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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刘冬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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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叫高天儿的,这几年在干什么?”

    虽然我不总在云洲,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消息闭塞,可是关于这个罗灿,我最近几年还真没听说过和他有关的事情。或许是我多心了,但隐约中,我总觉得罗锋在这个时候消失又出现,好像没有寻仇这么寻常。那么多年他都忍下来了,不可能再忽然间爆发。

    但是叶全对高天的描述也很泛泛,游戏厅变成网吧,网吧变成娱乐城,娱乐城变成ktv,kt变成夜总会,要不是我对高天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残存在脑海里,还真可能一不小心把他划到与时俱进的青年企业家队伍里。罗锋也很奇怪,自从高天的ktv关门之后,他就忽然间从云洲蒸发了,具体去了哪里,见过些什么人,恐怕除了高天儿之外,谁也说不清楚。

    “今天晚上把高天约出来吃个饭,就在雷子的水云小筑。”

    既然想不明白,就干脆把人叫出来问,况且我也很久没和崔雷一起在水云小筑出现过了,很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那些个云洲最近新上位的青年近卫军们好好的沟通下眼前的局势。

    崔雷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没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满世界踅么我了。现在想在云洲找我,还真的不太容易,因为公司被卖掉了,所以除了打我根本就不带在身上的手机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

    “你梦游去了!一整天不见人影!”

    崔雷对我不带电话地行为也是颇为愤慨。当着马国为和叶全的面儿,他便很不客气地给迟到的我来了一顿劈头盖脸。

    “给冬子打过电话没有?”

    尴尬的朝马国为笑了笑,我蜷缩到叶全离开后留下的那张沙发上摇头道“这次人丢大了,刘寒在咱们眼皮子底下都能被人算计,过几天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你少打哈哈。我这儿跟你说正经地呢!”崔雷没好气地扔了支烟给我后说道“我不管是什么人想拿刘寒说事儿,也不觉得现在有多丢人,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冬子!人家冬子走的时候可是跟咱们都说过,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是从小在农村跟着老人长大的,要是谁让他受了委屈,冬子敢跟他拼命”

    “所以我让你打电话啊!”用看白痴的眼神儿打量了崔雷一眼,我很是没脾气地摇头苦笑道“如果冬子的电话打不通,那至少还说明他在台湾,如果打通了,并且他答应咱们不回来,那他很可能就已经在路上了”

    “咱们的人都已经上岔子了!”马国为很是不解的冲我摇了摇头道“叶子,我和雷子都没打通冬子的电话,估计你的情况也和我们差不多。不过我现在有点儿纳闷儿。杨成奎明明早上的时候还看到冬子在那边”

    “人家是回来主持正义的,不是从台湾跑路!况且刘寒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危险了,所以冬子根本就用不到那么着急毛慌的。”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在崔雷“含情脉脉”的逼视下,我还是不得不在见到高天之前提前向他们两人摊牌道“别怪我昨天把你们从被窝里拽出来,今天一天自己又玩消失!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有这种事情发生,不是我大惊小怪,也不是我觉得亏欠冬子什么,只是这件事突然地不像是突然事件。所以。在冬子回来之前或者是回来没找到那个什么罗峰之前,尽快把这个光头挖出来。不管这个光头后头有没有人,把他处理了之后都要先把这件事摁下,冬子不是我们,好多事情他不明白!”

    “哪他妈的那么多事儿!你一天天神神道道的不累啊!”崔雷对我的想法很是不屑,另外再加上他因为缺觉而产生的不满情绪,导致这小子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儿。

    “累,我现在天天晚上都失眠,所以只好折腾起来你们一起陪我撒呓症!”微笑着朝崔雷挥了挥拳头。我狠狠地将半截烟按在烟缸中嘟囔道“这个高天儿现在架子够大的,还得让咱们云洲三巨头等他”

    “大脑袋吧你!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掺合这事儿,让全儿他们去查就完了呗!”崔雷后仰着身体嘲弄了我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仙儿了!你不是正跟周仲毅在上海谈你公司的事情吗?你跟日产的那点儿烂事儿怎么就那么容易让大家都知道了?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该先刨刨自己身边地人?别再弄个欧雪婷出来!”

