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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预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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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女最初看到雪莉尔的身体下沉,都拚命拨水。等赵无恤把人捞出,这才放心。

    赵无恤却更加着急。他抱起雪莉尔,施展蜻蜓点水的轻功,急速略向岸边。

    众女慌忙跟着转向。凯瑟琳和克里斯蒂娜拚命游。菋莉靠近岸,直接从水中走。

    梅琳有模有样地学赵无恤跃出水,勉强踏水上岸。她轻功未大成,没有一苇渡江,虚空踏波的能力。

    赵无恤把雪莉尔放在草地上,发现她已无呼吸。他急速翻检她的身体,没发现任何伤口。不是受伤,又不像中毒,不知受何种攻击。他没法猜,只有选择人工呼吸抢救。

    先口对口吹气,再压胸部呼气。

    平日朝思暮想的红唇,现在无心品尝。薄薄的亵衣紧贴在身上,湿透后格外透明,丰满的双峰完美展现。赵无恤毫无杂念地忽略过去,用手以巧劲压胸。

    吹,压,接连十五次,一分钟过去。

    梅琳、菋莉、凯瑟琳和克里斯蒂娜先后赶到。

    凯瑟琳瞧到毫无声息的姐姐,大哭:“姐!”

    她直扑到雪莉尔身上。

    梅琳保持着冷静。她拉住凯瑟琳,“别急,无恤正救呢。”

    她没见过赵无恤施展人工呼吸,但凭直觉知道他在救人。

    “雪莉尔肯定没事,放心。”

    克里斯蒂娜跟着安慰凯瑟琳。

    凯瑟琳听到提醒,从慌神中清醒。她万分紧张地直盯赵无恤。希望都在他身上。

    吹气,呼气,这回十八次,再一分钟过去。

    雪莉尔依旧毫无动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呼吸。

    吹气。赵无恤边有节奏地压胸。边大叫:“快醒过来!”

    又是一分钟,已经过去三分钟,众女的心随时间的推移和赵无恤的激动往下沉。

    赵无恤十分懊恼,行动却没停。他一点也不打算放弃。

    吹气,压胸,等到第六十次,所有人的心一点点凉到底时,雪莉尔猛然呛出一口水,跟着恢复知觉和呼吸!

    她活了!

    赵无恤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这次紧急救护比歼灭十群追命鸟都累。

    众女重重地松口气。

    凯瑟琳抱住雪莉尔,笑中带泪。“姐,怎么样?”

    “还好。”

    雪莉尔刚从死亡线上爬回,无力地道。

    “姐,吓死我了。”

    凯瑟琳抱住姐姐大哭。

    “我没事,凯瑟琳。”

    雪莉尔勉强地宽慰。

    “雪莉尔,遇上了什么?如果不是无恤,我们真以为。”

    梅琳话没说完。众人皆知后面的意思。

    “我不知道,就是被电了一下,然后晕了。”

    雪莉尔回忆道。

    “我救你时看到一只怪鱼拖着你往深水里游。”

    赵无恤琢磨着怪鱼长相,道:“准确点,它不像鱼,反倒像一截烂树干。”

    “木头鱼!”

    梅琳失声道。

    “应该没错。”

    克里斯蒂娜肯定点头。

    赵无恤奇怪她们为何如此肯定。

    克里斯蒂娜解释道:“木头鱼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电鱼!”

    木头鱼,又名电鱼。成年长有四到五米,体表粗糙的皮肤及脸部和嘴角地胡须看起来酷似泡在水里的烂木头。它生命力顽强,通常饱食一顿可维持一到二周,加上游动速度很慢,所以常常扮作枯木在水中随波逐流。若有猎物或掠食者经过或靠近,便瞬间放出极强的电,使目标麻痹、瘫痪、乃至死亡。电由于积蓄不易,短时间只能释放一次。

    “竟然是木头鱼,能保住命真是幸运。”

    梅琳对雪莉尔道。

    “多亏无恤。竟然能把电死过去的人救回来。”

    克里斯蒂娜道。

    “你从那里学的救人办法?”

