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回董土元欺心求圣僧孔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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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济公一扬手说:“就凭这个要五吊钱。”掌柜的一瞧和尚的手心,吓的颜色改变,忙说:“我给五吊钱。”立即拿出五吊钱来,交给和尚。大众也不知是怎么样事。和尚说:“卖狗的,你把狗放开,我听它叫唤一声,就把五吊钱给你。”卖狗的说:“一放开就跑了,它还是跑回我家去。”和尚说:“不要紧,跑了算我的。”那人就把狗放开,狗竟自跑去了。和尚就把银子给了卖狗的,卖狗的拿了走了。掌柜的说;“大师父,我这件事,你可别说,咱们两个人尽在不言中,我给你买菜去。”和尚说:“你买去罢。”掌柜的立刻买了许多菜来,给和尚喝酒。和尚说:“这场官司我要不跟你打,屈死的冤魂,也不答应。”和尚手一指往外走。掌柜的两眼发直,就跟着和尚,出了“一条龙”酒馆,一直来到常山县大堂。知县站起来说:“圣僧佛驾光临,弟子失迎,望乞恕罪。圣僧请坐。圣僧带来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和尚说:“老爷派人先把这个人看起来,少时再问。”老爷立刻吩咐:“把这人看起来。”手下官人答应。和尚说:“老柴、老杜,二位大喜呀,拿住华云龙,只一到临安,得一千二百银子赏。大喜,大喜!”柴元禄、杜振英说:“师父不喜吗?”和尚说:“喊人你姓什么?”贼人说:“我叫华云龙。”和尚大笑说:“你姓华,有什么便宜?”说着话,和尚过去把贼人的衣裳一剥,和尚说:“你们来看,这就是他的外号。”柴、杜二人一瞧,贼人背脊上,有洋钱大小九个疤瘌。和尚这一做,贼人说:“罢了,和尚你既认得我,我不姓华了。”老爷说:“你到底姓什么?”贼人说:“我姓孙,叫孙伯虎。外号叫九朵梅花。我在恶虎山玉皇庙里住着。我是西川人。玉皇庙里,有西川绿林人在那里啸聚。南门外抢万兴当,明火执仗,是蓬头鬼恽芳率领,有桃花浪子韩秀,有白莲秀士浑飞,双手分云吴多少,低头看物有得横,恨地无环李猛,低头看塔陈清,造月蓬程智远,西路虎贺东风,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连,一共三十一个人。那天抢的东门外路劫,是我同无形太岁马金川,我二人做的。前者只因蓬头鬼挥芳被官人拿来,他兄弟白莲秀土恽飞撒绿林帖,传绿林箭,请了绿林的朋友,来劫牢反狱,共七十三个人,来把恽芳救走。拐走了七股差事,砍死门军。大众一同出的东门,把恽芳救回去。他的腿被夹棍夹坏了,他说:“常山县的老爷是他的仇人,马家湖的白脸专诸是他的仇人,今天众绿林的朋友,到马俊家去,杀他的满门家眷。我跟挥芳是拜兄弟,他派我来杀官盗印,没想到被官人拿住。华云龙他也没在玉皇庙跟这些人在一处,我可认识他。我打算替华云龙打一受案。没想到和尚认识他。这是以往真情实话。”老爷吩咐把贼人钉镣入狱,官人答应,将贼人带下去。柴头、杜头此时气大了。和尚说:“你两个不必着急,早晚我必给你二人把贼捉住。”知县这才问道:“圣僧,方才带来那个人,是怎么一段事故?”和尚一扬手说:“老爷你看。”知县一看,方才明白,立刻吩咐把那人带过来。书中交代,这个酒铺掌柜的,姓董名叫土元。当初这座“一条龙”酒店的东家,姓孔,行四,跟董士元乃是拜兄弟,患难相交的朋友。董士元就是孤身一人。孔氏家中,有妻子周氏,跟前有一儿一女。董土元帮着孔四照料买卖。后来孔四身染重病,病至垂危之际,就把董土元叫了家去。孔四说:“董贤弟,你我弟兄如手如足。现在我不久于人世了。我一死,你嫂嫂带着侄男侄女度日,无倚无靠。我这酒店,就交给你照管。我死了之后,别叫你嫂子冻饿着。能把孩子养大成人,接了我孔氏门中的香火。我就死在九泉之下,也甘心瞑目。”董土元说:“兄长,你养病罢,不必担忧。倘兄长要有不测,嫂子侄男侄女我必然照应。”说话之后,果然孔四呜呼哀哉了。董土元帮着办理丧事,将孔四埋葬“一条龙”酒铺,就归董土元承管。他时常给周氏家中去送钱。周氏的女儿,名叫小鸾,年长十七岁,尚未许配人家,长得十分美貌。董土元本是酒色之徒,自孔四死后,他就打算要占姑娘,时刻惦念在心。这天周氏带着孩儿上姥姥家去,家内留下姑娘看家。董土元知道,买了许多的东西,到周氏家去。见家中就是姑娘一个人。董土元说出无理之话,伸手拉姑娘,意欲求奸。