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待嫁 > 第二百七十一章 信物(双更合一)

第二百七十一章 信物(双更合一)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当日傍晚,结束下午的训练后,待众人散开,卫刑跟安若澜再次相约在湖边散步。

    深秋的湖边有些萧条,太阳落山后,气温变得更低,从湖面吹来的风带着寒气,安若澜裹紧身上的五彩刻丝半袖狐皮袄子,跺了跺冰凉的脚。

    卫刑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衣裳,见状忙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到她的肩上。

    黑色的锦缎外衣还带着他的气息跟体温,安若澜不觉一阵脸红心跳,低声道:“谢谢。”

    卫刑摇了摇头,问道:“还会冷吗?不如到其他地方转转?”

    他难得的没有脸红,眉头微皱的样子,显出他有心事。

    湖边确实有些冷,安若澜点点头,道:“那我们去那边的林子里。”

    两人便从湖边拐进附近的林子里。

    一路上卫刑都很沉默,他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凝滞,安若澜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视线在周围的景物上胡乱转着,不经意扫到肩上的衣裳,安若澜灵机一动,找到了话题。

    她状似不经意地随口笑道:“卫公子这件外衣上的绣花真是精致漂亮,只是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本是想随意寻个话题打破沉默,却不想卫刑又脸红起来,正不解,便听卫刑赧然道:“这是按照那日在锦绣楼里,你准备的那套衣裳做的,因为娘亲跟小韶都觉得好看,所以就帮我订做了一些相似的。”

    “原、原来如此。”安若澜再次被传染了脸红。

    她一下就记起来了。

    那日易先生在锦绣楼请客,因为看卫刑满脸通红,担心他喝多了,她便留了他在锦绣楼里休息,还替他准备了更换的衣裳。

    而那日,秦以清说他喜欢朴素简单的衣着。

    现在细细一回想,好像自那以后,他的衣着风格就变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烫了。

    这个话题显然没有找好,两人都红着脸沉默下来。

    默默往前走了一段,这次,是卫刑打破沉默。

    “其实,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他的口气带着几分凝重。

    安若澜微微偏头,不解地望他一眼,道:“我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不碍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卫刑蓦地涨红了脸,可他又无法说出自己是因为不想她被其他人看到。

    抿紧唇角,好一会后,他才道:“项将军欺负你。”

    “啊?”安若澜一下没转过弯来。

    “他让你划船。”卫刑沉着脸,满眼认真。

    “噗——”安若澜一下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见状,卫刑又羞又窘,手都不知该放哪里了。

    笑睇他一眼,安若澜忍着笑解释道:“是因为我之前戏弄了项叔叔,所以他才会故意整治我。”

    “就算如此,他也不该让你做苦力,你是女孩子,应该好好照顾……”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

    安若澜都听到了,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阵甜蜜,她掩饰地清咳两声,弯着眼角道:“没关系,这说明我们感情好嘛。”

    闻言,卫刑深深望向她,认真道:“是我的话,就一定不会欺负你。”

    这是在拐着弯儿说他和她感情好?

    饶是被钟四爷锻炼出了厚脸皮,安若澜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无意识的甜言蜜语了。

    抿着嘴角,她掩饰慌乱地道:“不过是小打小闹,你想的太严重了。”

    “是吗?”卫刑眼底一黯,失落道:“是我严肃过头了?”

    见状,安若澜一阵无措,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卫刑的目光落在她的柔嫩白皙的掌心,又想起那柔软细滑的触感,喉结动了动,道:“那是什么?”

    “是……是……”安若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绞尽脑汁想借口,可一看到他认真的眼神,她就认输了,叹出口气道:“是很严肃,又实诚又认真,还死心眼,像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

    “……”卫刑如遭雷击。

    “不过……”安若澜突然话锋一转,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不过我觉得挺好的。”

    “——!”前一秒还暗淡无关的双眼瞬间灿若星辰。

    安若澜心口猛地一跳,红着脸慌乱避开他闪亮的目光,支支吾吾道:“但是这也有不好的地方。”

    “哪里不好?你说。”卫刑突然贴近一步。

    安若澜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推开他,说话更是语无伦次。

    “反、反正就是不好,有时候显得急功近利,还、还有就是让人反感,义父说做事要劳逸结合,你太认真了,累了都不懂得休息,这样对身体不好,等到真正上战场了,反而是拖累……”

