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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孩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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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蒋屹繁的性子暴戾,却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他竟变得有些极端,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太过压抑,以至于如今,他的感情一下子就爆发了。

    在我感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我总感觉是赵莫轩救了我,但在小妈后来的口述中,却对我说,是林浩救了我和蒋屹繁。

    他一个接着一个地将我和蒋屹繁从海里救了出来,然后,送我们到了医院。因着我的身子更为虚弱,加上到了后来才选择救蒋屹繁,所以我们俩的身体情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们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一直没有醒来,即便是蒋屹繁,也是今天凌晨的时候刚刚醒来。

    我不知道林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片海滩,正好那么巧地救了我和蒋屹繁。但我更感觉到疑惑的是,当时救了我、抱着我从海里出来的那个男人,难道不是赵莫轩,而是林浩吗?

    这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搅的我心神不宁。可即便我再三询问林浩和小妈,但他们依旧没有改说辞。只是,在我问林浩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时,他却说这件事要以后才能跟我细说。可我没想到,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发现事实竟然会是那么斑驳的模样。

    我的眼神忽然瞥到小笛那里,他的眼眶里还渗着晶莹的泪珠,那小可怜的模样,看到我的心都好像要融化了一般。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对了,我的孩子呢?

    一想到这里,我赶紧摸了摸我的肚子,发现肚子竟然是平的,心里感觉到什么坏了,感觉空落落的,立马问道:“小妈,我的孩子在哪里?我的孩子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既等着小妈的回应,却又害怕会在她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阿初,你千万要撑住。”小妈看着我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对我说出了一句让我难以接受的话,“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当头打在我身上。

    怎么会呢?

    孩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没了呢?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直接就懵了,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小妈,你别骗我好吗?你告诉我,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小妈看着我这样子,连忙走上前来安慰我:“阿初,是真的,就当是这个孩子跟我们没缘分,你千万要保重身子。”

    “小妈,你在骗我对不对?明明我之前还能感觉到他在踢我,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一直在我的肚子里。明明之前做产检的时候,医生还说他特别的健康,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根本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我想要下床去问医生,可下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刚才还没注意,可是现在一动弹,就如同整个身子被撕扯开一般,火辣辣的疼。

    小妈急的连忙将我按在床上,不让我轻易动弹:“阿初啊,你千万别动,你刚刚做过手术,身体还不能动啊。”

    我的脑子忽然接收到这个信息,一下子就怔住了:“手术?小妈,你说的是什么手术?”

    “啊?我……我说了什么吗?”小妈听见我的问话,一张嘴张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此时,林浩立马接过了话茬,对我说:“我救你上来的时候,你在水里已经待了太长时间,整个人浑身冰凉,等你一到医院,就进了急诊室,我妈说的是这个手术。”

    “不对,不对……”虽然林浩说的言辞定定,但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对了,我好像听到过孩子的哭声,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抓着林浩的手,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林浩,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的孩子没有死,他活下来了对不对?”

    “你记错了,根本就没有孩子,孩子在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就流产了。”林浩看着我,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这是真的。”

    林浩的样子,并不像是在骗我,只是,这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我喃喃地说道:“可我真的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啊……”

    林浩质问我:“你确定那是真的?而不是在你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怔住了。

    是啊,其实在这个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听到的那阵婴儿的啼哭声,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想到这里,我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床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实际上,当我坐在蒋屹繁的车,我就感觉到了肚子有些不舒服,肚子一阵一阵的阵痛,而算算日子,孩子只有七个多月。如今已是深秋,我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那么久,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能保存下来的希望特别的渺茫。

    只是,这个孩子曾无比鲜活地存在着,上一次产检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了孩子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手脚,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可是到头来,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不知在什么时候,小笛冲到了我的病床前,伸出小手抹去我面上的眼泪:“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小笛在,小笛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看到站在我面前的小笛,我俯下身子,轻轻抱住了他。我难以接受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地流逝,但让我更难接受的是,我曾无比接近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在我满心盼望他的降临时,却告诉我,这个孩子竟然没了。我感觉到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痛,有什么东西,忽然就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让我像是失了魂魄般,如同行尸走肉。

    林浩说话时的样子那么坚决,将我原先存在心里的疑虑全部打翻。

    孩子都没了,可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呢?

    为什么就不让我和孩子一起死在海里呢?

    尽管我一万分的不想接受,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紧紧地抱着小笛。当小笛抱着我说,不要把他丢下,说我还有他的时候,我其实特别的心疼他。他只是个五岁的小男孩,但自小跟着他亲生母亲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想当初我刚刚把他接到身边的时候,他是那么瘦弱,甚至有些孤僻的自卑。

    对于小笛而言,我就像是出现在他昏暗世界里的太阳,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亲手将希望的光芒给了他,可是,却还是想要抛下他。在我怀孕的时候,我无可避免在有些地方忽略了他,但他却一直隐忍着没有说,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希望我能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看着小笛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涌现了特别多特别多的歉疚,即便一次次地跟小笛说着“对不起”,还是不能弥补我对他的歉意。当蒋屹繁说着我们一起死的时候,我以为即便是我死了,陈老师也会好好照顾他,可是我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被代替的位置,是母亲。

    我可能真的是福薄,跟这个没出世的孩子没什么缘分,但至少,我还有小笛。我既然收养了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把他丢下。在这一点上,我需要深刻的反思,反思自己对一个孩子的歉疚。

    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小妈和林浩一直在照顾我,等到我醒来的第二天,陆琪、孟雪和陈老师一块去看我。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我意想不到的熟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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