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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被骗还是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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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动,就别怪我了。”他在她的耳边再次警告,声音已经不仅仅是暗哑。

    陆弯弯对上如炬的眸子,终于意识到什么所以不敢乱动,她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

    容晔终于满意,收紧锢住她的铁臂,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炙热滚烫,却真是舒服,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陆弯弯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整张脸都烧得滚烫,那些恩啊怨的都一时顾不上,冷着脸,说:“你出去。”声音着恼,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容晔眼睛炯亮地盯着她这副害羞又着恼的模样,还是没忍住一把掬起她下巴,唇便印上去。

    此时的男人便是一只脱僵的兽,浑身都散发着兽光,她下意识地便开始反抗。两人浮在水里的身体,就像是两条相叠的鱼,只不过陆弯弯快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来了。

    他终于放开她,唇贴着她的颈侧喘着粗气说:“乖,别动,我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如烙铁一般熨烫着自己,声音已经嘶哑到变了调,却还是听到了他极力的压抑。

    她挣扎不开,只好将信将疑地停止挣扎。他的唇落在她的颈间,开始是一点点的碰触,后来是亲吻。她只以为他要纾解,并深知这时候的男人惹不得,便告诉自己忍一忍。可是渐渐的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已经渐渐不满足仅仅的唇齿纠缠,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甚至撕扯起她身上湿透的衣服。

    她怕擦枪走火所以忍耐,但是并不能说明她没有底线。如果最终结果还是被吃干抹净,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可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就注定了她会吃亏。所以她无论怎么挣扎也是挣扎不了的,最后还是被他半强半迫地得逞。

    事实证明无论什么男人,这时候的承诺都不作数。是她傻才会想念。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他拆分入腹,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享受到。

    欲,本来就是人类最原始的*,不管男人或是女人。她在他的刻意撩拨下,让她身体都会做出最忠实的回应,为他绽放。

    又是一夜的激情纠缠,堕落的身体里的第一分渴望被撩拨而起,又被一次次填满,直到精疲力竭才算罢休。

    早上醒来,房间里都是那种*过后的糜烂味道,但是极致的激情过后,没有感情归依的身体与心留下的却都是疲倦。她自嘲地弯起嘴角,心想着似乎每一次她发誓要与他撇清关糸,最终结果却总是这样纠缠不清。

    心,其实还是悲凉。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由背后传来,仿佛是知道她醒了。

    陆弯弯仍然维持着趴俯的姿态,半张脸埋地枕头里,睁着眼睛望着窗边飘浮的轻纱,不动,也不回答。

    容晔仿佛是叹了口气,将她从床被里捞起来,掬着她的下巴看向自己。激情过后的早晨,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肌肤仍然亲昵的相贴。她不知道他如何,可是她居然不再羞怯,甚至有一种堕落的麻木。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他仿佛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而她的眼里则是一片无波的黑色,不喜不悲,似麻木又似已经让人猜不透。

    他蹙眉,不喜欢这样的陆弯弯,好像自己抓不住她。他的唇慢慢移去过亲吻,她却偏头躲开。他的唇便落在脸颊上,他没有动,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在他的唇下散开,氧氧的,慢慢让她脸颊的肌肤发烫。

    最终,她还是受不了地推开他,然后裹了被单下床。

    床单被她弄走,容晔光裸的完美身体暴露在床上,身子侧卧,足以媲美任何杂志上一位男模。

    陆弯弯快速别过视线,脸还是忍不住处灼热,然后强忍着他投在自己后背上灼热的视线,朝着浴室的方向而去,尽管腿间也因为昨天的运动而不适着。

    容晔幽深的眸子紧随着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一直到她消失在那道门里。

    有时候他也觉得两人现在这种状态不好,若即若离。但是他现在除了这样占有她,证明她还能接纳自己外,他的心里也是不安的,因为超出他掌握的事已经超出预算

    陆弯弯进了浴室,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卧室的情况好,地上到处都是积水,盛满水的浴缸里飘浮着两人的衣物。她从冷却的水里捞出一件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扯破了,根本不可能再穿,便又恹恹地扔回去。

    打开花洒匆匆冲了个澡,裹着一条浴巾出来。容晔也已经起了,只随意套了件家居裤,背倚在床头,嘴上叼了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要衣服。”她直接喊,口吻间还带着昨天的别扭劲儿。

    容晔的眸色幽暗,口吻微凉,说:“喊保姆给你准备。”