    梅琳好奇地问赵无恤。

    “我的家乡,救失去知觉或溺水的人都这样做。”

    赵无恤道。

    “真是谢谢你。”

    雪莉尔感激地道。

    赵无恤正想谦虚。凯瑟琳却埋怨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功啊。要不是你胡闹,我姐也不会被木头鱼电到。”

    雪莉尔止住凯瑟琳,道:“不能怪他,是我乱跑,不小心碰上电鱼。”

    “这事确实有我引起,真的很对不起。”

    赵无恤向凯瑟琳和雪莉尔诚挚地道歉,又道:“幸亏没造成更坏的结果,我这次任凭惩罚。”

    凯瑟琳并未解气。适才的一幕太揪心。她真以为自己失去姐姐。那样她绝对不会原谅夫君赵无恤。

    “我没事,再说我地命是他救得。别怪他了。”

    雪莉尔劝慰凯瑟琳道。

    凯瑟琳见姐姐如此说,怨气稍解。此事确实偶然。大家都没想到,也不能完全怪赵无恤,再则也多亏他施救。她气呼呼地对赵无恤道:“幸亏我姐没事,不然绕不了你。”

    “四妹要是觉得不解气,就罚无恤给雪莉尔做牛做马吧。”

    克里斯蒂娜知道凯瑟琳心中已原谅赵无恤,故意笑语调节气氛。

    梅琳听到如此暧昧的话,很无言,好友随时随地都能玩啊。

    雪莉尔更不好意思。她想起身,谁知刚扬起脖子,忽觉力尽,不得不躺下。她的气力似乎被木头鱼发出的强电耗尽。

    “姐?”

    凯瑟琳关切地喊道。

    “没事,我没事。”

    雪莉尔忙道。

    凯瑟琳稍稍安心,又埋怨地看眼赵无恤。

    赵无恤做了错事,只能赔笑。

    “我罚你在姐姐恢复健康前做她的男仆。你要照顾好她,不然要你好看。”

    凯瑟琳语出惊人地命令道。

    众人大讶。克里斯蒂娜和梅琳都莫名地直瞧凯瑟琳,目光中透着询问:四妹,什么意思?

    凯瑟琳没回应克里斯蒂娜和梅琳,心道:“能有什么意思,我要再不行动,姐姐被胡闹的老公玩死。”

    赵无恤惊异过。忙向凯瑟琳保证道:“老婆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不用照顾。”

    雪莉尔急切地推辞。

    “姐,这坏蛋害你这么惨,该罚。”

    凯瑟琳不理会姐姐的反对,命令赵无恤道:“快把我姐抱进帐篷,别着凉。”

    她刚刚发现适才说了太多废话。雪莉尔出水后,身上亵衣湿透,被风一吹,浑身打颤。

    克里斯蒂娜和梅琳身上地水挥发,也觉得凉飕飕的。她们都心系雪莉尔。忘记了自身的感觉。

    雪莉尔此刻方醒悟,自己已全面走光,现在与裸体无异。那张俏脸立刻绯红。

    赵无恤有些尴尬。他虽有色心,但没那么大色胆敢当着凯瑟琳地面调戏她的姐姐。他犹豫着看往凯瑟琳。

    “快啊,你想冻坏我姐。”

    凯瑟琳催促道。她一本正经,似乎赵无恤的任务很应当。

    赵无恤见此,不再客气。他抱起浑身发凉地雪莉尔跑向帐篷。

    雪莉尔大羞。她手足无力又无法反对。唯有死命忍耐。

    赵无恤把人抱进帐篷,帮助盖上毯子,然后主动退出。他知道这种事不能玩过火,否则会适得其反。

    众女紧跟而来,正撞上赵无恤。

    赵无恤简单套上一件衣服,对众女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打点野味。”

    又补充道:“雪莉尔体弱,得用鲜肉汤补补。”

    众女想说话。赵无恤已经离开。她们眼对眼。

    “放心吧,这选择不会错。”

    克里斯蒂娜对凯瑟琳道:“老公绝对是你姐最好的归宿。”

    凯瑟琳没有言语。

    克里斯蒂娜笑道:“不信我们再打个赌,等你姐做了我地姐妹,肯定比现在幸福。”

    “行啦,蒂娜,你这张嘴积点德吧。”

    梅琳拉着克里斯蒂娜去换衣服。

    凯瑟琳进帐篷去看姐姐。

    雪莉尔对凯瑟琳适才的做法又一番抱怨。

    “姐,你知道无恤怎么救得你吗?”

    凯瑟琳待姐姐消气后,方道。

    “怎么救得?”

    雪莉尔好奇地问。

    凯瑟琳比划加形容,一番解释让雪莉尔满脸羞红。嘴对嘴不说。压胸在凯瑟琳口里变成压双峰。

    “他,竟然!”

    雪莉尔不知该说什么好。初吻没了,双峰竟然也被这男人摸了!

