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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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敢这样说,那她还怕什么。只要排除唐太宗李世民,萧澜是万事不惧。

    话说最近她是不是人品欠佳了?需不需要去庙里拜拜?萧澜神神叨叨胡思乱想。

    杨妃得了恩典,伴在君侧,好不得意。韦贵妃看她张狂,嘴角微勾。天上可不会掉馅饼,就是掉了,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接。捧了她这些日子,该是时候有所回报。斜眼扫过徐婕妤,眼底笑意闪过。

    李治被邻座李明拉着说话,偶尔回头看看萧澜情形。这女人倒是自得其乐,正和徐氏一块儿看戏,聊得热乎。细听她言语,李治脸色顿沉。

    “这个书生长得眉清目秀,算是尚能入眼。”

    “呐,你仔细看后面那个随从,其实比书生长得好。可惜太过英武,只能唱配角儿。”

    徐良媛看来看去也没发现那个黑黢黢的武生好在哪里,“良娣,这是不是太黑了,看不清人。”

    萧澜叹气,怎么能用“黑”来形容?古铜色如此性感的肤色,乃们不懂。

    “男子英武伟岸为佳,长得白算什么事儿?娘气!”萧澜最看不过小白脸儿,伪娘那是见一个灭一个。

    李治被她气得脸黑。这女人简直放肆,他还坐这儿就敢对别的男人评头论足。这是要造反?

    “萧氏!”

    萧澜还没反应,徐良媛先吓了一跳。赶紧退后离得远些。看太子殿下脸色,萧良娣怕要遭殃。

    “殿下……”萧澜转头愣愣看他,摸不着头脑。这男人怎么突然发脾气?

    “英武伟岸?”李治双目微眯,朝外面戏台看去。

    完了!萧澜后知后觉,立刻知晓太子殿下毛病犯了。绝对不能夸别的男人,否则有她好看。

    正要扑过去撒娇,却听上首传来惊呼声。

    “杨妃!”唐太宗一把抱住倒下的人,急忙宣召御医。

    大殿里瞬间寂静无声,外面戏班也赶紧撤下。

    唐太宗面色难看,让人抬了昏倒的人到偏殿等候。

    圣人没发话,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安分分呆在席位,私下里小声议论。

    韦贵妃面沉如水,后宫把戏看多了,自然明白出了幺蛾子。专挑家宴时候闹事儿,这是看她当她这个掌宫贵妃太和气了,不当回事儿?

    萧澜见杨妃被送走,双目精光暴闪。难道说……

    方才唐太宗经过,后面跟着的人,还能有谁!

    原来如此,居然应在她身上。

    萧澜正了神色,既然戏已开场,那就好好观赏。

    御医赶到的时候,唐太宗直接免了礼,对杨妃这个陪伴了他几十年的人还是很看重的,人老了就越是看重身边的人。

    偏殿中情形萧澜不得而知,不过久久没有回音,也能猜出一二。看来事情不会简单收场。

    “圣人,娘娘脉象平和,并无病兆。”御医哆嗦着俯身回禀,心下恐惧。替人看病,最怕就是诊不出脉象。

    唐太宗大怒,“人还躺在那儿,你跟朕说没有病兆?”

    “圣人,臣学艺不精,罪该万死。还请圣人命人请院判大人亲自复诊。”御医吓得满头是汗,伏地不起。

    等太医院两位院判匆匆赶至,先后把脉,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

    “启禀圣人,臣等以为,杨妃娘娘并无病症,亦未中毒。”

    这下子韦贵妃也急了。院判可是皇上心腹,如此定论,难道又要牵扯出一起巫蛊案?不得不说韦贵妃这个在后宫混了几十年的老人儿,脑子想的就是比别人多,也猜的□□不离十。

    “杨妃若是不醒,可还有多少时日?”唐太宗对于杨妃还是有那么一点子上心的。

    “这……”院判犹豫半晌,无奈摇头,“杨妃娘娘身子骨一向不错,至于这……说不清!说不清!”

    唐太宗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紧锁。

    韦贵妃目光扫过跟进来的妃嫔,将她们面上神情一一细察,不见异样。

    “大家,现下如何是好?”既不是病,又不是毒,这要如何医治?

    “启禀贵妃,妾记得前朝时,似有类似案例。”阴妃忐忑回禀。

    韦贵妃和唐太宗听阴妃进言,骤然变色。这是说巫蛊?先帝在位时,巫蛊案可是牵扯甚广,后宫血流成河,前朝动荡不安。

    “顾盼,宣司天监掌令及监正速速来见。”

    “命侍卫统领带兵搜宫!”