    这口吻,还真像自己是他昨晚召的妓!陆弯弯自嘲地想着,光着脚走到门前准备去喊保姆。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反正昨天已经在这里过了夜,什么知廉耻还是不知廉耻的事都做了,所以不必在乎保姆怎么看。

    其实她的想法与他根本不同,在他看来这是他的家,与她的并不异。他一个大男人,还无法做到能体贴入微到体会到女人家的感受。更何况这方面,他一向欠缺。

    陆弯弯拉开门,却见门口站了两个人。

    确切的说是容妈妈与楚暮晚,容妈妈坐在轮椅上,应该是楚暮晚推她过来的,因为她举起手似乎是想敲门。

    陆弯弯的眼中自然是意外的,然后迎上两人吃惊的目光,才想起自己此时身上有多么不妥。

    “弯弯!”容妈妈已经喊出声,扬起的声音也显示了她的意外。

    “容妈妈。”陆弯弯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对上容母的目光。因为觉得羞愧,所以低着头喊人也声如蚊呐,

    此时在容母与楚暮晚看着眼前的陆弯弯,长长的黑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着削瘦的肩头及整个腿部,而且光脚踩在地上。更不用提身上那些明显的痕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在这间屋子里经历过什么。

    陆弯弯能感到容妈妈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可是她不敢抬头,甚不敢猜测容妈妈此时的目光是复杂的,心痛的,还是失望的。

    自己毕竟也像她的女儿一样在她身边长大,居然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尤其里面还是她的亲生儿子。

    楚暮晚的眼睛却恨不得能在她的身上剜个洞出来,却不得不忍着。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对恃着,直到保姆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她喊了一声:“夫人,楚小姐,你们怎么上来了?”喊完之后看到陆弯弯,可能这才注意到尴尬便噤了声。

    保姆有些抱歉地看着陆弯弯,她都说让容母两人在楼下等的,谁想她只是厨房泡茶的功夫,两人居然就上来了。

    容晔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脚步声由屋内响起,慢慢移至门口,然后看到伫在门口的两人,蹙眉,问:“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容妈妈看着儿子下身只随意套件长裤,上身光着膀子,胸前留着几条红色的抓痕,然后目光又落回陆弯弯身上。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那目光还是有所保留。

    容晔皱眉,将头都快垂到胸前的陆弯弯拽回屋里。在她抗议的眼神下,吩咐说:“等着,换了衣服再出来。”他不能让她这样尴尬地继续面对外面的两人。也不等她回答就关了门,吩咐保姆,:“给陆小姐找件衣服送进去。”

    “是。”保姆应着赶紧走了。

    容晔看了楚暮晚一眼,才将容母弄下楼去。

    那一眼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楚暮晚被他看得心里发紧,也跟着下了楼。

    早晨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客厅的地板上,容晔抱了母亲下楼,搁在客厅的沙发上。楚暮晚目光扫过客厅,到衣架子上找了件他的衬衫走回来。

    “晔,你先穿上吧。”她将衣服递过去,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现在虽然天气越来越热,可是早上的温度还是有些凉,尤其是山上。更何况他一个成年男人光着上半身两个成年女性面前,似乎有些不是那么妥当。

    容晔看着她递过来的衣服,没接,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抓痕上,问:“我这样子碍你眼了?”

    楚暮晚想要辩驳,抬眼就看到那条张扬在他前胸的痕迹。是碍眼了,非常碍眼,可是她不想在容妈妈面前表现的嫉妒心那样强。

    “觉得碍眼就闭上你的眼,或者怎么来的怎么出去,反正我这地方也不欢迎你。”容晔不给面子地说着,然后倚入沙发里。

    明知道他从来不给自己面子,楚暮晚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热。尴尬地看了看容妈妈,红着脸无措地站在那里。

    容母实在看不过去,抬手朝她招呼:“暮晚过来,到伯母这边坐。”

    楚暮晚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坐到容妈妈身边去。

    容妈妈将她手里的衬衫拿过来,扔给儿子说:“暮晚昨天下班后来看我,吃完饭都已经太晚了,就在我那里住下了。今天周末,我想着过来看看你,就让她顺便送我过来的。谁知道”说着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陆弯弯,接下来的话没说,只低声叮嘱:“你别把气洒在暮晚身上。”袒护的意味如此明显。

