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红唇 > 第九十一章 被灌酒

第九十一章 被灌酒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从没见过我这样媚眼如丝的时候,他见过太多女人妖媚的面孔,也见过太多副姣好的身体,却从不曾见到他认为是那样的,最后变成了这样。

    妈咪在第一课总会教小姐要适当拿捏你的本真,会藏拙,也会藏优,将最好的那一面收敛,在客人还差那么一丝丝火候就可以落入圈套成为你的提款钱包时,再把那一面炸出来,他脑海中会始终残留那一霎那间的震动,流连花丛照样对你非常忠诚,有手段的小姐都有让人摸不透的脾性,一旦别人摸透了,她也就不行了。

    纪容恪抿唇不语,只盯着我笑靥如花的面孔,我含笑的眼睛在他澄澈瞳孔内折射出一丝亮晶晶的无比风情的光圈,我手指在他领带上扯来扯去,将原本好好的一颗扣子扯成了松垮垮的花,他呼吸出来的味道满是烟气,眼底闪过一丝波澜,他用比我更加轻挑的语气反问回来,“金丝雀有什么不好,难道在外面做风餐露宿随时被猎枪捕杀的鹧鸪才好吗。”

    我指尖缓缓上移,落在他一开一阖的薄唇上,“可我飞得有尊严,不管是风雨还是晴天,这片天空让我觉得真实,猎人的枪,也没有欺骗我,它要杀我就是杀我,要放我就是放我。他留下了,不是给我更残忍的结局,而是没看到,漏掉了,我会侥幸会高兴,可在笼子里,就像你豢养的真的那只鸟,叫的声音大了,你会拍打它,甚至萌生杀了它的想法,不叫了,你又觉得它没意思,失去了豢养的兴趣,我揣测得了猎人的心意,揣测不了你的心意。”

    他沉默下来,我们在这样昏暗充满情调的灯光中相顾无言,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笑了一声,有些不屑的口吻说,“你要的太多,冯锦,这样贪婪的女人,往往没有好下场。白茉莉又想得到爱人,又想得到地位,她先选择了地位,她想利用地位返回去再得到爱情,这样聪明的她最终也发现自己只能选择一个。”

    我在他领带上抚摸的手变为用力抓紧,我毫不掩饰问出我最想要知道的答案,“你能爱我吗。”

    他微微凝滞的表情渗出一丝痞气,“哪个爱。”

    他手游移到我背上,“爱身体,还是爱什么。”

    我说爱我这个人,像你曾经对白茉莉那样。

    他万年不变的冷静和沉着终于松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像是经历了特大地震和山洪,留下的重重疤痕,那裂缝可以吞噬掉一切,包括万物,他最不可触摸的东西,最不可见天日的角落,那是阴暗的,是庞大的耻辱的,在我言语昭昭之下暴露无遗。

    在我为他那样巨大的变化而惶恐失措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嘈杂的脚步声涌入进来,走廊上从四面八方的门里溢出高歌声和笑声,我在黑夜纸醉金迷的冲击下恍惚被拉回现实,妈咪带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进入,男人没有看清包房内的诡异气氛,大笑着走过来隔着茶几异口同声喊纪老板发大财,纪容恪迅速收起自己脸上的复杂,他推开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和两个男人握了手,同样回了句发财,这才一起落座。

    我认识其中一个男人,他是华南丝绸大亨苏老板,他手持百余个丝绸公司的股份,几乎垄断了这一档生意全部资源,政府对日渐衰败的丝绸行业非常扶持,所以苏老板也就理所应当成为政府在商场的盟友,一大传话筒,有关政府对华南经济的消息,就连纪容恪也要和他通气。

    另外一个我不认识,五大三粗十分魁梧,他脖子上那条金项链足有几斤沉,一看就是忽然发迹的暴发户,我不太了解为什么纪容恪会和这样人也有往来,他的人脉涉足还真是很广。

    苏老板坐下后非常讳莫如深说,“听说华北九爷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传言。”

    纪容恪拿起酒瓶倒酒,我看到这一幕立刻从他手里接过来,我还是记得我的本分,倒酒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将三个高脚杯斟满,纪容恪说,“不是传言,属实。”

    苏老板倒吸一口冷气,“纪老板恐怕难逃这一劫。”

    “九龙会那边是怎样的情况,苏老板这边有耳闻吗。您在华北有场子,应该能听到些风声。”

    苏老板没有隐瞒,他说,“九龙会看似衰败,实际上在您和霍老板退会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变化,我来打个比方,当初你们二人盘踞了半壁江山,所有九龙会的兄弟都在打压下,根本显不出身手,而你们离开,九爷手下没有得力干将,他急需两个人填补位置,大批从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都在这时浮现出来,争得非常凶狠,我在那边的人脉也密切关注九龙会,因为经商的不打点好九爷,很难混下去,九龙会在你们走后接连爆发了三场内战,每一场都死伤无数,九爷并没有制止,相反还以默认态度鼓励这样的战争,在层层流血下,出现了两个人,也就是现在九龙会的左右堂主。”

    纪容恪执杯眯了眯眼睛,“比我和霍砚尘怎样。”

    “不分伯仲。”

    苏老板这四个说完,纪容恪阴沉的脸色更加凝重,“九龙会还有这样的人。”

