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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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乃，我回来了。”
傍晚时分，我回到家里，站在玄关朝屋里喊了一声。
然而我的声音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客厅里安静得过分，推开门的瞬间甚至能够感受到风的流动，裹挟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通透。
“梨乃……”
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在玄关处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进入客厅的同时把所有的灯都打开，随后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朝梨乃房间的方向又喊了一声，“我回来的时候买了ut的甜甜圈，你要吃吗？”
紧接着，梨乃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然后房间门被打开，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从门内探出头来，“小阿姨，欢迎回来。”
“甜甜圈我忘在门口鞋柜的上面了，你去拿吧。”身体几乎陷进了沙发里，我懒洋洋地搂着靠枕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小阿姨，你晚饭吃过了吗？”
再开口时，梨乃已经拿着甜甜圈的纸袋回到客厅，只见她盘腿坐在地垫上，一边吃着甜甜圈一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今天和你相亲的那个男的怎么样？”
“……”
我沉吟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说道：“下午吃了点蛋糕我还不饿，过会儿要是饿了我就自己下点速冻水饺吃……你晚上吃的什么？”
“琴子阿姨今天晚上煮了海鲜烩饭。”梨乃仍不放弃地追问道：“相亲结果怎么样？”
“哪来的什么结果，就那样。”我微微仰着脖子，直视着客厅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吊灯，没过几秒就觉得有些刺眼，于是抬起手臂遮盖在眼睑上方，闷闷地说道：“还有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琴子阿姨的儿子都快二十岁了。我叫她阿姨，你应该叫她琴子奶奶才对，辈分可不能乱。”
听了我的话，梨乃只是安静地吃着甜甜圈，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
说实话，倒不是我不愿意和梨乃谈论相亲男的话题，而是针对库洛洛这个人，目前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该去如何评价他。
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从库洛洛的身上能够挑出很多毛病来。
无论是他异于常人的审美观，还是出门不带钱包的习惯，亦或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以上种种，都能成为这次相亲失败的理由。然而比起这些，库洛洛的能说会道和丰富的经验却又相当吸引我。
比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种情况就如同在泡速溶咖啡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杯子里的水虽然还有点儿烫但是其实里面是掺了冷水的，这个时候这杯咖啡到底是泡还是不泡呢？
说不定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杯水已经彻底冷掉了。
……这个比喻果然不太恰当。
片刻后，我微微侧过头看着梨乃，“你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梨乃抿着唇摇了摇头。
“甜甜圈你拿到房间里去吃吧，先去把作业做完了，等会儿我倒杯酸奶给你。”我不再继续瘫软在沙发上，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问道：“酸奶要草莓味还是芦荟味？”
“草莓味。”
“好。”
我收养梨乃，成为她的监护人是在两年前。
一开始由于我一个人生活，既要忙于工作，又要照顾梨乃，四方家的长辈们几乎都是不赞同的。但是梨乃和我的想法一样，比起呆在京都老家，她也更愿意和我一起来东京，再加上有温柔的邻居琴子阿姨的帮衬，最近我和梨乃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
原本我的生活忙碌充实而又平淡无奇，结果就因为四方婆婆的一句话，这样的生活开始泛起了波澜。
这么想来，我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了。
……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去厨房倒好了一杯草莓酸奶，又削好了一个苹果盛在碗里，之后我端着托盘敲了敲梨乃的房门，“梨乃，我进来了。”
在得到梨乃的回应后，我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把托盘上的牛奶和苹果放到她的书桌上，我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她摊开在桌上的作业，不过我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也很快移开了视线。