    容晔叼了根烟在嘴里,听了薄唇只给面子露出一丝看穿的嘲讽。侧目,也看到陆弯弯从楼上下来。

    “弯弯啊,过来容妈妈这边坐。”容母坐直身子,扬起笑容招呼她,那副和蔼的样子仿佛还是从前的模样。

    陆弯弯刚刚被他们撞到那个样子,尤其还是在自己以前尊敬的长辈面前,不由有些局促。

    “是啊,弯弯,伯母这几年可想你呢,每次见面都会听到念叨你。”楚暮晚附和,她坐在容妈妈身边,手亲昵地挽着容妈妈的手臂。

    陆弯弯抬目将这画面映进眸子,又如何看不到她的目光中带着的挑衅?又见容妈妈笑着点头,拍拍她手的模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她对容妈妈说:“不了,公司里刚刚打电话来有急事,我就先走了,改天过来看您。”

    本来她是很担心容妈妈的,见她坐着轮椅也想关心几句,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此尴尬,她就将那些关切的话都悉数咽了回去,只想狼狈地离开。

    “哎,弯弯,弯弯!”身后传来容妈妈的喊声。

    她脚下步子却没有停,匆匆出了别墅。她想,容妈妈看到她那个样子一定很失望。可是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可以下山的代步工具。回眸看了一眼,强烈的羞耻心让她不想再待下去,便快步往山下走。

    出了别墅没多远,身后便传来发动机的声响,她回头,看到容晔那辆墨绿色的世爵c8停在自己脚边。副驾驶座的门被推开,露出他俊美的脸,上身也已经换了亮丝纯色的衬衫。

    他说:“我送你。”

    陆弯弯现在连闹的心情都没有,只觉得身心疲惫,便听话地坐上车。一路无话,时间就在静默中流过,转眼车子已经停在公司楼下。

    “容妈妈她的腿没事吧?”她问,最终抵不过心里的担忧。

    “没事。”容晔回答,声音平淡,似乎并不想多谈。

    “”陆弯弯还想问什么,看到他平淡的侧脸,最终什么也没问,推开车门,说:“那再见。”脚步落地,甩上车门转身,才走了几步,却不知哪里来的许多记者,突然黑压压地便拥上来。

    “陆小姐,请问里面坐的什么人呢?是你的新任男朋友吗?”

    “是不是你继母嘴里所称的京城权贵?”

    “陆小姐,如果里面才是你的男朋友,那你和慕少的前几天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是你跟他在一起仅仅只是为了得到慕氏的合约?”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陆弯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群记者围堵。后退了几步,不知不觉背已经紧靠回世爵c8的车身。随着那咄咄逼人的问话,镁美灯还在她脸上不断地闪烁,她下意识地皱眉用手挡住脸。

    容晔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到情况后已经推门下来,挤过那些疯狂的记者,将陆弯弯护在身后。指着最后提问的记者问:“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我可以告你诽谤?”

    那人悚了一下,其它人却不管,情绪因为突然出现的容晔反而更兴奋。

    “是容少!”有人先惊呼出来。

    “请问你为什么会在周末亲自送陆小姐来公司呢?”

    “容少,你是陆小姐的男朋友吗?对于华女士的指控你怎么看?”

    “你们到底什么关糸,请谈一谈吧?”

    其实看到这辆车,他们心里大抵已经有数。但是他们没想到容晔会真的下车来,这可是可以引起话题的大新闻,所以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

    容晔目光环绕过围绕他的众人,也许是气场的关糸,他们虽然兴奋,却并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将一个个话筒递过来,拿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容晔笑了一下,将身后的陆弯弯从后面挖出来,揽在自己的臂弯间,说:“我和弯弯是男女朋友。”很大方的承认,没有任何悬念。

    这是记者没有想到的,他们以为像容晔这样的人,即使背景过硬,也怕担上京城权贵帮助女友欺压孤儿寡母的名声,会对家里造生不利的影响,所以不会轻易承认。

    就连陆弯弯听了也有些发楞,抬头仰望他的侧脸,迎着阳光,削薄的唇带着一点点弧度,直视众人的神色坦然。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使随口一句话,都能让人十分相信。

    “没问题了吧?没问题请不要耽误我女朋友去上班。”他护着陆弯弯从记者群里穿过去。

    那些记者反应倒还迅速,在他们还没有冲出重围时,又迅速围过来。

    “请问容少与陆小姐怎么认识的人?”

    “请问容少,你们的关糸是什么时候确立的呢?”

    “听说雅魅新上任的总监楚暮晚小姐是您以前的未婚妻,雅魅与写意在业界竞争多年,陆小姐这次又在慕氏招标中脱颖而出,容少你怎么看?”

    “容少,关于前阵子陆小姐与慕少的绯闻你怎么看?”

