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六章 代表死亡的幽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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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极快的收回短剑，接住通讯器。面前的卡西亚亮出机械手表，对准了帕特里克，像是担心他目前的状态不能很好地自我计数一样。
声波探查告诉卡西亚，面前的男子有给自己注射某种药剂，灰白角质会变换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质感更加光滑，没有早些时候的粗糙。敏锐的洞察力让卡西亚想起零号。记忆中，浑身都变换了色彩的也只有零号了，鳞片融合成一体，随即变成血液样的鲜红来。男子的状态远不及零号，但气息的变化却有相通的地方，走向了暴戾与精神上的不可控制。像极了察觉到危险后各种炸起毛发的动物。
代表最终宣判的分针在机械手表的表盘中行走着，画出的圆形最后会将起点与终点连接重合为一起。帕特里克注视着面前的人，随后目光回到那只发出轻微声响的手表上。
“没有开启十字瞳孔，意味着现在的我有机会吗？”
随意让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怎么看都是玩笑话。不到最后时候，帕特里克可不是那种会自我放弃的人。只是即便对方的眼中是漆黑的瞳孔，可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影却显得那般渺小。压迫力远比自己队长麦克唐纳要强烈很多，两者间又有着不同。
“麦克唐纳队长是带着身居高位的压迫，那是因为我知道队长的身份，以及他在家族中的权利。想要反抗就不得不去考虑非常多的东西。但面前的，让我感觉到压迫仅是因为自己心里知道与对方实力间不可逆转的差距而已，不掺杂其他因素影响。”
“不应该的，注射药剂后的效果，应该能让我短时间发挥出几乎一点五倍原本的综合实力才对。力量的增强，还有角质装甲的硬度提升约莫在两倍左右了、、、”
帕特里克想不明白，他也有些害怕去思考。自己现在就像遇见了天敌，任何动作都得靠着脑袋去下命令才行。对方不动作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被迫保持静止来应对。
“会在骑士侍从中策划自己的死亡，对方绝对在谋划着一个很大的计划。而这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他本身的死亡。从家族会专程派遣队伍去调查就能看出来，敌人身上绝对有着各大势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是说，只要将对方没有死去的消息传出去，即便我死了，但依旧是我赢了。不久后，对方绝对会在各势力的围剿下，又和我碰面！只是，我是否有这样的机会？”
“还有三十秒。”冷漠的声音响起，帕特里克的目光重新对焦。受到药剂影响，他思绪的转动远比平常慢了很多。
“你会遵守约定吗？”帕特里克像是确定什么询问到，“我死了，过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知道，我怎么才能确信你会放了丹丽尔他们。
“这就要看你了。若是你有能力说服自己的队友，大家都会显得轻松。并且，你和正赶过来的那人一定是队伍中有地位的成员，全部在这里丢掉性命，我想若我是骑士侍从，也绝对不会就此放任不管吧。至少会调查你们的死因，以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量帝国人员汇聚这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用伪装就能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那是我奢求的愿望之一。”
“所以，我会尽量避开你们。这点我能保证。”
帕特里克确定了时间，开始调节通讯器上的频率。面前的敌人没有动作，帕特里克轻轻按下联系按钮，安静得只剩下气流响动的存储空间里，通讯器的电子杂音与呼叫声轻轻传荡开了。
“哒哒、、、”卡西亚用手指敲了敲手表，示意帕特里克留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以点头表示知道，当电子杂音消失，急切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帕特里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我马上就能赶到存储仓库！”