    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安若澜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不管她说什么,每当她抬头,都能看到卫刑认真专注的眼神,慢慢的,她也静下心来了。

    “不要太有压力,不管是小韶还是卫国公夫人,一定都是相信你的。”望着他的双眼,她真挚道。

    “那你呢?”卫刑轻声问。

    “我相信这一次大庸也会旗开得胜。”安若澜偏过头,给了个模拟两可的答案。

    卫刑深深望着她柔美的侧脸,好一会后,道:“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你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

    安若澜知道,他是在说秦以清。

    心头的火热瞬间熄灭。

    “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她垂下眼帘。

    卫刑心口一紧,“你生气了吗?”

    安若澜微微摇了摇头,“明日我就要回侯府了,恐怕日后再难相见,我在这里祝卫公子百战百胜,早日归来。”

    说罢,她颔首示意,就要转身离开。

    “你总是这样!”卫刑大喝一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气急败坏道:“每次只要我一提以清,你就会生气,但你从来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箍在手腕上的五指太紧,安若澜吃痛地挣了挣,道:“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

    闻言,卫刑手一颤,抿着唇稍稍松开五指。

    安若澜趁机一把甩开他的手,叱道:“莽夫!”

    卫刑低落地垂下头。

    见他摆出这么一副委屈模样,安若澜气得翻白眼,弄得像是她欺负了他一样!

    气恼地跺了跺脚,她哼道:“这里好冷,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嗯。”卫刑垂头丧气地点头。

    看他这样就来气,但又无可奈何,叹出口气,安若澜只好走回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喂,我划船没力气了,你背我回去吧。”

    卫刑猛然抬起头,见她别扭地偏着脸,生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好!”当即在她身前蹲下身。

    扫了眼他那还不算宽阔的肩膀,安若澜脸上发烫,扭捏了好一阵子,才磨磨蹭蹭,小心翼翼地趴到他背上。

    “好了吗?”卫刑轻声问。

    “好、好了。”安若澜含糊应了声,双手缩在胸前,抵在他的背上。透过单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

    那温度从她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心里,再到脸上。

    卫刑只觉后背像是被轻柔的云朵包裹住一样,也不由得脸红心跳,清咳一眼掩饰自己的异样,他道:“你扶着我的肩膀,不然一会容易摔下去。”

    “哦、哦……”安若澜羞红着脸低低应了一声,挣扎了好一会,才颤抖着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卫刑扫了眼肩上的青葱细指,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说让她抱住自己的脖子。

    慌忙扫开心底的邪念,他勾住她的腿弯,缓缓站起身。

    饶是他已经尽量放慢放轻了动作,安若澜还是惊了一跳,在他背上晃了晃。

    “扶好我。”卫刑再次开口,没有立即迈步。

    安若澜恐慌地点头,揪紧了他肩上的衣服,她有点后悔让他背自己了,真是害人害己。

    卫刑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害,心里乐滋滋的,等确认她已经扶稳了,就迈开了步子。

    一开始,安若澜一直保持着揪着卫刑肩上的衣服,往后仰的动作,十分拘谨,慢慢的,她就放开了,放松了身体伏在他的背上,欣赏着往日看不到的景色。

    还真别说,人高一点,看到的景色都好一些,因为看到的更多了,也更全面了。

    等到完全放开,什么男女有别,就通通都丢到河里喂鱼了。

    “哇啊!慢一点,慢一点,我看不到路啦!哈哈哈!”拍着身下人的肩膀,安若澜笑得肆无忌惮。

    在风中疾驰的舒畅,让她忘却了所有的束缚。

    卫刑就这样背着她忽快忽慢,偶尔停下来,或让她踩在肩上摘树上的野果,或摘一朵地上鲜艳的野花,只要听到她欢快的笑声,他就半点不觉得疲累。

    也会故意吓吓她,听她害怕的尖叫,或许是喜欢她惊吓后的恼怒模样,或许是喜欢她下意识抱紧自己时的感觉。

    就这样在林子东奔西跑,两人放肆地笑闹,直到天边没了最后一丝光亮。

    夜风阵阵。

    将人送到通往小栈的路口,卫刑望着她,迟疑了好半晌,才低声问道:“你会去送我吗?”

    安若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将耳边的发丝别好,她垂眸问道:“你们何时启程?”

