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汾乔是只小刺猬 > 汾乔是只小刺猬_分卷阅读_14

汾乔是只小刺猬_分卷阅读_14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可还远着呢,梁泽好笑,却也心情愉悦地转过身道,“那我可就先提前替我闺女谢谢顾总了。”

    也许这场考试并不是汾乔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但顾衍却想和所有的家长一样站在考场外。

    未必是他在短短时间里和汾乔相处出多么深厚的感情,他只是想起来,或许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曾经期待过,有这么一个人守在考场外,在他考完的第一时间分享考试结果与喜怒。

    可是从来没有过,无论考试是大是小,校门口守候永远都只有司机和梁特助。

    他对任何感情都十分淡薄,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从那时起,他可以把理智排除在情感之外,永远头脑清晰地分析每个人和每件事。

    汾乔需要的不是优越的生活条件,她脆弱又敏感,对人缺乏信任,很容易就竖起爪牙,关闭自己的心扉。

    顾衍想治好她,所以便不能吝惜时间。

    ……

    没等考试结束的钟声响,汾乔收拾东西站起来交卷。

    这一场考的是英语,尽管考试后半段大脑一直在突突地疼,她依旧顺利地答完了整张试卷。

    考场里开了空调,却吹得汾乔头疼,才出考场,空气中便是一阵热浪袭来,冷热交替,汾乔的头更是疼的厉害。

    她缓缓走到楼梯间,额头轻轻靠在楼梯左边的墙上休息,车祸带来的后遗症便是偏头疼经常发作。有时候汾乔都想,这是不是上帝给她试图自杀的惩罚,永远活在头疼带来的痛苦和混乱之中。

    “汾乔!”贺崤惊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也交卷了吗?”

    很快,他便注意到汾乔的脸色苍白,有些不对劲,“头疼症又犯了吗?”

    车祸后贺崤去医院看过汾乔好几次,他并不知道汾乔试图自杀的事情,只以为汾乔出了一场普通的车祸,也只清楚他的小舅舅和汾乔的爸爸曾经是朋友。

    而顾衍领养了汾乔。

    他自然是为汾乔高兴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顾家在华夏错综复杂的势力与影响力。世人只看顾家财富惊人,却不知真正的顾氏家族如同一棵盘踞在华夏的大树,大树参天,根系渗透之深更是难以想象。

    顾衍便是隐瞒身份装作普通的顾氏子弟出来历练,暗地里却也多得是保护他安全的人。汾乔被领养,人生便是有了最大的依仗。

    “还很疼吗?”

    汾乔沉默,紧蹙的眉毛却回答了贺崤的问题。

    贺崤把手搭上汾乔的太阳穴,“我帮你按摩,我妈偶尔也会头疼…”话音还未落,贺崤一阵错愕。

    ☆、第十三章

    贺崤把手搭上汾乔的太阳穴,“我帮你揉揉,我妈偶尔也会头疼…”话音还未落,贺崤一阵错愕。

    因为,汾乔头一偏,避开了他的手,披在身后的发丝顺着贺崤的指尖滑下去,贺崤的心瞬间仿佛被砸中了,不声不响,却隐隐地疼。

    “汾乔…”

    “我想回去睡一觉,你也快回去吧贺崤,明天还有考试,明天见。”她和贺崤道了别,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拐角。

    贺崤站在原地发愣,脸上几乎从没出现过的迷茫之色。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汾乔没有用那笔钱,他们的关系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还是朋友,汾乔没有躲着他,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安全的距离,也不再接受他的触碰。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贺崤放下还在空中的手,自嘲地一笑。汾乔这么疏远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喜欢,汾乔知道了。

    ……

    汾乔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考试结束的钟声刚刚响起来。考生们陆陆续续从考场中出来,飞奔向附中门外等候的父母。

    考场外的太阳烤得汾乔的头好像又疼了几分。

    顾家的司机应该已经把车停在门外等着她了,只是大门外的家长挤成了一堵墙,通过的难度很大。汾乔被挤得胸闷气短,脸色也发红,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不知谁退了几步,一头撞在她肩上,汾乔重心不稳,倒头就向地面栽。

    汾乔什么也没来得及抓住,只能暗叫一声倒霉,绝望地闭眼。

    “怎么总爱摔跤。”

    声线低沉,含了一丝无奈,在噪杂的千万声音里,汾乔的耳朵准确捕捉到了那一句,同时,一只手横揽住她的腰,稳稳把她托了起来。

    “顾衍…”汾乔怎么也没想到顾衍居然会来到考场外。

    “抓紧我的手,”顾衍没有答她,而是一手握住汾乔,带着她往外走。

    拥挤的人群中,顾衍替她开出了一条路,空气中的氧气都似乎充足起来。

    天气很热,然而顾衍的掌心却十分干燥,一点也没有汗水带来的黏腻。他的手掌比她的大了很多,指节却生的十分好看。

    她悄悄抬头注视前方高大的背影,内心深处不知怎么突然有了许些的安全感。

    汾乔加快脚步,紧紧跟上顾衍的步伐,握住顾衍的手不自觉又握紧了几分。

    ……

    考了一天,第二天还要考数学和理综。

    上车不久,顾衍发现了汾乔的脸色有些煞白。挤在人群中时还不明显,温度一降下来,高温晒出的红晕就不见了。

    汾乔的体态娇小,窝在座椅里就仿佛整个人都陷下去了。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就垂了下来,像极了两把小扇子,如果不是紧蹙的眉毛,看起来就是个洋娃娃。

    顾衍的心一软,倾身抚摸汾乔的发顶,询问的声音也难得的柔和了几分,“头疼?”