    “你们两个怎么看周虹这个人,我要听实话!”既然崔雷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我正好借机会跟他们讲明白我现在在想什么,大家坐在一起的时间现在越来越少。如果我今天在不抓紧。恐怕以后就不单单是刘寒被人寻仇这么简单了。

    “是她!”这一次,马国为倒是比崔雷聪明了不少。他颇为可惜的试探我道“叶子,你有证据吗?周姐这几年可也为你做了不少事儿”

    “心疼了?”伸手掏出崔雷的手机,我冷笑着递给马国为道“你自己选,要么,打电话让她回来,要么,我今天晚上安排她在上海自杀!”“被人背叛的滋味的确很难受啊!”见到我的动作,崔雷连忙嬉皮笑脸的夺回手机道“国为就是问问,你不用当真!”

    “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想离开的事情吧?”看着马国为长吁短叹地样子,我略带几分歉意地解释道“不是我仙儿。是我担心自己出不去,所以,我不能让自己算计之外的任何意外发生,所以刘寒一出事儿我就从上海赶了回来!”

    “而且”我故意挫了挫自己的声线后,仰头看着天花板冷笑道“我是昨天晚上从高静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才接到叶全电话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二位也不应该是从新闻联播里收到消息地吧?”

    “你觉得可能是谁?”显然崔雷和马国为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尤其是因为丢了一块儿肉而情绪低落地马国为,更是咬牙切齿的向我求证道“叶子。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就赶紧说,拖得越久就对冬子越不利”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且也想不到这个人地目地是为了什么!刘冬身上没有案底,如果单纯的是想引他回来,这件事根本就不合理,但如果没有人在幕后操控这一切,整个事情又漏洞颇多。

    “你们说冬子要是真回来了,而且咱们谁都没摁住他,他会干什么?”崔雷很深沉的,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罗峰突然出现了”马国为更深沉。但他的补充却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同时一愣。

    “冬子回来的时候不可能带台湾仔,肯定要就地取材,如果这些人是早就被人盯上的”顺着马国为和崔雷的思路,我也这么稀里糊涂的嘟囔出了一句自己刚刚才想到地话,而后,整个房间就豁然开朗的陷入了沉默当中。

    “不跟你们玩儿了!我明天还得去长沙主持一个宣传活动!人我给你们留下,要是找到冬子就给我打电话”崔雷浪费烟草的速度最快,所以他第一个把烟蒂摁进了烟缸。

    “我明天回新义州,北京那边儿b字头的大老板们要一批飞机。正好下个星期该收货”马国为见崔雷要走,连忙利索的跟在了他身后,但走出没几步,去猛然间回过头看着冷笑的我摇头道“叶子,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就像你说的,她是个人才”

    “想想怎么尿高天儿!”

    马国为还没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崔雷就不耐烦的拽着他地胳膊把他拖了出去,看着他们离开时的背影。我忽然发现,原来有时候我说一,他们并不是不想说二。

    “我还真没空尿他!”

    这个高天儿本来应该是个关键人物,但现在看来,他或许只是那个看不见的布局着故意留个我的一个引子,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如果他真的知道一些事情。那整个局势将越来越复杂。

    高天儿也还算争气,他被叶全抵溜到我面前时。除了吐出了罗峰曾经因为重伤害而在阿城藏匿过一段之外,还真没有给我比划出太多的旁枝末梢。

    “去查查这个罗峰的家在哪儿,把猫狗之类的东西都给我算上,看看总共有几口人!把这些玩意儿全都控制起来之后,往道儿上放消息,就说刘寒的腿是被他费地。必要的时候,丢两个二十万的红字儿出去”

    我很和蔼的把高天送出水云小筑之后,忽然在马路对面看到了一辆似曾相识的普桑,于是匆匆的吩咐了叶全几句话,我连忙嬉笑着贴近了这辆车地前挡风玻璃。

    “你傻了!大半夜地没事儿趴玻璃上瞎乐什么!”