“中间出了一点小状况，不用担心。”帕特里克的声音倒是很轻缓，“先不要靠近仓库。另外，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我认为你找一个不怎么吵闹的地方停下来听我说会比较好。很重要，毕竟关系到很多人。”
那边的脚步声当即停了下来，帕特里克捕捉到这动静，才继续自己的话：“刚才我和敌人接触了，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你知道他是、、、”
“听说我就行了，不要中途打断。”帕特里克稍微提了一些声音，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卡西亚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一只比自己小了两三倍的手伸了过来。
脸上还带着微笑，帕特里克知道那眼神代表着的东西，以至于使得炽热的体温都在此刻下降了几度来。是在示意自己交出通讯器。动作有些僵硬，帕特里克想过自己喊出敌人名字所需要的时间，可一时却没有那力量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等到这种僵硬消失的时候，帕特里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通讯器正安静躺在敌人手里。
卡西亚用手捂住接听声音的部位，轻声说话：“帕特里克先生，请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尤其是通过手指触碰通讯器来产生轻微的击打声，传过去密码语这种危险举动。说话也不要带着隐约的暗示，这些都非常危险。你的队友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追上他们的时间会在十秒钟之内。”
松开通讯器，卡西亚将之放到帕特里克耳朵边，示意他继续。
“敌人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组织，并不是我们目前可以对抗的。即使队长来了也不行。我认为最好，也是尽快、、、应该是立即放弃这里，才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帕特里克中间停顿了数秒钟，那是在强制压下被发现小动作后急速跳动的心脏。
“帕特里克，敌人就在你身边是吧，你是被威胁了？”丹丽尔敏锐的察觉到，从帕特里克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哪里有种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记住我的话。”帕特里克彻底死心了，那是源于无助，“我已经注射了药剂，但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不是其他骑士侍从，而是另外的组织。他们向这里派遣了非常多的力量，仅靠我们根本不能抵抗。队长来了只会遭遇危险。”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那边响起了脚步声。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身上受了伤，恢复需要大半个小时左右，过后我会去找你的。这段时间，你最好整理完我们的东西，让其他人离开矿山基地。只是反叛势力那边，你应该有很好的理由来让他们相信我们不是放弃了这里。我害怕中校知道我们将要放弃这里后，会成为另外的敌人。最后，千万不要靠近存储仓库中，那里绝对还有等待着你们过去的敌人。他们首先破坏了我的通讯器，我断了一只手才勉强逃走。虽然我也想回去找到那只手臂，或许还有对接上的可能。但没有机会，敌人手里有我们的基本信息，我想对方肯定会等着你带队跳进陷阱中。”
帕特里克假装咳嗽了几声，以便自己的话更加具有真实可信程度。他知道丹丽尔的细心与敏锐。
“我等会儿再联系你，希望那时你正照着我的话去做了。有些东西通讯中说不明白。”说完，帕特里克吐出一口气，卡西亚切断了联系，往后退了几步。
帕特里克看向卡西亚，放松的样子。他询问到：“卡西亚先生，在你动手之前，我想询问一件事情，也算是彻底让我没有反抗的想法吧。当然，也有让我确切认为刚才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卡西亚捏碎通讯器，说了句“可以”。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倒底有多大？从最开始接触你，我的判断上限一直都在提高。”
“选取一个最直观的参照物吧，骑士侍从里的三十六头凶猛生物。对它们，你应该有确切的认识，不进入鳞化状态的话，想要取得它们体内的信号发生器，会显得非常麻烦的样子。”
帕特里克将短剑扔给了卡西亚：“那我大概知道了。”
