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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殿下是个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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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请喝茶。”

    “好好好!”秦江勇点着头,从袖囊中掏出了一只檀木盒,打开来,里面正是一对玉坠,略有感怀地说道,“当年我不过小小的玉饰商,也拿不出特别好的聘礼,身家根本配不上你娘亲,你娘却只拿着这么一对玉,毅然嫁与了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着这对玉聊以慰寂,如今你娶妻,为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把这对玉给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事实上,这对玉秦甫沅并不是头一次见。幼时父亲醉酒,曾取出过这对玉,自己就在那会偷偷拿走了玉,等第二天秦江勇把整个家翻遍了最后找到她这时,曾很是忿恨地吼了一句,“你带走了我的影儿!如今连最后的念想都想夺走吗!”那时起,于秦甫沅而说,娘就是自己害走了的。

    如今听提到了娘,秦甫沅心中自是难受极了,那玉也沉重了数倍。虽这婚娶之事犹如儿戏不应当真,可此刻,她倒是真希望,娘亲若在天之灵,能多看自己两眼,看看她的孩子,如今已成家了。

    楚綰并不知秦甫沅与这玉有何过往,喜滋滋地接过玉,虽说她贵为公主之尊,这么一块最多不过中等偏上的玉并不怎么稀罕,但嫁过来前,就一直听说,秦老爷只娶过一个女子,也从未有过外室,那般感情,想来都是十分美好的,如今这般重要之物到了自己手上,可不是证明公公很喜欢綰儿吗?

    秦江勇当然是很满意公主的,特别是看到她如此喜爱玉坠之后,便更是欣慰,公主长得倾国倾城,这品性也是极好的!

    行过早饭秦江勇最后的担忧没了,便要离开,“时间不早了,爹要准备走了,商行琐事繁多,那是一天都丢不得啊!”

    秦甫沅知道父亲确实有事,且规矩所在,实在不好说留,秦江勇先行几步后,她便转身同公主说,“殿下在府中暂候,甫沅便去送送爹。”

    楚綰点点头,正还想问一下要不要用自己的马车,但秦甫沅早在她点头的瞬间追了出去,再叫住都怕来不及了,撇嘴,作罢。

    秦江勇被秦甫沅追上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嘴中还要教训她,“为父如今不过半百,只是几条街的距离而已,还要你来送?速速回去!这新婚燕尔,怎能将殿下一人留在府中?”

    “父亲下午不是要启程去苏州吗?此一去便又是好长时间不得见,父亲便让孩儿送这两条街吧!”秦甫沅心尖泛酸,以她秦家商籍,能娶公主已是祖上庇佑的大幸不差,哪能再奢求公主为她破矩,再让父亲住在府上?

    两父女一路无言,秦甫沅当真就只是送一般,等到了秦家商行,和店里伙计打了招呼,秦江勇便又开始赶人了,“行了,别让殿下等久了。”

    “爹…”秦甫沅话在喉间难开口,最终只好低头避开视线,免得被见了眼红的样去。

    “唉,你这孩子,都已经成家立室的年纪了。”秦江勇何尝会不知道孩子真正的担忧?虽想想老来独身处日是有些涩然,可这世上,哪有一辈子不展翅的鹰?“你要好好待殿下,到时入宫规矩多,你要自己清醒点。父亲在外,你该替我去你舅姥爷那多尽孝,这些年,还是亏了他的照拂。”

    秦甫沅一一应下,还有不舍,倒是秦江勇直接转身闭门了。叹了一口气,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竟到了东华门,将士均以为奇,秦甫沅也觉得自己是魔障了,怎么就偏偏又到了这里呢?

    不禁自嘲着笑了出来,这才抬补,往府上回去。

    此时一个时辰过去,殿下早已不在堂中,秦甫沅本意是去书房,倒是管家,兀地对秦甫沅说,“殿下正在后山。”

    秦甫沅只以为殿下吩咐,便点点头,示意其在前带路。

    一路上,秦甫沅不免为府上的装潢而再三惊叹,秦宅沿袭先祖简朴之风,并没有多么富丽的光景可看。远远就能看见地面一条银带,原来是还凿了一片小湖,湖边桃林粉色自成海,粉白相隔,很是怡人。

    或许是爱美天性,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一时间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再往深处走,还能看到湖面花瓣飘洒散开,隐隐有要将湖也染成粉色的架势。

    湖边桃树遮掩后,有座小凉亭,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趴在栏杆上,百般无聊地向湖面挥手,走近再看,原来是手上捧了花,隔了许久又撒下一瓣,隔了许久又撒下一瓣。

    秦甫沅不免仔细打量起了她名义上的妻子,虽昨日已感叹过,也惊艳过,只是美不胜收,叹何以止?

    此时殿下已换下早间的宫装,只着一袭素粉常服,漫天漫地的粉映在脸上,把那本就娇俏可爱的人儿,显得更活似一副画了。

    “咳咳!”突兀的动静惊醒了画中仙女,也点破了秦甫沅偷窥的事实。

    有些羞恼地看向始作俑者,管家却只是淡淡地低头,“奴才对桃花,过敏。”

    此间,殿下已小跑着往这边来了,“驸马!”

