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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次火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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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夜里十一点多钟,梅若躺在松软的双人床上,仰望房间顶部乳白色的吸顶灯。靠窗边的落地香薰灯使空气里散漫着茉莉的清香。未合上帘的窗,使人工湖周边夜灯的光芒映进来,夹带着半弯夏月,几点疏星。

    梅若似乎没有睡意,刚喝了几口咖啡,加上晚宴时饮了几杯酒,使她的状态比白日里精神不少。睁大眼睛,时而又闭上,仍没有睡意朦胧找上来,好象在想些什么。

    夜象一张大网,寂寞无边无际。飘摇在她脑海上的都是摄人心魄的浪花,是曾经把她的生命席卷一空的红尘绝恋。她下意识地把手伸到床头,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夹在指间。她在想存在的价值和活着的意义。现实的她就象一只家养的狗,懒洋洋地倦睡在温暖、富足的家园里,虽然衣食无忧,却失去了生命的理性、激情和力量。

    烟燃尽时,她忽然就有一种想说话的渴望,抬手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他说:

    宝贝,睡吧,忙过这几天我就去看你,晚安,拜!

    然后,她又如刚才一样平躺而憩。夜的困倦还是不能让她想和人说话的渴望安宁下来,翻看手机里的电话薄,拨通了一个旧友的号码。

    “你好,这么晚给你电话,方便吗?”

    “谁?呵,没有不方便。”

    “马赛,是你吗?我是梅若。”

    “梅若?好久不见,还好?都快没有了你的踪影,你藏哪儿去了你。”

    “日子每天都是一样的,我没变,还那样,倒是你,听着很快乐很阳光啊。”

    “呵,梅若,我现在就是一只被燃烧的火鸟,说说你吧,怎么想起今夜打电话给我?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啊,今晚上赴了个宴会,喝了点酒,回来后,冲个澡,有点兴奋,睡不着,他又整天忙他所谓的事业,我就翻看电话薄,翻出你的名字,就拨了,拨了后,才发现都这么晚了。”

    “梅若,说这话就见外了,谁让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不过,的确有点晚,怎么?你也如我一样成夜猫子了啊。”

    “不行的我,现在我少熬夜,他说熬夜会损伤皮肤的。”

    “梅若,这可就不象原先的你了,意气风发才气横溢的梅若哪里去了呢?还写文章吗?”

    “少写,没有激情,我都是已麻木的人了,没有知觉,不知道痛苦,不知道快乐,安于目前的生活圈子,没有欲望没有追求,闲适恬淡,或者叫悲哀。马赛,这两天,我看了几篇你的作品,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写作的冲动。”

    “我现在是精力过剩,不单单是充沛二字。也许我不如你富足,但我是个会生活的人,我常常能发现身边朋友的闪光点,并赞美他们,而且还常常让周边的人或事感动自己,对于我来说,没有过去,只有现在,我心中有爱,有颗感恩的心,虽然不知道明天、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但只要我活着,我会让属于我的每一天都过得精彩,所以,我浑身充满激情,才制造出作品来,并且,我感觉到自己驾驭文字的能力逐渐上升。”

    “马赛,我真羡慕你。前阵子我休假,我和他出门度假,常常是他把我朝宾馆一放,让我自己去玩或购物,他就忙生意去了。我一点都不快乐,可是又没办法改变,曾经我想放弃和他的感情,可是十多年的牵手,怎么就了结就能了结得了呢。我常常感到无望,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我并不快乐,我的生活就象一滩死水,毫无生机,我的青春也在等待中渐渐消亡,我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时时感到窒息,常常疑心自己是不是在生病,徒有幸福的光环,却嗅不到芳香。”

    “梅若,走出来吧,虽然说女人的一生是为爱而生的,但若是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某个人身上,不管你们有多相爱,都会成为过去时,就算是你们自始至终都在相爱,你又怎么能够这样无所欲无所求呢?梅若,知道火鸟吧,为什么不做火鸟呢?”

    “马赛,我真的很想过田园生活,就算没有太多的钱,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会有幸福的感觉,我想,在广袤诗意的原野上,马在驰骋,狼在长啸,激情而浪漫,那是一幅多么令人神往的景象啊,他在忙,天天都在忙,连两个人牵手散步的时间都抽不出,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还有这事那人找来,我厌烦了这样的日子,可是,他又不是不干正事,他是在忙他的事业,我又怎能够以这样的理由提出分手呢?”

    “梅若,暂且不要考虑分手不分手的事情,从你的闲适里走出来,看看蓝天,去草原,或是去看海,拾起你手中的笔吧。这么久了,你的文章还停留在原地,何不让你在等待他的日子里锩写出美丽而深刻的文字呢?和你的笔友交流,让思想释放,变小爱为大爱。生命是很快的,转瞬就是我们的末日,华美的辉煌迟早是要熄灭的,释放你的所谓的痛苦,找出感觉与激情,简单而快乐的活着。”

    “马赛,谢谢你,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你的快乐感染了我,你心房里的阳光布满了我整个胸膛。”

    “梅若,朋友不言谢,说实话,我有拨过你的电话的,只是栽进自以为幸福的笼子后就换了号,没有能找到你。呵呵,聪明的你遇见聪明的我,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幸福就是你身边所有关爱你的人们的幸福。”

    静静的夜里,梅若起身,合上窗帘,酣睡中,听到她心浪规则的起伏,还有一抹微笑在她的嘴角晕染蔓延

    她要重生,从灰烬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