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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祁医生_分卷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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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主任便应了下来,虽然值班时没什么事,但顾双仪也不好一直离开办公室,跟张主任定了时间之后便告辞离开。

    出来之后她才发觉背后已经出了汗,上衣贴在皮肉上一阵粘腻,她抬手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发觉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大约是刚才太紧张了。

    然而事情已经答应了下来,只能是往好的方向去想,兴许这并不是难缠的病人,再说就算他不满意,大不了同张主任抱怨几次,那也没什么,有邱辰光这个姑父在,她总不会被如何为难。

    更何况还有祁承淮,她想到了自己还有个在医院走路都带风的男朋友,一时间心头大定,好嘛,要是真有事了也可以去求求他的嘛。

    下午下班时祁承淮说陆晗要请她吃饭,当作是谢她帮了忙,她犹豫了一下,拒绝的话到底是没有说,那样显得见外,祁承淮想来不会乐意。

    吃饭的地点约在火锅城,祁承洲和陆晗早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了他们就热情的招呼道:“快坐下,都累了吧?”

    顾双仪笑着,有些腼腆的应了声:“还好。”

    她和祁承淮刚坐好就有服务生送了火锅的汤底上来,她探头一看,鸳鸯锅另一边上头浮着的一层红油让她心头一跳,想到鸳鸯锅吃到最后必定是辣和不辣混合到一块去的场景,顿时暗觉不妙。

    祁承淮替她用滚水将碗筷烫完后推到她的面前,见她目光微闪,心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正想开口问什么,却听见陆晗已经满是歉意的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想着火锅应该是挺大众化的原则,而且我这段时间更喜欢吃辣了,一天不吃都觉得难受,你不介意吧?”

    她是对着顾双仪说的,祁承淮下意识就转眼去看顾双仪的表情,就见她只是像平时那样柔柔的笑着道:“不要紧的。”

    陆晗和祁承洲都不是什么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见顾双仪说不要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连祁承淮自认了解她也说不准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不想介意。

    这一顿晚饭顾双仪吃得有些辛苦,陆晗一路在给她劝菜,肉类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进她的碗里,末了还说这里的手擀面特别好吃让她也试试云云。

    顾双仪知道对方只是好心,因她听到陆晗对祁承淮道:“你和双仪要多吃点,能吃能喝身体好。”

    顾双仪闻言又看看碗里的食物,心里暗道难怪陆晗的体质会不好,大约是从小就被教导能吃能喝身体好这样的道理,又不懂得养生,长期以往身体正气受损,虽然并没有明显的器质性病变,但身体到底难免损耗。

    想完了她又苦笑,陆晗夹了菜她要是不吃又好像是对她不满,也怕人家觉得自己矫情,顾双仪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都吃了它们。

    鸳鸯锅吃到最后清锅都变作了辣锅,陆晗再夹来的菜就变得有些辣了,顾双仪吃着吃着竟觉得喉咙有些隐隐作痛,吃得越发慢了起来。

    所幸这是也快吃完了,陆晗很快停了手,这让顾双仪不由得松了口气,祁承淮一路都在一旁看着她,此时立即伸手毫不犹豫的将她的碗拿了过来,附耳过来低声道:“给我罢。”

    顾双仪立即就愣了愣,随后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过去,然后又殷勤的给他斟了回茶水。

    第四十六章

    “咦,承淮你是不是吃不饱,那我再点个菜吧?”陆晗见状忙举手想让服务生过来加菜。

    祁承淮立刻就制止道:“不用了,再点菜就太多了,反正弯弯是女孩子,少吃些能保持身材。”

    “你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不问而取,万一双仪也还没吃饱呢?”陆晗不满的皱起了眉,仍是抬手要叫服务生。

    “没事的没事的,我吃饱了的,再叫菜来要是浪费就不划算了。”陆晗是孕妇,顾双仪怕她动了气,又不愿祁承淮为难,便忙出声打圆场。

    祁承淮眉头挑了挑,眼神像刀子似的飞向了对面的兄长,那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实则在作壁上观。

    祁承洲原是在看戏,此时忙也道:“对呀,不要浪费了,你也别生气,小心孩子。”

    到底是陆晗孕妇,祁承淮也不好同她生气,只是咽下了最后一口菜后,偷偷抬手摸了摸有些发胀的胃部,心里有些心疼他的弯弯。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他也知道顾双仪不常吃辣,晚饭也因养生的关系吃得少,今晚这一顿也不知会不会让她不舒服。

    陆晗尚不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分别时还兴致勃勃的约顾双仪下次再一起吃饭,顾双仪想到她这个孕妇的口味,顿时有些笑不出,只好艰难的挤出笑容来点了点头,随后几乎落荒而逃似的上了祁承淮的车。

    “没事罢?”祁承淮升起车窗,然后关切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顾双仪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事,就是吃多了点,回去吃个大山楂丸就会没事了。”

    祁承淮信了她的话,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她是不是真的如此,因为他觉得顾双仪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然而事实却与祁承淮以为的相反,就连顾双仪都没有料到,这一顿火锅带来的后遗症来得如此让她措手不及。

