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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十五章千古第一基情;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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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各种各样的议论出来。

    郑朗使这些议论终于导向一个方向。

    他也没有想到赵念奴忽然失踪,秋高气爽,准备等天再凉一凉,就要对付梅山蛮了,接到崔娴的信。

    崔娴没有参与赵念奴公案,但隐约地猜出丈夫的心思,司马光拜访之后,立即写了一封快信,找了一些关系快速送到潭州。只过经过,没有提供任何建议,让丈夫判断。

    崔娴的信来得很及时,郑朗看后,写了一篇文章,当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赵念奴失踪,虽然很恼火,这篇文章写得不算太过份。

    围绕着一件事而写,为什么李母要住在驸马府。

    宋朝的人文精神,使得许多制度与唐朝不一样,可仍多采纳唐朝的制度。所谓的驸马府其实就是公主府,不是修给驸马住的,而是修给公主住的。若在唐朝,公主一旦开府,可以设家臣,丈夫在家中也只能算是臣子,一个身份高贵的臣子。那怕身为郭子仪的儿子,顶多呵斥几句,皇帝不敢怪,郭子仪还得乖乖的请罪。醉打金枝那只是民间的传说。

    宋朝略有些不同,若非得要住,如果公主不反对,驸马又孝顺,可以入住。

    关健现在婆媳失和,李玮也不是李用和唯一的儿子,非得让李玮赡养。

    作为长辈是婆婆。但反过来,公主毕竟是公主,这是在封建时代。就是君主立宪时代,公主还是公主,比婆婆地位要高的。

    若和睦倒也算了。不和了,两相争吵,不一定非得婆婆让公主媳妇,可最少你得离开驸马府。为什么一直居住下去,不离开?

    只针对李母,不针对他人,不是奏折,而是一篇文章。刊登在太学报纸上。

    郑朗用意很简单。

    李用和妻子是赵祯的舅母,赵祯不好说,大臣自动忽视,想虐赵祯以及赵祯家人,为自己赢得清名,将此条忽视,自己代赵祯说出来。

    换一个角度思考。会发生此案许多疑点。便减轻赵念奴的压力,也不至于落到后面的下场。

    正好赵念奴失踪。

    太学里一些博士心中也不大高兴,夫妻俩小吵小闹的经常事,妻子受委屈了,往哪里逃。只好回娘家。可一些大臣不要命地弹劾,逼得皇上将公主又强行送回去。这一送好了,开封府侦查的结果,公主少了几件衣服,大约是出逃,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有的百姓直接说是让李家害了,毁尸灭迹。开封府继续盘问,结果一些真相也就问了出来。公主是回去了,可回去后,李母不省事,继续虐待。不管怎么说,李母肯定犯了严重型的错误。

    于是太学用大号字将郑朗的文章登在第一版。

    一些人终于禁声。

    这篇文章使他们想到一件事,长公主不但有一个亲爹,这个亲爹权位最大,可不会让他们害怕,但还有一个要命的干爹。

    公主还在李家无所谓,现在却下落不明,万一有一个闪失,郑朗履行他要为公主守护一生幸福的诺言,麻烦就大了。

    郑朗此时正在梅山蛮的大山里。

    自己贪生怕死,如何让手下兵士不怕牺牲?所以每次郑朗能打胜仗,不仅是尊重将士,听取一些名将的意见,这个身先士卒也起了良好作用。郑朗往前线一站,那就是光明神的光明祝福术,蛮人大祭司的狂化术,最少能让将士战斗力增辐一半,随着他地位越高,这个增辐作用越显著。

    听到这个消息,郑朗疯了。

    既然大家一起不知轻重,那么大家一起疯吧。

    因此有了第二篇文章,一篇战斗檄文。

    先谈jiān情。

    什么事得说一个理儿。

    梁怀吉是什么人,一个太监,若是在深宫里,可能还会有一些宫婢假戏真做,当作解馋用的。长公主已经出阁,何须如此?

    说得含蓄。

    这一句话若再过几百年,理学大兴,大家也许不能理解,可在北宋能理解。

    北宋风气开放,许多妇人能在外面养野汉子,偷人,偷和尚。出阁后公主没有了限制,就算对李玮不满,想要发展一段jiān情,值得要与一个没**的太监发展么?

    李家是外戚,难道外戚就不是大宋的臣民?