    这时大楼的保安已经过来,将那些围困住他们的记者隔开,但是问题还是一个接一个接蝩而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出制造娱乐八卦的机会。

    说白了,所谓狗仔不止无孔不入,绝对是禀着不整出点事来绝不罢休的宗旨做事。

    容晔与陆弯弯已经被护着站到大楼前的台阶上,他低眸俯视站在下面的众人,说:“你们写什么我不管,但是如果给的我女朋友或者我的家人造成困扰,那么帮我给你们老板带句话,他的公司将会被收购。”

    话音落,人群中传出一片唏嘘声。

    传闻容晔是*中最为低调的人,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大放厥词,可是这些人仰望着这个五官深邃、精致的男子,他那双眸子瞳墨深深,身上仿佛与生俱来地带着一股霸气,没有一个人会怀疑此时此刻他说的话是大话。

    陆弯弯魔怔了似的看他,其实他打小就是这样,家属院里孩子王,学校里的领导者,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让人信服的魔力。

    当陆弯弯被他送进办公室,还感觉像做了场梦,根本还没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坐在办公桌前,上面还摆着今天新鲜出炉的报纸,华澜在公司楼下丑态百出的照片几乎占了整个版面。

    手指划过报纸上那些带着各方媒体的话筒,想着容晔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的样子。即便已经知晓他与楚暮晚解除了婚约,她也不敢像从前那样信任他。而且,他越是这样,越会让她觉得他在策划什么阴谋。

    可是如今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以令他谋划的呢?写意吗?不是她自贬,而是这在容家眼里,这点资产人家还真瞧不是上眼。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

    “陆小姐,可以开始了吗?”站在办公桌前的肖助理看着明显在出神的陆弯弯,冲她了解又无奈地笑着,她想她刚刚说的陆弯弯应该一句都没听进去。

    “嗯。”陆弯弯应了声,然后将报纸收起来,收拾心神准备工作。

    因为签了慕氏的合约,他们现在反而变得更忙,连周末都要加班。刚刚容晔将她送到,大概是惦记着家里的容妈妈,便开车又回了山上的别墅。

    车子开进铁闸,便见楚暮晚推着容母在前面的小花园里,那里有条爬满藤状植物的长廊,开着白色素雅的小花,尽头是圆弧形的复古凉亭,被镶了玻璃做成了花房,里面种了些名贵的花卉。

    两人就坐在那里,中间的石桌上摆着茶点和咖啡,两人不知正说着什么,听到车子的声音都转过视线来。

    容晔下了车,远远看到两人,那眸子幽深如墨,隐隐泛出一丝凉意。正想抬步往别墅的主楼里走,却听到容妈妈喊:“晔儿?”

    容晔无奈,只好停了脚步,转向容母的方向过来。

    待他走近,楚暮晚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对容妈妈说:“伯母,我去给你拿药。”

    “好孩子。”容妈妈拍拍她的手,她一直懂得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回避。

    楚暮晚笑着离开,直到背对两人时,唇角那抹弧度才拉下来,眼中的笑意凝结。

    她不是懂事,她是不得不装作懂事。

    而容晔对于她,是心里总存着那么一丝畏惧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存在。有些女人总是这样,总觉得令她仰慕的,无法掌控的男人才有致命的吸引人。所以她第一次见到容晔时,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要找的男人。

    容晔走过来,身子靠在凉亭的大理石柱上,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眯眼将烟圈吐出来。问:“妈,你是要问我和弯弯的事?”

    容妈妈看着他,唇角仍维持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然后将目光转向楚暮晚的背影,说:“你是不是忘了她是兰溪的女儿?”话语也淡淡的,却还是能让人听出几分异样。尤其是提到那个名字时,虽然语速刻意放缓,却犹能听出一些恨意。

    “那又怎么样?她妈和她有什么关糸?”容晔反驳。

    容妈妈闻言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唇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问:“你后悔了?”

    四年前,他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

    “你二年前宁愿把自己弄得差点死掉,就是为了设计让楚家主动退婚?那个时候你就在策划了是不是?”容妈妈目光犀利地盯着儿子。

    她的儿子,禀性她最清楚。

    容晔的下颌绷紧,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气氛凝滞了一些时候,直到看到楚暮晚端着水从长廊那头走过来。

    容妈妈才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她说:“晔儿,你玩玩我无所谓,我反而会觉得这是那个女人的报应。母债也该女还,但是如果你想让她进容家的门,我绝不允许。”

    “伯母,你该吃药了。”她话音刚落,楚暮晚就笑着走进来。

    容晔没来得及说话,只看了楚慕晚一眼,那样的目光仿佛穿透她的伪装,唇角勾起一丝冷意,只是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对楚暮晚,然后起身离开。

