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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受不了被他扔进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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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自从和他领过证后,她的心眼就愈发变得比芝麻还小。殢殩獍晓为此,她甚至想过,是不是结婚了,就觉得相守一辈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所以他没从前那么在乎了还不是七年之痒,就已经这样了吗?

    若星讨厌这样的自己,像个十足的深闺怨妇。当然,她也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谈若星,是你想多了、是你想多了。

    铃声在安静的卧室中响起,若星几乎没抱什么希望。可往往事情就是有这么戏剧性,褚沐綦三个字在一闪一闪的屏幕中,跃入她的眼帘。

    “喂,你今天怎么”

    “我今晚有应酬,晚点儿回。”褚沐綦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就像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若星努力忽视掉心里丝丝发凉的感觉,柔声道“那你”话未曾说完,若星的双瞳黯淡下来,动作有些机械地把冰冷的金属壳拿到眼前——

    对方已挂断。通话时间:00:00:23

    这几乎是他们之间最简洁的一次通话

    不要多心谈若星,你已经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了,更何况没有谁一定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对你好对你有无限的温柔。他只是很忙,很忙。

    仅仅是这个原因。

    食之无味地吃过晚饭,若星翘着右脚极不方便地洗了澡,吹干头发,若星看向窗外如泼墨般的夜空,只觉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寂寥袭来。她找了一本知音女孩,靠躺在床上,静等他的归来。

    接近凌晨的时候,若星被一阵动静惊醒,醒来的她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杂志,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褚沐綦喝得醉醺醺,由连婶搀扶着躺到一侧,呼吸粗重,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若星的睡意顿无,倏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动作不温柔地推推醉成烂泥的褚沐綦,他只是紧紧地蹙着眉尖,醉酒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若星即使生气,但还是软下了心。掀被下床,轻声对连婶道“连婶,这儿有我呢,你休息去吧,都十二点了。”

    连婶摆摆手,一脸的不放心。“没事儿没事儿,我下去泡点儿醒酒茶,你去拧条毛巾给先生擦擦。”

    若星接了盆温水,又费了好大劲儿给他脱去西装外套和衬衣,拧干毛巾俯身替他一点儿一点儿细致地擦着身。熟悉的温热气息混着淡淡的体香窜进褚沐綦的鼻间,朦朦胧胧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顺势搂住若星的腰,嘴里喃喃。

    若星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近褚沐綦唇边试图听清,意外地听见他好像在说着道歉的话若星的什么怒气都在此刻消弭无踪,拿开他搁在腰间的手臂,若星抚上他微醺的脸颊,眼里满满的装的全是他。

    “来,扶先生起来把这茶喝了。”连婶端着醒酒茶快步走进来,若星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尴尬。“快让他喝了,胃病好没多久又喝上了,真是”连婶顾自说着,全然不介意撞见那二人之间的亲密。

    又是好一阵子,若星连哄带骗像哄小孩儿似的让褚沐綦喝下醒酒茶,清理干净扶他躺好。不得不说,醉酒的褚沐綦,真的和平日里神色冷峻的他判若两人,甚至有些赖皮。若星呆呆地看着他,轻声说道“褚沐綦你别那样好吗,别不接我的电话别和我那么冷淡地讲话,以前你对我那么温柔那么好,突然把我扔进冰窖里,我真的会受不了”

    若星出了一身薄汗,终于熄掉床头灯躺下。面对着他侧躺着,他的呼吸还带着些微凉薄的酒意。“晚安。”昏暗中,若星看着他出众的脸部轮廓,瞌上双眼。

    夜很深很深。若星再次被吵醒,这一次,是被说话声吵醒。褚沐綦睡了两三个钟,头尚有些隐隐作疼,酒已经全醒了。他撑坐着,接起电话,语气是若星不懂的复杂,却夹杂着一丝丝温柔。她听见他说“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好好待着我马上就来在那儿等我”

