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调教渣夫 > 050 帝心深远用心良苦(二更)

050 帝心深远用心良苦(二更)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千柔的身影,一点点消失,最后终于看不见了。

    陷入痴迷中的齐逸峥合上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却未能平静。

    这时,却有内侍匆匆而来,面色有些奇异,跪下道:“皇上,东平王府的陈三公子进宫求见。”

    齐逸峥勾唇,笑容却有些冷:“将他带来。”

    内侍忙应了,领命匆匆而去。

    一时陈诚过来,到了近前连忙敛衣跪下,诚惶诚恐为锦绣郡主的事情请罪。

    这一次,陈诚用的说辞,跟之前对齐崇光说的差不多,都是说锦绣只是对齐崇光好奇,这才胡闹任性,却没料到会出意外云云。

    按照之前的打算,本来等事成了之后,锦绣还要面见齐崇光,表达倾慕之情的。

    只是没想到,齐崇光不按套路来,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弄得陈诚慌了手脚。

    虽然惊惧不安,但皇宫这一行,却是势在必行的。

    齐逸峥一直静默不说话,唇角的弧度,却带着一丝讽刺。

    直到陈诚说完了,无话可说了,齐逸峥才慢悠悠开口道:“锦绣郡主对太子,是否早就钟情了?陈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陈诚待要否认,又见齐逸峥目光如箭,仿佛能直刺入人心中一般,忍不住心一颤。

    面对着这样强势又明睿的帝王,想弄鬼,是不太可能的。

    他默了一瞬,才将心一横,低着头道:“舍妹于半月前在街上遇见太子,觉得太子乃世间最出色的男儿,十分倾慕。之前臣来皇上跟前提了嫁娶之意,皇上却说太子妃已经选定。舍妹大哭一场,心头的痴念却没有消失,假借六弟之名跟太子结交。至于这次船上舞剑,也是想在太子面前展现一下才艺,让太子对她有个好印象。落水许是意外,许是她刻意为之。”

    齐逸峥闻言不语,却哂笑不已。

    陈诚脸上热辣辣的,忍住难堪,继续道:“舍妹对太子确实万分钟情,见了太子之后,就将其他男子视若无物。之前舍妹就说了,若不能嫁与太子,情愿一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舍妹名节已毁,难道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恳请皇上体念舍妹一片痴心,成全舍妹,东平王府上下,永远顾念皇上厚恩。”

    场中静了一下,听得齐逸峥开口道:“你直接承认了,是觉得朕不会小题大做,不会因为一桩婚事,就抹了东平王府的面子,跟东平王府闹翻,是吗?”

    陈诚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到底,不过是件韵事罢了。

    就算锦绣存心算计,那又如何呢?

    皇上心中有太子妃人选,这是争不了的,陈府也没想过跟皇上做对争锋。

    既如此,锦绣自然是愿意退而求其次的。

    太子终究是要娶妻的,还不能只娶一个。

    给锦绣一席之地,让齐崇光多一个女人罢了,根本不需要为难。

    齐崇光之前那样,许是觉得锦绣居心不良,这才恼怒交加。

    等齐崇光想明白了,见识了锦绣的娇丽俏美,知道锦绣对他有多用心,自然会回心转意,跟锦绣和和美美。

    如今,已经不是锦绣一人之事,跟东平王府也是息息相关的。

    若皇上不肯成全,东平王府定然颜面尽失,跟皇上的关系,也不能如之前那般融洽了。

    谁轻谁重,身为帝王者,心底总该有一杆秤的。

    当然,心里这么想的,但陈诚面上却是不敢露出来的,反而出了一头的冷汗,央求道:“臣不敢,臣只盼着皇上开恩,成全舍妹的心意,保全东平王府的颜面。”

    齐逸峥闻言缄默,眯着眼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陈诚面无人色,身子瑟瑟发抖,暗自揣测皇上的用意,却不敢开口。

    许久,听得齐逸峥淡淡笑道:“倒也不是不行,一个女子罢了,朕何必为难犹疑?不过,依你之见,你的妹妹,朕该给一个什么名分呢?”

    陈诚听了这几句话,登时如闻天籁一般,压抑住心中的狂喜道:“只要皇上肯开恩,舍妹愿居媵妾之位,侍奉太子左右。”

    只要齐逸峥肯点头,旁的都不叫事儿。

    媵妾之位,他将姿态放得很低,但他心中清楚,齐逸峥绝不可能只给这样的名分。

    毕竟,锦绣是郡主,就是看在东平王的份上,一个侧妃之位也是少不了的。

    果然听得齐逸峥开口道:“太子妃之位绝不可能,休要痴心妄想,媵妾之位又太卑微了,予良娣名分,如何?”