果然，确实远比零先生难以对付。帕特里克最后的想法就是这个，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害怕与恐惧。
究极合金制成的短剑很好用，但卡西亚最后没有带走，而是插在了帕特里克尸体边的地面上。“若是每个骑士侍从身边都有这样的人存在，一两年后，这些人肯定会达到帝国议会的预期来。”卡西亚感叹了一句，同时也认识到想要追赶上这些人的脚步，也必须作出一些自己一直不愿意做的事情。用别人的尸体来搭建通往高处的阶梯，一直都是最简单，也是最后效率的方法，前提是不会在当中让自己成为阶梯的材料。
察觉到另外一队人已经远离存储仓库，卡西亚才找到装着火炮与钢壳炸弹的箱子。将这些东西安置在了必要位置，并设置好延时机关后，离开了这里。
几分钟后，卡西亚混入另外一支队伍，前去一处仓库防守。矿洞中，维默尔的无线电信号不能接收，卡西亚只能根据反叛势力的反应判断出三处防空武器发射台已经被破坏掉。将时间稍微提前了些，卡西亚估计国王势力那边的攻击与轰炸会在两个小时后来临。
总防空基地的情况肯定被反叛势力知晓，失去空中防御措施，面对国王势力准备好的进攻，此处基地绝对抵抗不了。结合一路上听见的有关撤离的信息，反叛势力很大可能会放弃矿山，只留下少数人来拖延那边的进攻脚步。
那么撤离的话，作为矿山基地会成立建造的重要原因的战甲，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考虑到的东西。走在队伍最后的卡西亚悄悄脱离了队伍，按照脑袋中的地图赶去战甲组装的地方。
赶过去的途中，卡西亚就在通往组装地的宽阔矿洞中看见了载重运输车辆。想也没有想，卡西亚追上卡车，趴了上去，躲进了车厢中。
不到五分钟，车辆的引擎声音停下，三具搭建起来的像是高楼样的钢铁集合体出现在声波探测里。
三具战甲都被各种框架与粗壮的机械手包裹，最完整的一具已经显现出基本的战甲模样。虽然比之当初奥维利亚驾驶的那具少了很多巧妙的细节，但卡西亚并不怀疑他们组装完成后，在战场上面对坦克与使用高能燃料飞机时所发挥出的巨大破坏力。
组装用的矿洞空腔其实是一具被扩大的矿井，声音显示顶部被人为封锁住了。而在矿井的岩壁上，与战甲组装进度一起进行的还有轨道样的升降机构。
蒸汽熔炉被破坏，七八个穿着动力辅助装甲的手术者正在一群技术人员的指挥下，手动拆除超蒸汽压缩装置。期间，其他车辆陆续赶到这里，停在一旁日常用来装卸零件的空平台上。
赶到的车辆里面都坐着手术者。而在这些人当中，那种靠着血液生出的联系再次出现了。是另外一人，卡西亚当即确定她的身份，不久前帕特里克联系的那名女性。
“被委托运送这些东西？”卡西亚不自主叹息一声，“希望这就是她不被反叛势力察觉的离开矿山的方法，会半途中按照帕特里克的话，放弃对反叛势力的帮助，离开这里。”
帕特里克极快的收回短剑，接住通讯器。面前的卡西亚亮出机械手表，对准了帕特里克，像是担心他目前的状态不能很好地自我计数一样。
声波探查告诉卡西亚，面前的男子有给自己注射某种药剂，灰白角质会变换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质感更加光滑，没有早些时候的粗糙。敏锐的洞察力让卡西亚想起零号。记忆中，浑身都变换了色彩的也只有零号了，鳞片融合成一体，随即变成血液样的鲜红来。男子的状态远不及零号，但气息的变化却有相通的地方，走向了暴戾与精神上的不可控制。像极了察觉到危险后各种炸起毛发的动物。
代表最终宣判的分针在机械手表的表盘中行走着，画出的圆形最后会将起点与终点连接重合为一起。帕特里克注视着面前的人，随后目光回到那只发出轻微声响的手表上。
“没有开启十字瞳孔，意味着现在的我有机会吗？”
随意让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怎么看都是玩笑话。不到最后时候，帕特里克可不是那种会自我放弃的人。只是即便对方的眼中是漆黑的瞳孔，可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影却显得那般渺小。压迫力远比自己队长麦克唐纳要强烈很多，两者间又有着不同。
“麦克唐纳队长是带着身居高位的压迫，那是因为我知道队长的身份，以及他在家族中的权利。想要反抗就不得不去考虑非常多的东西。但面前的，让我感觉到压迫仅是因为自己心里知道与对方实力间不可逆转的差距而已，不掺杂其他因素影响。”
“不应该的，注射药剂后的效果，应该能让我短时间发挥出几乎一点五倍原本的综合实力才对。力量的增强，还有角质装甲的硬度提升约莫在两倍左右了、、、”
帕特里克想不明白，他也有些害怕去思考。自己现在就像遇见了天敌，任何动作都得靠着脑袋去下命令才行。对方不动作的情况下，自己也只能被迫保持静止来应对。
“会在骑士侍从中策划自己的死亡，对方绝对在谋划着一个很大的计划。而这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他本身的死亡。从家族会专程派遣队伍去调查就能看出来，敌人身上绝对有着各大势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是说，只要将对方没有死去的消息传出去，即便我死了，但依旧是我赢了。不久后，对方绝对会在各势力的围剿下，又和我碰面！只是，我是否有这样的机会？”
