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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三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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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靠了岸边,华婷郡主细细瞧了瞧江南富庶之地。

    “不一样。”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这是她对江南的定义。可今日见到扬州却不是当初自己想的那样。茶楼酒肆林立,多了一份铜钱味。

    “什么不一样了?”谭修恒听到那一声喃喃细语,低声问到。

    “和我想像的扬州不一样。”华婷郡主把手搭在船的栏杆上,看着下人搬运东西。

    谭修恒刚想问你想的扬州是什么样子,耳边就响起了小燕的声音。“王妃姐姐,这个送你的。”小燕捧着自己做的一些糯米糕。

    “谢谢你了。”华婷郡主让丫鬟接了糯米糕。“这一路多亏你做了这个,不然我都快被饿死了。”她这一路一直在晕船,勉勉强强吃了点东西。后来无意间尝了小燕做的糯米糕,吃了反倒没有吐。

    小燕甜甜一笑。“不用客气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你拿着,如果在扬州逗留久了,你可以到谭府找我。”华婷郡主摘下自己带着的一个戒指放到了小燕的说中。“就说你是京城来的,送东西的。”

    “好!那我一定去看王妃姐姐。”小燕瞧瞧那贵重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收好。

    正说着何崇航过来了。

    “舅兄,东西都搬好了,已经上了马车了,我先回府了,改日我去你府上做客。”何崇航说完施礼离开,同时拉着陆纳均一起离开了。

    谭修恒看了看另外一两马车,拜别了船夫一家,让车夫把东西送到谭家,自己则带着华婷郡主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出了码头,步行在宽阔的街道上。华婷郡主才发现扬州的民风要比京城开放许多。至少街上出行的女子不少,很随意。

    “要不要去喝杯茶?”谭修恒看到前面不远有茶肆。

    “不了,现在还不想吃东西,直接回府就好。”华婷郡主四处看着,瞧着都挺新奇。

    “要不先去商号吧,离这也不远。在那的楼上能看到更多景色,想必你会喜欢看的。”谭修恒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和她这样柔声说话,似乎很轻松。以前和岳青蓝说话的时候,似乎都在笑,笑很开心。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两个人可以说是互补吧。

    一进了商号,黄掌柜就看见了,忙迎了上去。

    “王爷。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二少爷说起。”

    “刚刚下了船,也没告诉他。路过这,正好进来看看。二弟在吗?”谭修恒笑眼依旧,风华袭人。

    黄掌柜瞟了一眼谭修恒身边的华婷郡主。缓缓说道:“二少爷在楼上呢。年底了,二少爷正和青蓝郡主在对账呢。”

    “青青也在?”谭修恒刚迈上楼梯,回身看了一眼黄掌柜,又看了一眼华婷郡主。

    “在呢。年底比较忙,二少爷忙不过来,就让青蓝郡主帮忙对账。”黄掌柜明显看到谭修恒和那个女子的脸上都闪出了莫名的表情。

    “走吧。正好见见她。”谭修恒伸手递与华婷郡主。

    皇上赐左右王妃之事早就传开了,黄掌柜早就猜到了那个人是谁,可自己家主子没开口他也不好开口乱叫。见二人挽手上了二楼。黄掌柜便回了柜台里忙乎去了。

    “黄掌柜,那个就是右王妃了?还挺好看的。”小伙计从一旁凑了出来。

    “干活去!”黄掌柜把小伙计撵了出去,撇了撇嘴继续忙乎了。

    谭修恒拉着华婷郡主上了二楼,沿着走廊往里走,没走都远就听到岳青蓝的咆哮声了。

    “这五千两银子你怎么弄没的你就怎么给我找回来!”岳青蓝啪啪拍着桌子上的账本。

    “都没了。我还怎么找?”谭修成耷拉着脑袋。

    “怎么找?我帮你找!你去喝花酒了吧!赏那花魁多少银子你说说!去赌坊了吧!你输了多少银子,你再给我说说!你以为你大哥不在家没人管你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找抽了!我告诉你,三天之内,这五千两银子,你必须我给交到帐上!”岳青蓝抬起脚想要踹人,可把脚又放了下来。

    “青蓝姐姐,你别这么狠行不?那两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我去喝了花酒,我只是去喝酒而已,我别的又没做。赌钱我也是发泄发泄而已。你以前看我喝过花酒,赌过钱吗?”谭修成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岳青蓝能不知道吗。

    “行。不交这五千两银子也可以。我有招治你。咱们算算,你一个月的月钱是两百两。正好这马上过年了,从明年开始,你的月钱降到五十两。剩下的那一百五十两就用来还你欠账上的那五千两银子。”

    扒拉了下算盘,岳青蓝继续说:“少算你利息,我就收你一百两利息。总共三十四个月,也就是两年零十个月把所欠的钱还完。”

