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不伦剩女 > 第十二章终成眷属

第十二章终成眷属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潘急道咬了咬牙。“当然不同!”

    他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她总是如此,一再地左右他!

    卫凡说十九娘担心他出事,于是上卫府央求他带她进宫,虽然不知她从何处得知消息,但这教他松了口气,心想她应该是没将他那日的权宜之计放在心上。可事后他没找着她,便向宫中告了假,赶回府里想向她确认心意。

    岂料,她根本没回府,问了碧落,这才知道她为了迎春阁明日重新开张去了迎春阁,他马不停蹄地赶来,谁知道竟撞见她和喻和弦有说有笑,甚至对方满嘴暧昧,而她竟未喝斥,简直是要把他给气死!

    “哪里不同?”她歪头问,好奇他的答案。

    “我我要你!”潘急道低吼道,脸上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赧。

    夏取怜眉头微皱。“要我什么?”

    愣了下,潘急道咬牙低咒了声。“我要你什么?好,问得好!”他索性将她打横抱进四柱大床,圈禁在自己双臂之间。“我要你的人,我要你的身子,我要你这辈子只能跟着我,世怜,你到底听懂了没?”

    她瞠圆水眸,之后使劲地挣扎。“我不叫世怜!”

    “好,那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蓦地呆住。他说什么?他

    “我知道你不是世怜,我也不在乎你是打哪来的,横竖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你休息再跟喻和弦暗渡陈仓!”

    像是被雷打到一般,夏取怜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

    “你怎会知道我不是世怜?”好半晌,她才能逼自己挤出这句话。

    “因为你的性子和世怜截然不同。”

    “可就算如此,你怎么”

    “卫凡的娘子是我的义妹,她死了六年,借画还魂,所以,就算你是移魂,我也不觉得意外。”

    教人不敢相信,他那说法彷佛打一开始他就怀疑她不是世怜,如此荒诞的事,他竟然轻易接受。

    “反正,我是绝不允许你和喻和弦再见面,你听见了没?”心底还恼着,但面色已霁。

    “我是把喻爷当成朋友。”

    “哼,世怜也是这么说的。”他哼了声。“可她却背着我三番两次和他见面。本来想破例收下她,但她的不检点惹火了我,甚至在府里跟我爹有说有笑,还握着他的手。我一气之下把她转赠给我爹,岂料她却变本加厉,在府里作威作福!”

    “在你眼里,世怜就那般惹人厌?”要是如此,他又为何会破例想留下她?

    潘急道抿了抿唇。“不,世怜非常的惹人怜爱,我确实曾经动心,但我无法容忍她背着我勾搭其他男人,我甚至怀疑无量是那男人的种,加上后来只要我一回府,她就千方百计地勾引我,我才更无法忍受。”

    夏取怜不禁微抽口气。世怜的形象在她脑海中经由众人的说法不断地重组拼凑,但却怎么也拼凑不出最完整的世怜。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还有,世怜和喻爷“如果你怀疑无量是喻爷的种,那你还要我?”

    “要。”

    “就算我是老爷的妾?”

    “要!我说了,就要你一个!”他吼着。“我在意清白,但我更在意眼前的你,谁要你不早点来到我身边?我有什么法子?”

    眼前的她拥有世怜的躯体,但她不是世怜!她聪明善良,而且独立坚强,她如一道温暖春风吹进他冰封的心,她教他看见人性的美好,她教他不想再错过。

    被他那近乎执拗的口吻给逗笑,夏取怜轻抚着他的脸。“可是,你不是说,要我别痴心妄想?”如此的近,跨越所有束缚,她竟可以触摸到他,感觉他的体温,这一刻,她笑着,却又突然想哭。

    “那是说给二娘听的,她她的事,我往后再告诉你。”

    “可是,你刚说我不得改嫁,你和我”

    “无法成亲也无所谓,横竖我就要你,大不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子迁往南方,经商维生不就得了。”

    “你不当官了?”

