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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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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而终,似乎是坚持和恒心的唯一标签。小时候,当时我们思想无知幼稚,作为父母和长辈们,总希望我们可以不负众望,日后有一番成就,闯出一片新天地。于是,他们会呕心沥血地去培育我们,告诉我们是与非,对与错的分辨方法,不过,所谓师傅领入门,修行靠各人了。有时他们甚至会把自己的强项遗传灌注于我们的身上(父母和祖先)。其中当然也包括总结了从一而终的重要性啦!他们言传身教,而我们则虚心地观摩模仿,终于,一些观念经过潜移默化、耳闻目睹的发酵作用后,在我们身上有了一点点淡淡的痕迹。

    不过,人就是这么奇怪,总觉得该有一点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们不会一脉相承父母的一切,这不仅是思想观念上的,还包括了容貌。因此我们的脸上总会默默表现出一定的否定,并谓之为个性。如此一来,身体特征竟然成了个性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时,甚至找不到父母遗传的蛛丝马迹,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叛逆”和“忤逆”吧!嚼了一番舌头,说了一番梦话,无非想说,从一而终每个人或多或少会表现出一些,但并非人人都会在同一方面上表现出来。或者把从一而终的概念改为执着,大家会较容易理解和接受。有些人对某些方面会表现出执着的坚持,如艺术、学术或文学等。有些人则对某个观念做法特别的热衷。

    家有小儿,性格非常地执着,几乎把从一而终奉若神明。儿子虽小,但是他从一而终的概念比其他的孩子都强,有时连大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表现是方方面面的,形形色色的。他的从一而终以殃及无辜作为本钱,把父母都给搭进去了。因此我母亲经常叹气说,父母是执着的,生下的儿子更加执着,我则戏谑一番说,简直就是固执的n次方了。说来这也的确是事实,婆婆也经常说儿子的脾气硬。儿子的从一而终主要表现在饮食和玩乐方面。每次喂儿子吃饭,他似乎对主食(主要的食品)粥饭都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这也许不是他一人的罪过,而是现代都市孩子们的普遍通病吧!唉!流行病!他吃起饭粥时多数都像一个小绅士般的,慢慢吃。年龄稍大,婆婆见小孙子大便比大人做苦力还吃力,于是建议给孩子吃一点菜,降一下火气。有时家中煲下了汤,也留些给他,让他喝上一碗。这下可不得了了,他的从一而终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次给菜他吃,或有汤喝,他就只顾吃菜和喝汤。给他喂饭时,他会表现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苦无对策,我吸取教训后,为保他的饭量,情急之下,之后每次见婆婆端来菜和汤时,就会叫她先把东西拿走,让儿子吃下一些饭,然后才答应给他大快朵颐地吃菜喝汤。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也许还会因此让我这个良母的形象在儿子的心中大打折扣呢!我要戴上魔鬼的面具,做坏人。不过,父母无论是红脸还是白脸,扮演的角色是“好人”或是“坏人”无非都是希望孩子日后成为一个能辨正邪,知是非,明道理,晓善恶的天使,而非大奸大恶,坏事做尽的无耻之徒和恶魔而已。

    他的从一而终还表现在玩乐上。几个月前,他每次见到我的水杯,都想拿来玩,于是,我婆婆总把我的杯子藏起来,每次都会放在不同的地方,有时藏得比藏宝图上的宝贝还秘密。这可害了我,害得我好找。有时放的地方,甚至连大人都够不着。其实我坚信自己的杯子放的高度已够,那个高度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的高度,因为连我自己都几乎拿不到,都是溺爱惹的祸。我因之对溺爱更是深仇大恨了。有时看到婆婆宁愿委屈自己来辅助“幼帝”使我想起了古时的顾命大臣。我绝对不容许封建帝制在我家中复活,因为我想像到将来“民不聊生”的严重恶果,我绝不让儿子坐上那个呼风唤雨的帝位。想到此,我又不惜做起奸臣,颠覆帝制。在家中推行起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婆婆是一个久居小镇几乎足不出户的传统女人。在老家时,为了省钱,她偶尔上街也是步行的,连唯一比较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摩托车她都甚少使用。于是,她只能靠家中那台笨重的电视机来了解外面的精彩世界。当然,她看到的仅仅是世界的“冰山一角”罢了。有时觉得她老人家就是那种不问世事的隐士。记得,我初生儿子,都市人做事常常有图方便的心态,所以我也用起了方便的纸尿布(即是尿不湿)。而婆婆却依然故我,用起那些世代相传(只是方法世代相同)的蚊帐布包孩子的小屁股。有一回我抱孩子放在床上,一看,自己的手、孩子的头和我的床都是黄糊糊的大便,结果一顿的手忙脚乱,直气得我两眼冒烟。她这个习惯依然继续着(有时甚至不用任何东西)。有一天,我妈妈告诉我,说我婆婆晚上也用起那玩意了。我却有点不太信,因为婆婆总是把这些东西拒之门外的,我就去问婆婆证实此事。婆婆说,是啊!小家伙小的时候,晚上给大人嘘尿尿,现在这一招可行不通了。小家伙每晚都要尿湿很多的蚊帐布,害得婆婆晚上老是没觉好睡。眼见为实,小家伙换出来的湿东西还真的不少呢,比一家大人加起来的脏衣服还我,够吓人的啦!小家伙用“怪招”征服了旧观念从一而终的老太太。

    也许,有人会质疑我对从一而终概念的理解。本人认为这一者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时间,而终更不是最后的一分钟。如果以具体时间和最尽头的时间来衡量从一而终的话,那中国古时的包办婚姻岂不是最完美的婚姻政策!众所周知,中国古时的包办婚姻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错误的信念可是代代相传的。没有见过面就结合的还不是最荒唐的婚姻,还有更荒唐更无稽的是指腹为婚,即是说,当孩子还在娘胎时,已有了夫妻之名,只等适婚年龄一到,那就名和实都有之了。如果这段婚姻是歪打正着的,那么岂止是从一,简直就是从零开始了。

    从一而终是一种用行为表现出来的信念,所以,这种信念没有身份地位之分。以我自己为参照物吧,虽然我对很多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但在我的身上一样有从一而终的痕迹。如我对汉语文字的执着,几乎有点疯狂(在一些人眼中至少是这样),虽然我对它钻研并不很深,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但我对那种空洞的华丽词藻却没有多少的好感。我对善念也是一如既往的认同,来路不正的钱财虽然来得快,但我却无法忽视那使用钞票时的忐忑不安的心态。我需要思想和物质(包括钞票)的安全感。

    纵然我掌握的词汇量不大,灵活性不强,甚至有所欠缺,可我对每个词语都是一视同仁,不喜不适当的重复。因为我不想给人予重叠的错觉,从而导致新鲜感流失。犹如一棵失去“青春”(绿色)的蔬菜,再也难以唤起人食用的兴趣。又如厂家如果没有创新的念头,只是一味地从一而终,那他们就等于亲手把自己活埋了。这些都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人从一而终地坚持恶念,一时的得手后而乐极忘形,那就必然会“乐极生悲”了。虽然道的高度暂时只有一尺,但不要忘记了他们会穷追不舍。失手就是他(她)对恶念从一而终的报应了。反之,如果一个人从从一而终的恶念中逃离,做回头的浪子,那他的“叛逆”就是弃暗投明了。

    本以为从一而终只是一个三言两语就可说得清,道得明的小小话题,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己不知地高地厚,海阔天空而已。善念,当然值得你我从一而终,但是对于罪恶,半途而废、悬崖勒马是否更值得我们嘉许和支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