    汾乔睁眼,眼神是隐忍的,头大概是疼极了,眼里还氤氲着几分水汽,猝不及防对上顾衍的视线,她连忙偏头看向窗外。

    如果不是顾衍倾身大概就要错过她眼里的水汽,也不知她疼的居然这么厉害。这样的车祸后遗症没有根治的办法,止疼片副作用极大且又治标不治本。只能好好调养,只是对于汾乔来说,又是只能硬抗生受的罪。

    “躺过来。”

    什么?汾乔不解看向顾衍,顾衍一声轻叹,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一边,扶着汾乔的肩膀。让她轻轻躺在自己的腿上。

    “闭眼。”

    那声音仿佛有着魔力,汾乔不自觉的依言乖乖闭上眼睛。

    顾衍的指尖穿梭在黑发间,缓缓按摩,那力道有些重,却刚好缓解汾乔几乎炸开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汾乔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顾衍放轻了手中的力道。

    “好些了吗?”

    没人答应,顾衍低头,才发现汾乔已经睡着了。

    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僵,却没有动。

    梁泽几乎是惊奇地看着后视镜里传来的这神奇的一幕,心里想起来的却是:没想到顾总居然是个隐形的女儿控!

    这要是被顾家的其他人看到顾衍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估计得惊掉下巴。

    ……

    清晨六点半,汾乔准时走出房门,发现顾衍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

    也许是顾衍的按摩确实有效果,早上起来时候汾乔的头脑清醒极了。

    见她下楼,顾衍关了新闻吩咐道,“汾乔,先吃早餐。”

    餐桌上摆了早餐,分量不大却丰盛极了。汾乔拿起筷子才发现顾衍没有一起坐下来,她疑惑的

    眨眨眼,张嫂笑着替她解惑,“汾乔,先生已经吃过了,只是在等你,吃完了早餐先生今天会亲自送你进考场的。”

    这天早上,汾乔第一次吃光了早餐。果然是顾衍送她去学校,顾衍亲自开车。

    上车前,顾衍又重新提醒了她一次,“身份证、准考证、碳素笔、涂卡笔、橡皮擦,全部都带了吗?”

    汾乔不确定,低头又检查一次,顾衍已经帮她拉开了后排座位的门。

    抬头时才发现顾衍的眼角眉梢带着许些笑意,“还紧张吗?”

    “顾衍怎么知道我紧张?”汾乔惊讶极了。

    数学却是是她所有科目里唯一薄弱的一环,她怕考试出现新题型,又怕考场上头突然昏沉起来。那样她做过的小山一样的练习册就统统白费了。控制不住就紧张起来,她以为自己表现的并不明显,没有想到却被顾衍发现了。

    顾衍看了一眼汾乔皱巴巴的校服裙角,也许汾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局促紧张时有这样的小动作。

    没有答她,顾衍只是催促,“快上车。”

    第一次看到顾衍开车,车刚驶出车库,汾乔已经悄悄往驾驶座看了好几眼。

    顾衍开车的风格和他这个人一样,四平八稳。盘山公路不少弯弯绕绕,转弯时带刹车减速,车和公路边沿线之间的距离却始终一致,仿佛用尺子量过似的。简直是学车教学视频的典范。

    “看什么?”顾衍没有回头,背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出声,汾乔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视线移到回来。

    匆忙中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有点害怕考不好。”

    车缓缓转入国道,顾衍开口了。

    “高中时候,我们班有个数学不好的女同学,”那声音的声线低沉,缓缓道来,好听极了。

    恩?汾乔疑惑,顾衍是要讲故事?

    “有一次她拿题去问数学老师,老师看完题就骂她,‘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的数学是猪教的吗?’”顾衍一本正经的声音和内容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反差。

    这是冷笑话?

    汾乔没忍住眼睛弯弯带上了笑意,嘴角却还在极力矜持地往下绷。

    她还真没想象过顾衍说冷笑话的样子,这一点儿也不符合他的人设。

    过了半晌,顾衍再问:“还紧张吗?”

    奇怪的,被那冷笑话一打扰,汾乔发现自己突然找不到刚才那种紧张和害怕的情绪了。

    ……

    进考场的时候,汾乔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顾衍还站在原地。

    离得太远,汾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大脑在那一瞬间格外清明。

    考试顺利结束了,甚至连汾乔经常失分的压轴题也顺利解了出来。

    ……

    高考就这样结束在六月,回帝都的事情也提上日程。

    按照顾衍的计划,高考之后,不管成绩怎么样,汾乔的大学都会在帝都上。

    这也是汾乔早就知道的,填报志愿的时候也填了帝都的学校,只是临到要走,她的心情又莫名其妙失落起来。一连好几天周身的气压都有些低沉,在家里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脸上神情不舍,随时随地都能陷入追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