    “姐,你的身子已经被他亵渎哦。”

    凯瑟琳道。

    雪莉尔与梅琳和克里斯蒂娜不一样。她在教会长大,对身体的圣洁很看重。赵无恤施救的方式跟后来抱着走大不相同,她憋了半天,方蹦出几个词:“这是救人,事急从权,算不得数。”

    “姐,你能这样想就好。”

    凯瑟琳仿佛松了一口气。

    雪莉尔没回话。陷入走神中。……

    赵无恤很快带猎物返回。他亲自下厨,熬了一锅大补地肉汤。

    众女此刻饥肠辘辘。欢呼着围上来。

    赵无恤先下手,盛了满满一碗。

    众女都伸手,眼巴巴地瞧着。

    “想吃自己动手。”

    赵无恤说着竟钻进帐篷。

    众女这才想起里面还有一个不能动的人。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克里斯蒂娜敲打着空饭碗,叹道。

    凯瑟琳瞧赵无恤真把照顾姐姐当成头等大事,心怀大慰。

    众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帐篷里,雪莉尔对赵无恤端着吃的进来很吃惊,当赵无恤要喂她时,死命地拒绝。

    赵无恤没强求,坚持片刻后放弃。他本来就没报希望。此番慇勤不仅做样子,也是表明心意。这种事不一定要做,必须有态度。

    雪莉尔见赵无恤没走,便道:“你也去吃饭吧。”

    “我不急,你先吃。”

    赵无恤一动不动。

    “我会吃的。”

    雪莉尔道。

    “不行,我得看着你吃完。你身子弱,要好好补补。”

    赵无恤道。

    两人争执片刻,雪莉尔拗不过,唯有动嘴。

    “我做地还不错吧。”

    赵无恤笑道。

    “嗯。很好。”

    雪莉尔不好意思抬头,生怕和赵无恤对眼。

    赵无恤忖度着分寸,没多行动。

    雪莉尔在一丝淡淡的尴尬中用完餐。

    “好好休息。”

    赵无恤老实地拿着空碗离开。

    雪莉尔待帐篷内无人,长出一口气。……

    大荒原内凶险莫测,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众人都要调整状态,为此特意多休息了一天。雪莉尔吃饱睡足,到启程时已经基本无恙。神电夫妇身上的伤口早早愈合,再多些日子定能完全恢复。

    众人再次出发。宽广地朵潺廷河是一个大问题。赵无恤的最初计划是扎木筏。发生雪莉尔被木头鱼袭击之事后,此想法被放弃。朵潺廷河里鱼类众多。万一遇上超级凶悍地魔鱼,情况将不堪设想。

    到底如何渡河。大家把视线放到会飞的神电夫妇身上。它们可以轻松把人带到对岸。不过风吼兽体型巨大,重量吓人。飞马就算能负担它们的重量,也没法运。飞马不同于鸟儿,不能原地起飞。它们必须要奔跑加速。

    可是风吼兽不能放弃。在魔兽横行的大荒原,比大多数魔兽跑得都快地风吼兽格外重要。

    赵无恤最终选择让神电夫妇把众女和行李从空中运过去。他用新扎地木筏送风吼兽过朵潺廷河。风吼兽地游泳技术虽好,奈何朵潺廷河太宽,游过去实在太考验它们。

    这样一来。就算有意外,损失也可以承受。众女没意见。

    接下来按部就班地进行。赵无恤扎的木一次只能运一匹风吼兽。还好,风吼兽很老实。天空中,梅琳骑在神电背上警戒。河水非常清澈,任何异物靠近都比较容易或许是大家紧张过了头。赵无恤来回六次中虽遇上不少不知名的鱼,但却没出现一点意外。六匹风吼兽安全地运抵对岸。赵无恤待众女过来后。向神电夫妇告别。

    “走吧,好好生活。”

    他打着手势。驱赶飞马。

    神电用脑袋紧蹭赵无恤,一点没走地意思。

    赵无恤撵了半天没成功。

    “它们大概是想跟着你。”

    克里斯蒂娜道。

    “还是回家吧,我这趟很危险。”

    赵无恤最后一次努力。

    神电夫妇不为所动。

    “留下它们吧,哥哥。”

    菋莉不舍地道。两匹飞马不仅会飞,还长得非常漂亮。她爱死了。

    其他四女也是这样的心思。她们不仅是喜欢,还想到飞马带来的助力。

    赵无恤看到不愿离去的神电,最终接受。

    众女在欢呼中上路。她们给母独角飞马起了个名,“红雪”——红艳似雪。……

    大荒原和南部荒林不一样。这里生活着伽玛大陆真正的霸主,实力无法窥测地魔兽。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伽玛大陆的人类虽拥有最强地创造力,但就是无法超过天生强大的魔兽。强大的斗气和魔法迷惑住人们的想像,或许只有走科技之路,方能真正成为生灵的霸主。无敌的武圣千年不出一人啊。

    赵无恤等人小心翼翼地前进。朵潺廷河地意外提醒众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铁星石佣兵团当初就因疏忽而全灭。现在处于大荒原,不是自由纵横的南部荒林。

    精灵王提供地大荒原地图很不详细。除通往“绿林之谷”的路线和所经过地地区,其余都是空白,不知道里面生活着什么。

    途中,低阶魔兽依然是固定的客人。只是与南部荒林相比,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大大提升。只行进二天。就遭遇两只能与黑狼鳄王匹敌的二阶魔兽。这还只是大荒原的边缘啊!

