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何去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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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一身腱子肉，粗狂面相，平头胡子拉达，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脉搏全无，箭头正中心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个…;…;该不会是我杀死的吧。
我摇了摇死者的肩膀，连忙赔不是：“这位叔叔，真不是故意的呀，我哪知道那女人的破机关朝哪里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算账就找那个设计机关的无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千万不能怪到我头上，其实呀，要说起来你也有不是，一声不响的躲在这个洞里，你难道听不见我们说话？对吧哈，叫一声我们不就知道了嘛，咦，叔叔你手里拿的该不会是手枪吧，怎么保险栓也打开了…;…;你该不会是要杀我们吧！”
我一通胡言乱语，说到最后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对啊，黑灯瞎火的，你偷偷摸摸躲在洞里干什么。而且在洞里不可能看不到外面的蜡烛，还有我和吴大力的谈话声。
除非心里有鬼，一个手里有枪的成年人还怕两个未成年小孩不成？
尤其是这身白衬衫，看得我十分扎眼。地道里第几个白衬衫了，说你不可疑，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首先将手枪没收，然后把自己的分析和吴大力虫猫说了一遍，他们也认为这人有问题。
我在这死人身上摸索一通，除了一些子弹，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连身份证也没有，呵呵，我们初中生还随身携带学生证呢，更说明这人不愿意暴露身份。
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我打发吴大力去查探石磨和女人蜡像机关有没有异动，趁他出去，我连忙从脖子上掏出龟甲巫咒，使用“封”咒和“奴”咒，扣在白衬衫男人的额头上，默念一声咒语，顿觉一股不大不小的怨气冲击到我的经脉中。
被冷箭杀死，还能没有怨气？有怨气我当然得废物利用，保不齐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用得着它来防身。阿弥陀佛，怨气很快被我吸干，囤积在丹田处，只占了四分之一不到。不过这些怨气足够我施展一两次简单的咒术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
一切都在几个呼吸间完成，见吴大力很快回来了，我连忙收好龟甲巫咒。“师傅，蜡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吴大力见我双手合十做念经状，我道我在给死者超度亡魂，事实上我的确在念金刚经。
把铁箭拔出来，将尸体草草的埋好。
接下去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是继续顺着这条道往前走，还是退回来走另外一条。
“你们不觉得奇怪？”虫猫沉声道：“这个白衬衫男人为什么躲在洞里，是不是暗算我们，人死了，死无对证，暂且不提。如果他的死只是一个巧合，那么，女人蜡像射出冷箭的目的是什么？”
我抹了把光头找寻灵感，猜测道：“会不会是指引我们走这一条路。”
“看看这只箭头。”虫猫道。
我恍然，把铁箭头在烛光中仔细端详，这是一支三角箭头，头很重，木质的箭身在射入肉体后就崩裂成了碎片。
箭头上刻有两个古字。
“何去。”我念出了声，何去何从，何去…;…;为何而去，去向何方…;…;慢慢咀嚼着这两字的含义，忽然虫猫跳到我头上，一巴掌拍向我光头，叫道，喵，这是名字！
名字…;…;啊，我失声叫了起来，哎呦卧槽，我这榆木脑袋，这是法号…;…;分明是清源寺的开山老祖，何去高僧！
脑中灵光一闪，我大叫：“这地肠清源寺该不会也是何去老祖建的吧。”
虫猫似笑非笑：“还能是谁，爷我早猜到了，南北朝风格的建筑和塑像，与何去老祖所在的年代极其相近。”
“可他为什么在地底又建了一个清源寺？”我奇怪道。
“你真是笨蛋，谁告诉你一定是地上的清源寺先修建的。”虫猫摇了摇头，鄙夷的看着我。
我呆立当场，转念一想，虫猫的猜测不无可能。谁先谁后不是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我竭力回想寺庙志记载的何去老祖生平，几乎是春秋笔法，寥寥数笔，内容大概就是说何去高僧从北方寻缘而来，偶得灵泉，修清源井，救济黎民，建寺成佛，功德圆满，等等。记载里面多是建寺以后的事迹，可是对建寺之前何去高僧的详细来历和建寺过程几乎都是概述，或者干脆不提。
