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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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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她离开这天,上海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洒落在秋水滟单薄的身子,然而她却不觉得冷,站在那曾经被她视为牢笼的大宅前,任雪花溅落,慢慢覆盖她的发、她的肩,及那张凄然苦涩的娇颜。

    “秋小姐,请上车。”等候多时的卢管家打开车门,对她的态度依旧恭敬。

    再次深深凝望这或许再也不会踏入的华丽建筑,她转过身,坐上车。

    车子缓缓驶过被银白色彩点缀的两长排梧桐树,如来时一样,通过了大门的守卫室,离开这她待了三个月的地方。

    一路上,她都没看窗外的景色,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盯着她脖子上,那闪着幽亮光芒的黑钻项链。

    严昊很大方,他允许她带走他送她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为她量身所制的衣服,或是足以在上海买下好几栋华宅的昂贵首饰。

    但她一样都没拿,只带走她来时拎着的那只小皮箱,以及她现在脖子上的项链。

    这项链是严昊送她的所有物品里最昂贵的一样。

    纯净到几乎零瑕疵的顶极黑钻,是他在法国知名的竞标场标下的,所花费的金额,据说十分惊人。

    然而她会带走它,却不是因为它的价值,而是因为这条项链有个名字,叫做“情人的眼泪”

    或许是它酷似水滴的外型,让它博得这美丽又浪漫的名字。

    一开始,她的确是肤浅的受名字所吸引,而时常配戴,但让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它不再离身,却是因为严昊的一句话——

    情人的眼泪在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它非常的适合你,果然,只有你,才能衬托出它的美。

    那时的她昏昏欲睡,却记得严昊揽着她,把玩着那黑钻,语气带点骄傲,却又温柔的低喃。

    现在回想起来,她竟无意识的因为这句话,连睡觉都不曾将它拔下

    心,骤然一痛。

    她紧掐着手中的黑钻,用力的甩着头。

    不要想了!她告诉过自己,在踏出那间大宅之后,就不要再去记起待在那的一切。

    她要忘了那一切,就当作那三个月只是一场梦,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严昊的男人。

    只有忘记,她才不会感到痛。

    “水滟!”

    激动的叫唤在远处响起,她一回神,就看见沈震那既惊又喜的脸印入眼前。

    望着周遭熟悉的街景,她才发现,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沈家。

    “你终于回来了!”沈震快步朝她走来,就要将刚下车的她揽进怀中,然而秋水滟动作更快,向后一闪,避开他热情的拥抱。

    她的闪躲让沈震一双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那尴尬却无法掩饰他此时高兴的情绪。

    “秋小姐,那么我先走了。”将秋水滟的行李交给沈府的人,卢管家朝她一颔首,便上车离去。

    看着那消失在路口的车子,许久,秋水滟才回过头,对上沈震那带笑的脸。

    “累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要先休息?”他温柔的睇着她。

    秋水滟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直接越过他,问着为她提行李的黄管事“老爷在吗?”

    黄管事一愣,才答:“老爷在书房,但是”

    她没等黄管事将话说完,便直接往书房方向而去。

    听她要找父亲,沈震脸色古怪,连忙跟上“水滟,你找爸有什么事?爸现在有客人,不方便见你”然而秋水滟还是不理会,自顾自的来到沈玮真的书房,敲了两声门,便直接开门进房。

    房内的三人同时一愣,像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入,而秋水滟在看见那所谓的客人,其中一个竟是程雅芝时,淡然的脸色也闪过一抹惊讶。

    身为主人的沈玮真率先反应过来,脸色一沉“没人跟你说我有客人吗?”

    他神色凌厉,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沈震。

    沈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像是极力要隐藏什么,拉着她的手肘,低声说:“水滟,我们先出去。”

    秋水滟正要甩开他的手,坐在椅上的程雅芝却倏地跳了起来,冲到她面前,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

    “你做什么?!”

    这一巴掌让所有人都傻了,沈震瞠大双眼,极快的挡在秋水滟身前,阻止程雅芝第二个巴掌落下,而坐在沈玮真面前的程忠俊也连忙出声制止。

    “雅芝!”

    “让开!让我教训这个贱女人——”程雅芝双眼发红,一见到秋水滟就像是见到仇人一样,愤怒的就要再次冲上前抓花她的脸。

    她张牙舞爪的胡乱挥打,让挡在秋水滟面前的沈震挡得十分辛苦。

    “程小姐,你快住手”

    反观秋水滟,却像没事人一样,连摸都不曾摸一下火辣的脸颊,只是困惑着程雅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雅芝,不准没规矩!”看不下去的程忠俊,总算肯起身上前制住女儿。

    “爸!”程雅芝挣扎着“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就是那个贱女人!她就是那个害我和严昊解除婚约的贱女人!”

    在严昊的保护下,她动不了她,现在,她自投罗网,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

    她要抓花秋水滟那张冷傲的脸!

