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东土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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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子将窗户拉拢，轻轻的对着妈妈说：“妈妈，我知道的。”
她微微的垂着眼睑，“妈妈，你能让我挑两个小厮来伺候吧，最近那东西用多了，这身子疲乏的很。”
“好好好，阿荨，妈妈都听你的。来人，带姑娘去选两个机灵点的小厮，再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着。”
妈妈说完，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奴才领着她去往楼里面饲养小童的地方。
这里的小童有男有女，都是穷苦人家卖到这里来的。
荨子看着那些小童一脸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也对，自己那一身轻纱华衣，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极好的生活了。
想到此，她就不免叹了一口气，这些小童怎么会懂的她们的不容易，这里面这些模样乖巧的男童，长大一些后就会被训练成娈童。
他们这些小孩，能懂什么悲苦，能懂什么无奈。
不过荨子并不在意，她来到这里，就只想带走一个人，一个十年前的莫离。
十年前的莫离在这个时候，是独自一人孤独的坐在一旁的栏杆上，他的脸上没有希冀，也没有请求。
可是这一次，当荨子放眼望去的时候，那熟悉的栏杆上，却没有小莫离的身影，见此，她不由慌了神。
莫离呢！他怎么可能不在！
荨子仔细的扫过面前的小孩，忽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脸还是莫离的，不过他的神色竟是让她觉得陌生。
那个顶着莫离脸庞的男童拼命的挣扎着在那一群小童了拼命前进，似乎是希望荨子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的眼神和那些小童一般无二，都是想要在这楼子里，谋求一个更好的生活，对此，无论要他们做一些什么。
看见此，荨子的目光顿时一冷，这个人是谁！
他为何顶着莫离的身体，而莫离，又去了哪里！
忽然，荨子身子蓦地从脚底升起一抹冷气，她想起了一句话，在莫离送她回来之时说的那一句话。他说：荨子，以后你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有莫离在身边护着你，望你珍重…;…;
她顿时一愣，莫离此话的意思，是他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就算是在从前？
难道，这便是他送我回来的代价？！
想到此，荨子顿时心中一痛，忍受不住，跌倒在地上。
“姑娘，你怎么了！？”身后的奴才一脸的惊恐，他们急忙上前将荨子扶起。
“没事。”心脏一阵疼痛之后，她忍住疼痛站起身，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冷漠。
荨子看着面前的那群小童，指了指那个顶着莫离脸庞的小童，还有其它的两女一男。不管莫离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出现，她还是心中抱有幻想希望他能够重新回来。
被选中的四个小童顿时眼中露出欣喜，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我累了，带我回去吧，下午就将这些小童给我们送来。”荨子摇摇手道，今日看着莫离，她不忍相信这个残忍的事情。
可是当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瞥到旁边穿着杂役服装拎着小水桶的一个男孩。
他的眼中充满了倔强，不似莫离当初的孤独，只是倔强，与坚强。
荨子看着那小童，他的面容连清秀都谈不上，怪不得被卖到此后不和这些小童养在一起，只能做一些低下的杂役活路。
可是荨子看见他，竟鬼使神差的朝着他一指，对着身后的奴才说道。“再加上他一起吧。”
那奴才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人无奈的对着我说道。“阿荨姑娘，妈妈说让你选择两男两女的。”
那本被选上的两个男孩，此时顿时充满了紧张，小脸上满是惊慌，唯恐自己被刷下来。
荨子故作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奴才，大声的说道。“难道我想多选一人都不可以吗？你只管送来！妈妈那里我会去说的。”
“是，姑娘。”见着她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些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恶奴恶狠狠的对着那拎着水桶的男孩和说道，“你！过来。”
他严厉的声音，顿时吓得那男孩一跳，见此荨子立即不满道。“那是我要的小童，你们客气一点。”
“是是是，我们听姑娘的。”
直到走了之后，荨子才去报备了妈妈一声。
“嗨，不就是多一个小童嘛，又算得了什么呢。”妈妈对此并不在意，也对，有她这样的摇钱树，那样生嫩的小童，要多少可以买多少。
回到屋内之后，荨子一直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自己都看的生厌了的脸庞，在上一世那梦回百转的夜里，她不只一次的想过。
若是这张脸庞毁掉该多好。
可是后来她也知道，她除了这张脸，什么也没有，没有了这张脸，在这样的国度，尤其是她那样一直置身在楼子里的姑娘，再也没有生存的地方。
荨子慢慢的走过摆在屋子里另一处的古琴，这只是楼子里的一个摆件，前世这时候的荨子，是不会这东西的。
可是在后来，因为青帝说，女子弹奏古琴的时候最美，所以后来荨子才学了舞蹈和古琴。
青帝此话果然不需，以前的她只是徒有其表，当后来有了这些东西傍身之后，美貌就变得内敛，但尽管如此，却变得更像是一朵花香萦绕不散的玫瑰。
头顶的红宝石珠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闪耀，荨子拉开面前的梳妆盒，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有南海的珍珠，也有北燕那大开大合的镂空手镯。