    唐太宗口谕一下,长安太极宫顿时风声鹤唳,无人胆敢妄动。

    萧澜困得靠着李治打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正值午时,每日都要午歇的女人扛不住了。李治看她靠得难受,索性抱了人在怀里,将她脑袋摁在胸前,不让他人窥视。

    宫中发生大事,太子妃王氏也顾不上那两人不合礼数搂抱一处。靠李治,很是担忧,“殿下,会不会有人借此陷害东宫?”后宫争斗异常凶险,太子妃王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宫妃之间尔虞我诈。如今最怕就是东宫牵连其中。

    “静待即可。”李治冷静如常。若是有人敢攀扯东宫……李治双目寒光迸射。

    半个时辰后,侍卫统领来报,搜遍整个皇宫,一无所获。倒是在一些下人屋里,找出苟且证据。

    唐太宗正暗自恼怒,听见这些腌臜之事,哪里容得下。“拖出去砍了。”

    司天监掌令带着两名监正飞速入宫,刚一进门就听唐太宗要砍人,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滚过来!”唐太宗等候多时,耐心用尽。

    “看看杨妃,可是中了巫蛊之术?”

    司天监掌令一听“巫蛊”二字,顿时一个激灵。他的前任可就是栽在这上面,这回不会轮到他了吧?一时间汗湿衣襟。

    三人忙碌测算,一会儿观天象,一会儿看面相,唧唧歪歪商讨许久,才长舒一口气。

    “启禀皇上,杨妃娘娘并无中蛊迹象。”

    这倒是合了侍卫统领的回禀。唐太宗和韦贵妃放下心来。不是巫蛊就好。

    “那这人如何不醒?”

    司天监掌令汗颜。这昏迷不醒是不是应该请御医看看?

    “这……”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

    “启禀皇上,微臣长于命理演算,倒是可以一试。”两名监正中一人毛遂自荐。

    命理一项在唐朝被看得很重。孩童出生,男女婚配,帝王祭天,均需测算是否符合天数命理。司天监中人才济济,不止天文星象,各人福源命格也能测算一二。

    “准。”

    半刻钟后,此人将推算结果道出。

    “万岁,这是宫中有人命格与杨妃相克。且此人命格奇凶,易克宗室。”

    韦贵妃大惊。这还了得!

    “圣人,此事需彻查方能心安。”

    唐太宗闭目思索良久,看着地上跪伏的监正厉声警告。

    “此事非同小可,胆敢妄言,死!”

    那监正吓得一哆嗦,颤抖着发誓,“微臣万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必定恪尽职守,无半字虚言。”

    “所有人等全部出去。”唐太宗率先返回大殿,后面跟着离席的妃嫔。

    萧澜被李治唤醒,看着唐太宗重新落座,赶紧离了他怀抱正襟危坐,心下不满。

    搞什么弄那么久?打扰午休不说,还不能出去看她儿子。不知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哭闹。

    “圣人,微臣需除了诸位公主和诸皇子外在座所有人生辰八字。”

    唐太宗点头。一干人等莫名其妙,又不敢发问,只得老老实实写了八字呈交上去。

    那监正比对半晌,挑出一张字条,恭敬呈上。

    “便是此人。”

    唐太宗看着字条,眉头皱起。

    “当真是此人?”

    “臣以项上人头作保。”

    唐太宗又叫司天监掌令观之。“此人命理可与杨妃相克?”

    此话一出,下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命理相冲。一时间俱都紧张起来。

    “回圣人的话,微臣于天象测算尚可,命理实不敢妄言。不过甘大人在司天监命理一道已是造诣颇深,无人能出其右。他既敢性命担保,应是相差不离。”

    唐太宗又看另一监正,那人倒是忠厚,直言于命理不通。

    “若是查出有一字胡言乱语,九族皆诛。”

    说完看着萧澜,神情莫测。

    李治双目凶光乍现,还真有人敢对萧澜出手?太子妃王氏脸色煞白,萧良娣要是出事,殿下必定受其牵连。

    萧澜捏捏李治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想拉东宫下马,背后主谋不言而喻。

    “方才监正所言,你可有听清?”

    萧澜自唐太宗打量自己开始,便知今日遭人算计,也不慌张,镇定坦然。入宫以来大大小小不知经历多少风浪,难道还怕命理一说?别的不论,就凭着她是兰陵萧氏女,想用命理搬倒她,痴人做梦。

    “回圣人的话,妾自是听得清楚。若说妾命理与杨妃相克,还易克宗室,臣妾是万不能认的。”

    唐太宗挥手打断她辩驳,只将字条递了过去。

    萧澜低头看着字条上娟秀字迹,心里却平静无波,她前世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了,而这样的段子小说中看见了没有十次也有□□次,早在准备进宫前她就防着有人用这一招呢!毕竟唐太宗时期的那块武代李江的石碑实在是太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