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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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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最近我学做了几味小菜,我打算请杰来品尝,谢谢他对自己的照顾,也借此谢罪。

    门铃响了,我急忙擦干手去开门。来人正是杰,我呆呆地看着他,这就是他吗?他一身西服,俊朗非凡。我忍不住笑他:“杰,只是一顿家常便饭,你怎么穿得这么隆重啊!像是参加国宴似的。”

    “洁,你不喜欢吗?我可以回去换。”

    “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有看过你这种装束,有点大惊小怪而已。你先坐坐,自己招呼自己,甭客气。我去炒菜。”

    “唔,辛苦你了。洁!”

    我笑了笑走进厨房。当我拿着炒好的菜走近饭桌,正准备放下来的时候,杰忽然走过来搂着我的腰。

    我心想:这是怎么啦?杰怎么啦?

    我端着菜,不敢动,我呆住了,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他就这样地抱着我,紧紧的。不知为何,我忽然很享受这一刻,似乎是期待已久了。时间停了,只有思想在活跃着,血液跳跃着,我的心好像好像万马奔腾。我很想欢呼,却叫不出声来,我会这样窒息吗?我不知道,在杰的包裹下,即使这一刻死去,我也是幸福的,这是一串乱码,还是省略号?怎么这种感觉会如此微妙,好像万语千言都说不清,道不明。我怀疑自己在做着南柯一梦,但梦会如此真实的吗?有一股暖流在我身上流窜着,这股暖流叫幸福和温馨。

    “i love you!”一把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是鹦鹉,是我家的鹦鹉在叫。我清醒过来,挣脱出来,逃离我曾经留恋的杰的怀抱。不,这种感觉不属于我,我不该有,我有这种感觉就是罪人了。这种幸福该属于那个叫子童的女孩子的,它与我无关,我怎可据为己有。

    “你误会了!杰,最近我在学英语,这只多嘴的鹦鹉听多学会了。刚才你一定是听到它这句话了吧!”我笑了笑

    我放下菜,把杰按下来坐着,然后也坐下来。我拿来了啤酒,倒了一杯给他,我因为有醉酒的经验,不敢再喝了。倒了一杯水给自己。我向他举杯说:“谢谢你过往对我的照顾。”

    杰举起杯,没有动。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表情细腻。

    我低声地说:“杰,我还要向你谢罪。你送给我的音乐盒被我倒子弄坏了,现在五音不全了。”

    他的手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他拿开了手,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着闷酒,他沉默了。我们向来无话不谈,第一次相对无言。

    我怕他喝得太多,于是建议他回家。“杰,今晚你就乘车回家吧,我怕你酒喝多了,开车不安全。”

    “今晚,我喝不多,可以开车。”杰执着地说

    “不行,你今晚虽然没醉,但是喝得不少,我还是听我说吧。”

    “好,好,我都听你的。”然后听听话话地下了楼

    杰走后,我有点无聊,开了电视看。“砰”的一声,大风把门送上了。我吓了一跳。那声音在心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平静。

    “叮叮”电话铃响了,我心又是一紧。

    我拿起话筒,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不认识的。她声音很急,还在喘着气。

    “是简洁,简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小姐是谁啊?”

    “我是杰的女友,你你快来来友好医院啊。杰他”

    对方用的是手机,信号不是太好,我听不太清,杰,杰究竟怎样啦?我快急疯了。

    “他撞车了。”

    “什么?他撞车?”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是坐车回家了吗?怎会发生车祸?我来不及多想。

    “子童,杰现在怎样?”

    “他在做手术。你快来,在三楼。”

    “好,好。我马上来。”我急步走下楼,啊!停在我家楼下的车子不在了。原来杰开走了车,半路发生了意外。

    我坐的士马上赶去医院,去到三楼手术室,有一位女孩子急得在手术室前来回踱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的眼睛红红的。

    “小姐,你是子童吗?”我虽然知道杰有个女友,不过我俩素未谋面,只是知道对方的存在。

    “是,我是子童,你是简小姐。”子童见到我,伤心地扑到我身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杰向来开车很小心的。怎么怎么会撞车的。”子童自言自语

    我知道杰撞车的真正原因,却不敢告诉子童,我怕她会更加担心和误会,那我就真正是罪孽深重了。我深深地自责,为什么我不陪他下楼,看着他上车吧!我悔恨不己。子童不停地祈祷,又是观音又是耶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杰被推出来了。

    我们冲了上去,围着医生问:“医生,他怎么样啦?”

    “病人没事了。”

    “谢谢医生!”

    我们轻了一口气,子童高兴地喃喃自语:“谢谢耶酥,谢谢观音菩萨。”

    医生又说:“你们帮病人办住院手续吧。”

    子童说:“简小姐,我去,你看着他。”

    “医生,病人什么时候会醒?”

    “过几天他会醒的,他还要好好休息,你们好好照顾他。”

    那一夜,我们两个都守在他病床边,子童劝我回家,我不肯。杰出事,我难辞其疚,此时我岂可置他于不顾。

    “与其在家担心,不知在这时看着安心。”

    她也就不勉强我了。杰的家人都在国外,本来她想打电话告知他的家人,我不同意:“不要惊动二老,反正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太严重,免得两老受惊了。”子童同意了。

    开始我们轮着为他守夜,由于子童白天要上班,我建议她多些休息,让我来守夜;本来她不肯,说这是做人女友该做的,后来因为身体太疲劳,只好回去了。病房只剩下我俩,我双手握住杰的手。轻轻地说:“杰,你太固执了,怎么不听我的话?”

    “洁,洁,洁”杰叫着我的名

    是酒精害了他?还是我害了他?难道真的注定我要亏欠杰一辈子吗?怎样才可以唤醒他,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无怨无悔的照做。虽然医生说他的情况不严重,会醒,但那个时候又是什么时候?连医生都采取等待的态度,我们又可以怎样!真的希望他是睡着,这样我就可以用大闹钟把他吵醒。难怪人说被等候的人永远都不等候的人的心情。我和子童守候多时,杰的眼皮却一动不动。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明天了,明天,意味着希望还是继续失望呢?也许只有天知道,我的泪悄悄地滑落在杰的手上,我轻轻地唱着毛阿敏的好人一生平安。

    就这样熬了几天,杰终于睁开了眼。我马上打电话给子童,子童向老板请了假,立刻就赶来医院了。她见到杰,兴奋地扑过去搂着他。杰却把她推开说:“小姐,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啊!你不认识我,我是子童,你的女友。”子童很激动

    “你是我的女友,可我不认识你。小姐,你叫我什么?杰?我叫杰?怎么我记不起来。哎哟!我的头痛。”

    “这是怎么回事,杰醒了,竟连我和自己都不记得啦?”子童大声嚷了起来,冲了出去找医生。

    “洁,我的名真的叫杰吗?她真的是我的女友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杰,你认得我?你怎么就认不得自己和子童了呢!”

    “那位小姐叫子童,我真的记不起了。”

    “杰,那晚你撞车了,晕了几天了。现在醒了,又失忆啦。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只有电视才会出现的吗?怎么我心乱了。

    子童跟医生走了进来,医生一见杰,马上帮杰做检查。检查后,我们心急地向医生了解杰的情况。医生说可能病人受了刺激,会暂时失去部分记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