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妘鹤事务所 > 第二十五案第九章财杀

第二十五案第九章财杀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晚上,作为东道主的何永请大厨专门给他们做了一次大餐。当然,其中就有涵冰念叨了好久的龙虾。作为新湖市标杆建筑的酒店,菲普顿有几样特色菜肴。有两品私房菜据说还是从宫廷秘传出来的,一个是宫廷御赐麻香鳝,一个是南乳松鼠鱼,这两品菜你在其他地方绝对吃不出这个味儿,大厨是当年掌管御膳房的太监之一,这两品菜都是直供慈禧老佛爷的。别说妘鹤涵冰这些外人,就是何永也没权进入厨房,大厨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看秘方。今天,何永专门点了这两品菜招待他们,用他的话说,这都是看在妘鹤的面子,看人家,三言两语就找到案子的切入点了。

    得瑟吧,让他得瑟吧,什么有功之臣,还不是借口,他那点小心思在学校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这人贼心不死一直惦记着妘鹤呢。不过无论如何,今天是大开口福了,好菜吃好酒喝,还有三四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人生能得这样的乐事有几回呢?

    灯光昏黄,音乐轻放,那是一首曾一鸣的也许明天:海一望无际,看不见终点在哪里。深邃又吸引,我的心,我就在浪里。曾经我放纵享受,到最后无处解脱,越心痛就越快乐,越想快乐越寂寞。也许明天没有谁,陪我走过,潮起潮落

    虽然何永努力想制造一个温馨的氛围,可是这首歌也太不适宜了。涵冰把音响电源拔了,手里端着一杯06年的拉菲鼓咚咚倒下去说:“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酒了,今日不醉不休。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宿舍的时候偷偷喝酒,熄灯后我们点上蜡烛还在划拳比大小,全部喝得口吐白沫,眼冒金星。那个政经老师叫什么名字来着,半夜查寝。我们在里面吆喝着嗓子对歌。没把他给气死啊。直嚷着叫我们开门,我们死也不开,让他有本事就闯进女生宿舍。哈哈,想想他的鼻子当时一定都气肿了。那时多开心啊,怎么现在找不到那样的感觉,就是喝再多酒也开心不起来。”

    “返璞归真,生活就是这样,哪能天天让你浪里来浪里去,你以为你在拍少年派的漂流呢,随时都有刺激冒险的生活等着你。”

    涵冰又倒了一杯酒。哗啦一下又灌进肚去,仰天长叹说:“谁知道呢,或者现在我们就不错。”

    那边的桌子上已经满满地放满了各种菜肴。何永把筷子摆放好叫涵冰说:“你什么时候成诗人了,只顾着感慨龙虾还要不要吃?”

    涵冰又倒了一杯酒坐到座位上说:“什么湿人干人的,我就是一超人。来来来,吃菜吃菜。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就放开量可着劲地吃、可着劲地喝。不醉不归,谁要敢提前走别说我涵冰不认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完,她把自己随身佩戴的蝴蝶匕首蹭地摔到桌子上。那架势不是超人,倒像是疯人。

    何永殷勤地给妘鹤倒上酒,又夹了一筷子秘制烧茄子。茄子虽然普通,没什么特色,但却是妘鹤爱吃的菜。妘鹤端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酒。呷在嘴里慢慢流下去,然后酒的余香再缓缓地灌上喉间,果真是好酒。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这瓶酒我都不舍得喝,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开心我真舍不得喝它。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酒逢知己千杯醉,反正就那么个意思。有钱难买人开心。我们怎么开心怎么来,及时行乐。”

    “我们也不行酒令,还是简单些猜拳吧,谁输了谁喝酒,看谁先倒下怎样。”

    涵冰的提议立即得到了何永的赞同:“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什么意思,我和妘鹤一组,你和照海一组,这样公平吧。”

    “小样儿,还学别人英雄救美呢。我保准一会儿你俩全喝趴下你信不信,就你那点水平还和我斗,你等着喝酒吧。”

    照海低着头只顾吃菜,听他们这么一说,抬头看看妘鹤。妘鹤依旧在淡淡地品酒,一点表示都没有。照海从心里讲不是很赞同,毕竟不是来这里喝酒聊天的,案子没有结哪有心情喝酒?其实妘鹤的心思也一样,她正在脑中不停勾画每一个嫌疑人的动机、时间和实施方法,甚至都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直到何永拿胳膊肘推她一下问:“怎样,我们和她拼了!”

    妘鹤哼了一下问他说:“什么拼了?”

    妘鹤这种心不在焉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何永又重复一遍刚才涵冰的提议。听完后,妘鹤微微一笑竟然没有反驳:“好啊,喝呗。”

    涵冰和何永欣喜若狂:“怎么,你同意了?”

