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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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各位读者，我今天详细想了想大纲，还是决定不让女主失忆了，失忆梗我感觉驾驭不了，会写脱，以下，是按照女主没失忆的模式来写的，帝夜煌明天回到歌儿身边。）
“我问你这是哪儿？”慕凤歌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头发，伸手摸了摸，“怎么我还会自动变成妖身？”
她摸到了自己的一双柔软的狐狸耳朵，上面披着一层软软的绒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快地冷静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正值晌午，天气十分炎热，毒辣的太阳照在了青石板地面上，石板地烫得像是烧水的锅炉一般。
青楼内的寥寥几个客人被吓跑了，大街上来来往往也看不到几个行人。
每个行人都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一点属于动物的特征，比如兔子耳朵、鱼鳞手、蜥蜴尾巴……
低矮的房屋前挂着一些渔网，屋旁种着一些凤凰树、棕榈树、椰子树……
带着咸湿味的海风从沙滩上吹了过来，扑撒在皮肤上，带走了几分燥热。
慕凤歌蹙了蹙眉，怎么都是妖呢？人去哪儿了？
“这是凤凰镇啊，姑娘，你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吧？咱们这小镇千万年来，都来都没来过沙漠狐，一只都没有！”老鸨向她伸出了手，“赔钱！你弄砸了我店里的生意，赶紧赔钱！”
慕凤歌蹲下身，在张大鹏等几人身上搜了搜，搜到了一块玉雕。
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块玉雕应该很值钱，便不动声色地将玉雕藏在了袖子里，然后将搜出来的银子全给了老鸨。
“这才二十两银子！不够！”老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这可是大中午，你怡红院里有几个客人？”慕凤歌抱着胳膊，无所畏惧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张大鹏的表舅要杀我吗？行啊，我就站在怡红院门口让他杀，你们这间怡红院一天之内连死五人，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的生意会好到哪里去？再说了，张大鹏的表舅那么厉害，说不定杀我的时候，顺带就弄塌了半间怡红院，你自己好好合计合计吧！”
“你！行行行，走走走！赶紧走！”老鸨真是怕了她，赶紧赶人，只觉得晦气无比。
慕凤歌离开了梧桐苑，走在了清冷的街道上，顺手摘了一片芭蕉树的叶子，给自己扇风。
“娘亲，咱们去找救你的那个人吧？”萌白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
“什么救我的那个人？”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娘亲，你刚刚来到碧水大陆的时候，掉进了海里，被一个男人给救了……”纯黑也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将她来到碧水大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娘亲，就是他！”突然，萌白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转过身大声喊道。
慕凤歌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焦急地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那个男人非常高大，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皮肤呈野性的古铜色，半张脸挂满了厚厚的胡子，看不出本来样貌。
这男人身材极好，肌肉不像是健美教练那么死板僵硬，透着一股刚与柔相结合的美。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打量着她，他一回到家，就发现门锁被撬了，光看这撬锁的手法，他就能确定撬锁的人是张大鹏，“张大鹏那几个人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倒是想欺负我，不过只能等下辈子了！但即便他们等到了下辈子，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慕凤歌将那枚玉玺递给了他，“恩人，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不过下次，可别再给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了。这东西祖传的吧？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念想？”男子苦笑了一声，睫毛垂了下来，眸中闪过了一抹不甘和痛恨。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三千多两银子。”母后的伤势拖了很多年，银钱越拖越多，而高利贷利滚利，欠的钱也越滚越多。
慕凤歌只有一千两银子，在来碧水大陆之前，她将自己身上的钱财全都捐献给正道了，只给自己留下了这一千两银子。
不过，临走的时候，祁御倒是给了她几颗珍贵的东珠。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颗圆润而又硕大的东珠，递给了男子：“这颗东珠你拿去抵债吧，算是绰绰有余了！”
