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 报仇棋子杀手6000

报仇棋子杀手6000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凤门,凤简虽说只有十六岁,但那样睥睨天下的霸气,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蒲璩奀晓

    剑奴跪在大殿中央,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缓缓弥漫开来,若在平时,她或许会震慑这样的目光,惶惶的低下双眸,但在此时此刻,她却倔强的挺直脊背,冷静淡漠的跪在那里,一双漆黑宛如浓墨挥洒的眼睛,谦卑的低垂着,清冷而疏离。

    凤简在看她,正确的说是在打量她,无声但却尖锐无比:“救你哥哥,并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救他的理由。”

    剑奴沉默片刻,然后抬眸看他:“此生,我只臣服于你,敬你为主,至死护你平安。”

    凤简那双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语声轻漫:“如此说来,养条狗岂不方便,若论衷心,又有谁能比得上家犬呢?柝”

    剑奴咬咬牙,沉声道:“我比我哥哥心狠,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得力的手下。”

    “哦?”凤简轻笑出声,终究是讥嘲多一些,好整以暇的问道:“有多心狠呢?”

    剑奴身形颤动了一下,跪在地上良久无语,终是狠下心肠,从袖子里掏出那把陪伴她五年之久的匕首,出其不意的朝自己左脸划去胝。

    那一刀,下手自然很重,左脸皮肉翻飞间,血流不止,宛如阴司勾魂恶魔。

    凤门杀手原本分立两旁,见此情形,均都震惊不已,看着面不改色的小女孩,心里竟都不约而同的浮起惊骇之气。

    女子最重容颜,一个这么小的孩童,竟能对自己下手如何狠辣无情,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意外的还有凤简。

    凤简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波动,眼睛里有复杂的光芒一***的荡漾开来。

    他低低的笑,那声音显得极为愉悦:“果真是孩子心性,我适才不过说说而已,你当真做什么。现如今毁了容貌,日后长大,谁还敢娶你?”

    这番话若是出自他人口中,必定亲切怜爱尽显,但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凤简,所以听者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寒凉和冷漠。

    剑奴将染血匕首放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向地面,脸上鲜血飞溅在地“若门主肯救我哥哥,我愿此生孤苦终老,只为鞍前马后,以彼之身报答门主大恩。”

    凤简悠深的眸子静静地瞅着剑奴,目光暗沉。

    其实,早在知晓剑奴三天时间内,便杀光暗牢里的门徒时,他便知道她是不同的。

    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光所有人,所以她用了反间计,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高深,怂恿别人撕打拼杀,她固守在安全角落里隔岸观火,待死伤过半,众人筋疲力尽之时,她方才出手。

    她杀人很利落,刀刀毙命,无动于衷的看着同龄甚至比她大的孩子们在她的匕首下断气,她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

    适才大殿上只消一眼,他便笃定眼前这位小女孩稍加培养,日后定当会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也许她会成为历年来凤门中最厉害的女杀手也说不定。

    无疑,她若在凤门,假以时日一定比聂飞更有利用价值。

    凤门老门主是凤简义父,从小就对凤简悉心栽培,临死前更是把武功悉数传授给他。

    所以救聂飞,势必会损伤凤简的功力,但并非不可为。

    凤简有心救聂飞,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搭救,并非他临时反悔,而是聂飞死了。

    在剑奴走出地下王宫,前去大殿拜见凤简,求他医治聂飞时,聂飞在家里咬舌自尽了。

    那样一个温情少年,在那三天时间里,偶尔醒来见不到妹妹,即便阿泰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他心思通透,又岂会不知道剑奴去了哪里?

    聂飞自责,痛心、担忧、恼恨,但更多的却是绝望。

    凤门是什么样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面游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又一个没有灵魂和感情的行尸走肉。

    他已经在地狱里挣扎沉浮多年,怎么忍心剑奴有一天也走上同样的道路。

    在得知剑奴三天内斩杀地下王宫几百名同期门徒时,聂飞眼中有两行清泪缓缓流淌下来。

    他虽不喜剑奴手中沾满鲜血,但私心里却又不希望她太过软弱,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得知剑奴安全走出地下王宫时,尽数化为了轻松。

    是的,聂飞从未有如此轻松的时候,这些年来他一直被仇恨纠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够报仇雪恨。

    作为杀手,命运身不由己,若不杀人,就只能等着被人杀。

    他的人生已然肮脏至此,无论如何都不能害了剑奴。

    所以,趁着阿泰不在,聂飞以他自己选择的死亡方式结束了生命,以此来换取剑奴的自由。

    ************************

    房间内,剑奴看到聂飞静静地躺在床上,只当他是睡着了,正欲上前唤醒兄长,告诉他生存有望时,手臂却被默默无语的阿泰拉住。

    那是阿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摸剑奴。就是面前这位浑身冰冷泛着尖刺的小女孩,有一天竟然会成为凤门杀手统领,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的阿泰除了惊觉剑奴手腕极其纤细之外,记忆最深的却是她的眼睛,冰冷但却隐含询问。

