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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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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个人闯进李少阳的营房,指着他怒喝道:“李少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在阵前与敌将私通,不但这样,还泄露军情给对方,你该当何罪?”

    李少阳立即被那人的话吓得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因为那人就是他的结拜大哥尉僚,见是尉僚,李少阳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握在剑柄上的手也放了下来,刚才他第一反映就是先下手为强,来个杀人灭口。

    尉僚神情严肃,眼睛直视着李少阳,“少阳,放心,这事还没有被人知道,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还有你跟那人是什么关系,你扔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尉僚一连问了李少阳三个问题,让李少阳不知该回答哪个好。

    李少阳真的有点怕尉僚会气坏了身体,连声劝说道:“别急,慢慢问。”

    尉僚很快压下心中的怒火,“这能不急吗?你还是快点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少阳把白天在沙场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给尉僚,同时还将元宗的身份也交代得一清二楚,当然也没有把矩子令还给元宗一事忘记。当尉僚听到李少阳大方地将矩子令还给元宗时,脸色有点挂不住,指着李少阳的手气得直哆嗦,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惜现在已经为时已晚,心中难免有点抱怨,责怪李少阳为什么不事先跟他说一声。

    “糊涂,你怎么这么糊涂,为什么要把矩子令还给他人,难道不知道矩子令代表着什么吗?这可是代表墨家矩子的身份象征,全天下的墨家门徒加起来至少也有数万以上,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一支不逊色于秦国的劲旅,加上墨家门徒对矩子的忠心,更不用担心底下人会去夺权。”

    “大哥,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你还把……”

    “不用说了。”李少阳打断了还在责备他的尉僚,“其实现在的墨家已经不再是大哥你所认识的墨家,当初元宗贵为墨家矩子,同时又身怀矩子令,当他想重振墨家,四处拉拢齐、楚、赵三家墨门时,却遭到他们三家的追杀,如果我真的如大哥所说,以矩子令号令全天下的墨家门徒,不但无法得到他们的响应,反而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何况墨家与秦国多有摩擦,想当初在赵国时,严平手下三百多死士不知为赵国抵挡了多少阴谋,这些其中不乏有秦国牵扯在里面,今天大哥你也看到了,元宗带人隐藏在乱军中侍机行刺我军方大将,若是招揽墨家门徒,只会给我带来麻烦,矩子令也只是一块鸡肋,加之我现在即没有势力,也没有财力,如何蓄养这么多人,时间一久恐徒生变故。”

    尉僚也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事实,只是心里面扎了根刺,感到不舒服,“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蒙骜将军的事泄露给元宗知道?”

    李少阳解释道:“反正他们的探子迟早会打探到,倒不如借元宗之口,转告给信陵君,让信陵君想想解决的办法。”

    尉僚脸色一沉,目光敏锐地望着李少阳,象是把李少阳整个人看穿,“你该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借信陵君之手除掉蒙骜,然后乘机夺取二十万大军的兵权?不妥,不妥,这样一来,信陵君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就算蒙骜真的遇刺,兵权也不一定落到你手里,此外,就是你和元宗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容易让别有用心的人猜到,他们一定会将所有矛头指向你,恐怕到时第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就是吕不韦。”

    李少阳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笑道:“二十万大军的兵权确实很诱人,可惜我并不想得到,何况蒙骜一死,有人比我更着急。”

    尉僚说道:“你是指杨泉君一党的人?”

    “没错,”李少阳点头回答道,“吕不韦让杨泉君唯一忌惮的就只有庄襄王的信任和蒙骜手中的兵权,要是蒙骜一除,杨泉君安插在蒙骜军中的心腹一定会急不可待地跳出来,这样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引开;而吕不韦不但不会怀疑到我,反而还会更加卖力地拉拢我,全力扶持我成为他手中的第二个蒙骜。”

    尉僚心里还是存在一些疑虑,摇头说道:“我始终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虽说吕不韦一开始可能会没有察觉出来,可是等他冷静下来后,一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万一真的被他知道是我们设计暗算蒙骜,他一定会对付我们,再加上杨泉君,我们将来很难在秦国有立足之地。”

    李少阳见状,觉得还是给尉僚下一剂猛药,低声对尉僚说道:“大哥,你知道吕不韦和朱姬的事吗?”