“还有三十秒。”冷漠的声音响起，帕特里克的目光重新对焦。受到药剂影响，他思绪的转动远比平常慢了很多。
“你会遵守约定吗？”帕特里克像是确定什么询问到，“我死了，过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知道，我怎么才能确信你会放了丹丽尔他们。
“这就要看你了。若是你有能力说服自己的队友，大家都会显得轻松。并且，你和正赶过来的那人一定是队伍中有地位的成员，全部在这里丢掉性命，我想若我是骑士侍从，也绝对不会就此放任不管吧。至少会调查你们的死因，以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量帝国人员汇聚这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用伪装就能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那是我奢求的愿望之一。”
“所以，我会尽量避开你们。这点我能保证。”
帕特里克确定了时间，开始调节通讯器上的频率。面前的敌人没有动作，帕特里克轻轻按下联系按钮，安静得只剩下气流响动的存储空间里，通讯器的电子杂音与呼叫声轻轻传荡开了。
“哒哒、、、”卡西亚用手指敲了敲手表，示意帕特里克留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以点头表示知道，当电子杂音消失，急切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帕特里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我马上就能赶到存储仓库！”
“中间出了一点小状况，不用担心。”帕特里克的声音倒是很轻缓，“先不要靠近仓库。另外，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我认为你找一个不怎么吵闹的地方停下来听我说会比较好。很重要，毕竟关系到很多人。”
那边的脚步声当即停了下来，帕特里克捕捉到这动静，才继续自己的话：“刚才我和敌人接触了，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你知道他是、、、”
“听说我就行了，不要中途打断。”帕特里克稍微提了一些声音，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卡西亚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一只比自己小了两三倍的手伸了过来。
脸上还带着微笑，帕特里克知道那眼神代表着的东西，以至于使得炽热的体温都在此刻下降了几度来。是在示意自己交出通讯器。动作有些僵硬，帕特里克想过自己喊出敌人名字所需要的时间，可一时却没有那力量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等到这种僵硬消失的时候，帕特里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通讯器正安静躺在敌人手里。
卡西亚用手捂住接听声音的部位，轻声说话：“帕特里克先生，请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尤其是通过手指触碰通讯器来产生轻微的击打声，传过去密码语这种危险举动。说话也不要带着隐约的暗示，这些都非常危险。你的队友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追上他们的时间会在十秒钟之内。”
松开通讯器，卡西亚将之放到帕特里克耳朵边，示意他继续。
“敌人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组织，并不是我们目前可以对抗的。即使队长来了也不行。我认为最好，也是尽快、、、应该是立即放弃这里，才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帕特里克中间停顿了数秒钟，那是在强制压下被发现小动作后急速跳动的心脏。