    ——分隔线——

    虽然楼下聚集的记者还未散,陆弯弯却已经强迫自己将精力用在工作上,而不是去想他们明天会怎么写自己,还有容妈妈的看法,以及容晔。

    中午草草吃了饭,下午又针对慕氏交过来的新一季度服装发布的广告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还没有喘口气便接到司机的电话,说华澜又跑到医院去闹了。

    陆文华昨天才刚刚从抢救室里出来,她心里着急,便又赶去了医院。陆弯弯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华澜正被陆文华的司机拽着强行让她离开。

    “陆小姐。”三人几乎是擦肩而过,司机一边费力地将华澜按进电梯里,一边匆忙地跟她打招呼。而被扯得脚下趔趄的华澜看到陆弯弯,那样子就像看到疯狂的野兽,目露凶残,作势就要往陆弯弯身上扑过来,那样子恨不得撕了她一般,令人心里发悚。

    可是她一个女人,终也抵不过司机的力道。那司机怕她伤害陆弯弯,也怕她影响陆文华的病情,便继续将她往电梯里拽。

    华澜是个泼辣惯了的主,又哪里又肯依?手上不能对陆弯弯怎么样,嘴里就扯着嗓子骂出来:“陆弯弯,你这个小贱人,你这个*到底给姓陆的那老头子下了什么*药。他宁愿相信你也不肯把公司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

    “陆弯弯,你别以为你攀上的容家就得意,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像被丢垃圾一样被扔回来的。”

    “陆弯弯,你以为容家看上你吗?玩腻了照样像当年丢垃圾一样把你丢掉,哈哈。”她骂得极其难听,且笑声尖锐。“我咒陆文华那个糟老头子快点死了,到时看谁还能给你撑腰——”她的声音被关上的电梯挡住。

    陆文华住的是加护病房,这层楼病人家属本就不多,可是她这样闹,就弄得人都聚集在这里观看。她骂得一句比一句难听,陆弯弯不想被外人看笑话,便径自穿过众人,朝着父亲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陆文华躺在床上挂着点滴,闭着眼睛看上去精神很不好。床头有个花瓶打碎在地上,枯萎的花束和着水渍倒在狼藉的碎片里,不用猜便知道是华澜的杰作。

    陆弯弯将手包搁下,拿了垃圾桶轻声轻脚的收拾。

    陆文华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陆弯弯正蹲在地上捡那些碎片,喟叹了口气。

    陆弯弯抬头,笑着说:“爸,你醒了?”

    “别管了,一会儿自有护工会过来收拾的,别伤了手。”陆文华说。

    “没事。”陆弯弯动作利落地收拾干净,省得他看了烦心。

    弄完之后看着他精神萎靡的样子,拿了条毛巾擦净手,坐过去说:“爸,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吧?”

    陆文华看着贴心的女儿笑了笑,说:“不用了。”心里想着,只怕那华澜还没走。

    当初他是遭了什么孽?唉

    陆弯弯动作帮他理了理衣服,看着他,那双眸子里带着许多情绪。她不是擅于会安慰人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所以只能陪着他沉默。

    陆文华抓着女儿的手,有些愧疚地说:“弯弯,委屈你了。”现在写意在陆弯弯手上,少不得要应付华澜。

    “说什么呢,爸。”她是陆家的女儿,她觉得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陆文华则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说:“都怪我当年觉得愧欠了他们母子的,就给了陆晨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却种下了祸根,让华澜这个女人胃口变得越来越大。”

    他没有跟华澜正式结婚,有了陆晨后华澜常常闹,说他偏心,连女儿都给百争之五的股份,可是的自己儿子什么也没有。自己把青春给了他,怕落得老了和儿子没倚没靠,那段日子两人感情还算不错,也着实闹得陆文华实在心烦,他想图个清静,又想着陆晨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才一时心软也给了他与陆希一样的股份。

    可是住进陆家以后,华澜的野心却越来越大,最后不惜伤害陆希,陆文华才不得不将他们母子送去了韩国。这些年也相安无事,谁料到自己从小寄于后望的陆希会卷捐私逃,谁又能料到他们母子会这个时候回来?