将她面前的首饰盒都装的没有一丝的空盈，这就是，她入楼一年来，积攒的所有东西。
妈妈从来不没收客人们对姑娘的赏赐，按照她的话来说，只有装扮的足够美丽，才能引得更多人的爱慕。
妈妈对此的了解，比她们这些姑娘所有人都要深刻，所以，即便是妈妈现如今都到了年老色衰的年景，依然会有一些从年轻时便爱慕她的人，一直到现在。
荨子揉着自己的脑袋，十年前的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呢？她想了想，除了自己找到了莫离，像她这样常年呆在楼子里的姑娘，对外事是不甚关心的。
可是荨子却知道，三年后，才是改变她人生的那一刻，那时候，便是灵昭第一次看见自己，他不顾天下人反对，将她接入宫中。
荨子默默的整理着面前的首饰，这一次，她不会等到三年后，她想要靠着自己，去往江南那个温软的地方。
听说那里水乡潺柔，听说那里是天下文人客的聚集地，听说那里不再有如此暴躁的风沙，听说…;…;
反正在她这样终身养在西漠的女子眼里，江南简直是一个终身幻想，太美，太远，太遥不可及…;…;
荨子掐数着自己的首饰数量，如果要去江南的话，这些恐怕是不够用的吧。
不过，她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
荨子看着那首饰轻轻一笑，三年后，她就要为自己赎身，然后拿着这些钱，动身前往江南。
她即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莫离，莫离临死前说过，让她开心，不要再走前路。
世人皆认为荨子成为国君夫人，一定是手段滔天，一定是喜乐无双，可是也只有莫离才知道，那一世荨子一直都是不开心的。
此时，天边的云烧的满天通红，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姑娘，人给你送来了。”
“进来吧。”荨子转身不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那张脸，真是让人生厌啊。
入目的第一眼，她依然是将目光凝聚到了那顶着莫离小脸的那个小童，看着他眼中的火热，荨子心中的火焰顿时被熄灭，她真是该醒醒了，这个小童并不是莫离。
“送下去学学规矩，学好再送来。”荨子挥挥手，不知为何，她并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可是当荨子再次看见站在最后那个倔强的男孩的时候，指着他轻声说道。“他留下。”
当所有人都走后，荨子没有理会男童眼里的疑惑，“从今日起，你就叫莫离吧。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着。”
荨子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为他取了莫离这个名字。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妈妈身边一个丫头的声音，等她进来后，荨子看着她手中的白色瓷瓶，心中顿时一怒！
“小云！今日早上妈妈不是才跟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吗，这才晚上！你又送来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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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子将窗户拉拢，轻轻的对着妈妈说：“妈妈，我知道的。”
她微微的垂着眼睑，“妈妈，你能让我挑两个小厮来伺候吧，最近那东西用多了，这身子疲乏的很。”
“好好好，阿荨，妈妈都听你的。来人，带姑娘去选两个机灵点的小厮，再选两个丫头，贴身伺候着。”
妈妈说完，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奴才领着她去往楼里面饲养小童的地方。
这里的小童有男有女，都是穷苦人家卖到这里来的。
荨子看着那些小童一脸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也对，自己那一身轻纱华衣，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极好的生活了。
想到此，她就不免叹了一口气，这些小童怎么会懂的她们的不容易，这里面这些模样乖巧的男童，长大一些后就会被训练成娈童。
他们这些小孩，能懂什么悲苦，能懂什么无奈。
不过荨子并不在意，她来到这里，就只想带走一个人，一个十年前的莫离。
十年前的莫离在这个时候，是独自一人孤独的坐在一旁的栏杆上，他的脸上没有希冀，也没有请求。
可是这一次，当荨子放眼望去的时候，那熟悉的栏杆上，却没有小莫离的身影，见此，她不由慌了神。
莫离呢！他怎么可能不在！
荨子仔细的扫过面前的小孩，忽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脸还是莫离的，不过他的神色竟是让她觉得陌生。
那个顶着莫离脸庞的男童拼命的挣扎着在那一群小童了拼命前进，似乎是希望荨子能看见他的身影。
他的眼神和那些小童一般无二，都是想要在这楼子里，谋求一个更好的生活，对此，无论要他们做一些什么。
看见此，荨子的目光顿时一冷，这个人是谁！
他为何顶着莫离的身体，而莫离，又去了哪里！
忽然，荨子身子蓦地从脚底升起一抹冷气，她想起了一句话，在莫离送她回来之时说的那一句话。他说：荨子，以后你的人生里都不会再有莫离在身边护着你，望你珍重…;…;
她顿时一愣，莫离此话的意思，是他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就算是在从前？
难道，这便是他送我回来的代价？！
想到此，荨子顿时心中一痛，忍受不住，跌倒在地上。
“姑娘，你怎么了！？”身后的奴才一脸的惊恐，他们急忙上前将荨子扶起。
“没事。”心脏一阵疼痛之后，她忍住疼痛站起身，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冷漠。
荨子看着面前的那群小童，指了指那个顶着莫离脸庞的小童，还有其它的两女一男。不管莫离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出现，她还是心中抱有幻想希望他能够重新回来。