    又是关健的一句。在驸马府真正的主子不是李母,还是赵念奴。君与臣,媳与婆二者的关系,君与臣的关系排在第一序位。

    反正京城谣传我不相信,若不然,让我回京城查处此案,若流言是真的,我自戗以谢天下,以谢李家。(用性命担保赵念奴的清白)

    为什么一段流言会惹起天下大哗。无他,不分君臣,以诬蔑攻陷戾气以求所谓的清名。

    皇上仁爱,因为皇上的仁爱,自皇上继位以来发生多少莫明其妙的事。郭皇后死得不明不白,尚美人拉出宫在道宫激愤而死,现在又轮到长公主了,长公主下落不明。翻看史书,有没有过,有过,东汉败坏,唐朝败坏之时,外戚篡权,太监逼宫。犯事的群体不同,性质却是一样。

    一个是才出宫的长公主,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个是二十几岁一直呆在深宫,什么世事不懂的小太监,这两人一旦离家出走,不要说离开京城,就是在京城也有可能被人骗卖了。

    皇上想做一个好皇上,什么事都以身作则,这才换来大宋最好的时光。可皇上终是天下之君,天下之父,而不是部曲。公主做为长公主,教育要严厉。可公主乃是大宋的长公主,非是陈执中家的婢女,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污蔑就污蔑。

    君臣之道在哪里。

    为什么一段疑点众多的谣传,居然让士大夫信手捡来。随意污陷长公主。大宋最大的危机到来了,一些士大夫试图将君王地位推翻,压成部曲,后宫嫔妃压成奴婢,然后凌驾于武将之上,外戚之上,皇室之上。

    (在封建时代,皇上没有皇上的权威。意味着什么)

    公主出嫁,全京城百姓祝福,因为有一个好皇帝,给整个大宋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但皇上过的是什么生活,处理奏折熬到半夜舍不得喝一碗汤,平时吃饭舍不得食肉,半路上渴了想喝水舍不得使唤下人。皇上穿的是什么,臣进宫议事,长公主年幼,臣失礼将她抱在怀中,撒了尿。皇上给臣赐换一件便衣,乃是皇上最好的衣服,如今我让内人挂在御街长廊上,大家去看看皇上衣服是用什么布料做的。

    这样的皇上,你们还要求什么,难道不能给予一点包容。皇上多子女早亡,长公主乃是陛下心头之肉。大臣弹劾进谏本是好事,可为什么以妖言为事实,随意对长公主污蔑攻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道就是这样忠于皇上的?

    还有你们这些百姓,一段谣言,为什么不替皇上,不替长公主辨解,居然广为流传,你们对不对得起皇上的朴素与仁爱?战斗吧,各位京城的父老乡亲们,去找到散布谣传的源头,去责问那些将皇上当成部曲,肆无忌惮,污蔑皇室,导致长公主生死不明的不忠不孝大臣们。

    两份,一份寄于太学报社,一份寄给崔娴。

    崔娴也未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对丈夫做法略略有些不同意,不过想了一想,配合了,反正丈夫名声太显,不如让他索性得罪一些大臣,对丈夫看似有害,实则有利。

    因此将它与赵祯那件便衣悬于御街长廊。

    那可是皇上的衣服,观者如山,可看到后,一个个百姓哑口无言,或者唏嘘良久,原来皇上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啊。

    太学博士们看到这篇文章后,先是犹豫不决,太偏激了。

    但有一个不同点。

    太学博士名义也是宋朝官员,但他们是另类的一个群体,没有实权,排斥在士大夫主流之外,至少与士大夫主流不太和睦。又加上崔娴将这篇檄文悬挂出来,索性将这篇文章刊登。

    这篇檄文一出,京城大哗。特别是宗室子弟,过得那个憋屈,在士大夫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篇檄文让他们看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在中间起哄,将事态扩大。

    还有一些老百姓也认为自己是做错了,自发地寻找谣传的源头。这个比较好找,李母做得肆无忌惮,轻易地便将这个源头指向了李家的下人们。实际因为公主失踪,开封府官员高度重视,查问此案,问案是试图问出赵念奴会出逃到何处,却问出一个接着一个的疑点。

    先是查出李玮与长公主过得不和睦。这个不管的,有的夫妻夫唱妇和,有的夫妻却是一个对头一个冤家,这叫孽缘。清官难断家务事,也管不起来。

    然后就查出来李母所做的种种。

    驸马府有李家的下人,还有宫中送来的宫婢与太监。宫中的人自然向着赵念奴说话,李家的下人看到公主下落不明,也不敢替李母说话,只能支吾。

    于是真相一一翻开,赵念奴才是十几岁的少女,家教严厉,会吵什么,会闹什么。只是对驸马不大好,但论嘴皮子功夫,哪里及得上自幼在市井里长大的李母对手。

    李用和未发迹之象,一家人就是卖鬼钱过日子的,李用和做,妻子卖,身在京城做小摊小贩,嘴皮子功夫差能行么?

