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沉沦和迷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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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吧。”
我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何所在并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她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她在梦里挣扎着，想要逃离，想要挣脱。
想要寻求我的帮助。
她抓在我背上的手甚至连指甲都嵌到了我的皮肤里，如果不是她指甲短的话，这会儿我说不定都已经被抓出血了。
“……”
我在想我应不应该推开她，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我现在毫无拥抱她的立场，也不再有想要拥抱她的想法。
“……”
试着推了推，她的手还是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后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说不定她离开我以后跟我一直都有着一样的想法。
一样觉得孤独，无助，觉得自己永远都会是一个人活着。
算了算了算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打算去管了，我放弃了推开她的想法，转而上前去拥抱了她，用手托着她的后背，尽可能地去给予她温暖。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我们甚至已经四五年没有联系，这四五年中，我也一直怀着对她的痛恨，疑惑，不解，怨念，各种各样的情绪。
但是如果她真有一天向我伸出求救的手，那我绝对没办法坐视不理。
就算能稍微给她带来那么一点点的安慰，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我来说也是值得的。
我整个身体都侧躺在了沙发上，把何所在抱在怀里，她还是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身高正好能靠在我心口的位置。
“没关系的，没有事的。”
我慢慢的摸着何所在的头发，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手臂也慢慢地放松了下去。
她小声的啜泣和呜咽也慢慢消失不见。
“要是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虽说我知道睡梦中的她并不能听到我说的话。
“要是我一直能留在你身边的话，我也哪儿也不想去。”
我的确已经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没关系的。”
但我又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让她回来呢。
“没关系的。”
“嘶……头好痛。”
第二天早上，李欣涵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刚直起上半身，甚至爬出被窝的念头都还没起来，她就因为一阵剧烈的头痛又倒在了床上。
“喝完酒原来第二天这么难受啊……”
两眼噙着泪花的小李同学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大学的时候她只在大家聚餐的时候出于礼貌喝过几次啤酒，大学毕业了以后，社交圈越缩愈窄，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她更没有机会喝酒了。
在二十三岁的冬天她终于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宿醉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嘶……”
天气即将入冬，但是白下城作为一个南方城市，是没有暖气这种东西的。
潮湿冰冷的寒气像是能透进骨头的缝隙里，李欣涵打了个冷颤，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呃……我怎么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呢？”
这一抱不要紧，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常穿的那套粉红色的绒毛睡衣，而是昨天费了半天劲才穿上的女士衬衣和马甲。
为了穿上这套衣服，她昨天努力在镜子面前收了半天腹，才终于扣上了这件瘦的令人发指的衣服前胸的扣子。
“我手机呢？”
她往平时放着自己手机的位置一拍，想摸到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躺着的床也不是自己平时睡的那张床。
“咦？！“已经懵掉了的小李同学一脸惊恐地看向四周。
“咦？？？”
丝毫没有任何熟悉的景色。
“……”
她愣了两秒钟，然后猛的掀起被子。
“……呼。”
还好，被窝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的衣服也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昨天明明自己喝成哪样了，自己那个学长也没想着对自己做点什么……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突然意识到自己想法的李欣涵用被子捂着头又倒在了床上。
过了一阵，她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昨天精心打理过的发型现在已经全乱了，几根刘海没精打采地贴在额头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她摇头晃脑地思考了好久，才整理出了一点点信息。
貌似是昨天她和自己的学长学姐一起喝酒来着，喝着喝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倒下了。
倒下之前好像还对着自己的学长控诉了好一阵子……
“哎呀！怎么搞的嘛！”
她用枕头捂着自己的头闷着声音喊道。
“欣涵你醒了啊？”
何所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学姐……”
李欣涵回头一看，自己的学姐正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早。”
“我没怎么喝过酒所以……”
说到最后，小李同学不好意思地又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几不可闻。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昨天你睡着以后我和黑土又喝了点别的东西，所以我现在也是有点头疼。”
说着何所在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看上去的确是挺疼的，她都开始咧着嘴角倒抽凉气了。
“呃……学长呢？”
李欣涵环顾四周。
“他早上说是要上班去了，说让你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再去。”
何所在伸出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抓了两把。