    车子里的高静,还是那个德行,甚至比以前还骄纵了一些,她横着眉毛敲打了我好几句之后,很不耐烦地推开副驾驶的门命令我道“赶紧给我滚上来,我没时间给你上思想教育课!”

    “大不了我多给钱呗!”继续保持着自己嬉皮笑脸的表情,我舒舒服服的坐在高静身边感叹道“静儿,我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你好好的办公室不坐,非要到男人成堆儿的刑侦大队干什么?有个马脸儿就够让我头疼的了,现在还出了一个跟他不对付的你”“我乐意!有本事你再把我调回去!”高静拢了拢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蓄起来的长发,很是嚣张的盯着我说道“离开云洲,马上!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好多线索都来地太容易,所以,我们出面,比你暗地里瞎鼓捣要合适得多!”

    “我还没回家呢,你就让我滚蛋?也忒不人道吧?”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高静的坐椅后便。我轻轻的摩挲着布绒座套思考道“刘冬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别人给他刨坑不管,更何况,这个坑还跟我们有关!所以。不要再说让我走的话,你们怎么办这件事我不管,我找刘冬地事情希望你也不要插手,就当是帮我,这一次尽量跟马脸儿保持一致,好吗?”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高静并没有太抗拒我的动作,她只是有些不在然的把头转向了窗外。

    “罗峰,以前给高天干过活地罗峰!今天早上的时候,跟着刘寒一起去洗浴中心的小马仔交待说是一个叫黑竟的人给过他钱,而昨晚提货的人。是这个罗峰!”一股脑的,我把现在自己知道的东西全抖给了高静,我没有必要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精力,我要做的,是想办法拦住刘冬。

    “那个马仔就是陈队今天早上在三十里铺附近发现的那具尸体吧?”很意外的,高静竟然从自己地包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苏烟扔给了我。

    “原来你这么聪明哈?”悻悻的放下自己正在翻口袋的手,我一边拆封一边摇头道“静儿,你相信我的直觉吗?我总觉得,冬子现在已经回到云洲了。甚至,有可能他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只不过一条海峡而已,张健光着膀子都能用多半天的时间横渡渤海海峡,更何况是常年在日本到台湾之间的水路上游弋的刘冬!所以,我一直忐忑的认为他已经回来了,虽然,我白白浪费了一整天地时间也没证明出自己的结论来。

    “如果你们这些人今天这么紧张,仅仅是因为刘寒是刘冬的弟弟,那么现在我相信你的直觉!如果你们这么紧张是因为这个意外太不像是意外。那么我只能说,你现在产生了幻觉!”虽然我有段日子没调教高静了,但她此刻对我的分析,大概还像从前那样精准。

    高静的问题问的很毒,我思量了半天刚想开口敷衍她,高静自己的手机就抢在我之前把她的主力已转移了过去。而从高静拿起手机地那一刻开始。她的脸色就越来越差。等她把手机摔到操作台上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比我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还难看。

    “高天死了!”我正隐约的猜测着什么的时候。高静忽然不顾自己原则地说出了刚才电话里地内容。

    “十分钟以前,在中南路的一个加油站发生了一起枪击案,被害人是高天,头部中枪,当场死亡。两个犯罪罪嫌疑人都做了伪装,而且有同伙接应”

    高静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后,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便突然发难道“叶开,你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刘冬现在到底在不在云洲吗?这件事情是巧合吗?”