“姑娘，你把东珠收起来吧，我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挟恩所报。”男子正气凛然地推辞道。
“你希不希望我报恩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报恩是我的事！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一定要好好报答你，这是原则问题！这颗东珠，你今天非收下不可！你要是不收下这颗东珠也行，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只要不是道德败坏、十恶不赦的事，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地去办！”慕凤歌坚持道。
男子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少女，高大的棕榈树下，少女站在海风中，鲜红色的长裙像是凤凰花一样优雅地盛开着，雪白的头发恍若融化的月光，她的唇边含着一抹如春天般动人的微笑，雪白的肌肤在炙热的阳光下恍若半透明的冰，精致的容颜在浮动的热浪里显得有些不真实，让他怦然心动。
他接过了少女手中的东珠，东珠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体温，令人眷恋。
“我听说张大鹏的表舅很厉害，他一定会替张大鹏报仇，赶来杀我？”慕凤歌的口气中不见丝毫焦急、害怕，悠悠然的声音如同黄鹂歌唱一般动听。
“没错。”男子担忧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从海里把我救起来的，那么你肯定会划船吧？我给你工钱，你把我送走成吗？”慕凤歌心想，青冥大陆修为在渡过九重死劫的巅峰阶段的高手，来到碧水大陆都只是一个初级阶段的武者，那么自己肯定不是张大鹏表舅的对手。
能一举杀掉张大鹏等四人，那是因为出其不意，张大鹏的表舅可不会对她掉以轻心。
“出海？姑娘，你不能出海，出海就是送死啊！”男子赶紧说道。
“为什么不能出海？这几天有台风？”
“那倒不是，海域一百公里之外，便进入了龙国了，没有任何妖可以在龙国全身而退，这是整个妖域的常识。”
“原来如此，”慕凤歌点了点头，“对了，为什么我没在这个小镇上看到人类啊？”
“这里是妖域，当然不可能有人类。”
“那人类住在哪里？”
男子觉得非常疑惑，这只沙漠狐难道从小生长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人类当然住在‘人间’，碧水大陆的版图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妖域的尽头是空间壁垒，‘人间’的尽头也是空间壁垒，在妖域和‘人间’中间，隔着龙国。龙国是龙的天下，常有恶龙飞出龙国侵扰人间和妖域，让人不胜其扰。龙族是碧水大陆最强大的种族，没有人能穿过龙国来到妖域，也没有妖能穿过龙国去往‘人间’。”
“既然两边相互隔绝，你们怎么知道龙国的那头是‘人间’？”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龙族原先并没有生活在碧水大陆，它们生活在圣光大陆。圣光大陆的人都是预备飞升神域的高手，他们之中十分之九都是龙骑士，高贵的龙族成了他们的坐骑。九万年前，圣光神殿发生内乱，龙族趁机举起了反旗，打算杀死圣光大陆所有人夺权，可惜，最后被神殿中的第七神将杀死了三分之二的龙。龙族的背叛令圣光大陆的人深恶痛绝，他们将龙族流放到了碧水大陆。”
“于是，它们就在人间和妖域中间，建立了一个龙国？”慕凤歌担忧地蹙了蹙眉，“如果我要去人间，那我必须要穿过龙国？”
“没错，只是连每一任的妖王都不是龙族的一个普通龙的对手，去龙国就是送死。”
“没有其他的办法去人间了吗？”
“没有。”男子肯定地摇了摇头。
“从青冥大陆飞升上来的人类高手，都去了人间？”慕凤歌忙不迭地追问道。
“如果流落到妖域，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妖类不喜欢人类，觉得人类奸猾狡诈，全是斯文败类！”男子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我的天，”慕凤歌有些心灰意冷，她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去人间了吗？”
“没有，龙国的上空和深海都设置了结界，一旦你进入了龙国的领域，立刻会触动结界上的禁制，被它们发现。龙族生性凶残、好狠嗜杀，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入领地的外族。”
“我知道了，”慕凤歌点了点头，看来，在她成长为一个可以横穿龙国的高手之前，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仁清师兄身上了，也不知道仁清师兄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在人间，“你跟我说说妖域之中妖类的修炼等级制度吧？”
慕凤歌以前在青冥大陆的黄狐族待过，不知道黄狐族的狐妖的修炼等级制度与妖域中的妖类等级制度是否一致。
“妖类在从动植物修炼成妖的过程中，会经历启灵境、精怪境、妖兽境、妖丹境，最后进入到化形境，化身为人，这是第一个阶段。渡过了第一个阶段之后，就会进入第二个阶段，妖精境、妖仙境、妖帅境、妖王境、大妖王境、上古妖王境、妖神境、妖圣境、妖祖境。”
“那龙的修炼等级制度呢？”
“聚灵期、通智期、锻体期、炼骨期、妖丹期、化形期、凝魄期、神游期、淬体期、渡劫期、大乘期，”男子见她对这些事情好似一点都不了解，便详细地介绍了起来，“在人间，正魔两道的修炼体系也不同。正道的等级制度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魔道的等级制度为扩脉境、炼体境、炼神境、元神境、合体境、魔劫境、真魔境、天魔境、魔将境、魔君境、魔王境、魔帝境、魔神境、魔皇境、魔祖境。”
“还有别的修炼体系制度吗？”
