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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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北京8年，大搬小搬不下10次，记忆里总是搬家，从北搬到西，又从西搬到东。刚来学校半年，学校就从北京西北角的肖家河搬到西边的八角，举校搬迁，想来没几个人遇见过。搬家的头天晚上，大家睡不着觉，半夜就起来捆被子，拆床，然后坐到天亮，等搬家公司的人来搬东西。那一夜，整个学校灯火通明，象在等待一场战争。多年后，再路过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那小校门在车窗外一闪而过，竟不认识了。

    后来在西面八角一带呆了4、5年，学校以及毕业后租的房子。毕业时，不想离开北京的同学都住在一个小区里，彼此往来，也热闹。偶尔还有激情讨论一些新闻选题，讨论前途；随后，挣了钱的搬走了，报社解决宿舍的也搬走了，留下的依然吃吃饭，交流挣钱的路子。周末赌几把，穷乐。

    我也搬走了，搬到离办公室几步路的地方。临走，和还呆在那的同学开句玩笑：进城的时候来看看我。

    现在想起来，北京的西郊，离八宝山很近的地方，我住过的地方，竟有些伤感。昨天，和一个网友聊天，我说我明天要搬家了，他说他一个朋友的房子要出租，就是远一点，在西面，在玉泉路一带。我一听，直乐，又是西面。我曾在（北重）西厂宿舍住了两年，很便宜的一居，而且是我住这么多房子最好的一个房东，一个80年代毕业的河南籍大学生的房子。我真舍不得离开，我要走的时候，他还拉着我讨论股票。缺点则是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每天先坐6、7站中巴，然后坐13站地铁，再换3站公交车，来回得花近3个小时。

    我还是搬了。

    今天又搬家，搬到一个同学新买的房子里。搬家的滋味很苦。以前总想着自己不会在北京长久，这是个很没意思的地方，所以从没想过要买房子，也没钱。等要搬家的时候才想到自己有套房子该多好，那怕小一点，远一点。年纪大了，或者说老了，或者说成熟了。

    一大堆东西堆在偌大的客厅里，我坐在落地的玻璃窗前写这篇东西。这是一个很阳光的住所，但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