    公主未出事之前,在李家就多受李母的气,那夜真相是什么,不得而知,可通过服侍公主身边的太监与婢女分析,公主不可能与梁怀吉发生什么。甚至因为公主在皇宫教育严格,若不出嫁,连人事如何都不知道,单纯如此,能会有什么jiān情?公主饮酒是真的,估计多是喝的苦酒闷酒。那天争吵。他们吓得不敢进去,但听到李母在咆哮,却未听到公主争执声。然后公主半夜拍打宫门。要求进宫。

    扪心自问,谁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受了气,不往娘家跑。往什么地方跑。

    随后公主在大臣弹劾压力下,再次屈辱地回到驸马府,对李母也小心奉敬着,可李母不知收敛,做得越来越过份。大约公主受气无法忍受,回娘家回不得,皇上不让公主回娘家,大臣们在胡说八道。呆在驸马府是呆不下去,无路可去,只好离家出走。

    最后的供词有些冤枉李母。李母最后做得越来越过份,也是私下无人之时,赵念奴撩拨的结果,可无人在边上,也就无人替李母做人证。

    案子越审越深。对赵念奴越来越有利。

    这件事多引人测目哪,案子在审,消息通过衙役源源不断地就在往外流传,再与郑朗这篇文章结合,京城百姓醒悟过来。

    公主乃是冤枉的。让胆大妄为的李母以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无君无父的士大夫活活逼得离家出走的。

    宋朝对舆论管制十分宽松,这下子乱了,真的乱了,许多勾栏里立即推出种种杂剧,替公主喊冤叫屈。最后在少数有心人的指挥下,许多百姓早上在早朝时来到皇城前,将士大夫们拦住,齐声大喊:“还我们长公主。”

    战斗吧,草根们,这是唯一羞侮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机会。

    士大夫们高高在上,皆忽视了群众力量,他们是草根,生活在社会底层,郑朗所说天下乃是精英天下,与底层百姓无半点关系。但若是有契机,若是有人将他们凝聚,这股力量可以推天掀地。

    其实郑朗在岭南,在西北,在太平州,在杭州,有种种做法,都是隐约地发动了群众,这才取得种种耀眼的政绩与军功。但有几个士大夫能看穿这一真相?

    即便是现在,换富弼前去岭南,富弼也不会想到动员群众的力量,让他们自发地拱卫岭南安全,增加岭南兵力。多半还是采用以前的做法,强行征兵。

    京城骚动,文彦博与富弼头痛万分,郑朗是要做什么?

    这样发展下去,大臣们都无法上早朝了。一起让百姓堵在宫门前,每次都是侍卫将百姓驱散才得以入朝,可是侍卫多是来自京城的子弟,说不定他们家人也在里面,虽驱赶,可是很不得力。

    郑朗似乎真的发疯了。

    不但发表形似战斗檄文的文章,明明对付梅山蛮兵力不足,却抽出一千精明强干的兵士,手持着郑朗亲手画的赵念奴十三四岁时模样的画像,不顾前方兵力不足,不顾制度,让这一千兵士前往各州各县盘查,甚至强行闯入各个ji院青楼,将那些雏ji们一一揪出来观看对照。

    不是没可能的,赵念奴长相不俗,什么又不懂,若让龟奴诱骗到青楼里面,那将是宋朝最大的耻辱事情。

    接着第三篇文章出来。

    直接指向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们。

    说欧阳修熟知经义,却不知大体,不守君臣之道,自己德cāo不好,做下种种下三烂的事,却对长公主肆意污蔑。

    真正包青天的原型,黑脸铁面御史赵抃让郑朗说成戾气冲天。

    张昪说成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轻重不明。

    郭申锡不学无术,不尊主上,专以诬蔑为己任

    将近十名弹劾赵念奴的大臣一一数落。

    然后将矛头直对宰辅,交趾人得寸进尺,宰辅不顾南方几万兵马战死,居然又想对一个小小的交趾苟和,崇政殿里仅是一个武臣狄青进言。对交趾苟和也罢了,却对皇上与长公主居然如此惨忍。作为一个士子,要为圣人讳,要为君子讳,此案有颇多疑点,李母一直住在驸马府不走,更让人质疑,居然这个最明显的疑点无一人提出。文彦博有贿赂后宫之嫌疑,富弼在庆历新政中表现不佳,皇上不拘一格用人才,提拨为首相,一些疯掉的士大夫对长公主肆意诬蔑,不知报答皇上的宠爱之情,一味坐忍事态扩大。你们是什么君子,有什么脸面做为首相?