    “爸,我一直想问哥哥他怎么会”华澜的事她不想多提,倒是哥哥,直到现在提起陆希卷捐私逃的事,陆弯弯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说到这个,陆文华眼里的悲伤便更加浓重,他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顿了一下说:“年初的时候他说联络了一笔大生意,要在香港那边买块地房,便和我打了声招呼把公司的流动资金都带走了。你也知道你哥做事谨慎,也一向有分寸的,我便也没有多问。谁想到他带着钱却再也没有回来”

    陆文华之前因为身体不好,已经很少过问公司的事了,基本上都是陆希在管。陆希这一出事,他就受了刺激,又加上压力过大,很快便支撑不住病倒。

    “也许是哥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怎么就确定是哥卷捐私逃?”陆弯弯提出疑问。

    “他不止把公司的钱都带走了,还借了一笔高利贷。警方说有人在华州的地下赌场见过他,这个畜生”嘴上骂着,心里却是像被人捅了把刀子。

    定是有了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陆文华也不会这样恨铁不成钢。那是他最骄傲的儿子啊,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其实最不能接受的还是他。

    关于这些陆弯弯都曾经都在刘成那里听到过,这会儿听了却是另有一番感触。不想惹得父亲更加伤心,便故意扬着笑着,说:“好了爸,咱不谈这个。”

    她将话题转到了公司的经营状况上,现在有了慕氏的合约,只要成功推出第一个广告开始,写意会渐渐有起色起来。

    “我们弯弯,真能干。”陆文华欣慰地夸她。

    其实他始终觉得愧疚,在他看来,公司的重担担在这样一个女孩子身上有些过重了。他的女儿,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像公主一样长大,无忧无虑。

    终究,他不能做到。

    陆弯弯却并不觉得,或许她从前小小的愿望,只是卧在某个人的怀里,享有一世的安乐。可是四年独自在国外经历过的风雨让她明白,每个人总有自己所该承担的部分。

    目前,写意便是她该承担的责任。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来了,她就尽自己所能想办法解决呗,除了容晔的事,她本身还是属于乐观派。

    陪着陆文华用过晚饭,6点钟左右,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握着钥匙开了中控锁,正准备打开车门坐进去,后面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姐。”

    她回头,看到陆晨站在自己身后。

    也许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关糸,脸上有一点腼腆的青涩。他长得很俊秀,完全承袭了其母华澜的美貌,又比她母亲有气质的多。

    陆弯弯很意外会看到他,所以眸色惊诧,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姐姐,对不起,我为我妈的行为给你道歉。”也许是在韩国留下的习惯,说着便鞠了一躬。直起身子来时,看着她的眸子真诚。

    陆弯弯扬了扬唇,但是最张终究不知道说什么。

    说没关糸吗?

    当年她的母亲为了财产,差一点儿害死自己的哥哥。如今又这样不顾父亲的死活地闹,她无法不介意地说没有关糸。虽然这都是他母亲做的,他貌似一直都处于被动,可是她仍不能做到毫无芥蒂。

    “姐姐我想看看爸爸,可以吗?”陆晨又问,也许是因为母亲的行为而愧疚,所以有些小心翼翼。

    陆弯弯的第一个反应便防备,好吧,尽管陆晨每次表现的都那么无辜,她都无法做到真正的相信他不与她母亲站在再一战线。即使他也是被动的,也难免有些让人不放心。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说:“你也知道你妈今天做了什么爸还在气头上,身体也愈加不好。我改天探探他的意思,你看怎么样?”

    终究,他们也是父子,她没有理由完全让他们割断这种血缘,也应该尊重父亲的意思。

    “谢谢你,姐姐。”陆晨说。

    陆弯弯点头,然后驾车离去。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事件一出接一出的连翻轰炸弹,这会儿陆弯弯也觉得身心疲惫,便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私密小公寓。

    从电梯出来,一边从手袋里掏钥匙一边往门口走,钥匙握着手中抬头,突然看到光洁的地面上有影子晃动,且越来直近。没来由的后背发寒,脚步不由顿住,慢慢回过头,便见一根棍子仰头打下来。

    “啊——”她尖叫着躲开。

    动作还算迅速,那根铁棍落了个空,打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安全通道那里,容晔闻声抽烟的动作微顿,马上意识到走廊里有情况,推了门便出去,正看到有个脸上带着丝袜的魁梧男人,手里拿着根铁棍朝陆弯弯打过去。

    陆弯弯本来躲过第一棍,转头便想往安全通道的方向逃生,可是脚下的高跟鞋不稳跘倒在地,还不等爬起来,那根棍子便再度落下来。

    她吓得闭住眼睛,身子被温热体温覆盖的同时,空间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剧痛袭在容晔的肩头,他身上一震,却仅仅只是拧眉,闷哼了声。

    陆弯弯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抱着转身抬腿,俐落地劈向对方的肩头。这一下并不比他受的伤轻,甚至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人惨叫一声,手上的铁棍脱了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等对方反应,容晔又一个劈腿,将他踢翻在地。

    陆弯弯只看到那人的脸被容晔踢中,身子便栽下去,血不知从哪个部分喷出来,带在头上的深色的丝袜浸染的颜色更深。

    “啊—啊——”那人跌在地上,抱着头惨叫。

    他只是混社会的小混混,又哪里是在特种部队混过的容晔的对手?

