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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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人们开始哀叹的时段。而在我的在我的概念中,是一个残酷的带着血腥的季节。

    秋日中产卵、生子的动物有不少,尤其是昆虫。其实性爱并非是纯“人性化”的。不要以为只有高级动物才会懂得什么叫“性爱”并且熟手。往往,动物比人来得更快一些。就比如前几日看见一只雌性昆虫在草丛中闲逛,几天后,或许就会看到它背着小仔晃晃悠悠地爬行。当然,那已完事的雄性昆虫已经又在拉拢——“勾引”——其他雌性,进行做爱。

    人们把这种低等干脆的做爱叫做“交配”原因估计是这些动物看到异性便进行相互配合,不久以后结晶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它们并非如此轻薄之辈,但毕竟不是专家,只能把眼前所见的,心里所想写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人所谓的“人性”的行为比此更不堪入目,让人看了不禁作呕。

    以上那些纯粹是随感,总结只有一词:无聊。

    在秋天,我干的最多的事自然不是看动物交配,更无心看人的性爱。人人都说秋季寂寥,提到枯黄的景象便联想到秋天。但我认为出动的树叶是一年之中最黄的,而再往后推数周,就不是树叶黄、绿的问题了,而是是否能看见树叶的问题了。

    冬天的孤独感常常让我心里产生刺痛感。也许是为了解冬日之愁,我在秋日总会随时随地地捉虫,以为乐。

    这是何时有的习惯,已记不得是哪年哪月了。只知道那时的我仍能在挂“不可随地大小便”的牌子下随地大小便。

    那时的我常搬一把破旧的矮凳(即板凳)坐在石库门的弄堂中,前面端正地放一张方凳,高度在当时我的腰际以上。我总挨着那个铺满爬山虎、每隔几厘米便有痰迹、到处爬着让人呕心的虫子、不过一分米就有一个蚂蚁洞、随时都会有男子公然踏上花坛撒尿的花坛旁,毫不嫌脏地将手挡在蚁窝门前,捉起一大堆蚂蚁,然后从凳底贼贼地掏出装有沸水的盒子,将蚂蚁一并扔入其中。

    蚂蚁们的后果可想而知。我总是毫无血性地将整个头埋在盒上,喜滋滋地看着每只蚂蚁在沸水中挣扎,不过几秒,便烫死于其中。有的小尸体始终浮在水上,有的则很快地沉底了。

    然后,我总会倒出一些水,顺便带出了浮在水上的死尸,再仔细观察被烫死的蚂蚁。他们的尸体都几乎无残缺,但是脚七横八竖的死像却千奇百怪,看起来颇有韵味。

    有一次,我玩蚂蚁玩得无聊,便开始搜寻花坛里是否有别的我感兴趣的生物。猛得看见一只蜗牛正在蠕动着,后面是一丝亮亮的弯曲的银线。于是我性情大起,一下子把此花坛中几乎所有的蜗牛都搜刮到了方凳上。最后数了数,此数目让我至今难忘——78只。

    自从完全了解“脏”这个字的含义以后,便自然地离开了那个“不洁之地”

    于是,目标拓展到了各地的花坛、草丛甚至是马路上。

    近些日子喜欢捕捉翩翩的蝴蝶,白蝴蝶。

    近来常看到一些秋意浓密的蝴蝶,呈枯黄色,有黑、红圆点作点缀。我屑于与它们打交道,看上去,它们显得过于地妖艳了。不比那娇小玲珑的白蝴蝶,看似凄凉,却很惬意。有时想想自己很奇怪,偏偏倾爱于白黑两色。

    蝴蝶的翅膀上有五颜六色的粉末,即使是白色的,也是如此。听人说这粉末有毒,越妖艳的蝴蝶,毒素越厉害。这不禁让我想起了玫瑰,虽美丽娇贵,却满声长着利刺。时常看见一些花俏的蝴蝶围着它们飞舞,心里便感慨无限。因为不知是谁曾告诫我这么一句话:“漂亮的女人别去招惹,因为他们的刺太多了。”

    或许我讨厌那些蝴蝶的原因,这也算是之一。

    我总是很快地放掉在手中挣扎的蝴蝶。偶尔,也会在心情不好时,将它握在手中,直到手心的汗慢慢流出来;让翅膀上的粉末,嵌满我的指甲为止。然后将手放开。等它站定后,看着它踉踉跄跄,走出一条直线,然后扑扑翅膀,飞入绿叶丛中。

    一般来说,小白蝴蝶总喜欢在绿叶丛中缠绕;而绿叶,总是衬托着红花。或许它并不引人注目,但红花少了它却不能存活。我想象不出,只有那些长得让人畏惧三分的花蝴蝶,而没有朴素的白蝴蝶,这世界将少了多少乐趣。

    秋天的夜晚越来越长了。“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我总感觉上海的夜空不够黑。如果够黑,为什么看不见几颗星星呢?有人说这不符合逻辑,天够黑了,就一定能看到星星吗?

    其实星空正如女子的玉体,欲看,却看得不真切——上海的星空更是如此——星星点点,遮遮掩掩,欲罢不能。它毕竟不如女子,随着人和环境会改变,变得淫乱——这点我总是很欣赏,虽然它展露得实在太少。

    郊外的星空则泼辣不少,赤裸裸地把整个身体展示出来。这并不是一件丑陋的事情,好比看到切割过的钻石般,是纯洁的。只是过于亮眼而让人生厌。

    秋天黄昏的天空红得仿佛一滩血,就像少女情窦初开,绯红的脸颊。有时会陶醉于这如痴的环境中,久久不能自拔。

    四季中,春天如顽童,夏天如妇人,冬天如老者。只有秋天,如少女般,在凋谢的季节中仍傲然展开她美丽的姿态。

    画面中,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望着血红的天际,一动不动。夕阳的余光把他与自然融为一体眼前飘过一只白得透明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