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黑子也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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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关于我和火神大我所结下的缘分,到此已整个述说完毕。而火神大我是我在一年b班里头,继我的国中同学丹波森实之后,第二个我最常讲到话的人,再来可能就是班导铃木了吧。黑子哲也虽坐在我的旁边,但我和他之间也只有“请帮我关上窗子好吗”、“窗帘可以拉开来吗”或是考卷交换之后的“谢谢”以及“不用客气”这类的对话,而且前者还围绕着窗户这个非生命物。黑子哲也很少主动提起什么话题,这是我坐在他旁边两个礼拜之后的感想。

    好的,我招认自己确实对火神大我有了改观,原来我把他视作我生命中的小人──呃,你知道的,他害得我被铃木罚写测验卷和课后辅导嘛,不过在他请我吃过那些热量高的吓人的食物之后,我已经不再那样看待他了。

    火神大我是一个对篮球有着无比热情的人,还很爱吃,目前对他的认识更新了这两项要素──然而我因此陷入了一个矛盾,我对他大吃大喝的模样兴致盎然,但同时之间也由于个人因素而不大想见到他,不是我不愿意,而是

    接下来说的可是秘密噢。

    有写作经验的人应该都会有这种自信吧──认为自己的作品绝不会逊色于人。而我很显然这方面被自我膨胀的过度还是怎样,我就是不觉得我的小说会比那些大红大紫的作品差劲,甚至在某些部分还略胜一筹,如果它们能获得关注,那我的又未尝不可呢?况且我也是非常努力地创作呀!而每当这样的念头出现时,又是郁闷、焦躁与怨天尤人的无限回旋真是糟糕。

    而这也是我不能理解这世界的原因之一。我自认满有潜力的啊,文笔也还算不错,为什么我的时运就是如此不济呢?然后,这往往会使我伤感,我既为自己怀才不遇而感到苦闷,也为笔下的人物、情节与剧情心疼,它们是值得被看见的,我可以肯定。

    所以,看到火神如此专注与心无旁骛地琢磨自己的兴趣,真会让我自惭形秽啊!然而我只是身在可悲的恶性循环中却没有跳脱出来。

    有人说白羊座乐观这大概不怎么准,虽然我是满渴望拥有这种人格特质的。

    “唉”

    “怎么叹气啊?又是小说吗?”

    现在是体育课,我和森实坐在操场边的树荫下偷闲。森实是一个贯彻bl精神到达极致的女人,她现在居然能把班上的男同学凑成对了,而且还逼迫我听她分享与分析谁是攻是受。

    “不然能真正困扰我的还有什么?”

    “比起写作,模特儿更适合你啊,落合杏里。”

    森实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她老是劝我别浪费这张脸蛋和身材,而去选择一条艰辛又看不到前途的作家之道。跟我现在的生活相比,或许模特儿真的比较轻松吧

    “伤心事就别再说了”

    “喂──你们两个!别偷懒!”

    此时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来,把我和森实揪到篮球场边,塞给我们一人一颗篮球。

    “之后可要测验三步上篮!去练习运球!”

    于是我和森实只好抱着篮球去找寻所剩不多的空篮框,途中她不间断地埋怨体育老师剥夺了她美好的妄想时刻。是说,我一点也不愿意幻想自己班上的男生在做那种事情好吗?

    身为一个当仁不让的运动白痴,我对三步上篮是什么全无概念。“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路”这俗语对我完全行不通,因为我从未认真地观赏过任何一场篮球比赛。而我不但不擅长体育,也不曾萌生精进的打算,导致我的体育成绩从小破到大。而丹波森实在这领域是比我好那么一点点了,于是她便担当起了拯救我体育的重责大任。

    “你慢一点啦!我看不清楚!”

    森实阴沉着脸叫道:“我的动作已经非常地缓慢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

    森实只好再次重复上篮的分解动作,接着要我依样画葫芦。由于对方是森实,所以我能毫无顾虑地暴露丑态──拿着篮球的我模仿她把球抛向空中,往前跑了两步到达篮下,正要投篮却发现──

    “咦?球咧?”

    我惊觉两手空空如也!回头一看,球竟然好端端地在森实怀里。

    “你真是笨蛋啊!球抛了就要接啊!”然后她疯狂地用篮球猛力砸我。“不然你是要拿什么瞄准篮框啦?”

    而我为自己这么辩护:“那个时机点很难抓嘛!要接球,还要跑”

    “喂!你别在球场上大吼大叫行不行?”

    隔壁篮框的火神略带不耐地制止了我和森实的胡闹,与他一组的黑子哲也则一如往常的镇静,自顾自地练习他自己的射篮。

    “抱歉啦,火神同学。”

    森实很老实地地道了歉,还表露出了我少见的礼貌。

    “丹波森实,你是不是也要为拿篮球扔我说对不起啊?”

    “什么?你笨又不是我的错!火神同学,你刚刚也看到了吧?”

    “你何必要征求火神的同意”

    “落合,你的动作确实满可笑的。”

    火神目睹了我那失败的上篮全程?不是应该只有森实在注意我的动作吗?天啊!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感到无地自容。“身为篮球队的你一定认为我在玷污篮球。”

    “啊,黑子同学笑了”

    此时森实微张着口指着不远处的黑子哲也,他的嘴角难得地轻幅上扬,令我不由得惊呼:“真的耶,原来黑子同学也会笑啊?”

    他的脸色一直以来都很淡定啊!

    “他当然会啊!你果真是笨蛋耶!”

    我有球技差到不行的自知之明,不过这不代表火神可以明目张胆地骂我笨蛋。“被你说笨我宁可去死,开学考零”

    “喂!别宣传这件事!我教你怎么三步上篮!”

    没想到火神竟然这么顾形象好吧,数学开学测验零分的确没有多光彩。

    “那你要教到会为止啊!火神大我,我可不准你马马虎虎。”

    “哼!”这时火神大我冲向篮框,动作简练而完美地向在场的人士演绎了标准的三步上篮──不对,实际上是灌篮,可是又不是在比赛,他到底是为了追求什么而灌篮啊?我想他应该只是纯粹想要

    耍帅吧?我不禁觉得火神其实还满幽默的。

    “你那什么奇怪的表情?”他的大手像吸盘一样网住了篮球,然后自负地笑道:“我可是很严格的喔。”

    “谁怕你呀。”

    若我当下马上就了解火神的话中含意,想必就不会以轻松的心态去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了。

    也就是说,我再度犯了天真这个傻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