    顾双仪腹泻了,吃了药也不能立即见效,夜里她起身了几次,又困,坐在马桶上就忍不住想合眼睡过去,半睡半醒的勉强熬到早晨天光蒙蒙亮时终于止了泄,她起身想了想,觉得无大问题,还是决定去上班。

    因她腹泻的缘故,顾母早晨给她煮了清淡的青菜粥,她忙忙的喝了一碗后就出了门,路上却又开始觉得胃不舒服,那种不适并不剧烈,只是隐隐的疼,一阵一阵的惹人烦躁。

    办公室里常备着一些常用药,符云溪找了胃药给她吃了,问她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她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用了,何况……今天还约了病人……”

    “那你自己小心些。”符云溪有些担心,但门诊时间就要到了,她也忙,说了这样一句就匆匆走了。

    也许工作是个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忙碌的工作让顾双仪忽略了身体的不适,于是在十点多她见到张主任那位朋友的儿子时精神尚且不错,面上也不见多少疲态。

    患者叫宋千里,身材颀长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眼神锐利,走路的姿态匆忙,顾双仪竟突然想起了祁承淮,但又在心里摇了摇头,不一样的,祁承淮因职业的关系还有他没有的温和,不似宋千里冷淡到冷漠的地步。

    只是精神不太好,应是缺少休息的缘故,顾双仪心里记下这一点,出声叫他宋先生,“宋先生请坐,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宋千里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医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不信任来,都说老中医老中医,年纪轻就表明了经验尚浅,他有些怀疑顾双仪的能力。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相熟的长辈介绍来的,他便很是配合的回答着顾双仪的问题。

    问的问题都是些常规问题,他的回答也和顾双仪从张主任那里知道的没什么两样,把了脉后又看了舌象,她问道:“宋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在宏盛做投资顾问。”宋千里应道,用目光隐晦的打量着面前神情认真的女医生。

    宏盛是有名的投行,工作必定强度高时间长,现代人本就多有亚健康,再加上自主或不自主的饮食和作息不规律,根本就是恶性循环,顾双仪在心里叹气,抬头问道:“工作一定很忙很辛苦罢?”

    “是,每天工作都在十二个小时左右。”宋千里报了个大概的数字。

    顾双仪点点头,一天一半的时间都在工作,怎么可能会不得病,她想了想就道:“那这样,我先给你做半个月的治疗看效果如何,因为你这问题也已经比较久了,必定要花比较长时间的。”

    “每天都要来吗?”宋千里又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腕表,“我的工作很多,怕是不行。”

    顾双仪看了他一眼,她不是不知道面前的患者对自己不够信任,便道:“隔天来也可以,宋先生,请你相信我,只有我们互相信任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宋千里愣了愣,随即眉头一挑,反而笑了起来,“好,不过……顾医生,你一直都这样对你的病人吗,这世上好人也许没那么多。”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顾双仪也知现今这种社会风气下讲医患之间的信任有些像天方奇谭,但这句话本身却是没有错的。

    她便不应他的话,而是道:“宋先生,你的病和你的生活习惯以及过度劳累有关,想来你也是知道原因的,还是老话,希望你注意休息,保持心境开朗,才能康复得好些。”

    “身不由己。”宋千里笑了笑,有些无奈。

    顾双仪便忍不住道:“再怎么样也要保重身体,医生再厉害你不在意你的身体就是白搭,钱挣那么多得有命才能享受。”

    她一面说一面让宋千里躺到治疗床上,怕他紧张,便一直不时同他说几句话,偶尔问问感觉如何,或许是躺着的感觉不错,又或许是顾双仪手法得当,宋千里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顾双仪也不吃惊,只是叹了口气,也不晓得该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在治疗室的人声里都能睡过去。

    等宋千里醒过来,已经是正午,早上的病人都已经做完了治疗离开,顾双仪正犹豫要不要去叫醒他,就见他已经站到了面前。

    “顾医生,打扰了。”也许是睡得不错,宋千里的精神明显比早上刚来时要好,面色也好了许多。

    顾双仪摇了摇头,同他一起往外走,一面回身关门一面又劝道:“宋先生,还是那句话,你一定要多注意作息,你这是用命在工作,可是工作却是做不完的,公司也不是你的,你这样到头来毁了自己身体,除了一些钱外得到的东西有多少,未必是件划算的事。”

    “……是。”宋千里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听她絮絮叨叨的劝诫,抬眼看见她发间的发簪,竟是有些恍惚,又有些感动,不由自主的就应了声。

    顾双仪见他听劝也觉得高兴,大抵做医生都是这样的,喜欢听医嘱肯配合的病人,于是她便忘了最初因宋千里对她的不信任而带来的不悦。

    他们在大楼门口道别,又约了再来做治疗的时间,顾双仪转身去食堂,才走了两步就接到了祁承淮的电话,刚想问他吃没吃饭,就听见他道:“我在市医院会诊,患者病情比较复杂,中午就不回去了,你要好好吃饭然后睡个午觉,嗯?”