    若星眯着眼,黑夜中看不出她其实是醒着的。她屏息看着褚沐綦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在桌上摸索一阵,一阵清脆声,他摸黑找到了车钥匙,便头也不回地拉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若星完全地睁开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被沿。黑暗中的眼瞳,带着点点水光。她想问他去哪儿,可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两人之间已逐渐地形成了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她什么话都没说。女人的心思细腻容易胡思乱想,说她爱猜忌也好,说她被宠坏了也好,总之这一刻,若星觉得,她已经没有资格过问褚沐綦的私事儿了

    她真的被褚沐綦扔进了冰窖里

    她几乎是一夜无眠。

    天刚蒙亮,若星就坐起身,眼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黑色。她以为他很快就能回来,可她一直等到天际发青发白,他都没有回来过

    褚沐綦,为什么你怎么了我们怎么会这样?

    若星静坐了许久,直至暖阳斜斜地透过被风微微扬起的窗纱照进来。一阵突兀的铃声暂且打破了一室的压抑,若星眼神空洞地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

    若星沉默着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似乎也不急着开口,双方就这么静默了数十秒,那边传来一阵悦耳舒心的女音——

    “谈若星小姐,还记得我么?”

    若星听着似曾相识声音,回忆着声音主人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你是赫涟小姐?”

    “是我。我刚从国外回来。”稍作停顿“方便出来叙个旧么?”

    若星深知二人之间并无什么交情可言,甚至进一步说,她们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往里说就是水火不相容。赫涟刚从国外回来就主动约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要说。“可以。在哪?”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这样吧,九点半,海岸酒吧见。”赫涟站在阳台上远眺,微风拂过,吹乱了清香的秀发,她顺手收拢,长发服帖地披在左肩上。

    挂掉电话,赫涟看向一旁稳如山岳般的沉稳男人,致命魅力淡淡流转。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

    “你不会让她看出破绽。”

    “你的意思是,我很会演戏?”

    赫涟几近完美的唇线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只是不知这讽刺是为谁。

    “你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生厌,褚沐綦”微顿,赫涟一手撑在护栏上“我怕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读懂你可她不也和我一样么?”赫涟望向朦胧远山的翦水秋瞳里带着星星点点、令人疼惜的光亮。“对谈若星,你厌烦了?”话一出口,赫涟立即感觉如芒在背,随后笑笑“随便说说——”

    “她”褚沐綦满目柔光“别的我不需要,只要她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随后转身回屋。

    “几个月不见,你变得越来越沧桑了,因为她么?”赫涟冲着他的背影问道,仅换来他的无言作答。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输给了一个小丫头。旁人都觉得谈若星于他来说,绝不是对的人,只有他,自始至终,执拗地守护着——那个他认定了的、他觉得一定是对的人。

    甚至有些走火入了魔。

    她其实,早该认识到自己输得一败涂地。难道不是么?她为了躲开对他的痴恋,出了国,而他的一个越洋电话,凌晨三点多她简单地收拾行李她自认为,除了她,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目光从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上收回,赫涟转了身,精致的笑容浮现。

    褚沐綦,这是最后一次了。我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却只当作交际花,那是你没眼光——多亏你留给我一具干净的身子,我把残破不堪的心装进这副干净完整的身躯里,去寻找我的港湾

    谁说在错误的时间里,不能遇到对的人呢?赫涟看着屏幕上,那是一个备注为“华总监”的来电提示,眸里的哀伤渐渐点点地散去“褚沐綦,都说真正的爱情是能让人美丽的,看来,你这个男人,我要不得”嘴角稍稍牵起。

    她没有接听。转身,出门赴约

    若星简单地收拾了自己的妆容,邻近九点出了门,结果路遇堵车。当看见那一波西米亚长裙美人儿时,已是将近十点一刻的事了。

    赫涟用画了细长眼线的精巧眉眼看她,眸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准确地来说是习惯性地带了丝丝鄙夷。修长的双手交握放在玻璃桌上,赫涟扬扬下颔“请坐。”若星有些狼狈地擦擦额角的汗珠,默声坐下。赫涟的左手手背上有刺青,图案很独特,是一把琵琶,琵琶上还缠绕着一条吐着细长蛇信子的蛇,古典不失妩媚妖娆,的确符合她的气质。很打眼,若星一眼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