被选中的四个小童顿时眼中露出欣喜，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我累了，带我回去吧，下午就将这些小童给我们送来。”荨子摇摇手道，今日看着莫离，她不忍相信这个残忍的事情。
可是当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瞥到旁边穿着杂役服装拎着小水桶的一个男孩。
他的眼中充满了倔强，不似莫离当初的孤独，只是倔强，与坚强。
荨子看着那小童，他的面容连清秀都谈不上，怪不得被卖到此后不和这些小童养在一起，只能做一些低下的杂役活路。
可是荨子看见他，竟鬼使神差的朝着他一指，对着身后的奴才说道。“再加上他一起吧。”
那奴才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人无奈的对着我说道。“阿荨姑娘，妈妈说让你选择两男两女的。”
那本被选上的两个男孩，此时顿时充满了紧张，小脸上满是惊慌，唯恐自己被刷下来。
荨子故作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奴才，大声的说道。“难道我想多选一人都不可以吗？你只管送来！妈妈那里我会去说的。”
“是，姑娘。”见着她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些人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恶奴恶狠狠的对着那拎着水桶的男孩和说道，“你！过来。”
他严厉的声音，顿时吓得那男孩一跳，见此荨子立即不满道。“那是我要的小童，你们客气一点。”
“是是是，我们听姑娘的。”
直到走了之后，荨子才去报备了妈妈一声。
“嗨，不就是多一个小童嘛，又算得了什么呢。”妈妈对此并不在意，也对，有她这样的摇钱树，那样生嫩的小童，要多少可以买多少。
回到屋内之后，荨子一直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自己都看的生厌了的脸庞，在上一世那梦回百转的夜里，她不只一次的想过。
若是这张脸庞毁掉该多好。
可是后来她也知道，她除了这张脸，什么也没有，没有了这张脸，在这样的国度，尤其是她那样一直置身在楼子里的姑娘，再也没有生存的地方。
荨子慢慢的走过摆在屋子里另一处的古琴，这只是楼子里的一个摆件，前世这时候的荨子，是不会这东西的。
可是在后来，因为青帝说，女子弹奏古琴的时候最美，所以后来荨子才学了舞蹈和古琴。
青帝此话果然不需，以前的她只是徒有其表，当后来有了这些东西傍身之后，美貌就变得内敛，但尽管如此，却变得更像是一朵花香萦绕不散的玫瑰。
头顶的红宝石珠钗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闪耀，荨子拉开面前的梳妆盒，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有南海的珍珠，也有北燕那大开大合的镂空手镯。
将她面前的首饰盒都装的没有一丝的空盈，这就是，她入楼一年来，积攒的所有东西。
妈妈从来不没收客人们对姑娘的赏赐，按照她的话来说，只有装扮的足够美丽，才能引得更多人的爱慕。
妈妈对此的了解，比她们这些姑娘所有人都要深刻，所以，即便是妈妈现如今都到了年老色衰的年景，依然会有一些从年轻时便爱慕她的人，一直到现在。
荨子揉着自己的脑袋，十年前的这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呢？她想了想，除了自己找到了莫离，像她这样常年呆在楼子里的姑娘，对外事是不甚关心的。
可是荨子却知道，三年后，才是改变她人生的那一刻，那时候，便是灵昭第一次看见自己，他不顾天下人反对，将她接入宫中。
荨子默默的整理着面前的首饰，这一次，她不会等到三年后，她想要靠着自己，去往江南那个温软的地方。
听说那里水乡潺柔，听说那里是天下文人客的聚集地，听说那里不再有如此暴躁的风沙，听说…;…;
反正在她这样终身养在西漠的女子眼里，江南简直是一个终身幻想，太美，太远，太遥不可及…;…;
荨子掐数着自己的首饰数量，如果要去江南的话，这些恐怕是不够用的吧。
不过，她给了自己三年的时间。
荨子看着那首饰轻轻一笑，三年后，她就要为自己赎身，然后拿着这些钱，动身前往江南。
她即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莫离，莫离临死前说过，让她开心，不要再走前路。
世人皆认为荨子成为国君夫人，一定是手段滔天，一定是喜乐无双，可是也只有莫离才知道，那一世荨子一直都是不开心的。
此时，天边的云烧的满天通红，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姑娘，人给你送来了。”
“进来吧。”荨子转身不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那张脸，真是让人生厌啊。
入目的第一眼，她依然是将目光凝聚到了那顶着莫离小脸的那个小童，看着他眼中的火热，荨子心中的火焰顿时被熄灭，她真是该醒醒了，这个小童并不是莫离。
“送下去学学规矩，学好再送来。”荨子挥挥手，不知为何，她并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可是当荨子再次看见站在最后那个倔强的男孩的时候，指着他轻声说道。“他留下。”
当所有人都走后，荨子没有理会男童眼里的疑惑，“从今日起，你就叫莫离吧。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着。”
荨子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为他取了莫离这个名字。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妈妈身边一个丫头的声音，等她进来后，荨子看着她手中的白色瓷瓶，心中顿时一怒！
“小云！今日早上妈妈不是才跟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吗，这才晚上！你又送来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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