女儿,长公主只怕早就不满了,今天她这脸色就够难看了。

    “安和长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唐麒点头。

    “你这几日再忙什么?”楚徇钺问道。

    “在忙着给你报仇雪恨啊。”唐麒笑吟吟地说道。

    楚徇钺赶紧道,“玖思,你可千万不要冲动,父皇现在就等着抓你的把柄呢,我这事情不着急。”

    唐麒看他着急,笑道,“你的事情当然着急了,不过现在确实不能,你渝王兄这次摊上大事了。”

    隐瞒发现矿脉一事,就已经非常严重了。凌渊拿她当枪使,不代表她就得亲自去做这件事,孙国公府最大的仇人,可是太子殿下。

    “什么?”楚徇钺并未将唐麒的话放在心上,他清楚他们现在斗来斗去的局面,随随便便一件事情,都能成了毁了对方的大事。

    “我不告诉你。”唐麒挑着眉道。

    “嗯,”楚徇钺也不恼,给唐麒夹了菜,“快吃吧,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唐麒拿手撑着下巴,道,“你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啊,”楚徇钺垂眸,“一直都没有生气。”

    “你是在想为什么楚徇齐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吧,”唐麒沉声,“其实我也在想,这几日帝都传言,说是太子担心渝王妃先生了皇长孙,得了陛下的欢心,去年水患的时候,陛下答应渝王生了儿子之后,爵位便给他世袭三代,然后就让你借醉去都闹的满城风雨了。”

    楚徇钺听的瞪了眼睛,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了,“谁传的!”

    “当然是你渝王兄了,”唐麒道,“别生气,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流言这种东西,也就图个嘴利索,你好好休息,不过御史台我猜你是去不了了。”

    楚徇钺猛的咳嗽了一声,唐麒赶紧过去扶着他,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你这个脾气,怎么有个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我初一进宫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少年抬起眼眸,“为什么?”这也是他郁结的地方,他觉得是唐麒是讨厌他没用,只会闯祸。

    “你是觉得我没用吗?讨厌我吗?”唐麒半晌不语,少年讷讷地说道。

    唐麒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你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我就是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人家让跪你就乖乖地跪了几个时辰,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她看着少年一脸错愕,又道,“你这身体经得起折腾吗,大年初一醒过来,本来高高兴兴地打算找你玩,你可倒好,把自己弄成那样,我脸色能好了才怪,事后你还一个劲儿地拧,不搭理我,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我非得脱他几层皮,也就你有胆子给我摆脸色我还得受着,你就知足吧。”

    唐麒一脸无奈,楚徇钺回头抱着她,道,“对不起,我还以为”

    “好了,你先养伤,别的事情不用担心。”唐麒勾起嘴角,终于把这位祖宗给摆平了。

    两个人又开始一个插花,一个翻文书谋算大事的僻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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