    顾双仪有些失望,但很快就释然了,便应了声是,又听见他问:“昨晚有没有吃大山楂丸,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的语气好似有十二分的关切和担忧,她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怕影响了他的工作,否认道:“没事了的,你不要担心。”

    祁承淮就又信了她,也许是他实在太忙,才说了几句话就只能匆匆挂断,顾双仪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本来已经没什么事了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第四十七章

    顾双仪的感觉其实并不完全准确,在食堂喝了一碗南瓜粥后她终于确定,此时的自己并不是胃痛,而是肚子疼。

    但比前一晚好的是她并没有要腹泻的感觉,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以她的状态要是再拉肚子说不定就要脱水了。

    下午的门诊她强撑着看了一个小时,冯舸中途不放心她过来诊室看了一眼,见她面色有些发青,一时不忍,大包大揽道:“你回值班室去躺着罢,这里都交给我来处理。”

    顾双仪实在有些忍不得了,但又有些担心,“……可是怎么和病人说?”

    “我去说,一定不发生冲突,你放心好了。”冯舸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又将她送到楼梯口,见她面露感激,就又道,“你也别谢我,待会儿给他们开单的是我,挣钱的也是我,我也没亏着。”

    然后才回身去同排着队的病人解释,顾双仪听见背后有病人不满的抱怨,又听见冯舸好声好气解释道:“医生也是人,当然也会病嘛,更何况医生病了就不能好好给你做治疗了,也耽误你不是?”

    她拖着缓慢的步子回到办公室,值班的田蕤忙来扶她,又将药拿给她吃,“刚才邱主任去门诊之前就给你准备了药,本来想让你下门诊再吃,没想到你竟然回来得这样快,去躺着吧?”

    顾双仪多喝了两口水才将水杯放下,然后任由田蕤将她拉到了值班室,白大褂也没脱就往床上一躺,田蕤叹了口气道:“白大褂多少细菌你也不脱,卫生制度呢啊?”

    一面说一面伸手替她解了扣子指挥她抬手翻身的替她脱了白大褂,又挂好,这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回了办公室。

    顾双仪前一晚腹泻没睡好,又吃了药,腹痛渐渐减轻,她也渐渐熟睡,等她再睁眼就已经是日落西山,面前的椅子上坐着在看杂志的祁承淮。

    她愣了愣才坐起身来,然后叫了一声:“祁承淮……”

    然后便因为自己有些发哑的声音皱了皱眉,忍不住咳了两声。

    面前立即就出现了水杯,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水还是温的,然后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祁承淮将杂志合上放到一边,挪了挪椅子坐到她面前来,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没事的么?”

    他的神色有些淡,又似有些愠怒,顾双仪当即就讪讪的,“跟你说的时候是没什么事了的……”

    “方才田蕤告诉我你昨晚腹泻,早晨又胃痛,下午肠胃炎发作,若不是冯舸去替你的班,说不定你还要撑到下门诊,是不是?”祁承淮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顾双仪抿紧了唇不出声,她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都是事实,她无法否认,可是说实话又怕他恼了自己。

    祁承淮见她这副纠结的模样,不由得叹气,伸手将她手里的水杯拿走放到一旁,又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放柔了神情和声音问道:“昨晚大嫂给你夹菜,你吃不了为什么不拒绝,若是你拒绝了,不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可是那是你的家人啊,我……”顾双仪眨了眨眼,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说不出来的。”

    “你是不是不能吃辣?”祁承淮问了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然后看见顾双仪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不由得苦笑,“如果不是我大嫂给你夹的菜,你不会吃对不对?”

    顾双仪听了就愣了愣,半晌才点点头,然后又忙解释道:“我不习惯吃辣,也不怎么能吃的,昨晚我原是以为就一点不打紧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知道的。”祁承淮见她着急,忙安慰了一句,伸手替她拂开额前落下的碎发,又替她扶了扶发间那支乌木的簪子。

    顾双仪的神情因他的动作而舒缓了下来,祁承淮沉默了一下,道:“我大嫂那个人没什么坏心思,她不知道你的喜好,都怪我没事先说给她听,我该一开始就让人换个锅底的,你别怪她。”

    “我知道的。”顾双仪学着他的样子应了声,也伸手碰了碰他的发顶,“她是孕妇比较重要嘛,想吃辣也是正常的,我现在也没事了,真的。”

    祁承淮看着她面上柔柔的笑,一时间竟有些心里发堵,忍不住便问道:“弯弯,你是不是很难拒绝别人的要求?”

    顾双仪闻言愣了愣,然后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

    她想起念书时的很多事来。大学时有时室友叫她帮忙带饭,但她因复习中午并不回寝室,却也应了下来然后特地绕一段路将饭带回去给她们。中学时和同桌的女生因为一些事闹矛盾,她明明不想那么快就原谅对方,也因为对方说了一句不要怪我了嘛就作罢,甚至更小的时候有小朋友非要吃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巧克力她也一面不情愿一面给人家了。

    这样的事其实有很多,或大或小,在记忆里或清晰或模糊,反倒是对着父母亲人她更容易说出拒绝来,尽管到最后大多数还是她妥协。

    如今一一想起这些事,竟让她有些感慨,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是做了那么多这样的事,或许是她的性格所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