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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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郑重承诺:“你可以依靠我。”

    最后总结道:“所以,我没有把你当成鸟妈妈。”

    司祯呼出一口气,有一瞬间的轻松。

    所以确实不是雏鸟心态,挺独立自强的呢,都知道练剑了。

    那应该是她想多了。

    床上那次也是个意外。

    “行,没事了。”司祯道。

    狐狸被佘年禁锢着,始终没有动,现在禁锢消失了,它得到喘息的机会。

    司祯怀里的狐狸颤巍巍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我,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

    司祯好整以暇,把狐狸举起来,让狐狸的眼睛跟自己的视线齐平。

    狐狸晃晃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被你们两个夹瘪了。”

    司祯顺手捏了捏狐狸的肚子:“好了,现在就鼓起来了。”

    狐狸吸气,把肚子吸成板一样平:“还是瘪的。”

    他眼巴巴看着司祯,眼里是楚楚可怜。

    司祯在狐狸眼睛里的水光中看到了一丝狡黠,她伸手掐了狐狸耳朵:“说吧,想吃点什么肚子才能重新鼓起来。”

    佘年耳朵不自觉动了动,身体几不可见颤了一下。

    狐狸真是太可怜了:“想吃你刚刚拿的小糕点。”

    他甚至拖佘年下水,狐狸爪子指了指佘年:“他也想吃。”

    佘年连忙:“我没有。”

    他才不喜欢吃甜。

    吃桃子软糖过敏的少年依旧在司祯的记忆里。

    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自己不喜欢吃甜。

    口是心非,别扭又拧巴。

    其实也不能怪她之前把他当成孩子吧?

    和死要面子的小孩子多像啊。

    司祯低头笑了:“你自己做的糕点,你为什么不尝一口?”

    佘年理所当然:“是给你做的,当然就是给你吃的。”

    “但你想吃的话,也可以做给自己吃。”

    “不,给你吃更重要。”依旧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对这盘小糕点是有自己的理解的,甚至这样的理解都不像是辩论能自圆其说,而是某种公式定理,被牢牢记住。

    什么定理,司祯优先定理。

    “那我让你吃,你会吃吗?”

    “会。”

    毫不犹豫。

    在被狐狸逗笑后,司祯又被面前的人逗笑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认真,一本正经的,鼻尖上的花瓣都还没掉。

    就像刚刚狐狸顶着一鼻子面粉坐在她门前摇尾巴一样。

    一人一狐,连眼神都是莫名的相似。

    于是司祯对狐狸的纵容也稍微分给了这少年一点。

    “那我让你吃糕点。”

    “现在你也可以吃了。”

    司祯去京妙仪那里到底没什么心情再多吃一口糕点。

    但现在她莫名就有心情了。

    司祯提步往房里走,佘年就跟着她。

    前不久京妙仪说的话突然冒出来:“你怎么就确定他不喜欢你呢。”

    是啊,听话和讨好如果不来源于雏鸟心态,那来源于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喜欢?

    司祯秉持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的原则,从不做一个锯嘴葫芦。

    她转身看着佘年,不带感情只带探究地看着他。

    佘年又被吓得贴回了树干。

    依旧是一个看起来,即将被强迫干些什么的姿势。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算不上很近,是司祯所认为的正常社交距离,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将这距离填补了起来。

    佘年瞳孔放大,眼神有些游离。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司祯开口,淡淡木香混合着花香,萦绕在二人周围。

    一句轻飘飘的话,如雷贯耳一般钻进佘年的耳朵里,在他的颅内瞬间炸开。

    佘年一直不敢直视司祯的眼睛。

    但在这一瞬,他因为司祯的话而被迫抬起了头。

    脑袋是不甚清晰的,眼睛就只能看到那双涂了口脂的薄唇上下开合。

    喜欢,什么是喜欢。

    他觉得自己喜欢阿娘,但阿娘亲自把他推向了死亡。

    所以他应该喜欢司祯吗?

    这个问题系统是不是也曾经问过他,那他的答案是什么?

    可怜狐狸的脑袋也被迫思考,一人一狐凑不出一个聪明脑袋,也想不出是不是应该喜欢司祯。

    在一直得不到回答后,司祯微微倾身,用催促的眼神看着他。

    很难回答吗?

    不就是两个字,或者三个字,喜欢,或者不喜欢。

    于是佘年在思考清楚之前,嘴巴快了脑子一步:“不喜欢。”

    哦……不喜欢啊。

    司祯得到了答案,不觉得惊喜也不觉得失落。

    只是在想,或许应该找找他讨好她的其他原因了。

    司祯在得到答案后,转身继续走。

    佘年跟在后面,零星的失落掉了一地。

    最终狐狸如愿以偿吃上了自己想吃的花瓣糕点。

    佘年也“被迫”塞了一个或许想吃的花瓣糕点。

    狐狸在司祯的怀里蹦蹦跳跳,吞了小糕点,比谁都快乐。

    佘年坐在桌边,看着司祯抱着狐狸坐在床上。

    司祯允许他进她的房间了,但却不允许他和狐狸一样,也坐在她的床上。

    之前的分界线是一道门槛,现在的分界线是一张床。

    可狐狸为什么可以。

    凭什么。

    佘年拿着被咬了一口的花瓣糕点,冷眼看着把司祯的床当成自己窝的狐狸。

    狐狸伸出两只爪子扒拉司祯的手,然后比出一个很长的距离:“那个火,有这么高,这么大。”

    “在炉子里,我觉得很可怕,就缩在角落。”

    “所以毛才脏了,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还有他。”

    狐狸指着另一个自己:“他拍我的脑袋,把面粉摸到我的鼻子上。”

    他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往司祯手底塞:“可疼了。”

    佘年心底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死狐狸。

    说的话却很平静:“他夸张了。”

    司祯把狐狸捞起来撸,然后挑眉:“你怎么知道他夸张了?”

    “你又不是他。”

    他就是他,他怎么不知道?他也疼了!

    佘年在心里愤愤。

    他想问问司祯,是不是更喜欢狐狸,但又觉得这实在太过明显,自己何必去自讨没趣。

    只是在心里又扭曲地记恨上了狐狸。

    等他不需要狐狸的一天,就把狐狸收回来。

    最近几日,佘年不再黏着司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