    众女都没有收获二阶魔精核的喜悦,开始担忧未来。

    “如果事不可为。我们就撤。”

    赵无恤的话让她们安下心。……

    第四天,平淡的行程出现一丝意外。众人躲避一群强悍魔兽时,闯入危险地带。

    视力可及地地方是片大草原,一条大河蜿蜒流淌,把其一分为二。

    河边有群白色的狼鳄,每一只的个头都赶上赵无恤曾击杀的黑狼鳄王。这样五十余只白狼鳄聚集在一起,嘶叫狂嚎,产生的威慑力无法形容。

    风吼兽受影响,不愿再前进一步。若非经过严格训练,这些只会跑,没任何战力的家伙早逃之夭夭。

    赵无恤没撤,只好停止前进。他在远方看到更彪悍的生物。

    巨狼,一群体型比白狼鳄还大的黑色巨狼分散在白狼鳄群的正前方,堵住白狼鳄的去路。这些巨狼低吟着,用利爪刨地。巨狼只有十六只,气势却丝毫不弱于白狼鳄群。它们更像猎食者。

    十六只巨狼凭实力镇不住五十余只狼鳄,不过巨狼背上多了骑士就不一样。

    壮实地身躯,铮亮的铁甲,锋利地武器,十六个彪形大汉散发出无尽的杀气。绝不存在于人类身上的碧绿色眼睛,透着一股残忍,一股强横,一股自信。

    “这是狼人吗?”

    克里斯蒂娜低声问。

    赵无恤无声点头。来时精灵王对大荒原的兽人做过介绍,眼前的骑士符合狼人的特征。能骑巨狼的只有狼人部落的精英战士,狼骑兵。

    十六个狼骑兵,愣是逼住五十余只白狼鳄。赵无恤不止一次见过黑狼鳄,眼前的白狼鳄就算比不上黑狼鳄王,也不会差太多。多么强的一群魔兽啊。

    “我们怎么办?”

    凯瑟琳悄然问道。

    “撤吧。”

    雪莉尔低声道。

    “不,静观其变。”

    赵无恤道。

    “太危险了。”

    梅琳插言道。

    “危险来了再逃也不迟,如果逃不了,大家都去飞马背上,不会有事。”

    赵无恤道。

    四女默认此打算。克里斯蒂娜道:“你想做什么?”

    “看看兽人的实力!”

    赵无恤道。

    四女心中点头。

    狼骑兵没理会战场边缘的风吼兽。白狼鳄更不会有此闲心。

    白狼鳄嚎叫一番后,陷入沉寂。跟着一声远超群兽的长嚎,白狼鳄群突然行动,目标直指狼骑兵。

    赵无恤瞳孔一缩。这批白狼鳄的速度实在太快,恐怕比黑狼鳄王若不了太多。

    “有魔法。”

    克里斯蒂娜瞧着河边,若有所思。

    “没错。”

    雪莉尔补充道。

    这时白狼鳄群所立之地尚有六只未动,它们中,一只体型冠绝群狼鳄的白狼鳄显露。

    “白狼鳄王?”

    梅琳不肯定地道。

    “有可能,这群白狼鳄如此快,恐怕是靠白狼鳄王施展群体加速。”

    克里斯蒂娜断言道。

    “至少三阶的魔兽啊。”

    雪莉尔感叹。

    他们谈话的片刻,反冲击的狼骑兵已和白狼鳄群接触。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一只只白狼鳄击退。跨下的巨狼更是亮出利爪和巨齿,与白狼鳄搏斗。

    双方的速度都极快。远远地望去只能看到稀疏的黑影在白色波浪中飘动。

    赵无恤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只魔兽的动作。白狼鳄够快,够凶猛,可惜仍弱于狼人。没有一只白狼鳄真正制造出杀机。

    这批白狼鳄的实力应该比黑狼鳄王差一点,不过弱不了太多。狼骑兵能轻松对付,实力深不可测。当初黑狼鳄王把他撞到吐血啊。狼人却能用武器,把扑来的白狼鳄砸回去。

    天生的神力和速度果然非人类所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