    大燕朝,太子良娣,是仅低于太子妃的。

    陈诚大喜过望,连忙叩谢道:“多谢皇上开恩。”

    齐逸峥却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意兴阑珊,挥手道:“三日后,朕会下旨意,下去吧。”

    陈诚连忙告退,心底欢呼雀跃。

    他前脚才走,齐崇光就过来了,苦着脸行了礼,盯着齐逸峥问道:“父皇,陈家人进宫做什么?”

    齐逸峥眯眼看他,淡淡笑道:“你觉得呢?”

    眸底的恨意一闪而过,齐崇光愤然道:“下作之人,还能做什么?必定是来要名分的。哼,他们怎么有脸?说是郡主,却使卑鄙手段算计儿臣,设计肌肤之亲,下流无耻至极。”

    齐逸峥凉凉看他一眼,语气也是凉凉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终究是你中了算计,没什么好抱怨的。”

    齐崇光咬牙,无言以对。

    却听得齐逸峥开口道:“事到如今,你怎么打算的?佳禾郡主不愿蕾儿嫁你,朕已经应允了。陈家人来要名分,朕也答应了,允了太子良娣之位。”

    齐崇光听了这番话,瞳孔猛缩,只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

    明明是暮春时节的温暖天,齐崇光却觉得,有寒意蔓延上来,死死往心上缠去。

    这可真是亲爹呀,一条路都不给他留。

    世人都说他幸运,得了太子之位,若是知道他今日的处境,只怕都要为之一叹了。

    他盯着齐逸峥,目光中俱是愤恨和不甘,无声质问:为什么?

    仿佛读懂了他的心声一般,齐逸峥眯着眼道:“朕做事,不需要向你交代。”

    见他从容自如,齐崇光偃旗息鼓,无法开口。

    这时,齐逸峥露出追忆的神色,又道:“朕记得,很久之前朕就跟你说过,蕾儿很好,让你跟蕾儿好好相处,你却避她如蛇蝎。如今,也不过是让你如愿,让你放弃她罢了,你竟不肯吗?”

    齐崇光想起前事,脸上浮现出一抹愧色。

    不过他转念想,若是他一直跟她好好相处,以礼相待,又怎么能见识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呢?

    世间事,总是有得有失的,得失之间,谁又能说得清呢?

    当然,心底这些微妙的情感,却是不必向齐崇光解释的。

    他便只定一定神,咬着牙道:“以前是以前,以前儿臣愚不可及,如今却是觉得,若没有她在侧,了无生趣。”

    齐逸峥看着他,神色依旧是冷淡的,声音也没有一丝感情:“是吗?那么,你是铁了心不肯放弃她吗?不管你怎么想的,朕金口玉言,绝不会更改的。”

    齐崇光盯着他,却也是寸步不让的神色。

    旁的事,都可以委屈,可以将就,但事关终生,他不能退,不能让。

    锦绣非他所爱,甚至,如今是他最恨的女子。

    从十三岁到现在,他一直在等蕾儿归来。

    如今,这心境,仍旧没有一丝改变。

    沉默了一会儿,他面容坚毅,沉声道:“父皇的心意,儿臣不敢逆转,但儿臣与李妹妹虽然分隔千里,却早有约定。君子当一诺千金,在儿臣心目中,一直只以她为念,她亦是应允了的。儿臣决议,这就去奉州见她。若儿臣能得到她的芳心,普天之下,无人能阻拦我们。”

    这番话说出,忍不住浑身的血都跟着发热似的,直挺挺跪下道:“还请父皇体谅。”

    就算佳禾郡主不赞成,又能如何呢?佳禾慈母心肠,从不肯强迫自己的女儿。

    只要得到蕾儿的心,佳禾不能不让步。

    至于父皇,十分疼爱蕾儿,更不会反对的。

    所以,想破局,去寻蕾儿即可。

    至于旁的,不必去在意。

    齐逸峥目光有一丝欣慰,转瞬即逝。

    总算没有蠢到底,还有救。

    他心中是欢愉的,面上却依旧冷淡,眯着眼道:“若朕不允许呢?”