    尉僚当然知道,当年吕不韦为了讨好还在赵国做人质的庄襄王,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朱姬转送给庄襄王,令庄襄王对吕不韦十分感激,不但如此,吕不韦还散尽自己家财帮助庄襄王逃回秦国和打点收买秦国的权贵,让庄襄王可以顺利地坐上王位,现在吕不韦能安稳地坐在朝堂之上,也是多亏了吕不韦当时的帮助和现在朱姬每天在背后替他吹枕边风,于是,尉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李少阳接着又说出一番让尉僚震惊不已的秘密,“那你又知不知道当时吕不韦将朱姬送给大王时,朱姬就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尉僚一听,忍不住站起来大叫,但一想到这里周围都有秦兵巡逻,怕惊动了秦兵,连忙坐了下来,压低声音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了?”

    李少阳却闭口不答,故意装做神秘的样子,让尉僚自己去猜。对于象李少阳和柳含烟这些来自未来的人来说,这种已经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但是,对于尉僚这些古人来说却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件颠覆秦国政权的惊天大阴谋。

    “难道是从朱姬那里得知的?”尉僚又问,不过这也难怪他会这样问,因为那时在邯郸,也就只有李少阳一个人曾经与朱姬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说难听一点,就是成为朱姬的入幕之宾,有过一夜风流;尉僚猜想,或许就是那个晚上李少阳从朱姬口中得知这个秘密。

    尉僚深吸了一口气,忧心重重地问道:“难道吕不韦在大王还是人质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秦国未来的国君?如果真是这样,吕不韦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万一事情败露,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李少阳说道:“吕不韦之前就是一位了不得的商人,以他做为商人那独具慧眼的目光和精明的头脑,不可能会做出亏本的生意。而且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先是朱姬生出了一个好儿子,接着吕不韦又担当了秦国右相,如今就差庄襄王归天,这样秦国的命运就掌握在吕家的手上,这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当李少阳说到‘吕家’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同时又在暗示着吕不韦将来一定会对庄襄王下毒手。

    尉僚仿佛并没有听出李少阳话中的含义,只是反问道:“听少阳的口气似乎挺佩服吕不韦?”

    李少阳说道:“当然佩服,要不是因为吕不韦这个人私欲极重,而且任人唯亲的话,我或许还非常乐意在他手底下干活,在强人手下办事不费力,我也乐得逍遥自在。”

    尉僚摇摇手,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既然少阳你已经决定了,做大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李少阳拱手答谢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尉僚说道:“你我兄弟一场哪还需要什么谢不谢。”

    李少阳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尉僚是从哪里知道他与元宗说话的内容,当时尉僚在函谷关下,离李少阳那里甚远,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结果尉僚神秘一笑,推说是从亲兵口中得知的,此外,尉僚还是提醒李少阳小心军中有杨泉君或者其他的人安插在里面,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但李少阳看到尉僚智珠在握的样子,尉僚已经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正当李少阳想问尉僚的时候,却有人在外面传令,打断了李少阳准备要问的问题。

    经白天一役,李少阳更加得到秦军的崇拜,不少秦军士卒纷纷视李少阳为英雄,尤其是李少阳单枪匹马连续三次冲杀魏军,不但安全地解救被围困的同僚,同时还令五国联军军心大乱。

    当李少阳从营房里走出来时,无数闪亮的焦点纷纷聚集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每队巡逻路过的秦军都向李少阳行举目礼,那些炽热的目光让李少阳无所适从。负责传令的秦兵见到李少阳站在他面前时,神色激动万分,大嘴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将军,邓将军请事相商,请您过去一趟。”

    “你知不知道邓将军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对不起,小人并不知道,只是奉命前来请李将军。”

    李少阳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多浪费唇舌,让那秦兵在前面带路,他和尉僚在后面跟着。

    ……

    等李少阳二人在秦兵的引领下来到议事厅时,邓远和一干函谷关守军将领全部都高坐在里面,众人脸上看不到白天那时的欣喜,有的也只是狐疑、猜忌和怨恨的神色。李少阳还发现议事厅周围全部都是邓远的亲兵在站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气氛沉重,隐隐约约暗含着凌厉的杀机。

    邓远一脸凝重之色,见到李少阳进来后,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便不再望向他,而是向旁边的一名武将示意。那名武将身材短小,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感到邓远的目光后,他连忙会意地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拍了两声。厅外顿时响起一阵脚步声,刚才还在外面巡逻的秦兵蜂拥而上,手持长戈将李少阳和尉僚团团围住。