梨乃房间的布置属于典型的小女孩的房间，可爱的小摆件之类的东西随处可见，墙壁上还贴着几张风格酷炫的海报。
正对着书桌的墙壁上，就贴着一张六人组合的宣传海报。
我看着图像上那六个人插在皮肤里类似于钢针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六道……佩恩？”海报上是这样写的，这应该是个组合的名字。
梨乃闻声抬头，在注意到我的视线紧盯着墙壁上的海报后，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视觉系偶像男团，组合的名字叫六道佩恩。橙色刺猬头的那个是队长，坊间传闻有传说他的真名似乎是叫弥彦，人气最高的也是他。”
最近的流行我是真的不太懂。
只能说……这种一边耳垂上至少打了六个耳洞，涂着黑色指甲油，连美瞳的纹样都是一圈一圈大圈包小圈的男人，果然不愧是视觉系的人气偶像。
相比较起来，梨乃前段时间喜欢的那个叫不破尚的歌手，中二的程度就完全无法与之匹敌。
这种时候，我也就只能展露出属于大人的包容力了。
我朝梨乃温柔地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惬意地泡了个澡，随后给自己也削了个苹果，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而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换着台的时候，我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收件提示，发信人的署名是库洛洛。
四方小姐，明天晚上有空吗？
我在外旅行时组队的几个队友正好都在东京，想出来聚一聚，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来玩。
大家都是非常有趣的人，相信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正盯着短信发呆，梨乃刚巧走出房间。我听到她发出的动静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她微微挑了挑眉，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相亲男发消息来了？”
“……”
被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问，让我真的有一种被时代所抛弃的错觉。
“梨乃，如果明天晚上我回来得晚——”
没等我说完，梨乃就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我会去楼下找琴子阿姨求投喂的。”
“是琴子奶奶。”
“……”
对于库洛洛发来的邀请，我暂时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只是提前和梨乃打一声招呼而已。
……好吧，我得承认，我是想去的。
库洛洛的健谈和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和他组队一起旅行的人，其实我也相当好奇。无论如何，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我还是想多结交一些这样的朋友的。
既然如此……
我当机立断回复了库洛洛，好，期待明天的见面。
………………
第二天。
每周一都是我上班工作最忙的时候，既要整理上周整体的销售数据，又要根据这些数据对接下来一周的销售策略进行调整，不知不觉中，忙碌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在工作途中，我断断续续和库洛洛有短信的交流。
今天晚上主要的流程是这样的——
我和库洛洛先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去ktv订包间，等着他那些朋友们过来。
由于在ktv里也可以吃吃喝喝，于是我们的晚饭就吃得比较简单。
当然，再简单也不会是六块钱的麻辣烫。
和库洛洛碰面后，我们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天南地北地随便聊了聊。在晚饭接近尾声的付账前，库洛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递到我的面前。
“这条项链上的蓝宝石拥有和亚当之星相同的质地，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虽然不知道亚当之星是什么……
不过光是项链挂坠通透的质地，以及在灯光下闪亮的色泽，就足以令人移不开目光。
“这个……不太好吧？”
见我犹豫，库洛洛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昨天第一次见面，我空手而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
他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秒懂了。
从他手里接过项链，我维持着欣喜的表情不变，然后和昨天一样，招手唤来了服务生，“麻烦，这里结账。”
付了钱之后，我和库洛洛直接去了ktv。
在ktv的前台排队等待的过程中，闲来无事，我避开库洛洛的视线，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他口中的亚当之星。搜出来的结果从最低九块九包邮，到最高价格直逼三亿美金不等。
顿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不久之后，服务生领着我和库洛洛前去包厢，然后他的朋友陆陆续续地结伴而来。
先不说这些人奇装异服，打扮怪异，和库洛洛的品味如出一辙。也暂且不去考虑这些穿得像是spy的人，聚集到一起出现在昏暗包厢里所带来的视觉冲击。
对，这些都暂且先放到一边。