    齐崇光下定了决心,反而觉得一颗心安稳了,头脑也十分清晰,很从容的道:“就算父皇不顾念儿臣,也该顾念李妹妹。李妹妹与儿臣素有书信来往,虽不敢说她对儿臣钟情,但一直以来,也是恪守对儿臣的承诺,心里有儿臣的。但凡女子,最期盼的,不就是个好归宿吗?若儿臣跟她能成缘,必定会好好待她的。”

    齐逸峥淡淡笑道:“你倒乖觉,拿蕾儿来说事,但你想过没有,奉州离京城千里之遥,你去了那里,京中的局势,你就没办法掌控了。”

    他眯起眼,意有所指的道:“朕的儿子不止你一个,你若走了,若朕中意旁的人当太子,你将来岂能不后悔?”

    齐崇光镇定自若,微笑道:“父皇说笑了,父皇肯定盼着给李妹妹最好的。只要能得到李妹妹,太子之位,自当仍旧非儿臣莫属。”

    齐逸峥被他噎了一下。

    齐崇光双眸中似两簇小小的火苗跳跃燃动,叩首道:“父皇费尽心思栽培儿臣,太子之位儿臣不会舍弃,佳人儿臣也要。父皇为情而苦,儿臣看在眼里,苦于无法可想,帮不上忙,无能为力。如今,还望父皇成全儿臣的心思,让儿臣能有机会娶真正想娶的女子为妻,如何?”

    齐逸峥对上他的眼睛,见他目中有一往无前的坚决,有深浓的哀求。

    以情动人,最是能打动人。

    一瞬间,齐逸峥心头闪过很多念头。

    自己不能如愿,自然是盼着儿子能过得好,不为情苦的。

    他叹了口气,徐徐道:“年轻真好,可以有无数种可能,朕真羡慕你。”

    他的确答应了千柔,不会强迫蕾儿当太子妃。

    如今,是崇光自己要去见蕾儿,去追求佳人,跟他可没什么关系,算不得违约。

    齐崇光听到这里,明白他已经首肯了,不由得大喜道:“多谢父皇开恩。”

    他心中很欢喜,觉得无论如何,父皇还是疼爱他的。嗯,今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孝顺父皇才行。

    齐逸峥摆手,闭上眼道:“去吧,趁如今有机会,去外面见识历练一下,带着你心上的姑娘归来。”

    齐崇光郑重叩谢,踌躇了一瞬,开口道:“还有一事,父皇既然允从儿臣,那锦绣郡主岂能容她进门?”

    齐逸峥压住心中的感叹,睁开眼睛,淡淡道:“这叫什么话?朕金口玉言,已经答允陈家了,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

    齐崇光不由得焦急起来,皱着眉道:“可是,之前儿臣应允了李妹妹,只以她为念,佳禾姑姑又对儿臣不满。如今,若先多一个良娣,李妹妹岂会给儿臣好脸色?”

    齐逸峥勾唇一笑,声音中竟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蕾儿想怎么对你,你都得承受,跟朕有什么关系?”

    齐崇光瞠目结舌。

    他要收回之前的话,父皇根本不爱他,说不定,还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齐逸峥并不看他,只是沉声道:“朕已经格外开恩,允许你出门,你还不满意吗?若不情愿,趁早说出来,门也别出了,先将良娣娶进来。”

    齐崇光吓了一跳,连忙道:“儿臣不敢不满,锦绣郡主之事以后再论,儿臣先到奉州办正事去。”说着,生怕齐逸峥改口,连忙起身告退。

    三日后,陈府迎来了内侍,收到了赐锦绣郡主为太子良娣的圣旨,阖府大喜,锦绣更是喜极而泣,自觉得心愿得遂,终生有靠。

    无人注意的时候,青雀亦是回房大笑,几乎笑出了泪。

    与其同时,齐崇光带领高无莫、刘云飞及一众侍从,一路南下,赶往奉州。

    是夜,重华殿,齐逸峥召了蒋毓、高祈瑞一起饮酒消遣。

    蒋毓斟了一盏酒,递给齐逸峥,皱着眉道:“皇上的心思,臣竟不懂了。皇上不是一心想让蕾儿当儿媳吗?既然太子殿下于蕾儿有意,下定决心只对蕾儿好,皇上何必从中作梗,赐个太子侧妃呢?这不是折腾人吗?蕾儿乃臣义女,臣可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高祈瑞忙道:“蒋兄,你别怪皇上,皇上也为难呢。跟太子有肌肤之亲的不是别人,是锦绣郡主。不给个名分,怎么说得过去呢?东平王世代效忠君王,为了点小事,跟东平王起芥蒂,不划算。如今,只是个侧妃之位罢了,算不得什么。”

    蒋毓冷笑道:“东平王的女儿又如何?皇上明明告知,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了,竟然还敢痴心妄想,上赶着算计太子,无耻下贱至极。皇上岂会受制于人?何必受制于人?”