    李少阳环视那些秦兵,质问邓远,“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走过来,站在秦兵后面,神色傲慢无比,指着李少阳喝道:“大胆李少阳,你居然还有脸问邓将军,难道你自己犯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李少阳望也不望那人,直视坐在上面的邓远,沉默得非常吓人,同时又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而那对利剑一般的双眼却盯得邓远不禁胆寒,心里直发麻,尤其是邓远一想起白天李少阳纵横疆场的雄姿,邓远心中更是胆战心惊,连忙回避李少阳的目光。

    那个被李少阳无视其存在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暴跳如雷,要是害怕惹恼了李少阳,恐怕他还想走上前,当面指着李少阳破口大骂,不过幻想终究还是幻想,如果不是有一排秦兵挡住李少阳,光是李少阳一个目光就可以吓得他双腿发软。可是,这里并不只有邓远他们对李少阳产生恐惧,其他人也是如此,每个人都能清楚感受到从李少阳身上隐约散发的杀气,站在最前的秦兵更是被这股杀气重重压住,手中锋利的长戈也变得黯淡无光。

    那人强压心中的畏惧,哆嗦地喊道:“李少阳,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要告诉你,这个大厅已经被三百秦兵里里外外包围,你是逃也逃不掉了,我奉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的话,不但是你,就连你的手下也会受到连累。”

    “哼!”李少阳冷哼一声,不过那股无形的杀气随着他的哼声而烟消云散,众人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衣服背后已经被自己的汗水弄湿透了。

    李少阳盯着邓远,再次问道:“邓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叫人包围我?”

    邓远此时还没从刚才的杀气中回过神,没有听见李少阳的话。

    这时,那人又象一只跳蚤一样跳出来,他见李少阳收起了杀气,以为是他刚才的威胁起了作用,眉目之间尽是得意,大摇大摆地推开面前的秦兵,来到李少阳跟前,嚣张地说道:“李少阳,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大发善心告诉你,今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发你这个私通外敌的小人的丑恶嘴脸。”

    李少阳见这人一而再,再而三,老是在一边自言自语,心里极为恼火,现在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还跳到自己面前胡说八道,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只烦人的苍蝇。

    李少阳眼皮也不抬起,问道:“你是谁,又是什么身份?这里有这么多将军在此,他们都还没有做声,而你一个人却在这里叽叽喳喳。”

    那人挺起胸膛,傲慢地说道:“我乃杜壁将军的外甥杜袭,不才在军中担任司马一职。”

    话音刚落,李少阳耳朵敏锐地听到一阵轻微的鼻哼声,想必这里也有人对这个自称是杜壁外甥的男子心生不满。

    李少阳一边笑,一边拱手说道:“失敬,失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杜壁将军的外甥。”

    杜袭一听,直把他乐得眉开眼笑,丝毫没有听出李少阳话中带刺,以为李少阳真的服软了。

    李少阳话锋一转,又说道:“我非敬你为军中司马,而是敬你有一个威名远播的舅舅。”意思就是骂杜袭,他李少阳只是敬重你那位还在咸阳里待着的舅舅,而非尊敬你杜袭这种小人物。

    果然,杜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隐约听到一阵耻笑声,额头上登时青筋暴露,怒吼一声,“放肆!”

    但很快一个巴掌将他的脏话给打进了肚子里。

    李少阳狠狠地骂道:“别以为有杜壁将军在背后给你撑腰,就可以在军中胡作非为,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我一定亲手宰了你。”

    杜袭被李少阳所放出来的狠话吓得屁滚尿流,脚底下传来一阵冰冷的寒意,整个人就象泄气的气球一样不敢在李少阳面前做声。

    “够了,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吵了。”

    这时,邓远终于清醒了过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坐在上面观看,当他见到杜袭吃憋的样子时,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其实邓远老早就看杜袭不顺眼,不单是他,整个函谷关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十分厌恶杜袭这个人,要本事没本事,除了只会拍马屁外,就一无是处,邓远曾经多次向咸阳提出要把杜袭调离,可惜那些派出去的报告却石沉大海,音信全无,想想也知道,都是杜袭那个好舅舅在背后搞的鬼,就连这次召李少阳,也是出自杜袭的主意。邓远起初也不相信,只是后来仔细想想,也觉得杜袭说得有点道理,再加上邓远在关上也曾经亲眼见到李少阳私放元宗一幕,所以才有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

    就在邓远准备发话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