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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刻骨铬心的是一份深沉的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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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初五的晚上,我连夜回到了公司,然后骑摩托赶到了市医院,sd的父亲还在医院里。

    sd的父亲是在腊月28日清晨从自家二楼的阳台下跌下来的,腿部造成了粉碎性骨折。因为这事,2007年的新春我过得格外的郁闷,当看到门前的梨树突然开出星星点点的白花时,我益加感到悲伤和落寞,我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是愧疚。

    “叔叔,好点了吗?”站在sd父亲的病床前,我低声问道。

    “叔叔没事的,小涛,你怎么回来那么快呢?叔叔真的没事了,医生说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小涛,你眼睛怎么红彤彤的,流泪了吗?”

    “不是了,刚才在路上时我把车开得太快了,风大,我忘了带头盔,所以”

    “好了,你去洗手间洗一下脸!”

    我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的洗手间,正好,sd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sd一脸惊刹地望着我。

    “回来了?”

    “是啊,后天上班了,你什么时候从广东回来?”

    “呵呵,爸出事那晚就坐夜车赶回来了!”

    “你,真是的——”

    “还怪我呀,还不是因为你吗?”

    “我知道是因为我,可你也不该把那些字写在玻璃上,更不应该写上窗口的玻璃上!”

    “是吗,谁叫我们都是“玻璃”呢,没事啦,幸好爸的腿无大碍!”

    “嗯,真是万幸,要不我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别胡说了!涛涛!”

    sd开始用温水一样暖和的目光凝视着我,这水般的温情让我感到幸福而胆怯,我们不能再继续了,真的不能了,sd,这份爱已经开始在伤人了,而所伤的人肯定都是自己的挚爱,对不起,sd的父亲,对不起,我的好叔叔!

    2、

    05年夏天,我毕业后进入了一家煤矿企业,刚从学校出来,就能顺利地进入到企业里工作,那兴奋的劲儿自不必说,梦,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爱做梦了,因为一夜间自己突增了许多的信心,说得没错,只要肯努力,我相信自己能有所做为,包括我的事业,我的爱情!上班的第一天,老板就安排了一项特殊的任务!

    “小涛,你喝得酒吗?”老板问。

    “还可以吧,我是壮族的,小的时候,家里就自酿有米酒,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偷偷地学喝酒了!”

    “那好吧,我们公司需要扩建,要征附近村民的一些土地,今晚你去村长那里询问一些征地的事宜,你买点酒去,明白吗?”

    嗨,我能不明白吗?喝酒的事,叫做酒事,这是大学课本里所没有的知识,还好,我很小就学会了这项“技能”

    晚上,我来到了村长家,村长家的确不错,两层楼的洋房,宽敞,明净,相比于都市里的居民,虽少了一些豪华的装饰,但这里的窗台,沙发,还有饭桌都显得朴素,典雅,能让人在最初的陌生里就能找到似曾相识的物件,宾至如归的亲切感让人油然而生。

    酒至中旬,我详细地向村长说明了这次来拜的目的。

    村长乐呵呵地说:“征地的事需要召开村民大会,这事还得需要时间,我是村长,如果这件事对村民和你的公司都有益处的话,我会尽快地和村民商量,来,咱们先喝酒,大叔再敬你一杯!”

    接过村长的酒杯,我一饮而尽!

    “好,再来一杯!”

    我再一次一干为净。

    “爸,喝少点了,再喝你今晚又要咳了!”

    “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叔喝多了会咳呢。”

    “没事了,如果你不介意,我陪你喝吧,老爸先去休息。”说话的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说话时还带点腼腆,可他古铜色的脸上无不散发着青春的健康和活力,因为天气有点热,他上身只穿一件白色的背心,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十字架的链子,我突然觉得在他的骨子里肯定有某种不羁的叛逆,但更多的却是忠诚。

    他,就是sd,村长的儿子,年纪和我相仿。

    村长满面红光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微笑着说:“好吧,那你们两个年轻人慢慢喝吧,我真醉了!”

    村长离开了酒桌,我也开始涌起了丝丝的醉意。

    “我好象醉了,我先回去,下次再喝好吗?”

    “这可不行,我还没喝够呢,你得陪我!”sd说。

    若在平时,我决定的事一般都会及时去做,特别是酒桌上,更不能拖泥带水,酒这玩意就是这样,当你还有点清醒的时候就要及时刹车,或者把杯子甩了,要不,你非烂醉不可,而醉了一次,可能就会上瘾,慢慢地就会养成逢喝必醉,逢醉就不知归路的坏习惯。可这次,当听到sd说“你得陪我”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我——”

    “没事的,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在村长家的这个晚餐里,如果说上半场是为了谈工作而喝酒,那么,下半场就纯粹是出于友谊,出于和sd初次邂逅就已经有相见恨晚的念头,正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当我和sd一杯杯地把美酒吸吮进肚里的时候,在彼此对视的目光里突然间多了某种东西,那已经不单纯是友谊了,友谊的目光应该是宁静祥和的,可现在彼此对望的时候,却变得如此的炽热,如此的迷离,甚至如此的默默含情,为什么?我们究竟怎么了?