    “住口!”程忠俊斥道:“我花钱供你读书难道是读假的?一个淑女,怎么可以随便骂人、打人?你难道不知道秋小姐的身份?”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而秋水滟,也还是沈震的未婚妻,算是半个沈家人,女儿再怎么气愤,也得顾及沈家父子的面子,不该当着他们的面辱骂秋水滟,甚至动手打她。

    程雅芝却没听懂父亲的意思,愤然又骂“我当然知道,她不过是个妓女,被送去让严昊当玩”

    “够了!”一见沈震脸色倏变,程忠俊连忙大喝一声,阻止她愈来愈过份的咒骂,拉过她,低头在她耳旁低语“她会出现在这,应该是严昊让她回来,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她今天不是沈震的未婚妻,你要杀了她都行,但她还是,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就别惹她。”

    父亲这番话没能让程雅芝的怒火平息,却够让她冷静,在想清事情的轻重之后,她恨瞪了秋水滟一眼,便直接甩头出去。

    见女儿听进他的话,程忠俊这才赔着笑脸,对沈玮真说:“很抱歉,小女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

    “不不,程处长不需客气,应该是水滟和程小姐有些小饼节,年轻人,一会儿就没事了,您别在意。”沈玮真也扬起了笑,打算将事情简单化。

    “看来秋小姐应该有急事找你,那么我们就先走了。”临走之前,程忠俊深深的看了眼秋水滟,才带着程雅芝离开。

    在送走程家两父女之后,沈玮真脸上的笑骤然消失,看着杵在门前不动的秋水滟,沉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秋水滟会回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严昊玩腻她了,这也代表他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只能中断,这让他脸色难看,对已没了利用价值的秋水滟,态度更是不同于以往。

    看见离去的程家父女,秋水滟总觉得有些古怪,但很快的就收回神绪,淡然的说:“我只是来告知你一声,我的任务完成了,对沈家的恩,也算是还清了,现在,我要从这搬出去。”

    “搬出去?!”沈震震惊不已,抓着她的肩头猛问:“水滟,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要搬出去?

    这里是你的家,你这是”

    “好。”沈玮真一句话,打断了沈震的激动。

    对养了十年,却没能为他带来任何益处的赔钱货,沈玮真一点挽留的意愿都没有。

    他的干脆,让秋水滟松了一口气,淡然的朝眼前的男人轻点头“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养育及栽培,我今天就走。”

    她甚至连声再见、连多看沈震一眼都不肯,将抓住她双肩的手轻轻挣开,便绝然的转身离去。

    看着她半点也不留恋的身影,沈震拔脚就要追上去,然而沈玮真却出声阻止他。

    “不准追!”他不悦的说:“让她走。一个没有用处的女人,留着也只是浪费。”

    “爸!”对父亲的无情,沈震难以接受“你不是答应过,如果水滟能回来,她依然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让她走?”

    沈玮真瞪了他一眼,怒骂“没用的东西!是我要她走的吗?是她自己要走,可没人逼她,像她这样不念旧情、不识相的女人,留着也没用!包何况她的名声在上海早已不堪入耳,我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女人进我沈家的门?让全上海看我沈玮真的笑话?要妻子,再找过就是了,从今以后,那女人的事,和我们半点瓜葛都没有,懂吗?”

    沈震瞪大了眼,张着口,许久才消化掉父亲的话,摇头“不!我说过,不管水滟变成怎样,她依旧是我沈震的未婚妻,我不会让她走的!”

    说着,他不顾父亲愤怒的叫喊,冲了出去,要去追回他深爱的女人。

    最终,沈震还是没能留下秋水滟。

    她在上海找了个租金便宜的房子住下,演戏演了四年,她身旁多少有些积蓄,只不过一个女人要独自在上海生存,那点积蓄是不够的。

    除了复出演戏,秋水滟想不到还能靠什么养活自己。

    然而睽别影坛三个月,她却由炙手可热变得乏人问津。

    她以往接拍的戏约,多半是女主角的角色,而现在她却只能得到一些不入流的角色,甚至还有人暗示她转型去当艳星,luo|露身体,或者是陪睡,这样赚得还快一些

    她很生气,难不成就因为她曾是严昊的女人,这些人就可以这么看轻她,将她当成随便的女人?

    她不服,即便碰了无数的闭门羹、受尽屈辱,她还是不认命,她不信她秋水滟无法独自在上海生存。

    她坚持不拍luo|戏、不当艳星、不接受任何轻视她的条件,就算饿死,她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有人说她这么做,不过是假清高,反而更加鄙夷、看轻她,但她不在意,她相信总有人会看中她的演技及实力,而非她的身体。

    终于,在经过半个月的今天,她找到了愿意接受她的条件,和她签约的电影公司。

    “水滟,江老板说会晚点到,我们先叫些吃的,你要吃点什么?”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她的前老板王子强,就是他为她引荐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用了,我不饿。”她摇头。

    她一心想着快点将事情谈妥,尽快离开,因为这地方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他们是约在餐厅没错,但这间平时生意鼎沸的西餐厅,今晚却反常的一个客人都没有,且那约她见面的江老板,还特地指定要坐包厢。

    她不懂,外头明明多的是座位,他为何非要在密闭的包厢内谈事情?

    直觉告诉她有些古怪,但这是个机会,也或许是她想太多,她不能因为自己过度的猜想,而白白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