    “是啊,你们俩个是代表,我和照海当拉拉队。”

    妘鹤一句话像当头泼过来的一盆冷水,瞬间把他们的兴头浇灭了:“什么啊,没劲。”

    听妘鹤这么一说,照海撇嘴抿了一下又开始埋头吃菜。妘鹤却不理他们恹恹的情绪开口说:“这件案子实在匪夷所思。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对自己的无罪解说滴水不漏。可是我要说,这个案子中出现的每个人的话都不能轻信,不能他们告诉你们什么就信什么。”

    “那我们要怎么破案?”每一次涵冰的提议都被无条件反驳回来,她郁郁地继续自己喝酒,看来要想找回以前的感觉恐怕要等来生了。

    妘鹤放下酒杯说:“首先,我们来确定犯罪性质。情杀、财杀还是临时性激情犯罪。我把激情犯罪去掉,因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然后我再去掉情杀的可能,之前我已经分析过情杀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当时林静去见某个人的话,那么她一定会穿着得体漂亮的衣服见面。鉴于女人的那点小虚荣,我认为情杀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最后只剩下了财杀,我想如果是为财所杀的话,那么一定是因为宋家国赠送给林静的那五百万遗产,这才是这起谋杀的动机。”

    “可是还有张美欣呢?张美欣是怎么牵涉进来的?你能明确告诉我们吗?”此时,涵冰是处处刁难妘鹤以报她刚才的一箭之仇。

    妘鹤沉思着喃喃自语:“是啊。张美欣是怎么牵涉进来的呢?我想她一定是个配角,她的存在是为了转移和掩护林静的身份。换句话说,张美欣是为林静而来的,她是林静被杀的附带品。你们看,张美欣下午上了英语补习班。她的同学说她的表现一切正常,她很愉快。放学后她没有和同学一起回家。她对她们说她要去新湖市购物,然后再从新湖市坐昨晚的班车回家。可是她没去购物,她去了酒店。我想她可能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听到或看到了什么,有关林静的事情,因而凶手决定杀死她。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是她看见了案发事实,那应该是晚上十一点左右。那么之前她在干什么?”

    “朝冉不是说了嘛,她去新时代制片厂试镜去了。可能那个制片厂的负责人就在这个酒店住着。你忘了朝冉说张美欣去的是酒店。这个酒店指的应该就是菲普顿。”

    “如果试镜就是在菲普顿酒店的话。那么我们已经查过当天没有新时代制片厂的任何人住在这里,包括程超。我知道程超经常在酒店吃饭,也和林静跳过几次舞。我们也听齐海滨说找不到林静的时候,任飞霞怎么对他说的,她是不是和那个拍电影的男的在一起?她说的那个拍电影的男的是谁?我查明她指的就是程超。而朝冉也说张美欣去见的人就是程超。可是我们查过程超当晚并不在酒店,那天晚上他在制片厂参加聚会。从晚上八点钟开始一直到午夜时分都没结束,人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管群说他大约是在快一点的时候离开制片厂的,那时候林静已经死了。这一点确切无误,一大堆制片厂的人可以证明这一点。所以他没有作案时间。”

    妘鹤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如果是因财而杀人的话。那么还有两个重大的嫌疑人,一个是孙晶,一个是吴庆书。我相信这两个人都盼着林静死呢。五百万的财产就这么白白给了一个和宋家国毫无关系的女孩。他们肯定恨之入骨,虽然他们现在也算不上是宋家国的直系亲属,但从名分上讲,他们要比林静关系近一些。可是,他们和程超一样没有作案时间。他们和任飞霞一直在陪宋家国打牌。那么剩下的还有谁呢?一个是郭子福。一个是齐海滨。他们虽然有作案时间,或者说没有人可以为他们提供没有作案时间的可靠证明。可是他们杀死林静又能得到什么呢?能得到五百万吗?没有动机啊。”

    涵冰切了一下咔咔地咬着龙虾吃:“说了半天还是一点结果没有啊。”

    “要我说也可能是宋家国杀死了林静呢?”

    说出这个惊诧之论的人是何永。当大家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学妘鹤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宋家国虽然是个残疾人,可是他的体格依旧很健壮。他的手臂和肩膀很有力量。我知道他能非常灵敏地操纵轮椅,如果身边有拐杖的话他能在自己房间里活动。所以我认为他要杀死林静的话绝对有可能。麻醉她再勒死的方法更像是力量不足的人能做的。”

    “那么动机呢?他为什么要杀死林静?”