    “只要能与你相守,不当官又何妨。”

    “大人”红着眼眶,她纤手捧着他的脸。

    相守,她盼的求的也只是相守,是的,成不成亲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

    “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我?”他哑声问着,包覆着她的手。

    “我要我愿意把魂献上,换得一世相遇不离散。”她是如此渴望他的一世相伴,不管是要从她身上夺去什么,她都愿意。

    “就算你会一辈子背负污名?”

    “我不过是爱着你,何来污名?”

    潘急道突然笑眯眼,欲吻上她时,再问:“博思是谁?”

    她呆住,攒眉不解他问的是谁。

    “在大牢见着我时,你就这么唤过,前阵子你病着时也曾这么唤过那是谁?博思该不是喻和弦的字或乳名吧?”

    意会过来,她忍俊不住地低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他咬着她的唇。

    她羞涩地望着他。“大人既然知道我不是世怜,我又怎会识得喻爷?”

    “那好,博思是谁?”

    “大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她突问。

    “无从评论。”

    “可我信,正因为相信,所以此刻我才会在你面前。”同样的魂在不同的时空里辗转去留,就算离散,终有再相聚的时刻。

    “所以博思到底是谁?”

    面对他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笑得眉眼弯弯。“不告诉你。”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她会告诉他,但是眼前,大人在吃醋呢,就让她自私一点,再品尝一下吧。

    “看我怎么刑求!”他佯装凶狠。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彷佛回到年少,那般纯真,无视世俗,只为爱沈沦。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细微的碰撞声,夏取怜眉头皱了下。

    “碧落?”她低唤道。

    到底是在吵什么?难不成是丰艳又搬着绣架来了?

    等了会,等不到贴身丫鬟的响应,她疲惫地张开眼,眼前是桃红色的床幔,蝶翼般薄透的纱质,让房内摆设若隐若现,更难分辨此刻的天色。

    “碧落?”她不禁再低唤一声。

    这是哪里?这儿不是她的房,而且怎么好像有东西在被子下扣着自己。

    正打算拉开被子,却听到——

    “碧落不在这儿。”

    像是裹着磁粉的低哑嗓音在背后响起,她先是愣了下,旋即回头,撞进两泓深幽如子夜的黑眸里。

    “大人”她倒抽口气。

    他长发披散,黑眸慵懒半眯着,让那张原本粗犷俊尔的脸透着难喻的性感,而长发披落在赤luo的胸膛上,遮掩不了那刀凿般的线条

    “怎么反而清醒了还比较识风情?”他沙哑喃着。

    夏取怜还没反应,一烧烫的异物已经抵着她,而那扣住她腰际的竟是他的手,再看他的另一只手就覆在她胸口,而她根本是赤luo的,尤其在她转身后,被子滑落至腰际,羞得她只能用双手护在胸前。

    “大人!”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你想用昨晚喝醉这理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长臂微微使力,将她拽进怀里,用彼此的体温熨烫彼此,强迫她正式两人有肌肤之亲的事实。

    夏取怜咽了口口水,向来沉静的眸显露微慌,小脸更是瞬间爆红。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昨晚他们她作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可以和所爱的人缠绵一夜,而当他的热度熨烫着她时,她所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她想起他是如何放浪地一再索求,体内还残留着未退的余韵。

    “想起来了?”他俯近亲吻着她的唇。

    她颤栗难休,光是赤luo肌肤贴覆,就教她浑身彷佛有电流窜过。“大、大人”

    她一张口,他随即霸道地封口,唇舌恣意地纠缠,掠拂过唇腔内每一处甜蜜。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哑声喃道,大手沿着纤细的腰肢而上,惹得她发出阵阵低吟。

    “大人,别”她羞涩地推开他,发现他没强硬地索求,她正松一口气时,传来的湿热教她倒抽口气。“大、大大大人”

    潘急道唇舌时而轻啮,时而舔弄,感觉她正为自己绽放,他再也无法忍耐。

    感觉她已为他做好准备,他不再如昨晚那般怜香惜玉,放任yu望一次次深凿。

    她难以自遏地发出娇吟,面对陌生又来势汹汹的情yu,她不自觉地蜷起脚来,却阻挡不住那般放肆的热流在体内翻涌。

    直到——

    “大人真在里头?”