    他盯着齐逸峥,很坚决的道:“皇上下旨,定然不是为了安抚东平王。皇上,到底是什么缘故?这里没有旁人,还盼皇上为臣解惑。”

    齐逸峥摇晃着杯中的酒,旋即一饮而尽,淡淡笑道:“此事固然是陈家存心算计,但崇光自己也有错,必须付出代价。朕知道,他心底很厌恶锦绣,却执意赐婚,就是为了提醒他,以后要长点脑子。”

    他看向高祈瑞,接口道:“蒋卿说得对,朕从不受制于人,即便那是东平王之女,在朕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何况,锦绣成心算计崇光,朕岂能容得下她?不过是另有打算罢了。给她名分,让崇光受点教训,这只是其一。”

    高祈瑞听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咋舌,忙问道:“那其他用意呢?愿闻其详。”齐逸峥唇边笑容淡下来,看着蒋毓不答反问道:“蒋卿,你已经娶亲多年,夫妻和顺,你对佳禾,是否仍旧念念不忘?”

    蒋毓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当然,在臣心目中,她始终占据了一个特别的位置。臣自然会对妻子好,但不可能将她直接割舍。”

    齐逸峥似是在笑,又似乎没有笑,若有所思的道:“于男人而言,求而不得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崇光虽然年轻,但这种心态不会改变。你心疼蕾儿,难道朕的心意,会比你差吗?”

    蒋毓听了这番话,立刻醒悟过来,瞪大眼睛道:“皇上想让太子求而不得,想让太子多碰一些钉子,经历漫长的追妻之路,等到得到的时候,加倍珍惜蕾儿吗?唔,倒也是,太子跟蕾儿之前就有约定,若不来一点波折,若进展太顺利,来日未必知道珍惜。”

    见齐逸峥点头,他抚掌大笑道:“此计大妙,之前太子应允蕾儿,一心一意对她,如今却弄出个良娣,蕾儿必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的。”

    说着又皱眉,叹息道:“只是,奉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蕾儿未必能得到消息。”

    齐逸峥微笑道:“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佳禾一直不肯让蕾儿跟崇光牵扯上关系。如今,朕下了旨,佳禾必定马上会给蕾儿传讯的。”

    蒋毓点头,微笑道:“皇上顺水推舟,算无遗策,臣佩服。”

    他想起蕾儿的狡黠灵动,忍不住笑着道:“之前蕾儿跟太子相处时,从未落过下风。这次,太子违约在先,她岂会给太子好脸色?这么一来,太子必定要吃点苦头的。”

    齐逸峥又饮了一盏酒,这才道:“若有幸抱得佳人归,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他眯起醉意蒙蒙的眼睛,脑海里浮现一张芙蓉面,那似兰如梅的香气,一丝丝飘渺着渗入人的心脾之间,摒除不去。

    于他而言,若是能得佳人,做什么都是情愿的。

    可是,他却没有那样的机会。

    如今,只能靠崇光,完成未尽的愿望,娶上合心意的女子,一生顺遂。

    高祈瑞这才恍然醒悟,原来锦绣郡主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他默默为锦绣点了根蜡烛,这才道:“那么,此事过后,皇上打算怎么安置锦绣呢?”

    齐逸峥神色诧异,淡淡道:“怎么要朕来操心安置呢?等崇光娶了蕾儿之后,此事该蕾儿亲自出手才是。蕾儿比崇光聪明多了,绝不会被锦绣糊弄了去。”

    高祈瑞听出他言语中十分鄙夷齐崇光,推崇蕾儿,嘴抽了一抽。

    蒋毓却看向齐逸峥,皱着眉道:“皇上用心良苦,臣是十分佩服的。只是,太子乃国之根本,骤然离京,得留意他的安危。还有,得陇望蜀,乃是人之常情。锦绣郡主钟情太子,如今虽然得了侧妃之位,但未必会心满意足。若她起了旁的心思,又得知太子去寻蕾儿了,因爱生恨,岂不糟糕?”