“有，不过十分罕见，有人、肉、体陨落之后，专修灵体，等级为胎动、凝神、幻灵、幻体、天通、灵尊，”男子叹了口气，“修灵体十分艰难，九死一生。灵体对于人类、妖类和龙族来说，都是上好的营养品，一旦修灵者被发现，一定会沦为众人的食物，所以修灵者一般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敢出世。”
“张大鹏的表舅，现在是什么修为？”慕凤歌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先一步一步努力修炼，等修为能翻阅龙国之后，再去寻找人间的正道高手，请他们回青冥大陆支援战局，这也是无奈之举。
“张大鹏的表舅现在是妖精境的三级武者。”男子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你呢？”
“我是妖精境的一级武者，”他有些难堪地说道，“姑娘，你好似对妖域并不了解？”
“是啊，我现在连自己的修为在哪个阶段都不了解。你也不用太担心，打得过咱们就打，打不过咱们就跑，妖域那么大，到处走走也不错！”
慕凤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一朵开放在阳光下的向日葵，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令人在一瞬间看到了春暖花开。
“凤凰镇的妖神庙有测试修为的灵台，姑娘可以去测试一下。”男子提议道。
“行，那你给我带路吧！我叫慕凤歌，初来乍到，多多指教！”
“我叫……云穆苍。”他说出了那个几万年不曾对人提及，连自己都差点忘记的名字。
“好名字，霸气！”慕凤歌攒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子男人从长街尽头跑了过来，痴迷地看了慕凤歌一眼，嘴角流下了一行晶莹的口水，傻笑了老半天。
慕凤歌蹙了蹙眉，眸中滑过一抹嫌弃之色，那个小个子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娘，你是杀了张大鹏的人吗？”
“没错。”慕凤歌面无惧色地说道。
“我们家老爷说，给你三天的时间颤抖，三天之后，他要为自己的表侄儿报仇，将你碎尸万段。”小个子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立刻跑了。
“报仇？”慕凤歌才不怕，她有九死一生，想要她死，还真没那么容易。
只是，她可不想被人再杀一次，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
“走吧，咱们去妖神庙，时辰不早了，我还等着测完了修为回去用午膳呢，”慕凤歌看着身旁的云穆苍，笑容明艳，“烤鱼怎么样？尝尝我的手艺！”
“行。”
待在慕凤歌身边，云穆苍觉得非常轻松惬意，她就像是一道春天的暖风，带着阳光的暖意、露水的湿气、鲜花的香味……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只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未来充满了希望，人生处处风景如画。
“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不记得了。”离开万妖宫之后，他没有再过过生日，早就不知不知今夕何夕。
“为什么要留胡子？”慕凤歌好奇地问道。
“跟你戴面具的理由一样。”云穆苍苦笑一声。
“哦，太帅了，怕露出了你的天颜，会吓死我？”慕凤歌轻松地跟他开起了玩笑。
“唔，可以这么说。”云穆苍接口道。
“求死！”
云穆苍摇了摇头，他哪里敢剃掉自己的大胡须？
徐语孜为人谨慎小心，当年他出逃的时候，太过匆忙，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以她那多疑的性格，一定会认为自己没有死。
哪怕过去了几万年，云穆苍也不敢掉以轻心。
虽说凤凰镇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但难保这里没有徐语孜的暗影存在。
“一心求死！真不能让我看看你剃掉胡须的样子？”慕凤歌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
云穆苍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
“行！我也不强求你！咱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一回，云穆苍沉默了很久，浑身透着一股孤独与死寂，就像是深秋的花园里，埋在腐烂的树叶下的枯叶蝶，枯叶蝶在寒风中颤巍巍地挣扎着，想要飞越残酷的深秋与冬天，却只是有心无力、徒劳无功。
“这个也不能说？”慕凤歌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感觉有些内疚，“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到你的伤心事儿了……”
“不是，”云穆苍摇了摇头，时隔几万年，他再次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整个妖域的妖王！我有一个梦想，让整个妖域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我有一个梦想，带领着妖域的子民们，勇敢地斩杀恶龙，让它们永远不敢再踏进妖域一步！”
曾经，他实现了这三个梦想中的两个，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去实现他的第三个梦想，就从一个修为高强的妖王成为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妖精境一级武者。
“真巧，我的梦想也是成为妖王！”黄小狸将魂血、兽魂军团和狐之魅给了她，不管是出于投桃报李，还是出于行侠仗义，她都一定要替黄小狸杀了徐语孜和敖武那一对渣男贱女！