    容晔放开吓傻的陆弯弯,用没受伤的左手捡起地上的铁棍,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面色阴寒地一步一步朝着那人走过去。

    “饶命,不要”那人看着他阒黑涔冷的眸子,从心底里发悚,仅露出的眼睛里布满恐惧。

    容晔紧抿着唇,高高扬起手上的铁棍。

    “不要!晔哥哥。”陆弯弯大喊。

    容晔的动作要挥下去的动作顿了下,转头对上陆弯弯的目光。

    她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祈求味道。她不是善良,就如当年她阻止他去伤害那个想轻薄自己的同学一样,只是不希望他身上沾上这种血腥。

    容晔仿佛是懂,可是心里那股愤怒依旧炽烈。

    那人却并没有给容晔做出决定的时间,逮到机会便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迅速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容晔的下意识反应便是追,脚步刚刚抬起,马上转头看向陆弯弯。

    那一瞬间的念头微动,便是他不能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于是拿起手机迅速拔了个号码,说:“有人从蓝山公寓2栋的西侧的安全通道出去了,头部受伤,给我逮住他。”通话简洁地下命令,然后挂了电话。

    他穿着深色丝光面衬衫,陆弯弯也看不到他肩头的具体的伤势。可是刚刚那一铁棍下来,她肯定他伤得不清。

    陆弯弯从地上爬起来,捞起自己的手包和钥匙,走过去开门,然后看着容晔。

    容晔已经将手里的铁棍扔了,左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肩头,目含兴味的看着她那别扭的样子,也不说话。

    正因为不说话,陆弯弯才有种被看穿的狼狈感。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自己,便声音闷闷地说:“进来吧。”

    容晔薄唇微扬,走进来,然后坐到沙发上。

    陆弯弯则将包和钥匙搁在鞋柜上后,开始翻箱倒柜,可能越忙越乱,结果弄得几个抽屉乱七八糟,却一脸焦急。

    最后容晔实在看不下去,凉凉地提醒:“你如果找医药箱,应该在卧室的衣柜里。”

    陆弯弯终于停下动作,转对看怪物似地盯着他。容晔抚额,补充道:“搁袜子的下一格。”

    别误会,他没偷窥欲,也没有事先来过她这间私密小巢。只是这是她一贯放东西的习惯,每次用完之后一般都会这么放,偏偏她又迷糊的紧,根本记不清自己放在哪里。

    陆弯弯眼里的狐疑不曾收起,但还是转到卧室里去找,果然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医药箱拎出来。

    容晔脱了自己的衬衫,右边精壮的肩头后面的皮肉已经肿起很高,血晕,淤青,破皮看上去惨不忍睹。

    “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陆弯弯的口吻带着担心,或许还有那丝心疼。

    “没事。”容晔清清淡淡地拒绝,语调平淡。

    陆弯弯帮他上药,手却是抖的。想到他那样毫不犹豫地替自己挡了一棍子,心里那点别扭也顾不得了。眼泪啪啪往下掉,滴在他的伤口上他更疼起来,忍不住动了一下,他说:“弯弯,你是不是觉得这一下还不够解恨?”

    这话里带着难得的揶揄,弄得陆弯弯又恼又恨又心疼。她晕血,他又不是不知道,刚刚没有脚软就不错了。

    容晔叹了口气,摸了摸她脸颊安慰,说:“我没事。”然后摸出手机按了个号码拔出去。

    陆弯弯听到他是请了个医生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手机刚刚挂断,掌心里的机身又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点了接通键搁在耳边。

    “容少,人已经抓住了,是押到上去处置吗?”对方请示。

    这边的公寓价格不菲,治安自然也是顶好的,就是不知道这歹徒怎么混进来的。公安局的靳局接到容晔的电话,便与这边的保安部联糸上了。他们人还没到,这人就被公寓里的安保逮住了,他此时就站在公寓的安保部向容晔邀功。

    容晔看了一眼陆弯弯,说:“带回局里吧。”弄上来,值不得弄脏陆弯弯的地方。便说:“帮我弄清楚谁干的,改天请你吃饭。”

    “这都是举手之劳,容少客气。”那头更为客气地与他客气。

    容晔也没有再说什么,又问了一句:“对了,我托你找的陆希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陆希的名字,成功吸引了陆弯弯的注意力,她将目光调回容晔身上。

    “听说最近有人又在华州见过他,快有眉目了。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那头回答。

    他容少交待的事,哪里有人敢不上心?