    齐逸峥从容道:“崇光的行踪,明面上,就说他去了江南历练。如此一来,可以瞒过佳禾,免得她去奉州阻拦,崇光也就能尽情施展本事,赢取蕾儿的芳心。另外,他身边都是高手,安危不足为虑。若真有难以抵挡的危险,他也该学着应对。想让他有所成就,将他护在羽翼下是不成的,得让他自己经受摔打。”

    他一笑,转而又道:“至于蕾儿身边,朕早就安排了十名暗卫守护,不足为虑。当然,锦绣郡主那边,还是得盯着一些才行。”

    蒋毓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点头道:“如此很好,臣也能放心了。”

    高祈瑞看向齐逸峥,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太子拼尽全力,纵然艰难一些,来日必定仍旧可以如愿以偿,抱得佳人归的。臣很好奇,太子说,只以李郡主为念。若将来太子真的兑现承诺,只愿对李郡主好,皇上也会答应吗?”

    “那当然,”齐逸峥扬起下巴,很坚决的道,“应该说,若他敢对蕾儿不好,朕必定饶不了他呢。”

    高祈瑞咋舌不已。

    把佳禾郡主的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这可真是亲爹呀。

    这时,齐逸峥眯起眼睛,接着道:“佳禾说,崇光是太子,来日后院的妻妾,关系到朝政大局。这话对,也不对。之前历代帝王,皆是如此,包括朕,也会有政治联姻之举,但到了下一代,到崇光掌权时,却是不必了。朕很有信心,定然会让君权集中,让崇光将来能乾纲独断,不必为了朝政稳定,委曲求全,立自己不爱的女子为妃嫔。只要他自己能守住初心,他与蕾儿,必定会是皇室中难得一见的奢侈传奇。”

    蒋毓先是一愣,其后却是忍不住点头。

    齐逸峥自然是有这个魄力,也有这个能力的。

    所以,来日如何,其实只在崇光一念之间。

    他敲了敲酒杯,旋即道:“皇上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臣仍旧心有遗憾。”

    他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微微皱眉道:“以前蕾儿跟太子相处时,总是让人忍俊不禁。如今,太子殿下千里追妻,必定是一出好戏,可惜无缘得见。”

    高祈瑞脑补了一下他说的场景,也来了兴致,附和道:“是呀,说真的,臣也想看这出戏,必定十分有趣。”

    齐逸峥扬唇道:“没事,等崇光归来,朕命他讲一遍就是了。”

    蒋毓、高祈瑞一起点头,兴奋的道:“这个可以有。”

    几人相视而笑,继续推杯倒盏,尽欢而散。

    次日,千柔得知齐逸峥下了旨,赐锦绣郡主为太子良娣,齐崇光领旨往江南去了,不由得欢呼雀跃。

    果然如齐逸峥所料,千柔立刻写信送往奉州,将齐崇光已有侧妃的事儿告知。

    齐崇光确实非良人,与他在一起,会很辛苦的。

    虽然之前齐逸峥应允了,会放了蕾儿,但千柔仍旧不能放下心来。

    跟齐崇光有约一事,蕾儿并没有告诉她。

    还有,五年来,蕾儿跟齐崇光一直有来往。

    齐崇光在她心目中,必定刻下了印记。

    前事不可追,只能罢了,但未来,却是能够掌控的。

    齐崇光答允蕾儿,只会以她为念,如今,却破了承诺。

    哪怕齐崇光是无意为之,但也成了事实,蕾儿必定不能淡然处之的。

    更何况,锦绣郡主得的,是良娣之位,只略比太子妃的地位低一点儿。

    还没有怎么样呢,就先有了个强劲的对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可能还死心塌地等着齐崇光。

    经此一事之后,若蕾儿对齐崇光生出怨怼,继而疏离,最好不过。

    虽然于蕾儿而言,这样残忍了一点,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断绝,比沉沦进去要强得多。

    蕾儿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八岁就经历过大变故,又独自在外呆了五年,比其他人要坚强许多。

    以蕾儿的心性,许是会伤心一阵子,但绝不会被这桩事打击得一蹶不振。

    故而,权衡之下,还是做个了断最好。

    为了让信尽快送达,让蕾儿早日将齐崇光割舍,千柔花了重金,将信投到了驿舘,半月即可到奉州。

    时光如水无声流转,一切都在齐逸峥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