    苏老板笑说,“人外有人。幸好九爷长了教训,不敢再放他们离会,他们每天在九龙会处理事务,接触不了外面的天,如果也到华南混,纪老板难免又多出两个劲敌。”

    纪容恪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华北那边我不行,有什么消息,还仰仗苏老板透风。”

    “好说。”

    他们喝下那杯酒,苏老板忽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眼坐在旁边五大三粗的男人,“你不是找纪老板有事吗,怎么进来也不见你说话。”

    男人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他眼睛正盯在我身上,我顺着他目光看下去,才发现刚才和纪容恪的拉扯中,我锁骨处的盘扣被扯掉,胸前一片风光,我手忙脚乱拢了拢,将扣子勉强挂上,苏老板踢了他一脚,“我跟你说话。”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他脸上有许多横纹,就是人们所说的横丝肉,一副凶悍的长相,他对纪容恪说了点有关龙岗街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龙岗街臭名昭著的一把子,一把子是代称,他在那边街头混,属于地头蛇里的头号人物,就是地面上胡同里没什么特殊威望的流氓混混儿,他扛旗,都喊他钢哥,不过他上头还有人,那才是龙岗街真正的老大,据说连纪容恪也不怵,但到底是谁,没人知道,一切都是一把子出面,所以很多人都误以为他就是老大。

    纪容恪听了之后有些犹豫,“这应该你们龙哥管。”

    一把子被驳回了要求有些不满,但没说话,他拿起烟盒抽烟,眼睛仍旧停在我身上,苏老板似乎和一把子很熟,他见纪容恪拒绝了,两边都不好得罪,干脆在中间和稀泥,要门口保镖把妈咪叫进来,点几个公主,一把子忽然在这时把烟盒丢到桌上,“这不有一个吗,叫那么多人进来,谈事都不方便。”

    苏老板和纪容恪熟识,他对我有些耳闻,他只问了一句是冯小姐吗,我点头说是,他立刻便对一把子说,“她不行。”

    一把子不满,“有什么不行。”

    苏老板看了一眼纪容恪,“这是纪老板…”

    “确实没什么不行。”他打断了苏老板的话,后者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纪容恪往沙发背上一靠,他指了指桌上陈列的酒瓶,“有什么项目吗。”

    这还能有什么项目,卡门宴这几年都加入什么新花样我还不清楚,无非翻来覆去都是什么冰火两重天,小姐需要创新,但也没有那么多新可创,这么多场子,那点招牌熟客都腻了,而且让我做,我也做不来。

    我对纪容恪冷声说,“喝酒唱歌掷骰子,别的我不会。”

    他脸色不是十分好看,“这些谁都会。”

    我伸出一根手指,“掷骰子我也不会。”

    他被我噎得哭笑不得,除了这一次,我打口仗就没赢过,我有点沾沾自喜,然而我喜悦不过半分钟,他忽然说,“喝酒怎么喝。”

    我说,“我倒客人喝,或者我和客人一起喝。也可以唱歌助兴,但我五音不全,怕扫了纪先生和二位老板的兴致。”

    他被我逗得笑出来,“你到底干什么的,抓来凑数吗,什么都不会。”

    我心里说我干什么的你清楚,我咬了咬牙还是没和他顶,一把子忽然把他那边的几瓶酒推过来,全部落在了我手边,他指了指那些酒,“不如你来喝,喝光了这些,给纪老板赔罪,小费苏老板出。”

    苏老板听到后默不作声扫了眼纪容恪平静的脸色,拿不准他到底恼没恼,一把子并没有开玩笑,他问站在门口等吩咐的服务生是不是有这个项目,服务生说包房里酒桌上怎么玩儿都可以。

    一把子来了精神,他让服务生再上两箱洋酒,专拣度高的挑,我看着瞬间被摆满的茶几整个脑袋都炸了,这来真的假的?一半都喝不了我命就交待了。

    拿我当席情呢,把酒当白开水灌。

    一把子翘着二郎腿等我喝,我迟迟没有下手拿,我看了他一眼,他搪不住我眼神的攻势,退了一步说,“我这人怜香惜玉,喝多少是多少,你过来说点甜的让我高兴,也许我会帮你和纪老板求求情。”

    我扭头看纪容恪,他斜叼着烟不发一语,我被他勾起了火,我说,“我哪里惹纪老板不痛快了?”

    他看着我叼着烟卷含糊不清,“没有。”

    我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两个字就完了,倒是让我别喝啊,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似乎很享受逗弄我的乐趣,我手指悄无声息从沙发上伸到他腰窝最嫩的地方狠狠戳下去,他身体动也不动,好想根本感受不到,我将桌上被服务生启开过的酒瓶举起来,仰脖就灌,一把子很高兴,他看得津津有味,我酒量不好,也不常喝,这样猛灌下去,当时就懵了,那可是五十多度的洋酒,后劲十足,我虽然把嘴巴张得很小,一边喝一边流,但也下肚了小半瓶,喉咙和胸腔烧得火辣辣的,整个鼻子都是醉意,我迷迷糊糊红着眼睛对纪容恪低声骂了句,我和梁媚学得缅甸语骂人的话,她跟过一个缅甸老板一段时间,我以为纪容恪听不懂,结果他忽然笑出来,而且笑得意味深长,我恍然想起来他码头生意下家之一就有缅甸,都是他亲自谈合约,他比谁都说得溜,我悔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出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