慕凤歌抬起了手掌，轻笑一声，与他在半空中拍击了一下：“一起加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遇到慕凤歌之后，云穆苍觉得他年轻了起来，她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熊熊大火，将他冷却的血液烧得沸腾了起来！
生命，因为梦想而年轻！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鲜衣怒马的年少时期，那般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兴致勃勃，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在妖族大比上脱颖而出，击败了妖族所有的少年高手，成为了妖族史上最年轻的妖王之一。
正说着，两人来到了妖神庙前。
妖神庙前长着几棵高大的榕树，每棵榕树的树干都粗壮无比，非三人不能合抱，榕树的枝叶十分茂密，细小的树叶间垂下了长长的气根，像是一个虬髯的大男人。
在几丈高的榕树的衬托下，妖神庙显得袖珍无比。
凤凰镇只是一个偏僻的滨海小镇，因此，妖神庙的香火并不旺盛。
妖神庙的墙角爬满了青苔，几朵太阳花从墙角的缝隙中长了出来，开出了几朵嫩黄色的小花。
两人走进了清凉的妖神庙内，对妖神神像摆了摆，以示尊敬。
测试修为的灵台放在神龛的正前方，云穆苍解释道：“只要将手放在灵台上，透明的灵台就会显示出代表着修为的颜色。修为从低到高展现的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对应化身成人之后的妖精境、妖仙境、妖帅境、妖王境、大妖王境、上古妖王境、妖神境、妖圣境、妖祖境这九个修炼阶段。”
慕凤歌将手放在了灵台上，灵台立刻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红光。
“妖精境一级武者。”云穆苍有些遗憾地说道。
“一级武者？很不错！”慕凤歌表示很满意。
“慕姑娘，用完午膳之后，不如咱们启程离开凤凰镇吧？一个妖精境的二级武者，可以轻轻松松地杀死几十个一级武者，更何况张大鹏的表舅还是个三级武者，以咱们现在的修为，实在不宜以卵击石。”云穆苍理智地说道。
“我想试一试。”慕凤歌沉声说道。
“试什么？”
“试试看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内，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变成妖精境的三级武者。”慕凤歌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可能，”云穆苍摇了摇头，“想要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变成妖精境的二级武者，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如果你的修炼天赋好，甚至需要几百年的时间。你也知道，修炼天赋越好的人，越有可能觉醒妖族传承，修炼起来速度就会越慢。”
“可黄狐女神并没有这样啊。”慕凤歌反驳道。
“黄狐女神是唯一的一个特例，只可惜……”想到徐语孜和敖武两个人，云穆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是没有遇到更恶的人！”慕凤歌轻声说道。
“更恶的人？世上还有比他们更恶的人吗？”云穆苍怀疑地问道。
“我不就是吗？那一对渣男贱女的时代要结束了，因为，我来了！”
“只怕整个妖域，也只有你们沙漠狐对他们最深恶痛绝了吧？”云穆苍了然地说道，黄狐女神是他们沙漠狐的精神象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其崇高，结果她就这么可怜地被那一对渣男贱女给害死了。
“每一个拥有一颗正义之心的人，都会对他们深恶痛绝！走，咱们回去吃烤鱼！”慕凤歌大喇喇地说道，好似根本没有将生死挂在心中。
凤凰镇很小，走遍全镇也不需要半柱香的时辰，与其被称为小镇，倒不如被称为小村，不到半盏茶的时辰，两人便从妖神庙走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内的厨房中，摆着一只木桶，桶里装着一条很大的鱼。
慕凤歌以前是特工，生存经验非常丰富，烤一条鱼根本难不倒她。
她的动作非常快，唰唰唰地将案板上的鱼给处理好了，然后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调味品。
此时，云穆苍已经在门外摆好了烧烤架，点燃了烧烤架中的炭火。
慕凤歌端着处理好的鱼和一堆调味品走了出来，熟练地烤了起来，烤好之后，两人分食了整条鱼。
吃饱喝足之后，慕凤歌走进屋内打坐修炼。
她修炼的是黄狐族的心法，以前她是“黄小狸”的时候，曾经修炼过。
修炼了一下午之后，进步并不是很大，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其实，她的修炼速度和黄小狸的修炼速度一致，因为她饮用了黄小狸的魂血，拥有与她一样逆天的妖族修炼天赋。
只可惜，便是黄小狸，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修炼到二级武者，也用了整整十五年，她从二级武者修炼到三级武者，用了整整二十年。
这已经是整个妖族最快的修炼速度了，简直空前绝后！
慕凤歌若是想要踏踏实实地从一级武者修炼到三级武者，也得耗费整整三十五年。
时间根本不够！
张大鹏的表舅根本不会给她三十五年的时间用来修炼！该怎么办呢？
在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帝夜煌。
她已经很久没跟帝夜煌联系了，不管她怎么用精神印记去呼唤他，他都没有再回应过她一次。
有时候，慕凤歌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在忙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回应她？或者说他根本不方便回应她？
