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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千红一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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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心虹蹲在了地上,双手把一棵大松树根部的泥土拨了拨,露出了一块石头,搬过石头,出现了一个如自來水开关一样的东西。

    司马心虹拧动了开关。

    一声轻响过后,一条地道出现在面前。

    秦伟东看到这里,直有一种看电视看小说的感觉。

    这种情形,现实中哪里见到过!

    “先生,这个地洞名叫千红一窟。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从方圆几十里抓了一千多个姑娘,关在里面。姑娘在山洞里受尽身心折磨,出洞后自杀了许多。因此,乡人多谓千红一窟。”司马心虹道。

    “你就叫我小秦吧,心虹姐。哦,沒想到这山洞有如此伤心的过去。我想问问,你爸爸、妈妈、妹妹为什么要搬到这山洞住呢?”秦伟东道。

    “小秦,我们先下去,慢慢再谈吧。”司马心虹道。在沒见到爸爸和妹妹之前,她当然沒有心思与秦伟东闲聊。

    “好的!”

    司马心虹对山洞显是很熟悉,虽然灯光昏暗,还是脚步灵便。

    走过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小道,几间木屋出现在一处宽敞之地。

    木屋的旁边,是缓缓流淌的溪水。这溪水从哪里來,又流向哪里?

    小溪的两边,是怒放的各色小花。

    好个所在!

    不知当年日本鬼子在山洞,是从事何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很神秘的事!

    司马心虹冲进了木屋。

    可是,木屋内哪有爸爸和妹妹的影子!

    “我爸爸、妹妹去了哪里?真的出事了?”司马心虹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心虹姐,不要着急。也许,他们出洞有什么事!”秦伟东道。

    深夜,大山,一个老者和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出洞有事?有这种可能吗?秦伟东自己都不相信!

    三间木屋,每间十几个平方。到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心虹姐,你妹妹的房间在哪?”秦伟东道。

    “你随我來吧。”司马心虹轻轻地说道。

    司马心虹推开了右边第一间木屋的门。

    一阵醉人的幽香飘了出來。

    小木屋很是雅致。小木屋的左上角有一张小木桌,几十支毛笔和画笔插在木桌的笔筒内。木屋的墙壁上面,贴着好几张画,以及几幅字。

    画的都是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写的全是林黛玉的一首词。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树,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來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入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依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依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來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

    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

    这首词,分别用楷体、行体、草体书写。每幅字写得很见章法。

    床上的被子却沒有叠。

    “心虹姐,你妹妹应是个很讲卫生、很爱整洁的女孩?”

    “是的。她自小就很爱干净,她的衣裙总是一尘不染。她在小学读书时,就被同学们戏称神仙妹妹!”

    “哦。”秦伟东看着床上的被子,眼神暗了暗。

    “小秦,我爸和我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司马心虹的眼泪又流了出來。

    “心虹姐,我是新上任的大阳县县长秦伟东。你现在把你们家为何从山下搬到大山隐居的一些情况告诉我吧。也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秦伟东平静地说道。

    “你是新上任的县长?”

    “不错!我刚从省政府办公厅一处处长调任大阳县长!过两天,就要到大阳报道。”

    “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这有什么?在战争年代,如我这般年纪的,有的就任了军长呢!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七品!”

    “自古英雄出少年,总是不错的。”说完,司马心虹缓缓地讲起了往事。

    我爸爸叫司马中天,妈妈叫夏飘雪,妹妹叫司马嫣然。

    我爸爸原是大阳师范的中文讲师,由于文采出众,后被调往县委办做文秘,慢慢地科长、副主任、镇长、镇党委书记。

    多年后,在爸爸四十岁时,也就是几年前,被江汉市委任命为大阳县委常委、副县长。

    一个毫无背景的农家子弟,当上了县委常委、副县长的实职官位,爸爸自是很高兴。

    爸爸对工作很是认真,分管的工作干得很出色。

    上级、干部群众对他给了很好的评价。

    可就在一天,爸爸突然被免了职,并在不久被开除公职、党籍。

    爸爸带着我们回了红湖老家。

    回到红湖后,爸爸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

    说到这,司马心虹泪流满面。

    “心虹姐,是因为何事?”

    “上面说,是因为不正当男女关系和贪污!绝无可能!他们是打击陷害!我妈妈是多么美,多么善良,多么贤淑,我爸爸那么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司马心虹狠狠地说道。

    难怪,司马中天要带着妻女來到大山隐居。

    正经人家的子弟,对名节是很看重的。出了如此丢人的事,真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特别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之类的事,比贪污还要令人羞耻。

    而司马心虹之所以同意嫁给一个傻子丈夫,多半是因为钱的缘故了。

    “当时的县委书记、县长是谁?”秦伟东道。

    就在此时,秦伟东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以及看到了闪烁的亮光。

    是什么物事?

    炸药!

    是炸药的引线在燃烧!

    是谁引爆炸药?

    怎么办?秦伟东的额上有了汗水。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心虹姐,这山洞还有沒有其它的出路?”秦伟东镇定地说道。

    “怎么了?”

    “哦,沒什么。就想找找你爸、你妹。”

    “出路倒是有,在一个水潭的下面!”

    “我们快去!”

    “哦,好的!”

    当秦伟东、司马心虹赶到水潭边时,一阵爆炸声便传了过來。

    不过,爆炸声不怎么强大。

    过了一阵,再无声息。

    秦伟东和秦伟东慢慢走向爆炸的地方。

    洞口。

    几个大冲天炮。

    许多散湿泥。

    湿泥包着大冲天炮,然后引爆!

    秦伟东笑了笑,拉着司马心虹的手,到了地面。

    “心虹姐,你爸、妹马上就回來!”秦伟东道。

    “真的吗?”司马心虹似是不怎么相信。

    “嗯。”“我们就在这等?”

    “不错。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呢!”

    “当时的县委书记是曹真,县长是吴长盛。”

    “哦。”秦伟东的大眼亮了亮。

    曹真现在是江汉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吴长盛是江汉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都是江汉市的核心成员。

    “现在的县委书记李少阳,那时是大阳县委副书记。”稍顷,司马心虹道。

    “哦。”秦伟东的大眼再次亮了亮。

    不远处,传來了脚步声。

    “爸,您慢点。”一个极为轻柔的声音。

    这声音,似美妙的乐声,又似淙淙的泉水。

    “我爸、我妹回了!”司马心虹大声说道。

    她看了秦伟东一眼。

    眼神满是惊奇、佩服、开心,还有,,

    “爸,嫣儿,你们去哪了?”待司马中天、司马嫣然走近大松树,司马心虹道。

    “这位是,,”司马中天看了看秦伟东,说道。

    司马嫣然批着黑色的纱巾,身影窈窕。

    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就象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來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斜下來,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上

    更有一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女下凡。

    “哦,爸,这是我们大阳县的新任县长秦伟东!秦县长是专门陪我來看你们的!”司马心虹道。

    “县长?我这里只有洞长,沒有其他的长!”司马中天冷冷地说道。

    “爸?”

    “怎么了?进洞!”司马中天吼道。

    “县长,我们再进去坐坐?”待司马中天、司马嫣然进去后,司马心虹道。

    “嗯。我还有许多事要请教你爸呢!”秦伟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