    “一月后。”卫刑回答。

    “哦。”安若澜淡淡点了点头,却没有了下音。

    卫刑不无失望。

    “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安若澜微微颔首示意,低着头往前走。

    “等一下。”卫刑突然叫住她,从后面追上来,强硬地拉过她的手,将一枚温润的玉锁放进她的手心。

    “送给你。”他道。

    玉锁热乎乎的,显然一直被贴身保管,安若澜握在手心,心里也变得热乎乎的。

    “这是什么?”她拿起来细细打量。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玉锁,或者应该说雕工有些粗糙,上面的花纹生涩而僵硬。

    “这是我爹刻的。”卫刑微红了脸颊,他没有说,这个锁是一对的,他的身上还有一个金锁。

    金童yu女,这是他的父亲在他年幼时亲手为他雕刻的,一个给他,一个给他未来的妻子。

    安若澜自然不知道这玉锁包含的意义,她细细描摹着玉锁上的花纹,心中很是诧异,没想到卫国公还有这手艺。

    若是收下,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

    安若澜不由得迟疑,最后还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见她将玉锁收好,卫刑提起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对着她开心地笑了笑。

    平白收了礼物,安若澜顿觉不好意思,想着要不要回礼。

    然而在身上找了找,却只找出一个自己绣的香囊,那歪七扭八的针脚,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犹豫之际,卫刑已经紧紧盯住了她手上的香囊,那期待的小眼神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试探地伸出手,“这个香囊……”

    不等她说完,卫刑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香囊抢了过去,欢喜郑重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那模样,跟得了稀世珍宝一样,反倒闹得安若澜不好意思。

    慌乱局促地点了点头,她道:“我先回去了。”

    “嗯。”卫刑颔首,深深望了她一眼。

    不敢再多停留,安若澜埋头沿着小路一路狂奔,直到背后的视线消失不见,才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攥紧怀里的玉锁,她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路口,等到看不见她的背影,卫刑才揣着香囊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树丛后,钟四爷黑沉着脸,双手抱胸,冷声问身边的项夜道:“岳父真的是让男人最头疼的存在?”

    项夜想了想,道:“或许。”

    “嗯?”钟四爷疑惑地回头看他。

    项夜严肃道:“因为对我来说,岳母比岳父更让人头疼。”

    “……”钟四爷顿了顿,抬眼瞪他,“你找死吗?”

    项夜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翌日。

    用过早膳,钟四爷就让人来催了,安若澜原还想着去跟易先生道别,这会是没有时间了。

    当即提了包袱,带着百灵跟青鹫出门。

    四喜跟八元出来送她,八元歉意道:“少东家,我们也想一直在您身边伺候,可是我跟四喜放肆惯了,怕是适应不了侯府的生活,反而给您添麻烦,是以我们……”

    不等她说完,安若澜拉住她的手,摇头笑道:“没关系,我也想过了,侯府的生活确实不适合你们。”

    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谁又愿意再钻进条条框框里?别说是从小自在惯了的四喜跟八元,就是她,也不愿意。

    “你们放心,我会尽量多的过来看你们的。”她保证。

    “少东家……”四喜率直,当即就红了眼眶。

    安若澜忍着眼底的酸意,安慰她道:“傻丫头,又不是以后都不能见了。”八元拨了拨四喜,嗔怪地瞪她,可自己也忍不住眼角发红。

    百灵跟青鹫也暗暗抹眼角,她们都知道,以后年纪越大,她们见面怕是越不容易。

    主仆几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安若澜带着百灵青鹫到了钟四爷房里,没想到的是,易先生也在。

    易先生含笑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要跟四爷一起去谢府,就顺道送送你吧。”

    “多谢先生。”安若澜动容不已。

    “谢什么,他真的只是顺道。”钟四爷一边套着外衫,一边掀帘从里间出来,还一边打着哈欠,显然是刚起来。

    “顺道我也高兴。”安若澜哼了哼鼻子。

    “不顶嘴你就不舒坦是吧。”钟四爷横她一眼,父女两照例吵吵闹闹一番。

    等到真正出发,已是巳时,期间项夜来打了声招呼,让安若澜代他向钟老爷跟钟老夫人问好。

    去码头的路上,安若澜满头雾水问道:“义父,我们还要回钟府吗?”