    “他死了。”阿泰惨淡一笑,渐渐松开手。

    他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孩子再也不会站在院子门口等待他的平安归来,即使她每次等待的那个人是她的哥哥。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每次见到剑奴时,他的心里总是会伴随着疼痛存在,面对聂飞,她很喜欢微笑,她笑的时候,清冷的双眸总是会有一丝极其浅淡的忧郁,甚至是绝望。

    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开心的孩子,而且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再开心的起来。

    剑奴如遭雷击,弱小的身体在片刻间竟然颤抖的厉害,眼神震惊、狂乱。

    布满血污的小脸,异常的苍白,她在极力隐忍着。她忽然大步冲到床边,但却极其缓慢的伸手探上聂飞的鼻息,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一探,剑奴瞬间面色一变,怔怔地站在原地,忽然双手遮着脸庞,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上,浑身缩成一团,有极其压抑的哭声从她的唇齿间缓缓流淌出来。

    阿泰心思一痛,看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凤简,不知哪来的勇气,蓦然跪在地上,沉声道:“属下求主上放过剑奴,还她自由。”

    不怒反笑,凤简冷冷道:“你该庆幸我今天心情尚佳,不愿杀生。”

    听闻此言,阿泰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他在害怕,在不安,但却依然咬牙僵硬的跪在原地。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有勇气的一次下跪和恳求。

    凤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女孩,淡声反问阿泰:“你又怎知,她会不会心甘情愿领你这份情呢?”

    阿泰怔怔地看着剑奴,嘴唇微微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室内沉寂,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剑奴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凤简时,眼神冷漠,眉宇间的寒意锋利如芒,若他一开始就肯搭救哥哥,哥哥又怎会死?

    她恨凤简,却又不得不依附他生存。

    剑奴把目光移到阿泰身上“主上说得对。阿泰,我不会领你的情。”永远都不会领任何人的情。

    阿泰脸庞在微微抽搐,唇瓣动了好几次,这才发出声音来:“就算为了你哥哥,你也不能够”

    剑奴冷冷的打断阿泰的话,抬头看他,出口之声戾气横生:“我要报仇。”

    若她想杀池墨堂堂主,就必须依靠凤门的力量,至少在她还没有强大之前,她哪都不会去。

    ***********************

    杀,永无止境的杀戮,渐渐蒙蔽了剑奴的双眸,也麻木了她的心。

    这是一条不归路,她并不后悔。

    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成眠。

    有时,她会忍不住去恨聂飞,恨他当初的决绝;恨他为什么不多等等她就选择了咬舌自尽;恨他留下她一人独自去阴司会见爹娘,徒留她一人活在仇恨的欲海里颠簸流离。

    难道他忘了吗?破庙里,他将她抱在怀里取暖,语声坚定:“阿奴,谁都不能让我们死,我们要好好的活着。”

    如今誓言尚在,犹言过耳,她还活着,但当初说这番话的人却早已长埋黄土之下,永远闭上了他的眼睛,再也无法醒来,更不会在她痛苦无助的时候,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对她说“阿奴,你还有我。”

    她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孤儿。

    在凤门里,她是最冷静,最懂得隐忍,最冷血嗜杀的杀手。

    十五岁,犹记得那日,凤简宣布她为新一代的杀手统领,凤门杀手无不臣服。

    她虽年轻,却成为他们的主子,那些杀手眼中没有嫉恨、不服,有的只是折服和尊敬。

    他们心甘情愿臣服于她,听从她的一切号令。

    也就是那一年,她亲手斩杀了池墨堂堂主。

    凤简一直有称帝之心,齐国*多年,他代天子之政,有心诛杀帝君,取而代之。

    齐国藩王众多,最有权势的当属平王。

    平王有龙阳之好,心腹男宠便是那池墨堂堂主。

    那年,四月二十三日深夜,凤门逼杀平王府。

    那一夜,金碧辉煌的平王府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尖锐的厮杀声中,池墨堂堂主——休元,因为中了迷香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不安。

    只因在他对面的床上,平王早已断气多时,在平王的胸口之上狠狠的插着一把匕首,上面含着剧毒,死相惨烈。

    休元痛苦的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凤门虽然和池墨堂隶属死对头,但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和平王下此狠手?”

    剑奴淡淡开口:“我和你有仇。”

    休元看着剑奴,眼神复杂难辨:“什么仇?”

    “杀兄之仇。”剑奴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眼中浮起一层迷雾,缓声道:“不认识我不要紧,六年前,你杀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因为你,我成为了孤儿,这份大恩大德我一直谨记在心。如今我报恩,先行杀了你所爱之人,然后再慢慢杀了你,可好?”

    剑奴声音温柔,如同救世神灵,圣洁温暖,但休元却感觉浑身发冷,他颤声嗫嚅道:“你你是聂飞之妹?”

    剑奴,原名聂剑,除了是聂飞之妹,还能是谁?