    “当然是嫉妒。他喜欢林静,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我了解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冷静理智的人物,但一旦在见到年轻女人的时候就乱套了。一开始,他从自己的子女身上得到慰藉,可是坠机后他不得不在孙晶身上寻求精神慰藉。可是最近孙晶变了,她不再想要当他的女儿,她想再婚了。这一点宋家国也注意到了,他心里非常难过。这个时候,林静出现了。孤独的老头子很快就迷恋上了这个年轻女孩。他愿意为她们支付一切,只要他力所能及的。所以最近你们才经常性地看到这种新闻,某个六十多的老男人把房产过户到保姆头上,把遗产留给毫无关系的保姆身上,为什么?他们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完全昏了头。但是他们忍受不了欺骗,欺骗会让他感觉愤怒。宋家国就是个被林静欺骗的昏了头的老头。女人看中他的只是钱,对他的人毫无兴趣。显然,林静从他身边拿钱然后背后还养着自己的小情人。这一点被老头发现了,老头怒火中烧杀了她。”

    妘鹤承认说:“好吧,就算他有动机,可是作案时间怎么说?他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出去过。”

    “可是他有钱,他可以雇凶杀人。想要一个人的命花不了几个钱。”

    那么那个凶手在哪里?总不会凭空消失吧?再说这件事情和张美欣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扯进来,讲不通,还是讲不通。林静被杀和张美欣被杀绝对不是两起独立案件,一定是有什么联系。凶手策划好了两起谋杀,到底是为了隐瞒什么呢?

    “管那么多干嘛?先喝酒再说。”涵冰给每人倒酒:“先干了这杯。费脑筋的事情留给醉后再说吧。说不定人事不知的时候突然脑袋灵光了呢。还是那句话,不醉不归,今天谁要是不喝醉就别想出这个门。我只认刀不认人!”在涵冰的威逼利诱下。他们不得不端杯全部喝下去。涵冰得意地笑了,紧接着又倒了一杯。看来,她今天很有酒兴,不过,他们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没酒兴。

    “喝喝喝。少废话。”涵冰手里晃着白闪闪的匕首活像个山大王,站在那里吆五喝六地指挥大家喝酒。他们不得不再次端杯一饮而尽。

    走廊里响起吵闹声,似乎有客人因为房间安排得不合理吵起来了。争吵声中还有经理孙华的劝解声。一个更激烈的声音闹得更凶了:“我不管,叫你们老板来,我不和你说,找你们老板来。”

    然后是孙华息事宁人地劝解说:“我们老板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不和你说,我就找你们老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花钱是来图舒适的,不是来找气受的。”

    涵冰喝酒的雅兴被彻底浇灭了。她涨红了脸骂道:“哪个龟儿子的在这里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喝酒了,我去看看。先给他个右踢腿尝尝鲜再说。”

    趁着酒劲,涵冰熏熏然地就要出门开打。还好照海一把拉住她。何永赶紧往外走:“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拉开门,何永看见程超正指着孙华的鼻子嚣张地开骂,一边站着低眉顺眼的任飞霞。一看这架势何永就了解了大半情况。老话说得好,开店的不打住客的,做生意就是这样,即使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撵客走。于是,何永笑眯眯走上前对程超说:“这是怎么了?”

    孙华见何永出来了,急忙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老板何永。”

    程超盯着年纪轻轻的何永说:“你就是老板啊,你是怎么教育你们员工的?”他指着任飞霞说:“就她,我告诉你早该开了。我来几次了一直说要那种一流的总统套间,可是每次她都告诉我说没有,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酒店就没有总统套间。怎么看我付不起钱还是怎么地?”

    何永笑呵呵地说:“哪有有房间不给客人住的?说真的,我们酒店的总统套间确实很紧俏,很多客人都长期包着,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恐怕很难有空房。”何永看看他住的房间,笑嘻嘻地说:“其实您住的贵宾房也很不错,这样吧,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我给您打八折怎样。”

    程超狠狠地瞪了任飞霞一眼说:“那她怎么办?我知道她就是嫌我没钱,她找我别扭好多次了,上次让她陪我跳舞也不跳,不就是个高级坐台的,得瑟什么啊得瑟。”

    何永继续和稀泥:“她哪敢在您面前得瑟啊。”他看了一眼任飞霞说:“你下去忙你的吧。”

    任飞霞如释重负,冲着何永和孙华点点头匆匆下去了。只是在转身走的时候她小声地骂了一句:“混球一个,该死的家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恰巧被刚打开房门的妘鹤听见了。她看到妘鹤脸红了一下急忙下楼走开了。有意思,妘鹤看看任飞霞,又看看程超,心想,这件事情有意思。

    程超也很快消停了,他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一场疾风骤雨转眼烟消云散,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没想到,看何永平时蛮不羁一个人,在应酬方面还是有些手段。

    孙华也下去了,何永转身回来对妘鹤说:“没事了,我们继续喝酒去。这一行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得会应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了,涵冰怎样了,我看她喝得不少。”

    妘鹤对着何永嘘了一下说:“她差不多喝半斤了,照海正照顾她呢。我们出去一会儿,不过你喝酒了,可以开车吗?”

    听妘鹤说要单独和自己出去,何永那张脸都要开花了。他兴致勃勃地说:“我有司机啊,你想去哪里让他送我们过去,然后让他回去就行了,还是我们自己在一起方便。”

    妘鹤率先下楼说:“那倒不必,我们去一个秘密地点。”

    一路上,何永的小心肝都在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秘密地点,什么地方呢?山洞?树林?还是海滩?坏事了,早知道这样自己一下飞机就该先洗个澡。这浑身臭烘烘的多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地点有没有洗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