    “不回钟府,你这身衣服怎么换?”钟四爷瞥了眼她身上的男装。

    因为出去还要经过项夜等人训练的地方,为了避嫌,所以安若澜依旧穿着男装。

    “而且你之前跟安老夫人说是要去钟府小住,不从钟府坐钟府的马车回去,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在撒谎吗?”钟四爷补充。

    安若澜老实了。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在码头登船,路经项夜练兵的湖面时,一群小伙子都恭敬对钟四爷问礼,而后对着安若澜扬声问道:“易棋,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躲开你们,爽约啊。”安若澜在心里嘀咕,面上笑呵呵道:“家中来了急信,让我速速回老家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昨天都没有听你提起。”郭茂嚷道,“你不会是知道要输,找了借口想开溜吧?”

    “是啊是啊,你是想耍赖吧!”其余人赶紧附和。

    “才不是!”安若澜急忙反驳,求救地望向她的叔父——易先生。

    易先生瞥了眼那群臭小子,不紧不慢道:“这段时间承蒙各位照顾了,实在是棋儿母亲病重,棋儿才不得不赶回老家,还望诸位见谅。”

    长辈一开口,众人就没话说了,不仅信了,还纷纷安慰起安若澜来。

    乘坐的木船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安若澜简直哭笑不得,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最后还是项夜开口,才让安若澜几人得以脱身。

    回到岸边,一行人换乘马车,赶回钟府。

    钟老爷知道钟四爷跟安若澜今天中午会回来,是以一早就命人开始准备午膳,而他也是一下朝,就赶回了府里,等着父女两人回来。

    马车在二门前停下,早有小轿等在门前,钟四爷跟安若澜下了马车,换上轿子,晃晃悠悠回了房间。

    等到去给钟老爷钟老夫人请安,安若澜已经换回了女装。

    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刺绣妆花裙,东珠头面,钟四爷准备的衣裳华贵而端庄,让安若澜姣好的五官更是出挑明艳,站在传闻中才色双馨的钟家小姐们中间,她也是佼佼者。

    或许是因为钟四爷对安若澜太过看重,钟老夫人对安若澜还是喜欢不起来,不过有钟四爷在,她面上到底还过去,不会再刻意为难针对安若澜,如此,安若澜已经满足。

    午膳后,钟家的姐妹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竟然邀安若澜去参加庙会,安若澜本想推辞,然在钟二爷夫妻嘲讽的目光中,她终是答应下来。

    她不想义父夹在她跟钟家人中间为难。

    一场霜降一场寒,时近初冬,秋老虎不再肆虐。加之这一年一度的庙会将至,大伙儿心里难免活泛。

    在这午后的大街上,暖阳斜洒,行色匆匆的摊贩们开始摆开阵势、与一旁偷拿了糖酥与炮竹出來戏耍的孩子们成了强烈的对比。洒豆般的嬉笑与大人的叫嚷声漫过街口,开始为晚上的活动做起了准备。

    再有一刻才到申時,眼下除了正在摆摊的小贩,想先行借机淘换些宝贝的人们也三三两两地开始聚集,到最后,人潮竟是越来越多了起来。

    真正进香的人都很早,更多的半夜里就上山参拜了,此刻一拨拨熙熙攘攘地下了山——比起只想捡漏而不愿意掏钱的人,进香的人倒成了庙会最早的一批客人。

    当然,这些花银子从来不眨眼的娇客,也成为了大家眼中的肥羊,一批过去能赚到多少银子,那就各凭本事了!

    卖小吃的摊子很多,肉香的咸味儿、甜点的甜香味儿,肆无忌惮地随着风一阵阵吹,开始邪恶地勾起了大伙儿的馋虫。

    酒楼里、有眼色的伙计早早将灯笼掛上,摊贩中也不乏有机灵的也跟着加快动作,三两下支好摊子,就这么一瞬的功夫,吆喝声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衬着偶尔响起的讨价还价声,平添上几分热闹的气息。

    庙会对盛京人来说是个大日子,花钱的从不手软、赚钱的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从庙口一路到街尾,五花八门的摊贩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捏面人的、画糖画的、卖面具风筝的,做花灯的,摆摊算命的,还有在那儿暖身表演起杂耍的,喝彩声一阵接着一阵爆发,从街头传到街尾,将深秋的夜晚染上暖意。

    走在人潮涌动的街上,身边是状似亲热的钟家小姐,安若澜

    蓦地生起几分寂寥,直到看到人群中的卫韶跟赵琰,她心里才有了几分活力。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