    “一个月就五十两银子,这哪里够用啊?我每个月要打点这又要打点那,我怎么够用?”谭修成立刻摇起了头。

    “我说够就够。我以前就给你这么多银子,你照样活得逍遥自在。五十两,你不仅养家糊口,还把各处打点得妥妥帖帖。你如果嫌少就直说,但事实改变不了,下个月起就是五十两的月钱。”岳青蓝挥动着算盘在谭修成面前比划了半天。她说的以前是前世,谭修成自然也明白。

    “算你狠!五十两就五十两!你可真够抠门的!我大哥所有的身家都在你手上,你现在还来管我!”谭修成幽怨地白了一眼岳青蓝。

    “我管你是为你好。以后心情不好找别的方式发泄,少拿喝花酒和赌钱来解闷!至于你大哥的钱,我只是暂时替他保管而已,不然林雪飞不得把那些钱给败光了啊。等着他带着华婷郡主从京城回来,我就双手奉还,还带利息的。”岳青蓝作出了捧东西的姿势,笑嘻嘻地看着谭修成。

    谭修成伸手指点了点,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吓得岳青蓝手一抖,手中的算盘掉落在桌上。看到那俊秀飘逸的面容,岳青蓝愣了一愣,再看看谭修恒身边的华婷郡主,便瞪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谭修恒。“也没个动静,想要吓死谁啊!”捡回算盘坐好,把账本撇给了谭修成。“这本帐拿回去自己对好,明天给我!”

    “我走!”谭修成看到突然进来的大哥,撇了撇嘴。“晚上给你接风洗尘啊!在平王府,我现在住那。”

    “自己又不是没家。”谭修恒轻轻回了一句。

    “你还知道有家啊!我可就你一个亲哥啊!你留下一封信,连儿子都不管,独自逍遥快活去了。我和我侄子咋办?只好找个能吃饭的地了,不然不得饿死啊!”谭修成瞟了一眼华婷郡主。“嫂子,晚点咱再聊,我去办正事了。”

    谭修成拎着账本摇摇晃晃出了房间,刚一出了房间,就挑了一个适合听墙角的地方呆着了。

    “谭修成,你如果不给我滚蛋你就等着我的鞭子!”岳青蓝抄起一本账本就甩向了谭修成听墙角的位置。

    “知道了,没意思!”外面传来谭修成懒洋洋的声音。

    这回确定没人再做听墙角的事情了,岳青蓝和颜悦色问面前的两个人。“有事?没事就回去,我有好多账本要对呢。”

    “青青,那圣旨”谭修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收到了,在我爹手里攥着呢。圣旨是圣旨,我想嫁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俩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那就好。多我一个瞅着碍眼。少我一个人,正好是比翼双飞。”岳青蓝说得风轻云淡,可谭修恒听得却是在吃醋。

    “两个人太孤单了,有你在正好还可以玩叶子牌。我和刚学会的,哪日教你。”站在桌案前,修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面带着戏谑。

    “不用你教,叶子牌而已,又不是没玩过。”岳青蓝整理着账本,连头也不抬。

    “那改日我们玩一玩,如何?”大手突然把握笔的小手抓住。

    “放手,不然别怪我在华婷郡主面前不给你面子。”岳青蓝瞪了一眼。

    谭修恒回脸瞧瞧华婷郡主。“华婷,把眼睛闭上,耳朵捂上。”

    华婷郡主竟然真的乖乖地闭上眼睛了,又用手把耳朵捂上了。

    “这回你随便掐,想怎么掐都可以。”谭修恒眨了眨极致的笑眼,嘴边挂着玩味的笑意。

    岳青蓝抿着唇,狠狠地瞪了一眼谭修恒。掐?那是玩腻歪的手段了。伸手就去揪住谭修恒的耳朵。

    “轻点,快拧掉了。”谭修恒万没想到她会改变策略了,侧着身子探向了岳青蓝那边。

    岳青蓝揪着谭修恒的耳朵,转出了桌案,走到了华婷郡主跟前,推了一下华婷郡主。

    华婷郡主睁开了眼睛,将岳青蓝打量了一下,最后目光留在了揪着谭修恒耳朵的手。“你弄疼夫君了。”难得一向温和示人的华婷郡主也有大声说话的时候。

    “心疼了?赶紧带走!”把两个人往外一推,门重重地一关。

    人瘫软地靠着门,滑了下去。

    “青青,晚点我再来看你。”门外想起了谭修恒失落的声音。

    “还疼吗?”华婷郡主伸手揉了揉那被拧得通红的耳朵。

    “没事了。”谭修恒赶紧把她的手拉了下来,带着人回了谭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