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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臆想及其它——祭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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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线索串起的日日夜夜,就是生存的本来面目。

    一

    在蓝天下,我们曾看见花开,我们曾看见鸟飞,我们曾看见一个人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自然按照它自己的意志行事。但是生命从不为我们所能掌控。

    佛先看到世间的痛苦,危险以及种种不幸。他看到了真实,然后又辨认出它们的不真实,它们的“空”所以生命有何意义?到头来也是万般皆空。

    但或许花开的意义只在于花开,鸟飞的意义只在于鸟飞,一个人消失的意义只在于消失。

    海德格尔在讲到亚里士多德的生平时只用了三个词:诞生,活着,死去。哲人的生命价值尚且如此,我们的呢?但我免不了追问,正如我免不了行走和眺望,因为你去了,我还活着。

    生命并不总是按照它们给定的航线航行,你的船在广袤的海域里前行,沿着既定的方向,却突然中途搁浅,沉入海底。我却还要继续。我们诞生在自我的追问当中,试图追问自己的灵魂,追问神明的存在。但一旦你开始追问生命的意义,那么那些本来看似存在的意义也随之消失了。但与此同时,你仍然创造了意义,并不是生命因此而丰满,而是你的追问产生了意义。意义就是如此,在你漠然时依旧旁溢斜出,无法预料。    二

    我们可以假设一个生活的借口,使自己的生活有一个重心,有一种秩序,有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比如工作,比如旅行,比如爱情。但是你心里明白,这借口仅仅只是假设而已。

    于是有时,我们能做的唯有坐下,走路,坐下,躺下,像天上的一片云,池中的一朵花,河中的一道涟漪,林中的一阵风。这一切或许都有意义,而在别人看来,它们也许毫无意义。

    但只要认识隐藏在这一切之中的必然性,其它的我们都可以暂不必说起,只遵循自己的意志。所以,你选择了你认为有意义方式:生存时,亦或者死亡时。

    可以追问一声,这一切对它们自身来说意义何在?只是一旦开始追问意义,危险就来了,你将与危险同行。所以在你追问之前,要做好疯掉的准备。

    你要么成为事物本身,要么从事物之中退出身来。

    你或许不得已把自己交出去,把自己腾空,才能看清这空间有什么事情发生。f

    至于结局是好也罢,坏也罢,我们无法预知,只有先把自己交出去。    三

    天色将黑,冷风劲吹,熟悉的街道,陌生的人流。忧伤的玉兰树白花点点,落在草地上的花瓣被风吹去,蓝色的天空渐渐被乌云占满。快要下雨的前兆。

    这是怎样凑凑和和的一个世界?是怎样心平气和的一个世界?一个危险的世界?一个持续在小说尾声中的世界?如何改变?还是顺从地接受?

    我看着这一切,却唯有沉默。是饱满的沉默,如同果汁欲射的石榴?还是空无的沉默,如这天色将黑时刻的冷风?

    语言,这让人看起来存在的介质。实际上让我们逐渐消失。我唯恐灵魂消失在自己的言语中,为了内心的真实,只好在游荡中沉默。

    于是我又想起你来,并且抑制不住地羡慕你,因为你已不再受语言的羁绊,只需用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可将一切昭然若揭。

    时间于你,也无任何意义,因为至此,你已方华永驻。而于我,时间运动,缓慢,迅速,消失,绵延不绝。

    是人杰,总归要付出人杰的代价。好在,你已越过死亡之乡,直抵永生之境。

    2004-3-12 0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