如果她再频繁地呼唤他，会不会打扰到他？
“帝夜煌？”她试探性地通过精神印记喊了一声。
神域，神宫。
自从感应不到慕凤歌之后，帝夜煌激发了难以想象的潜力。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他便破坏了禁锢着他的神海的一半的天罗地网。
此时的他，已经清醒了几分，可以通过神识与外界联系了。
“歌儿……”
一道疲惫中带着欣喜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慕凤歌的泪水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对不起，各位读者，我今天详细想了想大纲，还是决定不让女主失忆了，失忆梗我感觉驾驭不了，会写脱，以下，是按照女主没失忆的模式来写的，帝夜煌明天回到歌儿身边。）
“我问你这是哪儿？”慕凤歌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头发，伸手摸了摸，“怎么我还会自动变成妖身？”
她摸到了自己的一双柔软的狐狸耳朵，上面披着一层软软的绒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快地冷静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此时正值晌午，天气十分炎热，毒辣的太阳照在了青石板地面上，石板地烫得像是烧水的锅炉一般。
青楼内的寥寥几个客人被吓跑了，大街上来来往往也看不到几个行人。
每个行人都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一点属于动物的特征，比如兔子耳朵、鱼鳞手、蜥蜴尾巴……
低矮的房屋前挂着一些渔网，屋旁种着一些凤凰树、棕榈树、椰子树……
带着咸湿味的海风从沙滩上吹了过来，扑撒在皮肤上，带走了几分燥热。
慕凤歌蹙了蹙眉，怎么都是妖呢？人去哪儿了？
“这是凤凰镇啊，姑娘，你是被人拐卖到这儿来的吧？咱们这小镇千万年来，都来都没来过沙漠狐，一只都没有！”老鸨向她伸出了手，“赔钱！你弄砸了我店里的生意，赶紧赔钱！”
慕凤歌蹲下身，在张大鹏等几人身上搜了搜，搜到了一块玉雕。
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块玉雕应该很值钱，便不动声色地将玉雕藏在了袖子里，然后将搜出来的银子全给了老鸨。
“这才二十两银子！不够！”老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这可是大中午，你怡红院里有几个客人？”慕凤歌抱着胳膊，无所畏惧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张大鹏的表舅要杀我吗？行啊，我就站在怡红院门口让他杀，你们这间怡红院一天之内连死五人，我倒要看看以后你们的生意会好到哪里去？再说了，张大鹏的表舅那么厉害，说不定杀我的时候，顺带就弄塌了半间怡红院，你自己好好合计合计吧！”
“你！行行行，走走走！赶紧走！”老鸨真是怕了她，赶紧赶人，只觉得晦气无比。
慕凤歌离开了梧桐苑，走在了清冷的街道上，顺手摘了一片芭蕉树的叶子，给自己扇风。
“娘亲，咱们去找救你的那个人吧？”萌白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
“什么救我的那个人？”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娘亲，你刚刚来到碧水大陆的时候，掉进了海里，被一个男人给救了……”纯黑也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将她来到碧水大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娘亲，就是他！”突然，萌白跳到了她的肩膀上，转过身大声喊道。
慕凤歌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焦急地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那个男人非常高大，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皮肤呈野性的古铜色，半张脸挂满了厚厚的胡子，看不出本来样貌。
这男人身材极好，肌肉不像是健美教练那么死板僵硬，透着一股刚与柔相结合的美。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打量着她，他一回到家，就发现门锁被撬了，光看这撬锁的手法，他就能确定撬锁的人是张大鹏，“张大鹏那几个人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倒是想欺负我，不过只能等下辈子了！但即便他们等到了下辈子，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慕凤歌将那枚玉玺递给了他，“恩人，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不过下次，可别再给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了。这东西祖传的吧？留着做个念想也好。”
“念想？”男子苦笑了一声，睫毛垂了下来，眸中闪过了一抹不甘和痛恨。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三千多两银子。”母后的伤势拖了很多年，银钱越拖越多，而高利贷利滚利，欠的钱也越滚越多。
慕凤歌只有一千两银子，在来碧水大陆之前，她将自己身上的钱财全都捐献给正道了，只给自己留下了这一千两银子。
不过，临走的时候，祁御倒是给了她几颗珍贵的东珠。
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颗圆润而又硕大的东珠，递给了男子：“这颗东珠你拿去抵债吧，算是绰绰有余了！”