    “不,我们不能再喝了!”我低下了头。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出了门,我和sd共骑了一部摩托,出了村庄后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这里是矿山,除了村庄就是树林,时值深夏,从树林里吹出来的风开始夹杂着露水的凉意。

    “今天初几?”

    “呵呵,过十五了,你看看天上就知道了。”

    果然,在西边的天上还残留着半弯的明月,而在月亮的正下方,就是矿区里高高耸立的矸石山。

    因为喝多了,感觉在矸石山周围还散落了无数闪烁的星星。

    “感觉有点凉了,你能抱着我腰吗?”

    “嗯!”

    于是我双手紧紧地抱住了sd的腰,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入了sd的后背。长这么大,第一次抱住一个男人的腰,可我也是男人,那种感觉我实在说不清楚,这么多年来,自从父亲离家出走后,我就再也没碰过任何一个男人的手,跌倒了,自己爬起来,哭了,自己把眼泪擦干,当在茫茫人海中举目四望,看到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庞时,只好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谁是谁的肩膀,也没有谁能给谁指明方向,只好,一天天,一夜夜地学着坚强。可现在,sd说,感觉有点凉了,能抱住他的腰吗?原来,我也好想有个腰来抱抱,哪怕只是拐个弯般的短暂。

    “涛,如果去你公司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如果不再有天亮那该多好!”

    “怎么了,你!”

    “没什么,你抱着我的腰感觉好舒服,你的手好暖和,你是不是在吻我的背部哦,感觉很湿热呢!”

    “我,我没有了,”

    “涛,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为什么?”

    “不知道!”

    “你会喜欢我吗?”

    “我——我也不知道。”

    3、

    第一次去村长家喝酒,还算顺利,在后来的工作中,老板把向村民征地的事全交由我去办理。在这件事中,虽出现了很多波折,总算我还是把和村民的征地合同签到手了。为了办这件事,我无数次地往村长家里跑,开始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工作,可后来,也就在合同签订完之后,我还是经常去村长家,其实,我知道是自己也爱上了sd,而sd也经常在我不去的晚上,半夜三更时还打电话过来,sd的父母知道我和sd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但他们肯定没想到我和sd的关系其实已经超越了朋友的关系,因为,当我和sd在房间里独处的时候,所有在萤屏上才能看到的激热镜头就倾刻间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发生。sd的父亲,也就是村长,常开玩笑跟我说,涛,做我干儿子吧,每当这个玩笑又从村长口里说出来时,我就会面红耳赤起来。我觉得自己就象是一个罪人,因爱而犯了罪,sd是独生子,我也是,我们两个人的爱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在sd的后院菜地里,村长种了一株无花果。

    “这是什么植物啊,从没见过开花。”我问sd。

    “呵呵,你不懂吧,这东东的果很贵的,干卖时四十块钱一斤!”

    “吹牛吧你,长得那么难看,果实真能那么贵吗?”

    “不信拉倒,这是无花果,爸爸种的。”

    原来是无花果呀,没有花却能结果,果实还贵得惊人。

    “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事,我们的爱开满了花,却不能结果。”

    “你,你怎么了?突然那么伤感。”

    “难道不是吗?”

    “是,其实我们的爱根本连花都没开过,当然我们男人也不需要什么花的了,来,抽支烟吧!”

    “不,我们的爱也有花的,你没见过吗?”

    “是什么花?”

    “是泪花!”我转过了身,不敢面对sd一脸怜爱的追问。

    “啊——你,转过来——”

    “不,我不会让你看到我的泪花,我比你大了五个月,要哭的话,你哭好了,让来我安慰你!”

    “你——”

    sd已经跳到了我的背后,他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sd比我高一些,他湿润的双唇开始从我耳根上滑了过来。

    “转过来好吗,我想吻干你的泪花,从今往后,不许你在我面前哭泣,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为什么要流泪呢?”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爸妈看见了不太好。”

    “他们都不在,在这个院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我想——”sd轻声地喃呢着,不安分的双手已解开了我的皮带,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象两棵橡树一样慢慢地倒在了菜园里。

    “喂,我们压到了老爸的无花果了!”