因为……
有一个人的行为，完全凌驾于这些群魔乱舞之上。
脸上点缀着水滴和星星图案的那个男人，在落地麦前舞动着一身肌肉摇曳生姿，表情痴狂地向库洛洛抛媚眼的模样，实在是……
让我感到了窒息。
“梨乃，我回来了。”
傍晚时分，我回到家里，站在玄关朝屋里喊了一声。
然而我的声音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客厅里安静得过分，推开门的瞬间甚至能够感受到风的流动，裹挟着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通透。
“梨乃……”
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在玄关处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进入客厅的同时把所有的灯都打开，随后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朝梨乃房间的方向又喊了一声，“我回来的时候买了ut的甜甜圈，你要吃吗？”
紧接着，梨乃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然后房间门被打开，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从门内探出头来，“小阿姨，欢迎回来。”
“甜甜圈我忘在门口鞋柜的上面了，你去拿吧。”身体几乎陷进了沙发里，我懒洋洋地搂着靠枕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小阿姨，你晚饭吃过了吗？”
再开口时，梨乃已经拿着甜甜圈的纸袋回到客厅，只见她盘腿坐在地垫上，一边吃着甜甜圈一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今天和你相亲的那个男的怎么样？”
“……”
我沉吟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说道：“下午吃了点蛋糕我还不饿，过会儿要是饿了我就自己下点速冻水饺吃……你晚上吃的什么？”
“琴子阿姨今天晚上煮了海鲜烩饭。”梨乃仍不放弃地追问道：“相亲结果怎么样？”
“哪来的什么结果，就那样。”我微微仰着脖子，直视着客厅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吊灯，没过几秒就觉得有些刺眼，于是抬起手臂遮盖在眼睑上方，闷闷地说道：“还有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琴子阿姨的儿子都快二十岁了。我叫她阿姨，你应该叫她琴子奶奶才对，辈分可不能乱。”
听了我的话，梨乃只是安静地吃着甜甜圈，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
说实话，倒不是我不愿意和梨乃谈论相亲男的话题，而是针对库洛洛这个人，目前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该去如何评价他。
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从库洛洛的身上能够挑出很多毛病来。
无论是他异于常人的审美观，还是出门不带钱包的习惯，亦或是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风，以上种种，都能成为这次相亲失败的理由。然而比起这些，库洛洛的能说会道和丰富的经验却又相当吸引我。
比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种情况就如同在泡速溶咖啡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杯子里的水虽然还有点儿烫但是其实里面是掺了冷水的，这个时候这杯咖啡到底是泡还是不泡呢？
说不定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杯水已经彻底冷掉了。
……这个比喻果然不太恰当。
片刻后，我微微侧过头看着梨乃，“你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梨乃抿着唇摇了摇头。
“甜甜圈你拿到房间里去吃吧，先去把作业做完了，等会儿我倒杯酸奶给你。”我不再继续瘫软在沙发上，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问道：“酸奶要草莓味还是芦荟味？”
“草莓味。”
“好。”
我收养梨乃，成为她的监护人是在两年前。
一开始由于我一个人生活，既要忙于工作，又要照顾梨乃，四方家的长辈们几乎都是不赞同的。但是梨乃和我的想法一样，比起呆在京都老家，她也更愿意和我一起来东京，再加上有温柔的邻居琴子阿姨的帮衬，最近我和梨乃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
原本我的生活忙碌充实而又平淡无奇，结果就因为四方婆婆的一句话，这样的生活开始泛起了波澜。
这么想来，我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了。
……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去厨房倒好了一杯草莓酸奶，又削好了一个苹果盛在碗里，之后我端着托盘敲了敲梨乃的房门，“梨乃，我进来了。”
在得到梨乃的回应后，我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把托盘上的牛奶和苹果放到她的书桌上，我习惯性地低头看了一眼她摊开在桌上的作业，不过我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也很快移开了视线。
梨乃房间的布置属于典型的小女孩的房间，可爱的小摆件之类的东西随处可见，墙壁上还贴着几张风格酷炫的海报。
正对着书桌的墙壁上，就贴着一张六人组合的宣传海报。