“姑娘，你把东珠收起来吧，我救你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挟恩所报。”男子正气凛然地推辞道。
“你希不希望我报恩是你的事，我要不要报恩是我的事！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就一定要好好报答你，这是原则问题！这颗东珠，你今天非收下不可！你要是不收下这颗东珠也行，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只要不是道德败坏、十恶不赦的事，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地去办！”慕凤歌坚持道。
男子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少女，高大的棕榈树下，少女站在海风中，鲜红色的长裙像是凤凰花一样优雅地盛开着，雪白的头发恍若融化的月光，她的唇边含着一抹如春天般动人的微笑，雪白的肌肤在炙热的阳光下恍若半透明的冰，精致的容颜在浮动的热浪里显得有些不真实，让他怦然心动。
他接过了少女手中的东珠，东珠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体温，令人眷恋。
“我听说张大鹏的表舅很厉害，他一定会替张大鹏报仇，赶来杀我？”慕凤歌的口气中不见丝毫焦急、害怕，悠悠然的声音如同黄鹂歌唱一般动听。
“没错。”男子担忧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从海里把我救起来的，那么你肯定会划船吧？我给你工钱，你把我送走成吗？”慕凤歌心想，青冥大陆修为在渡过九重死劫的巅峰阶段的高手，来到碧水大陆都只是一个初级阶段的武者，那么自己肯定不是张大鹏表舅的对手。
能一举杀掉张大鹏等四人，那是因为出其不意，张大鹏的表舅可不会对她掉以轻心。
“出海？姑娘，你不能出海，出海就是送死啊！”男子赶紧说道。
“为什么不能出海？这几天有台风？”
“那倒不是，海域一百公里之外，便进入了龙国了，没有任何妖可以在龙国全身而退，这是整个妖域的常识。”
“原来如此，”慕凤歌点了点头，“对了，为什么我没在这个小镇上看到人类啊？”
“这里是妖域，当然不可能有人类。”
“那人类住在哪里？”
男子觉得非常疑惑，这只沙漠狐难道从小生长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人类当然住在‘人间’，碧水大陆的版图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妖域的尽头是空间壁垒，‘人间’的尽头也是空间壁垒，在妖域和‘人间’中间，隔着龙国。龙国是龙的天下，常有恶龙飞出龙国侵扰人间和妖域，让人不胜其扰。龙族是碧水大陆最强大的种族，没有人能穿过龙国来到妖域，也没有妖能穿过龙国去往‘人间’。”
“既然两边相互隔绝，你们怎么知道龙国的那头是‘人间’？”慕凤歌疑惑地问道。
“龙族原先并没有生活在碧水大陆，它们生活在圣光大陆。圣光大陆的人都是预备飞升神域的高手，他们之中十分之九都是龙骑士，高贵的龙族成了他们的坐骑。九万年前，圣光神殿发生内乱，龙族趁机举起了反旗，打算杀死圣光大陆所有人夺权，可惜，最后被神殿中的第七神将杀死了三分之二的龙。龙族的背叛令圣光大陆的人深恶痛绝，他们将龙族流放到了碧水大陆。”
“于是，它们就在人间和妖域中间，建立了一个龙国？”慕凤歌担忧地蹙了蹙眉，“如果我要去人间，那我必须要穿过龙国？”
“没错，只是连每一任的妖王都不是龙族的一个普通龙的对手，去龙国就是送死。”
“没有其他的办法去人间了吗？”
“没有。”男子肯定地摇了摇头。
“从青冥大陆飞升上来的人类高手，都去了人间？”慕凤歌忙不迭地追问道。
“如果流落到妖域，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妖类不喜欢人类，觉得人类奸猾狡诈，全是斯文败类！”男子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
“我的天，”慕凤歌有些心灰意冷，她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去人间了吗？”
“没有，龙国的上空和深海都设置了结界，一旦你进入了龙国的领域，立刻会触动结界上的禁制，被它们发现。龙族生性凶残、好狠嗜杀，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入领地的外族。”
“我知道了，”慕凤歌点了点头，看来，在她成长为一个可以横穿龙国的高手之前，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仁清师兄身上了，也不知道仁清师兄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在人间，“你跟我说说妖域之中妖类的修炼等级制度吧？”
慕凤歌以前在青冥大陆的黄狐族待过，不知道黄狐族的狐妖的修炼等级制度与妖域中的妖类等级制度是否一致。
“妖类在从动植物修炼成妖的过程中，会经历启灵境、精怪境、妖兽境、妖丹境，最后进入到化形境，化身为人，这是第一个阶段。渡过了第一个阶段之后，就会进入第二个阶段，妖精境、妖仙境、妖帅境、妖王境、大妖王境、上古妖王境、妖神境、妖圣境、妖祖境。”
“那龙的修炼等级制度呢？”
“聚灵期、通智期、锻体期、炼骨期、妖丹期、化形期、凝魄期、神游期、淬体期、渡劫期、大乘期，”男子见她对这些事情好似一点都不了解，便详细地介绍了起来，“在人间，正魔两道的修炼体系也不同。正道的等级制度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魔道的等级制度为扩脉境、炼体境、炼神境、元神境、合体境、魔劫境、真魔境、天魔境、魔将境、魔君境、魔王境、魔帝境、魔神境、魔皇境、魔祖境。”
“还有别的修炼体系制度吗？”