“帕特里克，敌人就在你身边是吧，你是被威胁了？”丹丽尔敏锐的察觉到，从帕特里克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就感觉哪里有种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记住我的话。”帕特里克彻底死心了，那是源于无助，“我已经注射了药剂，但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不是其他骑士侍从，而是另外的组织。他们向这里派遣了非常多的力量，仅靠我们根本不能抵抗。队长来了只会遭遇危险。”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那边响起了脚步声。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身上受了伤，恢复需要大半个小时左右，过后我会去找你的。这段时间，你最好整理完我们的东西，让其他人离开矿山基地。只是反叛势力那边，你应该有很好的理由来让他们相信我们不是放弃了这里。我害怕中校知道我们将要放弃这里后，会成为另外的敌人。最后，千万不要靠近存储仓库中，那里绝对还有等待着你们过去的敌人。他们首先破坏了我的通讯器，我断了一只手才勉强逃走。虽然我也想回去找到那只手臂，或许还有对接上的可能。但没有机会，敌人手里有我们的基本信息，我想对方肯定会等着你带队跳进陷阱中。”
帕特里克假装咳嗽了几声，以便自己的话更加具有真实可信程度。他知道丹丽尔的细心与敏锐。
“我等会儿再联系你，希望那时你正照着我的话去做了。有些东西通讯中说不明白。”说完，帕特里克吐出一口气，卡西亚切断了联系，往后退了几步。
帕特里克看向卡西亚，放松的样子。他询问到：“卡西亚先生，在你动手之前，我想询问一件事情，也算是彻底让我没有反抗的想法吧。当然，也有让我确切认为刚才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卡西亚捏碎通讯器，说了句“可以”。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倒底有多大？从最开始接触你，我的判断上限一直都在提高。”
“选取一个最直观的参照物吧，骑士侍从里的三十六头凶猛生物。对它们，你应该有确切的认识，不进入鳞化状态的话，想要取得它们体内的信号发生器，会显得非常麻烦的样子。”
帕特里克将短剑扔给了卡西亚：“那我大概知道了。”
果然，确实远比零先生难以对付。帕特里克最后的想法就是这个，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还是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害怕与恐惧。
究极合金制成的短剑很好用，但卡西亚最后没有带走，而是插在了帕特里克尸体边的地面上。“若是每个骑士侍从身边都有这样的人存在，一两年后，这些人肯定会达到帝国议会的预期来。”卡西亚感叹了一句，同时也认识到想要追赶上这些人的脚步，也必须作出一些自己一直不愿意做的事情。用别人的尸体来搭建通往高处的阶梯，一直都是最简单，也是最后效率的方法，前提是不会在当中让自己成为阶梯的材料。
察觉到另外一队人已经远离存储仓库，卡西亚才找到装着火炮与钢壳炸弹的箱子。将这些东西安置在了必要位置，并设置好延时机关后，离开了这里。
几分钟后，卡西亚混入另外一支队伍，前去一处仓库防守。矿洞中，维默尔的无线电信号不能接收，卡西亚只能根据反叛势力的反应判断出三处防空武器发射台已经被破坏掉。将时间稍微提前了些，卡西亚估计国王势力那边的攻击与轰炸会在两个小时后来临。
总防空基地的情况肯定被反叛势力知晓，失去空中防御措施，面对国王势力准备好的进攻，此处基地绝对抵抗不了。结合一路上听见的有关撤离的信息，反叛势力很大可能会放弃矿山，只留下少数人来拖延那边的进攻脚步。
那么撤离的话，作为矿山基地会成立建造的重要原因的战甲，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考虑到的东西。走在队伍最后的卡西亚悄悄脱离了队伍，按照脑袋中的地图赶去战甲组装的地方。
赶过去的途中，卡西亚就在通往组装地的宽阔矿洞中看见了载重运输车辆。想也没有想，卡西亚追上卡车，趴了上去，躲进了车厢中。
不到五分钟，车辆的引擎声音停下，三具搭建起来的像是高楼样的钢铁集合体出现在声波探测里。
三具战甲都被各种框架与粗壮的机械手包裹，最完整的一具已经显现出基本的战甲模样。虽然比之当初奥维利亚驾驶的那具少了很多巧妙的细节，但卡西亚并不怀疑他们组装完成后，在战场上面对坦克与使用高能燃料飞机时所发挥出的巨大破坏力。
组装用的矿洞空腔其实是一具被扩大的矿井，声音显示顶部被人为封锁住了。而在矿井的岩壁上，与战甲组装进度一起进行的还有轨道样的升降机构。
蒸汽熔炉被破坏，七八个穿着动力辅助装甲的手术者正在一群技术人员的指挥下，手动拆除超蒸汽压缩装置。期间，其他车辆陆续赶到这里，停在一旁日常用来装卸零件的空平台上。
赶到的车辆里面都坐着手术者。而在这些人当中，那种靠着血液生出的联系再次出现了。是另外一人，卡西亚当即确定她的身份，不久前帕特里克联系的那名女性。
“被委托运送这些东西？”卡西亚不自主叹息一声，“希望这就是她不被反叛势力察觉的离开矿山的方法，会半途中按照帕特里克的话，放弃对反叛势力的帮助，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