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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情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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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楚晏的下落吗?”奇门山下,沈天羽负手而立站在众人身前,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的看着立在一旁的小冬。

    “少主,这半个月来我们的人一直注视着曲寒渊,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只不过听说半月前他带回来了一对母女,还传闻那对母女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另外我们的人也没有任何线索,他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

    “蒸发?他若是从此不出现在这江湖中,那还有什么意思,他于半月前消失,而曲寒渊半月前带回来陌生的一对母女,小冬,你真的觉得这是巧合吗?”沈天羽眼角微微上挑沉声说道。

    “那少主的意思是?”“三天的时间,将那母女带到我面前来,三天后,奇门将会从这江湖上彻底消失。”他说的轻描淡写,连语气都淡淡的听不出来一丝起伏。

    “是,少主。”

    楚晏和慕衍下山后来到城中的药铺,和那大夫拿了一些珍贵的草药,只是侧目却瞥见街上走过很多门派的弟子,行色匆匆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处距奇门不远,但是别的门派的人为什么都在这儿?慕衍有些疑惑,转头看着楚晏淡然的神色却也没问什么。

    见慕衍的目光滞留在了一处,楚晏不动声色的向外扫了几眼,但那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瞬。

    两人出门以后见慕衍的目光不断看向自己“有什么话就说吧。”慕衍瞬时一怔“你一点都不好奇吗?”“好奇什么?好奇那些人想要干什么?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慕衍忍不住在心里腹议,真不知道要说她是无所畏惧还是毫不在乎,只是他们两拿着这两把剑就是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未必不来为难他们。

    两人行至林间,楚晏忽然顿住脚步,冷冷的侧目瞥了一眼“出来,”

    脚步声不断靠近,他们两看着围上来的这些人,大都是枪门和刀门的弟子,其中两人厉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在这里,你们莫不是那些人的同伙?”说着所有人惊惧的看着他们,活生生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楚晏的黑眸从在场众人一一扫过“你们是要上奇门?”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他们手里拿着的好像是无情剑和夺情剑,”众人闻声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缩着身子向后挪了挪,英雄会上慕衍虽未易容但也乔装了一番,而楚晏的面容他们虽都认识,此时看着他却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虽有惧意仗着倚多为胜却也兀自镇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两把剑是从何而来?”

    楚晏似有深意的看着那人,“为什么要上奇门?难不成奇门又换掌门了?”

    那人脸色忽的一变“大胆狂徒,果然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大家一起上将他们两擒住,灭一灭这些人的威风。”只是还未出手楚晏手中的剑已经抵在那人的脖颈间“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上奇门?”平淡如水的语气并未有多少情绪,慕衍站在一旁看着她,她这桀骜狂妄的性子一点都没变,脑海中蓦的闪过她在崖谷中倔强坚韧的清秀容颜,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上前。

    “你最好实话实说,这把剑可不会对你留情的。”

    那人看着两人害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一群神秘的高手,那些人心狠手辣半月之内已经挑战了不少高手,就连武林盟主曲寒渊都束手无策,而且扬言说,说,”看着那人闪躲的眼神似是难以开口,“说什么?”慕衍看着他随即问道。

    “说三个月之内要灭了四大门派,入主中原武林。”

    楚晏敛去眸底的暗涌,缓缓将剑收回“有没有见过墨冰?”

    那人摇了摇头“没见过。”“滚。”那些人瞬时大赦慌忙逃离。

    慕衍回身看她“那些人应该是?”“沈天羽,”“你猜到了?”

    楚晏看着他低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除了他还会有谁,他要的可不只是这中原武林,走吧。”楚晏面上不晴不雨,连声音都清清淡淡的。

    慕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担忧,他说的没错,依沈天羽的野心他不单单是要称霸武林,这两把剑和藏经宝鉴他怕是一样都不会放过,而这每一件都事关楚晏,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去百草谷,我虽然有些担心墨冰,但是你的毒不能再拖下去了,”英雄会那日,她看着他抱着云若,万念俱灰的样子,那一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其实说起来她和他挺像的,从未得到过什么,一直都在被人利用,若不是想要救她脱身,小诸葛、云若、墨冰,他们谁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其实云若说得对,凭什么?她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了她的仇恨出生入死,她满心满眼的仇恨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剩下,却赔上了他们的命。

    慕衍看着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毒暂时没有大碍,我们还是先找到墨冰再说吧,虽然曲寒渊心肠歹毒但是云若却是无辜的,他若是为了云若去找墨尘子还有曲寒渊,凭他一己之力怕是斗不过。”其实他知道,楚晏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到底还是心有愧疚。

    楚晏略有深意的看着他“慕衍,你还真的是侠义心肠。”

    慕衍徒然抬头看她,不以为意的笑笑。

    墨冰离开江南之后并未先去报仇,他知道,凭他一人之力难以抗衡整个剑门,况且英雄会之后,剑门定会严加防范,他在等,等一个契机,现下他站在这座小庙前面,凝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刹那间有些失神,像是看到了云若一张生动白皙的小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微一恍惚回过神来,嘴角不禁浮上一丝苦笑,眸中满是黯淡,原来,有些力所不能及,无关乎时间。

    迟疑了片刻信步走了进去。

    墨冰站在树下,脑海中一幕幕都是云若当日的模样,她说话的神气,她脸上的笑容,她语气中的欢快,很久以后他才发现,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会变得很快乐很快乐,一直以来都是她粘着他,吵着他,现在,没了她,他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耳旁风声不绝,挂在枝头上的木牌在风中摇曳,他的眸暗自垂下还未有任何动作砰的一声,一块木牌掉落在脚下,他静静的看着有些迟钝的弯身捡起,定睛一看“墨大哥,得偿所愿。”

    他的心狠狠一抽眼前一阵眩晕,温暖的液体缓缓滑落眼眶“你刚才求了什么签?”“不告诉你,秘密。”

    他拿着那支签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瞬时颓然无力跌跪在地上,得偿所愿,得偿所愿,这几个字疼的他快不能呼吸了“云若,云若,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你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可能得偿所愿,怎么得偿所愿?”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眼底深处满是苍白的悲凉。

    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他好,她对他好,好的让他不知所措,若是可以回到最初,不如不见,你若是不曾遇上我,那该有多好,若是当初他再心狠一些,要她离他远远的,她如今还活生生的在这世上,“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胸口一阵剧痛。

    握着那木牌的手隐隐泛白,冰凉的眼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寒光,眸中尽是恨意,“看过你之后,眼下我所做的事情就可以不顾一切。”他将那木牌揣着怀里,放在心口的地方,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的存在。

    枝头上的树叶沙沙作响,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挂在枝头上的木牌左右摇摆,那些字若隐若现,“水中捞月枉劳心,莫道人世多寒凉。”

    不是不情深,因何缘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