“有，不过十分罕见，有人、肉、体陨落之后，专修灵体，等级为胎动、凝神、幻灵、幻体、天通、灵尊，”男子叹了口气，“修灵体十分艰难，九死一生。灵体对于人类、妖类和龙族来说，都是上好的营养品，一旦修灵者被发现，一定会沦为众人的食物，所以修灵者一般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敢出世。”
“张大鹏的表舅，现在是什么修为？”慕凤歌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先一步一步努力修炼，等修为能翻阅龙国之后，再去寻找人间的正道高手，请他们回青冥大陆支援战局，这也是无奈之举。
“张大鹏的表舅现在是妖精境的三级武者。”男子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你呢？”
“我是妖精境的一级武者，”他有些难堪地说道，“姑娘，你好似对妖域并不了解？”
“是啊，我现在连自己的修为在哪个阶段都不了解。你也不用太担心，打得过咱们就打，打不过咱们就跑，妖域那么大，到处走走也不错！”
慕凤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一朵开放在阳光下的向日葵，生机勃勃、欣欣向荣，令人在一瞬间看到了春暖花开。
“凤凰镇的妖神庙有测试修为的灵台，姑娘可以去测试一下。”男子提议道。
“行，那你给我带路吧！我叫慕凤歌，初来乍到，多多指教！”
“我叫……云穆苍。”他说出了那个几万年不曾对人提及，连自己都差点忘记的名字。
“好名字，霸气！”慕凤歌攒了一句。
就在这时，一个小个子男人从长街尽头跑了过来，痴迷地看了慕凤歌一眼，嘴角流下了一行晶莹的口水，傻笑了老半天。
慕凤歌蹙了蹙眉，眸中滑过一抹嫌弃之色，那个小个子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娘，你是杀了张大鹏的人吗？”
“没错。”慕凤歌面无惧色地说道。
“我们家老爷说，给你三天的时间颤抖，三天之后，他要为自己的表侄儿报仇，将你碎尸万段。”小个子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立刻跑了。
“报仇？”慕凤歌才不怕，她有九死一生，想要她死，还真没那么容易。
只是，她可不想被人再杀一次，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
“走吧，咱们去妖神庙，时辰不早了，我还等着测完了修为回去用午膳呢，”慕凤歌看着身旁的云穆苍，笑容明艳，“烤鱼怎么样？尝尝我的手艺！”
“行。”
待在慕凤歌身边，云穆苍觉得非常轻松惬意，她就像是一道春天的暖风，带着阳光的暖意、露水的湿气、鲜花的香味……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只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未来充满了希望，人生处处风景如画。
“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不记得了。”离开万妖宫之后，他没有再过过生日，早就不知不知今夕何夕。
“为什么要留胡子？”慕凤歌好奇地问道。
“跟你戴面具的理由一样。”云穆苍苦笑一声。
“哦，太帅了，怕露出了你的天颜，会吓死我？”慕凤歌轻松地跟他开起了玩笑。
“唔，可以这么说。”云穆苍接口道。
“求死！”
云穆苍摇了摇头，他哪里敢剃掉自己的大胡须？
徐语孜为人谨慎小心，当年他出逃的时候，太过匆忙，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以她那多疑的性格，一定会认为自己没有死。
哪怕过去了几万年，云穆苍也不敢掉以轻心。
虽说凤凰镇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但难保这里没有徐语孜的暗影存在。
“一心求死！真不能让我看看你剃掉胡须的样子？”慕凤歌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
云穆苍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挣扎之色。
“行！我也不强求你！咱们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一回，云穆苍沉默了很久，浑身透着一股孤独与死寂，就像是深秋的花园里，埋在腐烂的树叶下的枯叶蝶，枯叶蝶在寒风中颤巍巍地挣扎着，想要飞越残酷的深秋与冬天，却只是有心无力、徒劳无功。
“这个也不能说？”慕凤歌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感觉有些内疚，“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到你的伤心事儿了……”
“不是，”云穆苍摇了摇头，时隔几万年，他再次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整个妖域的妖王！我有一个梦想，让整个妖域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我有一个梦想，带领着妖域的子民们，勇敢地斩杀恶龙，让它们永远不敢再踏进妖域一步！”
曾经，他实现了这三个梦想中的两个，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去实现他的第三个梦想，就从一个修为高强的妖王成为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妖精境一级武者。
“真巧，我的梦想也是成为妖王！”黄小狸将魂血、兽魂军团和狐之魅给了她，不管是出于投桃报李，还是出于行侠仗义，她都一定要替黄小狸杀了徐语孜和敖武那一对渣男贱女！
慕凤歌抬起了手掌，轻笑一声，与他在半空中拍击了一下：“一起加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遇到慕凤歌之后，云穆苍觉得他年轻了起来，她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熊熊大火，将他冷却的血液烧得沸腾了起来！