何去高僧的名声在佛教界籍籍无名。说的好听叫淡泊名利，充满了神秘色彩，说的不好听就是出了一亩三分地根本没有人认识。
可就是如此低调的一个和尚，居然在这诡异的地底建立了一座简易的寺庙。
他的企图是什么？
学地藏王菩萨普渡这地肠里的污秽生物，反正我是不信的，或者说我觉悟没何去老祖那么高，理解不了。抛开这些不提，那个石磨机关和恐怖蜡像，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得道高僧干得出来的事情。
不过周围的环境不允许我静下来慢慢思考。
“看来回去有必要问一下莲花住持，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我沉吟了片刻，马上开始思考该不该继续沿着这条地道继续行走。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吴大力，狗屎运术用过一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使用，哪怕能用也找不到狗屎。
得寻找其他办法，我仔细的观察脚下的烂泥，脚印踩下去没几个呼吸便被烂泥恢复原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根据脚印的痕迹来判断那个死掉的白衬衫男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到这洞里的。比如我知道白衬衫是从洞里面走过来的，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至少死不掉。
虫猫还在研究那根箭头，沉声道：“飞箭指路，还是飞箭预警？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对，柳小雅三个小娃娃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他们很可能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条，这概率又是百分之五十。如果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我们找到他们的概率只有五层。”
“他们或者我们，活下来的概率也是五层。”我心急如焚。
最后，我们还是退回到分叉路口。
面对两个漆黑未知的岔路洞口，我们陷入了焦作。
女人蜡像伫立在我们中间，低着头，看起来愈加丑陋。
“这个女人蜡像…;…;总感觉有问题。”我眯起眼睛，直觉告诉我这个蜡像还藏着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虫猫白了我一眼，不屑道“废话那么多，感觉能顶饭吃？拆了它。”这猫一点也不含糊，对吴大力下达命令：“开砸！”
“好嘞！我早就看她寒渗了。”吴大力点头应诺。手脚并用，就凭这小子一身蛮力，蜡像女人就算活过来也顶不住他的蹂躏，很快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隐藏在蜡像里面的机关暴露无遗。
只见一副精密的机关构件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两个初中生大开眼界。
以我当时的理解能力，居然很神奇的看懂了基本原理，从石磨的底部开始，借助石磨的转动带动三级齿轮，逐步给冷箭出箱、上弦、拉弓、瞄准，一气呵成，最后扣动扳机射出。
其实原理一点也不重要，关键是齿轮下面的箭箱里面竟然还留着一支箭！
我轻轻推动石磨把手，这支短小精细的暗器顺利出箱，快速的进入轨道当中。一瞬间，我手抖了一下，再推下去，这箭很有可能和之前那支一样射向那个洞口。可是射出后呢？
我们对此后果一无所知。
射还是不射，这是个问题。
吴大力和虫猫默不作声的后退好几步，看他们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好吧，指望他们做决定还是算了吧。
盘算了片刻，想到爷爷说过的话，机会是创造出来的。现在两眼一抹黑，还不如试一把赌赌看。
深吸了一口气，将石磨慢慢推动一周。
小箭以固有的轨迹自下而上进入弹射装置，弓弦拉到最大化。
“听天由命。”我默念一声，拨动下最后一击。
嗖！
铁箭迅雷之势飞入未知的黑洞。
我们全神贯注，盯着洞口一眨不眨。
很快，箭头似乎一头栽进了一大堆铜锣里，哐啷啷的大响。