    “既然管家对桃花过敏,那就先下去吧。”这窥视之举实在过份丢人,秦甫沅只好先赶人了,说话间,余光瞥到殿下竟一个踉跄,来不及多想,身子已先奔过去,扶住这人。

    秦甫沅未受过裹足之苦,倒是见过般若哭求奶娘时的场景,所以对此时向来深有畏惧,在她想来,那般三寸小足,还能正常行走便已是了不起了。如今见殿下险些摔倒,更是有些情绪,“殿下!您刚刚…”

    秦甫沅止住了话,因此时怀里的人儿笑得实在太灿烂,叫她实在不忍心苛责,只好把话拐个弯,“殿下,您刚刚那样,是很容易受伤的。”楚綰嘟了嘟嘴,“可驸马回来了,綰儿开心啊…”

    秦甫沅失笑,“这是什么理由?甫沅只是出门了一小阵。”

    “才不是一小阵!”楚綰蹙眉,“綰儿足足等了五柱香的时间!”

    甫沅惊讶,“殿下还仔细算了时间?”

    殿下眼珠子一骨碌,“倒不是,就是顺便让调儿关心了一下而已。”

    “嗯?”本来信了也是无事的,只是殿下那小动作太明显,秦甫沅想看不到都难。

    楚綰伸手挠了挠嘴,看着便能知道,现在那里正痒着呢!秦甫沅不动声色将殿下的身子扶正,然后背着手看她。殿下没能忍很久,果然主动说了,“我是很关心的,可是调儿说,綰儿要矜持一些,驸马才会觉得綰儿贤淑。她还说,若是綰儿总是那么不知羞,驸马准就不喜欢我了!”

    秦甫沅嘴角不自觉牵动颤抖,还强忍着,“调儿?”

    “嗯——调儿姐姐可厉害了,什么都知道!还会医术!长得也漂亮!”楚綰说完,又有些苦恼地嘀咕了句,“不行,调儿姐姐那么好,驸马可不能喜欢她,不喜欢綰儿。”

    秦甫沅嘴角持续往上提,故作神秘地问,“那么殿下可记得,那位调儿姑娘,再说完那些后,曾交代过您什么吗?”

    “嗯?”楚綰瞪着大眼睛,不解。

    “比如,别告诉别人,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未曾交代过吗?”秦甫沅说到此时,竟很想要见一见那位调儿姑娘,倘若她此时在边上伺候着,该是怎样的神情呢?

    公主恍然大悟,“啊!调儿姐姐说过!可是,驸马怎么知道的?”

    秦甫沅但笑不语,只是望着殿下,任她自行纠葛。过了一阵,秦甫沅觉得站着有些乏,便往凉亭抬步,亭中还散了一地花瓣,小拘一把,也倚在栏前,似殿下之前那般慢慢洒下。

    “驸马,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调儿姐姐与我说过的话呢!”公主的眉一时皱成了八字,被无视了有些羞恼,却又不好对秦甫沅做什么,便闷闷地鼓着小脸,在一边冲那些死物发泄,一捧捧地直接扫到亭外,等秦甫沅露出惊愕神色时,殿下便噗地一声,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得,方才自己取笑过殿下,如今算是又被讨回去了,打平!打平了!秦甫沅扯了扯嘴角,等殿下稍歇了笑,便主动问起,“如今我与殿下虽为夫妻,但殿前素未相识,如今更是连殿下年岁几何、性好何物、何事都不曾得知,心中难免有些怪异。”

    “綰儿如今已有十六,惧热畏冷,好的事物我都喜欢,不好的我便都不好!”公主答得极快,一双眼对着秦甫沅正闪闪发亮。

    秦甫沅有些疑惑,“殿下以何种标准判断好与不好呢?”

    “嗯…”公主似乎是一时被难住了,看着秦甫沅却又旋即明朗了,“驸马觉得好的,綰儿便都喜欢;驸马觉得不好的,綰儿就都不喜好!”

    秦甫沅呆住,蹙眉问道,“殿下怎么会做此想?”

    “书上、母妃、嬷嬷还有水儿,都说夫为天,驸马是綰儿的夫,自然也是綰儿的天,所以,綰儿自然事事都依驸马啊!”

    公主,乃是这世间掌权者手中珍贵的明珠,楚□□皇帝以来,对公主们的宠爱更是严重,一度在民间也带起了‘爱女’之风。也正因此,常期以来,驸马们虽外表看似光鲜,内里却多少都是为人不齿的,冥冥间,似乎早已成了窝囊受气的代表词。

    虽秦甫沅无意恶化那些公主,但必须要承认的是,夫为天这般话语,估计早已不成礼了。如今再看荣安,这话实在是太讨人欢心了些,也不知是几分真几分假,只不过单凭这两句话,已足够世间无数男子为之折腰了。秦甫沅状似无心地问了一句,“殿下这话,是单指驸马吗?”

    楚綰似乎没能听出那话中话,只是歪着头,“这话,当然是指驸马啊!”

    秦甫沅心中不自觉一落,紧跟着,殿下竟又接着说,“自那日东华门远远一见,綰儿就觉得,这世间只有那人能做荣安驸马。”

    这个殿下!秦甫沅绷紧脸,不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羞涩,还是矜持不愿显露喜色,默默将脸扭向侧边,视线无着落地飘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