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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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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坟冢墓碑上的字陈平还研究过,记得有个来字。陈平虽是工科毕业,但对里历史也有偏爱,这隋唐之迹,姓来,又有势力的,陈平立刻就想起一个人来。

    来护儿。

    这般一想,陈平脑海里的记忆又复苏了些。曾记得这来护儿的确是江都人,没想到居然还是白土村的,这巧合也真的是太巧合了些。

    “那黄县公可是叫来护儿?”枯草地上有柄短刃,是那小疯子的,居然忘了拿走,陈平捡了起来,可惜少了剑梢,顺带着捡起那块银子。

    不同陈平先前见到的碎银,这是一块方形的银锭,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陈平也没准,给了陈元良。

    “没错,就是他。”到底家中是做生意的,陈元良手掌抬了抬,就估摸出银锭的重量,“有五两。”

    五两银子,加上那些野货,赔偿只多不少。

    陈平持着短剑随手在牛车上带了下,硬实的柳木立刻就飞出一片,断处摸着很是光滑。

    “这剑肯定是不错的,你倒是还赚了。”陈元良将银锭交给陈平,“不过你也别卖了。”

    “恩。”陈平含糊一声,陈元良的话他是明白的,防着那小疯子会回来找他要剑,不过到底要不要还,那就是陈平的事了。

    薛福财的牛车是坐不成了,陈平将原先地上卫士丢下的一众文钱碎银捡起,而后连着手上那五两银锭一同给了薛福财。

    “这……不用这般多,地上那些野味,再添上二两的银子差不多也就够了。”薛福财捧着银钱,有些不知所措,这加起来也得有八两左右的银子,数目不小。

    “福财哥,你这就错了。”陈平摇摇头,按住薛福财的手,“你这次完全是因为我俩才会遭受损失,这瓷器运送的时间晚了,肯定要受到责骂,还有刚刚那一干卫士,你肯定也是受到了惊吓,这些费用都是要算进去的。”

    “这要何费用,我没事。”薛福财道。

    “我说要,那就肯定是要。”陈平不容拒绝,“这是精神损失费,福财哥只管拿着就是。”

    薛福财手捧着银钱,偌大的男人,听陈平一番说辞,居然是要落下眼泪来。

    精神损失费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来没听说受到惊吓还要赔钱的事,心中只认为这肯定是陈平为了让自己收下银子找的说辞,再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是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居然怕那些卫士,而不去帮助陈平,恼的是恨自己太没用,不像个男人。

    “以后家里要是缺瓷器用,找我。”薛福财道。

    陈平轻笑道:“难道有其它的事就不能找福财哥你吗?”

    “能,只管去上涂村找我就是。”薛福财道。

    牛车走不了,陈平倒也不急着去县城,加之陈元良脚上有伤,看样子是没伤着骨头,可最好还是别动弹,这路就更走不得。

    三人将破碎的瓷器清理开,野货绑在一起,等着看有没有过往牛车,能顺路搭上去县里。

    “方才倒是人多,现在却是一个人都瞧不见。”过了半晌,路上倒是人走过,可一辆牛车都没瞧见,陈平甚是无语。

    三人又等了一刻多钟,眼看这样下去日头就要落下,薛福财主动说是要回村借两辆牛车来。

    上涂村较白土村富裕,两辆牛车肯定是有的,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薛福财就驾了辆牛车,其后还跟着一辆,是同村人。

    来的不只有一人,牛车上还有两人,薛福财带着陈平与陈元良先去县城,留下来的那辆牛车是装那死去的黄牛。

    牛是不能随意屠宰的,这意外而死的牛也得回村里找里长,而后走上一应的程序,才能卖到县中肉肆。

    三人到县城时,日头正是偏西,薛福财告了声辞,牛车都未来的及下,又匆匆的驾车往县城北面而去,那里是县衙的方向。

    扶着陈元良先是去了胡医师的医馆,凭那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小老头说了一通,然后又花费了一笔不菲的医药,开了些中药,拿了数贴膏药,两人这才回。

    到家自又是一番担忧关心,陈元良只说在路上牛车受了惊吓,翻了车,不小心压到脚,其它的事隐瞒了下来。

    “今晚陈平与我一同睡,陈妈你就不用收拾那厢房了。”吃罢晚饭,陈元良见陈妈要去打扫厢房,就喊了下来。

    而后陈元良与陈平就进了西间。

    堂屋内,杨氏狐疑道:“元良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与陈平睡?”

    “那还不好吗?难得两堂兄弟这般友爱。”陈孝忠收拾着包裹,包裹里装的是火镰,陈平弄出来的火镰卖出了好价钱,他也是知晓的。

    绢绸,木盒,丝带都早已准备好,就连那火折子,陈孝忠也取了儿子房中的纸,自个卷了些,此时只要穿上丝线,摆好火折就行。

    “好是好,可元良打六岁起,就没再与他人一同睡过,包括我这母亲,还有你这阿爷。”杨氏摇摇头,想不通,只能归结为堂兄弟两人感情好,这个念头一起,杨氏心里居然是泛起了酸味。

    进了房,陈平先是帮着陈元良贴上膏药,又看着陈元良服下那黑不溜秋,味道奇大的汤药,然后才坐下来,摩挲着手中的短刃。

    “这药真苦。”陈元良半躺在榻上,咬着牙将碗里的药喝尽,“你也别瞧那短剑了,说不得过些天就得物归原主。”

    “那也要等到那时再说。”屋子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南方又无炕,不过此时煤炭已在使用,不过煤炭并不安全,陈平道,“元良哥,你有认识的泥匠吗?”

    “有,县里就有登记,怎么?”陈元良问道,“是要修房子吗?”

    “不是,只是做一个炕。”虽说床板较炕空气要流通些,可这天越来越冷,做一个炕取暖要现实得多,难度并不大,陈平也熟悉,“天冷了,得取暖。”

    陈平不知此时的北方是否有炕这么个说法,只等再攒些钱,就先修上。

    不过陈元良倒是好奇,也没听说过,问了起来。陈平后世毕业后在一个北方项目工作,偏远地区,还有炕的存在,对这倒是熟悉的很,一一同陈元良讲来。

    “这倒是个好东西,真要有那般暖和,比这被褥要强。”陈元良倒是有了兴致,“等我这腿上的伤好些,就找个泥匠过来做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