冷汗从我额头不停的冒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而，过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心下疑惑，难道我们猜错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异象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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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一身腱子肉，粗狂面相，平头胡子拉达，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水，脉搏全无，箭头正中心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个…;…;该不会是我杀死的吧。
我摇了摇死者的肩膀，连忙赔不是：“这位叔叔，真不是故意的呀，我哪知道那女人的破机关朝哪里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算账就找那个设计机关的无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千万不能怪到我头上，其实呀，要说起来你也有不是，一声不响的躲在这个洞里，你难道听不见我们说话？对吧哈，叫一声我们不就知道了嘛，咦，叔叔你手里拿的该不会是手枪吧，怎么保险栓也打开了…;…;你该不会是要杀我们吧！”
我一通胡言乱语，说到最后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对啊，黑灯瞎火的，你偷偷摸摸躲在洞里干什么。而且在洞里不可能看不到外面的蜡烛，还有我和吴大力的谈话声。
除非心里有鬼，一个手里有枪的成年人还怕两个未成年小孩不成？
尤其是这身白衬衫，看得我十分扎眼。地道里第几个白衬衫了，说你不可疑，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首先将手枪没收，然后把自己的分析和吴大力虫猫说了一遍，他们也认为这人有问题。
我在这死人身上摸索一通，除了一些子弹，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连身份证也没有，呵呵，我们初中生还随身携带学生证呢，更说明这人不愿意暴露身份。
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我打发吴大力去查探石磨和女人蜡像机关有没有异动，趁他出去，我连忙从脖子上掏出龟甲巫咒，使用“封”咒和“奴”咒，扣在白衬衫男人的额头上，默念一声咒语，顿觉一股不大不小的怨气冲击到我的经脉中。
被冷箭杀死，还能没有怨气？有怨气我当然得废物利用，保不齐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用得着它来防身。阿弥陀佛，怨气很快被我吸干，囤积在丹田处，只占了四分之一不到。不过这些怨气足够我施展一两次简单的咒术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
一切都在几个呼吸间完成，见吴大力很快回来了，我连忙收好龟甲巫咒。“师傅，蜡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吴大力见我双手合十做念经状，我道我在给死者超度亡魂，事实上我的确在念金刚经。
把铁箭拔出来，将尸体草草的埋好。
接下去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是继续顺着这条道往前走，还是退回来走另外一条。
“你们不觉得奇怪？”虫猫沉声道：“这个白衬衫男人为什么躲在洞里，是不是暗算我们，人死了，死无对证，暂且不提。如果他的死只是一个巧合，那么，女人蜡像射出冷箭的目的是什么？”
我抹了把光头找寻灵感，猜测道：“会不会是指引我们走这一条路。”
“看看这只箭头。”虫猫道。
我恍然，把铁箭头在烛光中仔细端详，这是一支三角箭头，头很重，木质的箭身在射入肉体后就崩裂成了碎片。
箭头上刻有两个古字。
“何去。”我念出了声，何去何从，何去…;…;为何而去，去向何方…;…;慢慢咀嚼着这两字的含义，忽然虫猫跳到我头上，一巴掌拍向我光头，叫道，喵，这是名字！
名字…;…;啊，我失声叫了起来，哎呦卧槽，我这榆木脑袋，这是法号…;…;分明是清源寺的开山老祖，何去高僧！
脑中灵光一闪，我大叫：“这地肠清源寺该不会也是何去老祖建的吧。”
虫猫似笑非笑：“还能是谁，爷我早猜到了，南北朝风格的建筑和塑像，与何去老祖所在的年代极其相近。”
“可他为什么在地底又建了一个清源寺？”我奇怪道。
“你真是笨蛋，谁告诉你一定是地上的清源寺先修建的。”虫猫摇了摇头，鄙夷的看着我。
我呆立当场，转念一想，虫猫的猜测不无可能。谁先谁后不是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我竭力回想寺庙志记载的何去老祖生平，几乎是春秋笔法，寥寥数笔，内容大概就是说何去高僧从北方寻缘而来，偶得灵泉，修清源井，救济黎民，建寺成佛，功德圆满，等等。记载里面多是建寺以后的事迹，可是对建寺之前何去高僧的详细来历和建寺过程几乎都是概述，或者干脆不提。