自己学姐的样子让坐在床上的李欣涵感到一阵丧气，穿着贴身衣裤，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毛毡外套的何所在，慵懒却让人迷醉的气质就像是从她的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一样，就算是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依旧透着十足的娇媚。而自己昨天细心打扮了那么久的样子，睡了一晚上今天就只剩下几根刘海贴在额头上了，跟她一比甚至显得有点滑稽。
李欣涵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万一她有一天不得不和自己的学姐竞争某一样东西的话，是不是一定会输？
比如说……如果她想把自己现在的“男朋友”抢回去的话？
毕竟他们两个昨天在自己睡着以后还在喝酒……
“咦？欣涵你发什么呆呢？你黑土学长可是说中午十二点以前没见你出现在公司就算你迟到了啊。”
何所在从外衣的兜里摸出一块表。
“我看看，现在是十点四十五……”
“我我我我马上起来！”
开玩笑啊这儿离自己上班的地方车程都要一小时啊！
小李同学在现实的压迫之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掀起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进了何所在家的洗手间。
“学姐！借我洗漱间用一下！”
洗手间的门哐啷一下被关上了。
“不要急啊……架子上那些东西你也可以随便用的。”
架子上是何所在自己的囤货，大大小小地摆着不同规格的瓶子，从粉底到精华液一应俱全，简直像是个准备齐全的武器库。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随后是慌乱的碰撞声，接着是小李同学压低声音的痛呼。
“你没事吧……？”
“没事的学姐，就是碰到脚趾了。”
何所在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下碰的一定很疼。
“你别着急了，慢慢来。”
“知道了学姐！”
在李欣涵拾掇着自己的时候，何所在走回了自己的客厅，坐在沙发旁边。
“……”
沙发旁边放着一件衣服，是昨天跟自己喝酒的那个人的外套。
今天早上何所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东西正盖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他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自己到现在还在为和他分开的那件事而感到后悔，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非常丢人的梦，梦到自己被那个人抱在怀里。
“……”
何所在把沙发上的那件衣服捏成一团，塞进了沙发床底下的储物柜里。
昨天晚上被抱着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就像是真的被拥抱着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发红。
这件衣服就好好藏起来吧，被他的现女友发现，那肯定是件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找自己把这件衣服要回来，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忘掉了就好了，何所在心里想着。
如果他忘掉了，自己还可以偶尔拿这件衣服盖盖身体。
那样一定能睡得更安稳些，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了。
“学姐，我弄完了。”
自己学妹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何所在转头看去，看到自己的学妹还在小心翼翼地刷着自己的睫毛。
她和那个人真是太相配了。
何所在心里想着。
她年轻又有活力，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赶快出门吧，你男朋友可都说了让你十二点过去。”
她对着面前的学妹笑着说道。
“上班的时候我俩肯定也不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男女朋友啊！”
“好好好，知道你们下班以后关系好了，什么时候打算再进一步啊？还是已经进过了？”
何所在问道。
“这个这个……短时间还没有这个打算！”
“……你喝醉了吧。”
我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何所在并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她做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她在梦里挣扎着，想要逃离，想要挣脱。
想要寻求我的帮助。
她抓在我背上的手甚至连指甲都嵌到了我的皮肤里，如果不是她指甲短的话，这会儿我说不定都已经被抓出血了。
“……”
我在想我应不应该推开她，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我现在毫无拥抱她的立场，也不再有想要拥抱她的想法。
“……”
试着推了推，她的手还是一直紧紧地抓着我的后背，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说不定她离开我以后跟我一直都有着一样的想法。
一样觉得孤独，无助，觉得自己永远都会是一个人活着。
算了算了算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打算去管了，我放弃了推开她的想法，转而上前去拥抱了她，用手托着她的后背，尽可能地去给予她温暖。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我们甚至已经四五年没有联系，这四五年中，我也一直怀着对她的痛恨，疑惑，不解，怨念，各种各样的情绪。
但是如果她真有一天向我伸出求救的手，那我绝对没办法坐视不理。
就算能稍微给她带来那么一点点的安慰，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我来说也是值得的。
我整个身体都侧躺在了沙发上，把何所在抱在怀里，她还是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身高正好能靠在我心口的位置。
“没关系的，没有事的。”
我慢慢的摸着何所在的头发，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手臂也慢慢地放松了下去。
她小声的啜泣和呜咽也慢慢消失不见。
“要是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虽说我知道睡梦中的她并不能听到我说的话。
“要是我一直能留在你身边的话，我也哪儿也不想去。”
我的确已经从她的身边离开了。
“没关系的。”
但我又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让她回来呢。
“没关系的。”
“嘶……头好痛。”
第二天早上，李欣涵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刚直起上半身，甚至爬出被窝的念头都还没起来，她就因为一阵剧烈的头痛又倒在了床上。
“喝完酒原来第二天这么难受啊……”
两眼噙着泪花的小李同学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大学的时候她只在大家聚餐的时候出于礼貌喝过几次啤酒，大学毕业了以后，社交圈越缩愈窄，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的她更没有机会喝酒了。
在二十三岁的冬天她终于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宿醉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嘶……”