    门外的声响教床上交缠的身影一顿。

    “是。”

    “就大人一个?”

    之后没有半点声响,夏取怜猜测,许是被问话的海棠只能用摇头表示。

    “你先下去忙吧。”

    “是。”

    细微的脚步声离去,夏取怜赶忙以口形道:“大人,先起来吧。”她不敢出声,就怕会被门外的牟桑成听到。

    额上不满细碎汗水,潘急道附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不认为这状况我离得开你。”

    热气吹送着他难遏的**,教她满脸羞红。她知道他肯定不好受。

    “可是”不待她开口,蛮横的力道教她狠狠地咬住唇,不敢逸出半点声响,但越是忍耐,体内堆栈起的火花像是要将她灼伤一般,她慌乱她疯狂,彷佛无法再承载更多的欢愉,她发狠地往他肩口一咬。

    潘急道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伴随着闷吼声,这场欢爱才画下休止符。

    事后,他静伏在她体内,享受着高潮余韵。

    “大人,赶快起来。”她小声催促。

    她这才想起,今日是迎春阁重新开张的日子,外头的匾额是看吉时要揭布的,她得赶紧下楼才成。

    “桑成已经走了。”他当她是羞赧有人在门外。

    “就算桑成已走,我还是要赶紧下楼,今儿个有很多事要忙的。”如今想来,那碰撞声,八成就是海棠正依着她的吩咐调整桌椅。

    “你以为我会让你以这模样下楼?”他没好气道,从她身上退开,赤luo着身子掀开床幔。

    夏取怜羞得别开脸。不一会,他踅回,当湿凉的手巾抚过肌肤,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去取手巾替她拭身。

    “我、我自己来。”她想要抢过手巾却扑了空。

    “怎么,连这么点趣味都想给我抢走?”

    “我”她从未尝过男欢女爱,这种亲密是她想都没想过的,教她哪能冷静、哪能不害臊。“大人,我自己擦。”

    更别说,此刻那双手一直在她身上游走,害她泛起阵阵颤栗。还有那双眼,简直教她羞得不知道要把眼搁到哪去。

    “叫什么名字?”他突问。

    “嗯?”

    “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夏取怜。”

    “怜?怎么都有个怜字也对,不管是外貌还是性子,都惹人怜爱。”替她擦拭完毕,盖好被子,他才俯到她眼前,轻啄她的唇。“往后就叫你怜儿。”

    一声怜儿教她的心狠狠激动着。“大人,真信了我所说的话?”

    “除了移魂,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不识字的世怜识字,可以让不懂泅技的世怜跃湖救人,可以让向来刁蛮的世怜变得如此沈静淡定?”他撇撇唇道。

    疑点早早存在心中,只是他需要多点时间确定罢了。

    “在大人眼里,世怜真是一文不值?”

    潘急道敛下长睫。“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又也许是潘府的后院改变她的性子,如你说的,许多错误都是因为我对那宅子不闻不问才间接造成的,所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这样很好。”她笑眯眼道。

    “至于楼下的事,就交给我张罗,你在房里歇着。”那笑意太甜,怕自己又忍不住起了欲念,他随即起身。

    “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的说。

    她那春潮方退的柔媚神情,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瞧见的。

    夏取怜抿了抿嘴。“可我说了要弄的茶酒,到现在都还没调配出来。”

    穿好衣物,潘急道瞥了眼搁在桌上,早就凉透的菜色和茶、酒。“那你就待在房里好生研究,我差个丫鬟在外头候着,你缺了什么,唤她一声便是。”

    “大人不需要进宫吗?”