    “那就好,谢了。”容晔说。

    那头又客气地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然后才将电话掐断。

    “我哥”陆弯弯想问,是不是有陆希的消息?

    “还在找,有消息会通知你的。”容晔说。

    陆弯弯点头。

    没一会儿医生便过来了,帮容晔处理好伤口,为免夜里发烧,又给他打了点滴。把医生送走时,外面的天幕已经完全黑下来,时针指向九点。

    “弯弯,我饿了?”容晔说。

    “面条?”陆弯弯问。

    “你还会做别的吗?”容晔问,一副很了解的口吻。

    陆弯弯脸上报赧,瞪了他一眼,然后去了自己的小厨房。俐落地切菜,倒油,搁足了料,没半小时香喷喷的鱼汤面便做好了。

    其实这些年她学会了许多菜式,只是谁让他看不起自己,她就拿面条打发他好了。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他右肩受伤,左手扎着针,于是陆弯弯别别扭扭地喂了吃饭。

    碗里的热气袅袅,隔着两人的视线。容晔虽然受了伤,但看得出来心情极好,就连笑容都变得多起来。陆弯弯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什么,脸一直发红。

    吃了饭,给他倒了杯,陆弯弯去厨房收拾干净,回来后就见容晔在看电视。

    “过来坐。”他拍拍身边的床面招呼,倒是很自得。

    没办法,陆弯弯这间公寓很小,本来是还有一间客房的,却被她弄成了杂物间,如今也收拾不出来。难道等他输完液把他赶走?

    她正在发愁,心不在焉地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屏幕,又是足球,他的爱好、兴趣好像还没变。可是她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大约知道那个比赛规则,她半点兴趣都没有。

    “喂,你附近有没有公寓?”她看着他专注屏幕的脸问。

    容晔闻言转过头来,问:“难道你想赶我?”

    陆弯弯舔舔干涩的唇,他毕竟刚救了自己,这样做好像也说不过去。

    “医生说我晚上会发高烧的,夜里没人照顾我,烧死了你这可就等于谋杀。”他状似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

    “你那么容易死吗?”她瞪了他一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足球赛事如火如荼,陆弯弯却半点也看不下去,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最后就睡了过去。

    容晔见她神色疲倦,便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待到点滴架子上的药液差不多,便自己动手将针头拔了,拿棉球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

    时间在静谧中一点点流逝,陆弯弯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觉得很热,是被炙醒的。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偎在容晔的怀里,而他的一只手还揽在自己腰身。突然想起他还输着液,抬眼看到点滴架子上的药瓶空时头就晕了,猛然坐起来,低头到他手背上的针已经拔下来,心总算落了地。

    就这几秒钟,就像做了一圈云霄飞车。可是她马上又发现不对劲,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已经高得烫手,这才想起医生的叮嘱,马上下床拿了温度器。

    容晔可能已经烧晕了,她费了半天劲才哄他将温度器含好,拿出来时看到烧到39度多。陆弯弯马上准备了药和水放在床头,可是怎么喊也喊不醒他。

    她坐在床边,吃力地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身子从后面支撑住他。然后拿了药和水,好在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勉强把药吃了。容晔看起来属于劲瘦型,却没想到这么重,她忙完之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卧室的设计很特别,卫生间被圈在卧室一角,透明的钢化玻璃,洗澡、方便都要拉浴帘,她一个人生活这叫惬意、享受,有了容晔则别扭的要死。

    虽然明知他还在昏迷,她也觉得极不自在。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出来,容晔这时的烧已经退了,也出了满身汗。他这人不爱盖被子,大概也是觉得热,这一会儿她已经帮他盖过好几回。

    陆弯弯怕他凉着总不好,还是接了盆温热水,浸了毛巾帮他把身上的汗擦了。衬衫倒是好脱,裤子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动。

    大概觉得舒服,容晔短时间内倒是没再撩开被子,陆弯弯确定他烧退下去,也就沉沉睡了去。

    清晨,充足的光线透过粉蓝的窗帘照进卧室,两人各踞床的两头,睡得十分香甜。

    手机的震动却毫无预警地从床头上传来,她闭着眼睛伸手过去摸索,眼都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点了接听键搁在耳边。就听到那头传来略显激动的声音:“容少,那个陆希我们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