天气即将入冬，但是白下城作为一个南方城市，是没有暖气这种东西的。
潮湿冰冷的寒气像是能透进骨头的缝隙里，李欣涵打了个冷颤，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呃……我怎么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呢？”
这一抱不要紧，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常穿的那套粉红色的绒毛睡衣，而是昨天费了半天劲才穿上的女士衬衣和马甲。
为了穿上这套衣服，她昨天努力在镜子面前收了半天腹，才终于扣上了这件瘦的令人发指的衣服前胸的扣子。
“我手机呢？”
她往平时放着自己手机的位置一拍，想摸到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自己躺着的床也不是自己平时睡的那张床。
“咦？！“已经懵掉了的小李同学一脸惊恐地看向四周。
“咦？？？”
丝毫没有任何熟悉的景色。
“……”
她愣了两秒钟，然后猛的掀起被子。
“……呼。”
还好，被窝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的衣服也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昨天明明自己喝成哪样了，自己那个学长也没想着对自己做点什么……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
突然意识到自己想法的李欣涵用被子捂着头又倒在了床上。
过了一阵，她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昨天精心打理过的发型现在已经全乱了，几根刘海没精打采地贴在额头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她摇头晃脑地思考了好久，才整理出了一点点信息。
貌似是昨天她和自己的学长学姐一起喝酒来着，喝着喝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倒下了。
倒下之前好像还对着自己的学长控诉了好一阵子……
“哎呀！怎么搞的嘛！”
她用枕头捂着自己的头闷着声音喊道。
“欣涵你醒了啊？”
何所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学姐……”
李欣涵回头一看，自己的学姐正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早。”
“我没怎么喝过酒所以……”
说到最后，小李同学不好意思地又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几不可闻。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昨天你睡着以后我和黑土又喝了点别的东西，所以我现在也是有点头疼。”
说着何所在伸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看上去的确是挺疼的，她都开始咧着嘴角倒抽凉气了。
“呃……学长呢？”
李欣涵环顾四周。
“他早上说是要上班去了，说让你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再去。”
何所在伸出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抓了两把。
自己学姐的样子让坐在床上的李欣涵感到一阵丧气，穿着贴身衣裤，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毛毡外套的何所在，慵懒却让人迷醉的气质就像是从她的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一样，就算是这种不修边幅的样子，依旧透着十足的娇媚。而自己昨天细心打扮了那么久的样子，睡了一晚上今天就只剩下几根刘海贴在额头上了，跟她一比甚至显得有点滑稽。
李欣涵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万一她有一天不得不和自己的学姐竞争某一样东西的话，是不是一定会输？
比如说……如果她想把自己现在的“男朋友”抢回去的话？
毕竟他们两个昨天在自己睡着以后还在喝酒……
“咦？欣涵你发什么呆呢？你黑土学长可是说中午十二点以前没见你出现在公司就算你迟到了啊。”
何所在从外衣的兜里摸出一块表。
“我看看，现在是十点四十五……”
“我我我我马上起来！”
开玩笑啊这儿离自己上班的地方车程都要一小时啊！
小李同学在现实的压迫之下，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掀起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进了何所在家的洗手间。
“学姐！借我洗漱间用一下！”
洗手间的门哐啷一下被关上了。
“不要急啊……架子上那些东西你也可以随便用的。”
架子上是何所在自己的囤货，大大小小地摆着不同规格的瓶子，从粉底到精华液一应俱全，简直像是个准备齐全的武器库。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随后是慌乱的碰撞声，接着是小李同学压低声音的痛呼。
“你没事吧……？”
“没事的学姐，就是碰到脚趾了。”
何所在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下碰的一定很疼。
“你别着急了，慢慢来。”
“知道了学姐！”
在李欣涵拾掇着自己的时候，何所在走回了自己的客厅，坐在沙发旁边。
“……”
沙发旁边放着一件衣服，是昨天跟自己喝酒的那个人的外套。
今天早上何所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东西正盖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他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自己到现在还在为和他分开的那件事而感到后悔，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非常丢人的梦，梦到自己被那个人抱在怀里。
“……”
何所在把沙发上的那件衣服捏成一团，塞进了沙发床底下的储物柜里。
昨天晚上被抱着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温暖，就像是真的被拥抱着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发红。
这件衣服就好好藏起来吧，被他的现女友发现，那肯定是件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找自己把这件衣服要回来，如果他把这件事情忘掉了就好了，何所在心里想着。
如果他忘掉了，自己还可以偶尔拿这件衣服盖盖身体。
那样一定能睡得更安稳些，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了。
“学姐，我弄完了。”
自己学妹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何所在转头看去，看到自己的学妹还在小心翼翼地刷着自己的睫毛。
她和那个人真是太相配了。
何所在心里想着。
她年轻又有活力，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赶快出门吧，你男朋友可都说了让你十二点过去。”
她对着面前的学妹笑着说道。
“上班的时候我俩肯定也不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男女朋友啊！”
“好好好，知道你们下班以后关系好了，什么时候打算再进一步啊？还是已经进过了？”
何所在问道。
“这个这个……短时间还没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