    “开朝庆日已过,宫中没啥大事。”他想也没想到,束紧长发,才又坐回床边,稍稍交代了这些天宫中发生的事。“天大的事都有我在,你无须担忧。”

    “所以,大人和大理寺卿的千金并无关系?”她试探性地问。

    她的心里其实是矛盾的,尽管对他一心渴望,但一想到织雨,她总有种身为第三者的尴尬和罪恶感。

    “她找我问你铺子里还有没有那个手提包”瞧她脸色阴沉,他凑近吻她。“昨儿个是不是瞧见她和我走得太近,吃味了,所以就转头走人?”

    她勉强笑着,很难向他解释自己的心境。

    “怎了?”

    “我”

    “大人。”门外响起牟桑成的唤声打断她未竟的话,夏取怜庆幸地微松口气。她和织雨的事难以解释,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到楼下等我。”他简短吩咐。

    “是。”

    “要是倦了就再睡会,别急着张罗那些杂事。”

    温柔的叮嘱完,他拾起被抛到床边的衣裳。

    夏取怜以为他是替她整理衣裳,岂料他竟掀开她的被子,吓得她赶忙拽得死紧。

    “大人不是要下楼了吗?”

    “怎了,我教你难受了,一见我掀被就紧张兮兮的。”他啐了声。

    “不是,我只是”她羞得脸都臊红了。

    “平常伶牙俐齿的,如今倒是连话都说不清,真是难得。”他笑咧嘴,把她的贴身衣物搁在枕边。“本来是要服侍你的,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勉强了,反正往后咱们多得是时间培养闺房情趣。”

    夏取怜满脸通红,怎么也挤不出半句话应对,只能瞧他一脸春风得意地离开。

    羞赧地窝在床上,她满心的不敢置信。

    原来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原来她穿越至此,是为了不再错过。

    迎春阁重新开张,揭开红布,匾额上是龙飞凤舞的“状元楼”三个大字。

    红布是由潘急道揭的,外头登时响起阵阵欢呼声。未及晌午,楼里已是座无虚席,小二满堂跑,声声吆喝。

    到了午时一刻,一楼主厅正中央,出现一圈的乐师,舞伶上场,曼妙舞姿引得客倌欢声雷动。

    席间小二手捧竹筒穿梭各桌,让每位客人抽出载明各种奖项的卷纸,奖项不算大,不过是加赠拿手菜,或者是赠壶酒、茶水,但新奇的噱头,总让人趋之若鹜。

    “好样的十九娘,真是了得。”站在大门旁的通廊前,潘急道忍不住地赞道。

    问过海棠,他才知道这些玩意儿都是怜儿的主意,楼里欢笑声不断,却不是以往那种让人觉得刺耳、心生厌恶的笑声。

    往楼外望去,还有等着空席的排队人龙,当中不乏携带家眷、呼朋引伴的,听着楼里爆开阵阵的惊呼声,频频引颈张望,想知道卖的什么名堂。

    “大人看起来真是春风得意。”身旁的牟桑成冷不防道。

    笑意凝在嘴边,潘急道眸色沈了几分。“何时和我说话也这么拐弯抹角了?”

    “只是没想到大人真会一意孤行。”海棠说,大人和怜夫人相处一夜,直到天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发生什么事,大伙心知肚明。

    唉,谁不要,他偏要找上怜夫人,真是

    “你该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满不在乎地笑着。

    “可当初是大人将怜夫人转赠给老爷,如今却”牟桑成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往后,无量少爷到底叫大人一声大哥还是爹?”

    别说这事会让潘府、大人名誉扫地。

    乱了无常,这可是大罪!大人身为宫中太尉,岂可能不知?

    “都好,我不在乎。”那是世怜的孩子,不是怜儿的孩子,但如果怜儿疼他,他也会疼他。

    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正在和海棠攀谈,之后海棠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潘急道不快地皱起眉。

    “大人”头好痛,他不懂,大人当初不要的,现在为什么又当成宝?

