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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是你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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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洗了把冷水澡。”

    “冬天阿,不冷么?”

    “感觉不断在窒息。”

    “孩子,别让爸爸太担心。”

    “刚有那么一小会儿想爸爸了。”

    “等着爸爸来接你下班。乖。”

    我得世界里只有一个爸爸,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不是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他却依然带我好,而是因为我爱他,爱情的那种爱。我记得在哪里听说到这样一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追随父亲到今世,于是就成了女儿。于是,我确信,这世爸爸的出现,是为了让我完成上辈子我没有完成的爱。曾经。

    爸爸今天骑了一辆自行车来接我。他站在公司门口冲我招手,我便兴奋的冲了过去。坐在车后座,揽着爸爸的腰,一个声音问我‘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很依赖?’我点点头,然后心一阵狂乱的跳动。那个声音来自最心底。

    爸爸停下车子买冰激凌给我,然后我们继续上路。‘今天我们出去吃。’

    ‘为什么?回家吧。今天爸爸生日呢,我要亲手做好吃的给你。’

    ‘我知道,我们好久没出去吃了吧。以后你再做吧。’

    ‘爸的吉普呢?’

    ‘借朋友了。’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干什么呢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多问题。是我男牌友。’

    ‘爸爸,答应我一件事,我们就出去吃好不好?’

    ‘好,你说。’

    ‘以后能不见段珂么?’

    爸爸停下车子,扶着龙头,诧异的盯着我看,黑白分明的眼里竟然有愤懑之情。我跳下车,亦冷冷的看他‘爸爸爱我么?爱的话,就不要和段珂再来往了,因为我会很难受,你舍得爱的人难过么?不过,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无所谓,我就当你以前说的全是哄小孩儿的废话!’

    一辆车子停在我和爸爸之间,白从车上探出脑袋‘沐,车子坏了?我载你要不?’我直视着爸爸的眼睛,他不说话,没有什么表示,然后转身蹬上自行车走了。立在原地,不断窒息的感觉重新袭来。原来,没有爸爸的时候,我的生命就将要枯竭。

    坐上白的车子,扬手‘回家,我的家。’

    白的车子从爸爸身边驶过,我回头看他,他顶着风艰难的骑着。自从,段珂的出现,我和爸爸总是会莫名奇妙的吵起来。导火索又总会是段珂。我明白爸爸是爱段珂的,比爱我深的多。毕竟,我只是他的女儿,而段珂是他追求的爱人。

    那辆吉普停在车库里,我奔进家里,一切都变得那么干净。一桌的好菜,那阵阵的香气让我恶心。段珂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刚刚做好的蛋糕。

    我走过去,将蛋糕抢过,搁在桌上‘爸爸说今天出去吃,我们走吧。’我拉着她的手毅然的走出这个家。开门又撞见爸爸,我揽住爸爸的手说‘爸,对不起,我们出去吃,还有段珂,不,段阿姨。’

    段珂抽出她的手笑着说‘你不早说,那我就不急着赶回来做饭了,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还是省着点在家吃吧。’

    ‘好。’爸爸点点头,只听得‘哐当’一声,掩盖了其余的声音。我连忙问‘爸爸,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

    ‘什么声音?’

    ‘哐当一声。好响的一声。’

    爸爸摇摇头,扭头问询的看着段珂,段珂亦摇摇头说‘小沐该不是病了吧。’我盼着爸爸的手抚着上我的额头,然后关切的嘘寒问暖。孰料,他竟然瞥我一眼,震怒的冲我吼‘小沐!今天是我生日,你段姨难得来一趟亲自下厨,你别给我闹!就知道你会这样!要真是不舒服,就给我上楼睡觉去!’

    ‘你是爸爸么?是那个说孩子别让爸爸太担心的人么?是不是?!’爸爸不再看我,挽住段珂的手进屋了。我蹲下,然后跪在地上。心刚刚哐当一声就砸碎了,是谁的脚在碎片上碾着?痛的在窒息。

    白一直在我家外面等我。我上了他的车子,无力的靠在座位上,等着绝望后的重新希望,等着虚脱后的重新有力。让无力者前行,这是谁说的话?爸爸,你能拉着现在的我前行一段么?能让我淌过这时的泥沼么?下沉下沉,我好像就快要失去自己的身体了,灵魂出窍了,好像就要离开你了,永远的。可我还没有完整的爱你呢,爸爸。

    白抽出面纸为我擦着眼泪,然后放起一首歌,不知他是否留意,这是戴沛妮的‘爱疯了’

    我纹丝不动,纵使白捧着我头不断的亲吻。歌结束,我推开他,问‘你爱我?’

    ‘你知道,又何必再问。’

    ‘可是,我不爱你,我爱我的爸爸。’说完,我下车,身体随着夜晚一起被撕裂。我丢下,丢下车子里的白,丢下为爸爸而绝望的眼泪,丢下为段珂而仇恨的血液。

    我爬上爸爸公司的楼顶,月亮就在头顶时不时地闪烁下,风擦着我的脸而过,可我怎么都清醒不了。我爱疯了,我疯到自己痛也不晓得,放弃了保护自己的责任,放弃了抵抗脆弱的天份,我不管了,我不管这伤口能不能愈合。

    ‘爸爸,爱我么?能为我离开段珂么?我是那么的爱爸爸,为什么我们的生活里要再多一个人呢?我觉得爸爸已经不爱小沐了,是爸爸的爱给了别人么?我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追随父亲到今世,于是就成了女儿。爸爸不能让小沐好好爱你么?爸爸为什么要骗小沐呢?爸爸为什么拒绝小沐的请求呢?爸爸忘了我以前以前的以前一直都在爱你么?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爸爸会爱我么?好好的爱我,就像我爱爸爸一样的爱我,会么?如果会的话,那么我希望下辈子不要让我再做你的女儿了,我要做爸爸的爱人。’

    我打电话给爸爸,回应我的却只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冬天落雪,落了一地的心痛,然后被人不屑的踩过。记得爸爸在爱我的时候常说说‘乖孩子,别作让我担心的事儿,爸爸会心疼死掉的。’

    爸爸的手机若是有留言箱,我只希望,他能听见呼呼的风声,来自他公司楼顶及地的风声。绝望后重新希望。上帝,我离你那么近,我的心愿,你可是都听见了?

    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追随父亲到今世,于是就成了女儿。

    白悦雏054。201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