    “你怀疑是我在给刘冬创造机会?”很哀怨的看了高静一眼,我苦笑着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刘冬现在在哪里,怎么可能给他做引子呢!更何况,我到现在为止都没和刘冬联系上,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找高天是因为刘寒的事情”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或许高静也愿意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于是经过了几秒钟的对视之后,车厢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我有几个疑问!”顺手把车窗摇低之后,我点燃刚才一直攥在手里的烟思索道“假设在你的人和我的人都没找到刘冬的情况下,刘冬回到云洲的第一个动作应该是调查而不是随意杀人,假设他调查出了重伤刘寒的是罗峰,那么他杀的人也应该是罗峰甚至罗峰背后有可能隐藏的那个老板”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在误导我们大家?”高静习惯性的同意了我的分析,但很快她就更加疑惑的问道“那这个人想干什么?杀人灭口?你已经让那个马仔人间蒸发了,要是这个高天在不见了,那刘冬又怎么能知道是谁和这件事有关呢?”

    “被橡皮擦过的白纸更好些东西!”我犹豫的摇头道“这个人是高手,虽然现在直接和罗峰关联的人都不见了,但是你们却可以把两人用罗峰并案,换而言之,这两个人现在到了你们的手里,除了你们提取的调查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从这两个死人身上知道关于罗峰的消息了。加之如果让刘冬认定了罗峰,那他除了在云洲等,就再没有别的办法”

    “罗峰很快也会浮出水面儿?”高静这次学聪明了,她没浪费我多少时间便很明了的判定道“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成立的,那现在有一点就可以肯定了!有人在坐庄,而且利用刘冬的愤怒,正一步步地把他往这个庄上撵。”

    “知道是谁吗?”高静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灼灼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

    我的确是没办法回答高静的问题,因为我实在想不起自己最近或者从前的罪过什么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表达不满的人,相信崔雷他们也没有。可是如果说是某个对手想在这个非常时期搞些事情出来,这种手法又未免让人有些不齿,相信肯这么做的人也不多。如果说单纯的是想针对刘冬和刘寒两兄弟,对手貌似又有些浪费资源,与其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警察和我们绕圈子,还不如直接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给刘寒来个痛快地,然后直接约刘冬面谈。

    “谢小龙现在什么情况?”想来想去,我也就只想到一个和这件事可能有关的人。

    “他?”我的话,像是给高静指引了方向的暗夜明灯一般,一下子让这个丫头的眼睛亮了好几十瓦“他现在在监狱里的一个铝塑门窗厂当厂长,据说这个厂是他捐给监狱的,而且他现在每个星期还有两天时间可以到社会上来放风”

    “他恐怕认为自己现在是在疗养呢!”冷笑着摇了摇头,我摩挲着窗口回忆道“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准确地说是两个”

    “宋波和宋斌!”狠狠地扔掉烟头,我如释重负的确定道“几年前,因为欧雪婷,我曾经让人打断了宋斌一条腿,而且他们哥俩的亲爹又是被我送到秦城的”

    “可是现在当事人是刘冬和刘寒!”高静似乎很不满意我提欧雪婷的名字,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打断我道“宋武钢失势之后,他的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可能像以前那么风光,况且,就算真是他们两个人有报复你的勇气了,那为什么还要绕这个不可能回到原点的圈呢?”

    “胡文忠扶正了吧?”我无奈的耸肩道“几年前的那个局,现在就剩下这么几颗残子,你认为是什么原因让所有人都倒下之后,独独的留了一个胡文忠?还有,要是刘冬有什么事情,你认为我或者崔雷会袖手旁观吗?”

    “你还是没看透!”善意的冲高静摇了摇头,我一边示意她开车,一边习惯性的调教她道“宋武钢和他的鑫德是都倒下了,可合创还在!现在是法制社会,父债子偿那套早就行不通了!在宋波和宋斌眼里,我和胡文忠都不是什么好人,趁着我失意的这个机会让我们狗咬狗,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