    “这事不用再谈。”潘急道摆摆手,删过小二,拦住那人。“喻爷,上哪?”

    喻和弦抬眼,脸上抹着无害的笑。“潘大人,这状元楼不是给人用膳之处?问这话不是多余?”

    “确实是给人用膳之处,要不本官为何要拦下你?”

    听至此,喻和弦也恼了。“潘大人到底是在怕什么?”

    “本官有什么好怕的?”

    “既是不怕,为何老是要拦着我见世怜?”

    一听他喊心爱女人的闺名,潘急道再也沈不住气。“她是你能随意见的?”就算怜儿非世怜,但他就是不想让两人独处。

    “怎么,还要大人允许不成?”喻和弦哼笑了声。

    “就是要本官允许!”

    “凭什么?”

    “就凭本官———”

    “大人!”话未竟,牟桑成已经快步上楼,挡在两人之间,挤出和气生财的笑脸道:“今日状元楼座无虚席,看热闹的人也就不少,请两位适可而止。”

    两人还未开口,房里的夏取怜已经推开门,不解的看着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

    一见她,牟桑成笑脸几乎快挂不住。

    “咱们先进房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他立刻拉着两人往喜字房去。

    潘急道微恼地等着自家总掌柜,但继之一想,有自己在场,谅喻和弦也不能如何。就让他盯着,看喻和弦到底想搞什么鬼?

    三人一道进了房。

    桌上的饭菜已经全都布上新的,但她丝毫未动,像是忙着研究那几瓮酒和茶。

    “不是跟你说,这些事不急吗?”潘急道略略不快。

    “就边吃边弄。”见着他,还是难以遏止心底那股羞意,她垂眼回道。

    但那粉颜裹上的羞赧,教明眼人一目了然,牟桑成略微别开眼,恰恰对上喻和弦冷沈的眸。

    “别弄了,快点用膳,都什么时候了。”潘急道催促着,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你用了吗?”

    “用了,快吃。”他将碗筷推倒她面前,另外拿起筷子替她布菜。“多吃点,太瘦了。”

    闻言,夏取怜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却瞥见她碗里的菜已经叠成一座小山,赶忙阻止。“大人,我吃不了那么多。”

    “吃不了也得吃。”

    “可是”

    牟桑成心里叹了口气,正欲阻止两人散发出新婚燕尔的氛围时,喻和弦已经快一步开口“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见,准会以为两人是对新人呐。”那哂笑的口气引得潘急道不悦抬眼。

    “你也可以滚了吧。”他口气不善道。

    微扬起眉,喻和弦绕到夏取怜另一边坐下。“潘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那日在迎春阁里,要不是我护着庞大人,恐怕那事早已闹到皇上面前,哪能让潘大人今日如此满面春风。”话落,他还径自拿筷用膳。

    “好笑,你和庞度是一丘之貉,众人皆知,说穿了,那天肯定是你在本官茶中掺了酒,企图让本官闹事。”

    “潘大人此言差矣,在下只是个商人,哪儿有利就往哪走,犯得着害大人吗?”

    “可不是?光是这回开朝庆日,为了容纳各国使节,迎宾馆特地修缮,有工部的穿针引线,喻爷可是转手卖出不少昂贵的建材。”意指他根本和庞度狼狈为奸,拉高建材费用,从中赚取佣金。

    “潘大人,宫中用材,本就昂贵,在下已是薄利买卖了。”

    “笑话,我潘府也有经营这门生意,岂会不知道那些建材分明买贵了。”

    “既是如此,大人该向皇上谏言彻查才是,拿在下这种小老百姓开刀,实在没道理,对不对,世怜?”他笑吟吟地望着夏取怜,不忘夹了块炙烧肘子到她碗里。“多吃点,你真是太瘦了,潘府太苛待你了。”

    岂能容许他如此造次,潘急道长臂横过,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牟桑成急忙要阻止,但夏取怜只是慢条斯理地将两只酒杯各自放在两人面前,恬淡开口“尝尝我这回调配的味道如何。”