    “别管它,我们就是老爸的无花果了,我们俩加起来就有四个“无花果”呢!不对,你好象有三个哩,呵呵!”

    “你——”

    这时,sd的手已经占据了我的身体。

    4、

    06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午后的秋阳暖暖地照入了二楼的窗台。sd正在听着音乐先知,我一个人伏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沐浴着秋阳。

    “我想去广东了。”我自语自语地说。

    “为什么,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吗,老板那么器重你呀。”

    “sd,我们结束吧!”

    “不,我不想!”

    “真的没办法了,sd,你迟早要找一个女人结婚的,不然我们都没法向父母交待,早点结束吧,长痛不如短痛。”

    “你去广东了,我们就真能结束吧?结束,我办不到。如果有一个人离开了,爱就能变淡了,那我去吧,你的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不,还是我走吧,你怎么能忍心离开父母亲?”

    “别说了,我走,如果你还爱我,就让我走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时间就来看看两位老人,也许过了一年半载,我可能会爱上某个女人,然后带她回来,为了我,你也要加油哦!”

    sd在一个星期一的下午悄悄地远行了,sd走时,根本没和家人商量,就象负气出走的孩子,等上了火车后才打电话给父母,这算是“先斩后奏”的伎俩了,然后我就接到了村长的电话。

    “小涛,sd去打外地工他跟你说了吗?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怎么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实在不能说sd是因为爱我而离去,只好对村长说,可能是因为在家里闷吧,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也不错的。

    “在家怎么会闷呢,不是有你陪着吗?”

    是啊,在家怎么会闷呢,有亲人,有朋友,不愁吃穿,想那个的时候还可以和我玩个通宵达旦,只是爱啊,谁又能说得清呢,果真是有多少澎湃,就有多少叹息在跟随。

    “没事了,叔叔,过年他肯定会回来了,说不定回来时还带个媳妇呢!”

    “哎,真能这样就好了,他也不小了,都23岁了,过年他会回吗,他把冬天的衣服都拿去了,房间也收拾得很干净的,就连窗子也洗刷过了,看起来好象是出了远门,或者决定很久才回来呢。”

    “叔叔,你会常去看您的,您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

    sd走了整整一个秋天了,我还是没法心如止水,尔后,就到了寒冬腊月。

    这几个月以来,我已经很少和sd联系了,不是说好离开是为了忘记吗,所以,我忍住了心中所有的思念,罢了,对不能有结果的炽热情感只能采用冷处理。尽管如此,我还常去看望sd的父母,其实sd的父母对我来说已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种牵挂,一种念念不忘的亲情。我不明白sd为什么决定春节也不回来,在这个团圆节里,对于只拥有独生子的村长家来说,如果sd不能在大年夜里共享天伦之乐,那么再佳肴美酒的年夜饭也不会有太多的喜庆和甜美。

    腊月28日清晨,村长知道sd真的不回了,只好自己去整理sd的房间,当清扫到窗台的时候,村长看到在玻璃窗上染着密密麻麻的黑点,起初以为是灰土,可用水怎么冲洗也洗不掉,后来才知道那密密麻麻的黑点其实是沾在窗的外面,村长只好爬出阳台去洗刷,可当村长站在阳台上时,却惊呆了,那窗玻璃上的黑点其实是一些文字,确切的说,是sd写给我的一些秘密,从那已被风吹日晒的字里行间,村长知道了我和sd的关系其实是恋人,是两个男人之间割舍不断的情缘,在出乎意料的震惊中,村长不小心从二楼的窗台上跌了下来

    5、

    我和sd一起来到了村长的病床前,可我真的不敢再面对村长了,只好把头低垂到了胸口。

    “小涛,叔叔不会怪你的,sd,爸也不会怪你,只是你们两个人爱得太苦了,做老人的,会很心痛呀,不如你们还是分开吧?”

    “对不起,叔叔,我——”

    “没事了,小涛,这些年来,叔都把你当作儿子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各自找个女人结婚!”

    “叔叔,其实我这次来是向您道别的,我有个朋友在云南那边开了一家公司,他让我过去帮他打理一下事务,后天我就去那边了,可能年底才能回来看您!”

    “你,你真决定了吗?”sd说。

    “是啊,决定了,好兄弟,你放心好了,呵呵!”

    “呵呵,你这小子!”

    “小涛,记得常来电话哦,叔叔天天等你电话!”

    “好的,叔叔!”

    这时,护士长走进了病房。

    “请问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仔细检查后,伤口已痊愈了,今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sd看了看我,笑着说:“请问你是伤者的儿子吧,拜托你去办理一下你老爸的出院手续!”

    “什,什么?”

    “好了,别闹了,你们两个一起去吧!”村长很欣慰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