生命，因为梦想而年轻！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鲜衣怒马的年少时期，那般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兴致勃勃，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在妖族大比上脱颖而出，击败了妖族所有的少年高手，成为了妖族史上最年轻的妖王之一。
正说着，两人来到了妖神庙前。
妖神庙前长着几棵高大的榕树，每棵榕树的树干都粗壮无比，非三人不能合抱，榕树的枝叶十分茂密，细小的树叶间垂下了长长的气根，像是一个虬髯的大男人。
在几丈高的榕树的衬托下，妖神庙显得袖珍无比。
凤凰镇只是一个偏僻的滨海小镇，因此，妖神庙的香火并不旺盛。
妖神庙的墙角爬满了青苔，几朵太阳花从墙角的缝隙中长了出来，开出了几朵嫩黄色的小花。
两人走进了清凉的妖神庙内，对妖神神像摆了摆，以示尊敬。
测试修为的灵台放在神龛的正前方，云穆苍解释道：“只要将手放在灵台上，透明的灵台就会显示出代表着修为的颜色。修为从低到高展现的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对应化身成人之后的妖精境、妖仙境、妖帅境、妖王境、大妖王境、上古妖王境、妖神境、妖圣境、妖祖境这九个修炼阶段。”
慕凤歌将手放在了灵台上，灵台立刻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红光。
“妖精境一级武者。”云穆苍有些遗憾地说道。
“一级武者？很不错！”慕凤歌表示很满意。
“慕姑娘，用完午膳之后，不如咱们启程离开凤凰镇吧？一个妖精境的二级武者，可以轻轻松松地杀死几十个一级武者，更何况张大鹏的表舅还是个三级武者，以咱们现在的修为，实在不宜以卵击石。”云穆苍理智地说道。
“我想试一试。”慕凤歌沉声说道。
“试什么？”
“试试看能不能在三天的时间内，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变成妖精境的三级武者。”慕凤歌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可能，”云穆苍摇了摇头，“想要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变成妖精境的二级武者，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如果你的修炼天赋好，甚至需要几百年的时间。你也知道，修炼天赋越好的人，越有可能觉醒妖族传承，修炼起来速度就会越慢。”
“可黄狐女神并没有这样啊。”慕凤歌反驳道。
“黄狐女神是唯一的一个特例，只可惜……”想到徐语孜和敖武两个人，云穆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是没有遇到更恶的人！”慕凤歌轻声说道。
“更恶的人？世上还有比他们更恶的人吗？”云穆苍怀疑地问道。
“我不就是吗？那一对渣男贱女的时代要结束了，因为，我来了！”
“只怕整个妖域，也只有你们沙漠狐对他们最深恶痛绝了吧？”云穆苍了然地说道，黄狐女神是他们沙漠狐的精神象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其崇高，结果她就这么可怜地被那一对渣男贱女给害死了。
“每一个拥有一颗正义之心的人，都会对他们深恶痛绝！走，咱们回去吃烤鱼！”慕凤歌大喇喇地说道，好似根本没有将生死挂在心中。
凤凰镇很小，走遍全镇也不需要半柱香的时辰，与其被称为小镇，倒不如被称为小村，不到半盏茶的时辰，两人便从妖神庙走到了小木屋。
小木屋内的厨房中，摆着一只木桶，桶里装着一条很大的鱼。
慕凤歌以前是特工，生存经验非常丰富，烤一条鱼根本难不倒她。
她的动作非常快，唰唰唰地将案板上的鱼给处理好了，然后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调味品。
此时，云穆苍已经在门外摆好了烧烤架，点燃了烧烤架中的炭火。
慕凤歌端着处理好的鱼和一堆调味品走了出来，熟练地烤了起来，烤好之后，两人分食了整条鱼。
吃饱喝足之后，慕凤歌走进屋内打坐修炼。
她修炼的是黄狐族的心法，以前她是“黄小狸”的时候，曾经修炼过。
修炼了一下午之后，进步并不是很大，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其实，她的修炼速度和黄小狸的修炼速度一致，因为她饮用了黄小狸的魂血，拥有与她一样逆天的妖族修炼天赋。
只可惜，便是黄小狸，从妖精境的一级武者修炼到二级武者，也用了整整十五年，她从二级武者修炼到三级武者，用了整整二十年。
这已经是整个妖族最快的修炼速度了，简直空前绝后！
慕凤歌若是想要踏踏实实地从一级武者修炼到三级武者，也得耗费整整三十五年。
时间根本不够！
张大鹏的表舅根本不会给她三十五年的时间用来修炼！该怎么办呢？
在这一刻，她又想起了帝夜煌。
她已经很久没跟帝夜煌联系了，不管她怎么用精神印记去呼唤他，他都没有再回应过她一次。
有时候，慕凤歌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在忙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回应她？或者说他根本不方便回应她？
如果她再频繁地呼唤他，会不会打扰到他？
“帝夜煌？”她试探性地通过精神印记喊了一声。
神域，神宫。
自从感应不到慕凤歌之后，帝夜煌激发了难以想象的潜力。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他便破坏了禁锢着他的神海的一半的天罗地网。
此时的他，已经清醒了几分，可以通过神识与外界联系了。
“歌儿……”
一道疲惫中带着欣喜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慕凤歌的泪水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