    潘急道烧到脑袋的火,被她这把温嗓给浇得半熄。“你知道我不喝酒。”

    “所以我调的是大人能喝的酒。”

    “还是不要,怜夫人不知道大人的酒量有多浅”牟桑成一下向东,阻止喻和弦被打,一下向西,阻止大人喝酒,觉得自己真的好命苦。

    “有事,我负责。”夏取怜淡道。

    扬起眉,潘急道拿起酒杯嗅闻了下,有种甜润酒香,他笑道:“那好,万一我酒后闹事,先向喻爷说声抱歉。”话落,他一饮而尽,酒香入喉竟成齿颊生香的茶味,甚至还有淡淡桂花香。

    “好喝吗?”她笑问。

    “不错,这里头真有酒吗?”

    “有,酒是穆家酒厂的桂花酿,而茶用的是吞云利兴镇的墨香。”

    前些日子,她到迎春阁时品了不少茶,对这款墨香极为钟情,它极像乌龙茶,茶韵深浓,入喉回甘,可以将最温淡的桂花酿酒味吞噬,却不掩其味。

    潘急道愣愣地瞧着她,只觉得她真是十八般武艺皆通,还未开口夸赞,已被喻和弦抢白。

    “跟昨晚搭配三白的青柳相比,今儿个的茶酒香醇浓郁,令人回味。”喻和弦赞不绝口。“想不到最下等的墨香茶,能配出如此出色的茶酒,真令我惊艳。”

    像是恼他把话都抢光,潘急道横了他一眼。

    “喻爷,天生我材必有用,就端看是放在什么位置上。”夏取怜客气有礼地再替他斟上一杯,轻声问:“喻爷找我,有何指点?”

    刚刚听他们的对话,她知道大人是拐着弯让她知道喻和弦是何等人物。可是,这样听来,又有哪里不对劲。

    喻和弦把玩着酒杯。“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

    “不准!”潘急道重咆拒绝。

    喻和弦笑了笑。“我听人说,如今潘府当家做主的是世怜,大人还是回宫中镇守才妥,否则宫中再出什么乱子,就怕大人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听谁说的,喻爷?”潘急道微眯眼。他不信喻和弦是一时嘴快说溜嘴,毕竟一个能够接大内买卖的家伙,又岂会这般大意?

    难不成,他是在间接告知他什么?

    毕竟怜儿当家作主一事,唯有潘府中人才知道,府中那帮女眷全被怜儿给收服了,若说有谁可能外传,恐怕只有二娘。

    “大人还需要在下点明?”喻和弦哼笑了声。

    “不劳你,桑成,送客。”

    喻和弦轻摆手,制止牟桑成,对着夏取怜道:“世怜,我对你推出的手提包极有兴趣,前些日子有齐月商旅向我打探,所以想问你,有没有意愿做这笔生意。”

    “这个嘛”她垂眼忖度。依目前的人手,光要应付眼前的订单已是忙得不可开交,再加订单,恐怕要扩厂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喻和弦?”军宿房和迎宾馆修缮,工部皆购下他手中的高价建材,光这事他就觉得有鬼,眼前还牵上一条齐月的线,怎么听都有问题。

    “商人还能打什么主意?说穿了,不过是追求利益,我只是看好这笔买卖,如此罢了。”喻和弦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是吗?”潘急道哼笑,啜了口茶酒,打从心底不信。

    喻和弦早在多年前就和大理寺卿走得极近,这些年圣上彻查贪渎,大理寺卿却总是能全身而退,要说喻和弦没使上一点力,他才不信。

    “大人对我诸多防备,到底是在防什么?”喻和弦拿起酒杯敬他。“我身为商贾虽是重利,但不曾为财而伤过人,大人如此防我,难不成是因为我对世怜有意?”

    听至此,夏取怜小手在桌下轻抓着潘急道的,就怕他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