何去高僧的名声在佛教界籍籍无名。说的好听叫淡泊名利，充满了神秘色彩，说的不好听就是出了一亩三分地根本没有人认识。
可就是如此低调的一个和尚，居然在这诡异的地底建立了一座简易的寺庙。
他的企图是什么？
学地藏王菩萨普渡这地肠里的污秽生物，反正我是不信的，或者说我觉悟没何去老祖那么高，理解不了。抛开这些不提，那个石磨机关和恐怖蜡像，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得道高僧干得出来的事情。
不过周围的环境不允许我静下来慢慢思考。
“看来回去有必要问一下莲花住持，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我沉吟了片刻，马上开始思考该不该继续沿着这条地道继续行走。眼神不自觉的瞥向吴大力，狗屎运术用过一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使用，哪怕能用也找不到狗屎。
得寻找其他办法，我仔细的观察脚下的烂泥，脚印踩下去没几个呼吸便被烂泥恢复原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根据脚印的痕迹来判断那个死掉的白衬衫男人究竟是从哪个方向来到这洞里的。比如我知道白衬衫是从洞里面走过来的，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至少死不掉。
虫猫还在研究那根箭头，沉声道：“飞箭指路，还是飞箭预警？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对，柳小雅三个小娃娃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他们很可能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条，这概率又是百分之五十。如果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我们找到他们的概率只有五层。”
“他们或者我们，活下来的概率也是五层。”我心急如焚。
最后，我们还是退回到分叉路口。
面对两个漆黑未知的岔路洞口，我们陷入了焦作。
女人蜡像伫立在我们中间，低着头，看起来愈加丑陋。
“这个女人蜡像…;…;总感觉有问题。”我眯起眼睛，直觉告诉我这个蜡像还藏着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
虫猫白了我一眼，不屑道“废话那么多，感觉能顶饭吃？拆了它。”这猫一点也不含糊，对吴大力下达命令：“开砸！”
“好嘞！我早就看她寒渗了。”吴大力点头应诺。手脚并用，就凭这小子一身蛮力，蜡像女人就算活过来也顶不住他的蹂躏，很快就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隐藏在蜡像里面的机关暴露无遗。
只见一副精密的机关构件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两个初中生大开眼界。
以我当时的理解能力，居然很神奇的看懂了基本原理，从石磨的底部开始，借助石磨的转动带动三级齿轮，逐步给冷箭出箱、上弦、拉弓、瞄准，一气呵成，最后扣动扳机射出。
其实原理一点也不重要，关键是齿轮下面的箭箱里面竟然还留着一支箭！
我轻轻推动石磨把手，这支短小精细的暗器顺利出箱，快速的进入轨道当中。一瞬间，我手抖了一下，再推下去，这箭很有可能和之前那支一样射向那个洞口。可是射出后呢？
我们对此后果一无所知。
射还是不射，这是个问题。
吴大力和虫猫默不作声的后退好几步，看他们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好吧，指望他们做决定还是算了吧。
盘算了片刻，想到爷爷说过的话，机会是创造出来的。现在两眼一抹黑，还不如试一把赌赌看。
深吸了一口气，将石磨慢慢推动一周。
小箭以固有的轨迹自下而上进入弹射装置，弓弦拉到最大化。
“听天由命。”我默念一声，拨动下最后一击。
嗖！
铁箭迅雷之势飞入未知的黑洞。
我们全神贯注，盯着洞口一眨不眨。
很快，箭头似乎一头栽进了一大堆铜锣里，哐啷啷的大响。
冷汗从我额头不停的冒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而，过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心下疑惑，难道我们猜错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险。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异象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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