    要知道富弼乃是郑朗最好的朋友之一,文彦博在中书与郑朗合作也算是很愉快。

    两人读到这篇文章后。皆是苦笑,不是士大夫们疯掉了,而是你疯掉了。

    在郑朗逼迫下。欧阳修、赵抃、张昇、郭申锡纷纷请求外放。

    京城没办法呆下去,只好外放,让事态消减。

    可很少有人知道另外一个真相。若是赵念奴找不到,以赵祯那羸弱的身体,遭此打击,想拖上几年都拖不起来。

    事实也看出赵祯的愤怒,对郑朗的做法他一直在宫中缄默不语,没有同意赵抃等人外放的请求,也没有制止郑朗一篇又一篇文章的刊登发表,更没有制止百姓的骚动。

    每次上早朝时。赵祯眼光呆滞,大臣进奏,只是嗯嗯,然后散朝。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文彦博与富弼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但他们感到很不妙,如今上到宰辅。下到各级官员,中间乃是言臣两制官员,多是原来君子党的大臣,象这样发展下去,似乎又是一次倒君子党的开始。

    郑朗说得似乎有理。但过于偏激。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找到长公主。只有找到长公主,才能化解这场危机。然而让他们万分失望,郑朗派兵士寻找,朝廷在郑朗逼迫下,各州各县都派了大量人手寻找,几乎将每一个旮旯都翻将过来。至于那些青楼ji院更是小心翼翼,每次收到新ji,皆小心地盘问,省怕收到长公主。让长公主做ji是威风,但威风过后,满门抄斩也不为过。那个敢收?

    整个宋朝在动荡,可也未找到赵念奴,似乎赵念奴与梁怀吉就象从空气里蒸发一般。

    富弼与文彦博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对啊,这是两个大活人,活能见人,死能见尸,不可能真的消失。难道真如百姓所言,让李母杀害,毁尸灭迹?似乎不大可能,但万一呢。于是毒打李家的下人们,严刑逼供,打得死去活来,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时间拖得越久,百姓越气愤。

    富文二人逼得无奈,也写了辞呈,我们有失职之罪,让我们也外放吧。没办法了,郑朗为了替长公主讨还公道,是想将自己这些人一锅兜!不一锅兜,郑朗怒气是消解不下去。

    赵祯继续不准,大家一起给朕熬住。

    但郑朗的愤怒,让赵祯、苗贵妃冰冷的心灵,吹来一丝丝暖意。

    秋已深,月色已寒。

    京城正发生两段对话。

    郑苹吃味了,对崔娴说道:“娘娘,我才是爹爹的女儿。”

    “苹儿,你不懂,你爹爹不是为长公主讨还公道,而是替皇上讨还公道。”

    “不是吧。”

    “苹儿,你也看过许多史书,想想看,如果一个大臣做到你爹爹这一步,最终会有什么下场?”

    “我明白了,是皇上。”

    “苹儿真聪明,正是皇上,若没有皇上,你爹爹许多事便做不起来。换自心比人心,若是你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爹爹会不会焦急。现在长公主下落不明,皇上会有什么心情。”

    “皇上过于软弱。”

    “也不能这样说,虽然皇上偏软,若不是如此,那来的如此大治?只是这样一来,做皇帝会做得很苦。”

    “就象爹爹一样,想做一个好臣子,于是做得很苦。”

    “是啊,一个道理,苹儿也长大了,就不知那家好儿郎能娶到我家聪明的苹儿。”

    “娘娘”

    另一边,内宫,高滔滔对赵宗实说道:“夫君,姑夫幸与不幸。”

    “滔滔,何来此言?”

    “不幸的是姑夫一生遭遇凄惨。”

    赵宗实只是闷哼。

    “夫君,以后千万莫做出这种表情,”高滔滔严厉地说。

    “我知道。”

    “幸的是得这样一个臣子,妾忽然对这个相公感兴趣了。”

    “”“你明不明白,一旦一个才能如此,又忠到痴傻地步的大臣辅助君王,对君王来说,是不是一件幸事?以前我看三国志诸葛亮传,常叹息也。你看他们两人是何等的相似。这个人哪,一定要使其折心。”

    “”高滔滔思想还未成熟,看出一部分,好感也是因为她与赵念奴的友情。但没有想到,郑朗与赵祯之间的关系不是折心与不折心的关系,更不能音纯地以君臣关系分析,而是一段隐隐的基情。想郑朗折心,很难的。

    高滔滔未再说话,而是盯着夜空,夜空银河璀璨,牛郎织女星于银河两边相互辉映,两个大星使银河越来越明亮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