我看着图像上那六个人插在皮肤里类似于钢针一样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六道……佩恩？”海报上是这样写的，这应该是个组合的名字。
梨乃闻声抬头，在注意到我的视线紧盯着墙壁上的海报后，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视觉系偶像男团，组合的名字叫六道佩恩。橙色刺猬头的那个是队长，坊间传闻有传说他的真名似乎是叫弥彦，人气最高的也是他。”
最近的流行我是真的不太懂。
只能说……这种一边耳垂上至少打了六个耳洞，涂着黑色指甲油，连美瞳的纹样都是一圈一圈大圈包小圈的男人，果然不愧是视觉系的人气偶像。
相比较起来，梨乃前段时间喜欢的那个叫不破尚的歌手，中二的程度就完全无法与之匹敌。
这种时候，我也就只能展露出属于大人的包容力了。
我朝梨乃温柔地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惬意地泡了个澡，随后给自己也削了个苹果，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而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换着台的时候，我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收件提示，发信人的署名是库洛洛。
四方小姐，明天晚上有空吗？
我在外旅行时组队的几个队友正好都在东京，想出来聚一聚，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来玩。
大家都是非常有趣的人，相信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正盯着短信发呆，梨乃刚巧走出房间。我听到她发出的动静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她微微挑了挑眉，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相亲男发消息来了？”
“……”
被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问，让我真的有一种被时代所抛弃的错觉。
“梨乃，如果明天晚上我回来得晚——”
没等我说完，梨乃就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我会去楼下找琴子阿姨求投喂的。”
“是琴子奶奶。”
“……”
对于库洛洛发来的邀请，我暂时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去，只是提前和梨乃打一声招呼而已。
……好吧，我得承认，我是想去的。
库洛洛的健谈和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和他组队一起旅行的人，其实我也相当好奇。无论如何，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我还是想多结交一些这样的朋友的。
既然如此……
我当机立断回复了库洛洛，好，期待明天的见面。
………………
第二天。
每周一都是我上班工作最忙的时候，既要整理上周整体的销售数据，又要根据这些数据对接下来一周的销售策略进行调整，不知不觉中，忙碌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在工作途中，我断断续续和库洛洛有短信的交流。
今天晚上主要的流程是这样的——
我和库洛洛先一起吃个晚饭，然后去ktv订包间，等着他那些朋友们过来。
由于在ktv里也可以吃吃喝喝，于是我们的晚饭就吃得比较简单。
当然，再简单也不会是六块钱的麻辣烫。
和库洛洛碰面后，我们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天南地北地随便聊了聊。在晚饭接近尾声的付账前，库洛洛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递到我的面前。
“这条项链上的蓝宝石拥有和亚当之星相同的质地，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虽然不知道亚当之星是什么……
不过光是项链挂坠通透的质地，以及在灯光下闪亮的色泽，就足以令人移不开目光。
“这个……不太好吧？”
见我犹豫，库洛洛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昨天第一次见面，我空手而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
他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秒懂了。
从他手里接过项链，我维持着欣喜的表情不变，然后和昨天一样，招手唤来了服务生，“麻烦，这里结账。”
付了钱之后，我和库洛洛直接去了ktv。
在ktv的前台排队等待的过程中，闲来无事，我避开库洛洛的视线，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他口中的亚当之星。搜出来的结果从最低九块九包邮，到最高价格直逼三亿美金不等。
顿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不久之后，服务生领着我和库洛洛前去包厢，然后他的朋友陆陆续续地结伴而来。
先不说这些人奇装异服，打扮怪异，和库洛洛的品味如出一辙。也暂且不去考虑这些穿得像是spy的人，聚集到一起出现在昏暗包厢里所带来的视觉冲击。
对，这些都暂且先放到一边。
因为……
有一个人的行为，完全凌驾于这些群魔乱舞之上。
脸上点缀着水滴和星星图案的那个男人，在落地麦前舞动着一身肌肉摇曳生姿，表情痴狂地向库洛洛抛媚眼的模样，实在是……
让我感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