    闻言,剑奴唇在笑,就连好看的眉都在笑,可双眸却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生气,黑漆漆的瞳孔,仿佛两口深井般,诱人沉沦。

    “能从你嘴里听到我哥哥的名字,感觉真好。”

    “你——”

    休元原本想说话,但却忽然尖叫出声,未完的话语悉数转化为惊恐

    就在休元说话的瞬间,剑奴以手为刃狠狠地插进了休元的胸口,直到整个拳头埋进休元的血肉里,她才没有再深入。

    手指在休元的胸口里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片刻后当她取出休元血淋淋的心脏时,休元眼球暴大,双眼充血,死死地瞪着剑奴,身体抽搐了几下,含着太多的不甘、愤恨,甚至是惊恐

    临死前,休元手臂高高的扬起,看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平王,似乎想最后摸他一下,但最终含恨而终。

    那天,剑奴手中紧紧握着休元的心脏,宛如嗜血阎罗,等众多杀手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惊悚的一幕。

    伴随着凤简一步步入主齐国,所到之处插上“凤”字旗帜,剑奴脸上的笑容也在一日日加深,有时只是淡淡的笑着,却能给人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她的光芒日渐锋锐,甚至有盖过凤简之势。

    曾有阿谀奉承之人,谄媚跑去提醒凤简,后来只知道那人死相极其难看。凤简高深莫测,性格多变,在这世上除了相信他自己之外,唯一能相信的人怕也只有剑奴了。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这份信任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毫无理由。但信任就是信任,凤简相信剑奴不会背叛他,就像他永远不会怀疑她一样。

    毕竟是女子,纵使因为哥哥的死,对凤简心生芥蒂,怨气横生,但相处时日渐久,难免会心生情愫。

    ******************************

    有一次,刺杀齐国幕僚,她受了重伤。

    伤在后背,他帮她处理伤口。

    终究是女子,虽然趴在床榻之上,但在喜欢的男子面前赤裸上身难免会觉得尴尬。

    好在她背对凤简,倒也省去了诸多不自在。

    “怎会如此不小心?”他语气甚为不悦。

    她听了,也不知怎地,竟冲口问了一句:“你在担心我?”

    背上的手指似是僵了僵,凤简沉默片刻,这才说道:“能不担心吗?”

    就在她心潮翻涌的瞬间,忽听凤简接着说道:“你若出事,只怕届时又要费心栽培门徒,岂不伤神?”

    他的话冷酷无情,不含丝毫温度,剑奴的心瞬间便被他那短短的几句话,打的心神俱裂。

    她冷笑轻嘲:“真的只是棋子吗?”

    凤简本欲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竟然不忍说出口,不由烦躁的拉过薄被给她盖上,遂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心思渐沉,这就是一个姑娘家居住的院落吗?

    庭院中,只有几个孤零零的木桩竖在那里,木桩光滑可鉴。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把梳子,几乎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茶水,几条凳子,再然后就是她那张床榻了。

    他一向不管他人生死,别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可他看到这些时,心里竟忽生燥意,一时之间竟也忘了回答剑奴的话。

    室内沉寂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剑奴惨淡一笑“除了棋子,再无其他?”

    凤简拧眉,神色复杂多变,语气冷了好几分“记住,你只是我的手下,凤门杀手统领,儿女私情不是你应该想的,记住你杀手的本份,别试图妄想你不该想的东西。”

    凤简看着脸色煞白的剑奴,终是不忍再说下去,叹声道:“你我都是无心之人,情感二字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注定只能是奢望一场。”

    剑奴怔怔的看着凤简,脸色惨白如纸,满怀痴恋的双眸重重闭上,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死去了

    再睁开时剑奴双眸已是清冷一片。

    生平第一次愿意放下一切,对他坦白内心,但他不屑,于是她知道,这样的话,她再也不可能说出第二次。

    她还是那个冷静如昔,运筹帷幄的凤门杀手统领,而适才那个片刻芳心错付的女子,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剑奴从那以后对凤简除了主子之情,再无其他。

    凤简有时想起那番对话,忍不住看向剑奴时,却也只在她的双眸里看到清冷一片,好似那天的谈话只是梦境一场,并不曾出现过。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子,无悲无喜,生命中除了杀戮和血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期盼。她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

    事实证明,剑奴早就死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凤门杀手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剑奴变得越来越清冷飘忽,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毫不在乎。甚至凤简有时和姬妾欢爱,不理凤门事物,她都可以一笑置之。

    笑的那般云淡风轻,那般毫无留恋。

    面对这样一个剑奴,凤简知道,他亲手扼杀了她的感情,斩断了她对尘世最后一丝牵绊。他时常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拒绝她,更没有说出那番生硬绝情的话语,如今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场景。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因为他的骄傲凌驾在剑奴的骄傲之上,后来她遇到了龙驭,更是将两人之间的情感尽数斩断

    龙驭,那是他和她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果说他毁灭了她的梦,那么龙驭就是重新赋予她做梦的那个男人,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一步错,于是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