焉想到姑娘乃是贝烈女。见董士元一拉,姑娘急了,往后院就跑。后院有一口井,是浇花并,姑娘就跳下井去。董土元跑回铺子,故作不知。周氏晚上回到家中,不见了女儿。各处找寻,并无踪迹。直到三天,见井里姑娘死尸漂上。周氏想着,必是姑娘浇花打水,失脚坠落井内。并不知是董土元因好不允,逼死姑娘,立刻把尸捞起,给董土元送信。董土元帮着买棺材,把姑娘理了。他以为这件事人不知、鬼不觉。焉想到今天踉他要五吊钱的和尚,手中写的是“强奸逼死孔小鸾”故此董士元忙给五吊钱。他打算给和尚几个钱,就把这件事瞒过。焉想到和尚用验法,把他带到衙门。老爷一瞧和尚的手心,方才明白。立刻把惊堂一拍,老爷说:“你这厮好大胆量,因何强奸逼死孔小弯?快实说来。不然,本县要重办你。”董士元这时明白过来,一瞧到了公堂。自己一想:“我这件事没人知道,这可怪了。”想罢,说:“老爷在上,小人叫董士元。我是买卖人,并不认识谁叫孔小鸾。”和尚说;“这厮好大胆量,你还不肯承认!屈死的冤魂,已然在我眼前告了你。老爷用大刑拷打,他就认了。”老爷立刻吩咐:“用夹根夹起来问。”官人就把董土元夹起来。董士元实在疼痛难禁,这才说:“老爷不必动刑,小人愿招。”老爷说;“你招。”董士元就把同孔四交友,孔四托妻寄子,因姑娘美貌,他谋奸不从,跳井自尽,从头至属一说。老爷说。“你这东西,真是无伦无礼,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立刻吩咐:“先将他钉镣入狱,候把尸亲传来对质,再照例定罪。”老爷退堂说:“请圣僧书房里坐,本县还有事相商。来人摆酒伺候。”手下人答应,知县说:“圣僧,今天晚上,有群贼夜入马家湖。倘若杀伤人命在我地上,本县也要担忧。圣僧可有什么高见?”和尚说:“这例小事,喝酒是大事。”柴头、杜头此时气得傻了。和尚说:“二位大喜。’嗓头说:“不是华云龙,喜什么?”和尚说:“你二人不必着急,回头我带别人去拿华云龙,把贼拿来交给你两个人,论功受赏,好不好?你二人在这衙门等着,我和尚绝不说睛话。老爷,你派小立坛周瑞、赤面虎罗镳选二十名快手伺候。少时叫他等跟我和尚到马家湖拿贼。”知县点头,立刻传谕。小玄坛周瑞一听派差上来,回禀说:“下役已然蒙老爷赏假,现在大口吐血,不能跟济公出去办案,求老爷派罗镳一人去罢。”和尚说:“周瑞,你吐血愿意好还是愿意死?”周瑞说:“愿意好。谁肯愿意死?”和尚说;“我给你一块药吃。试试氛”周瑞说:“好。”和尚立时给了一块药。周瑞吃下去,少时间气血化开,当时觉着好了。连说:“好药,好药i”和尚说:“你好了,同罗镳带二十名快手,在书房外伺候。每人要一根白鹅翎,听我说走就走。”周瑞答应。家人说:“酒莱齐了。”知县请和尚来到书房,和尚说:“老爷,这个酒我不喝。”知县说:“圣僧要喝什么酒?可以吩咐。”和尚说:“先把菜都拿下去。上一样菜,叫手下人叫嚷:‘老爷同圣僧在书房喝酒。’大众答话,伺候端菜。我和尚要听热热闹闹的。”老爷说:“是。”来人先把菜撤下去。上一个菜。大众说一遍,家人又把菜撤下去。往里端一样,说:“老爷同圣僧在书房喝酒,你等端菜上来。”大众答应说:“是。”和尚这才落座喝酒。酒过三巡,和尚说:“老爷,我变个戏法你瞧瞧。我要做玉女临凡。”用手一指,下来几个美女。弹咱歌舞。和尚又说;“我要变平地抓鬼。”说着话,和尚伸手往桌底下一抓,抓出一个贼人来,倒把老爷吓的目瞪口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济公一扬手说:“就凭这个要五吊钱。”掌柜的一瞧和尚的手心,吓的颜色改变,忙说:“我给五吊钱。”立即拿出五吊钱来,交给和尚。大众也不知是怎么样事。和尚说:“卖狗的,你把狗放开,我听它叫唤一声,就把五吊钱给你。”卖狗的说:“一放开就跑了,它还是跑回我家去。”和尚说:“不要紧,跑了算我的。”那人就把狗放开,狗竟自跑去了。和尚就把银子给了卖狗的,卖狗的拿了走了。掌柜的说;“大师父,我这件事,你可别说,咱们两个人尽在不言中,我给你买菜去。”和尚说:“你买去罢。”掌柜的立刻买了许多菜来,给和尚喝酒。和尚说:“这场官司我要不跟你打,屈死的冤魂,也不答应。”和尚手一指往外走。掌柜的两眼发直,就跟着和尚,出了“一条龙”酒馆,一直来到常山县大堂。知县站起来说:“圣僧佛驾光临,弟子失迎,望乞恕罪。圣僧请坐。圣僧带来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和尚说:“老爷派人先把这个人看起来,少时再问。”老爷立刻吩咐:“把这人看起来。”手下官人答应。和尚说:“老柴、老杜,二位大喜呀,拿住华云龙,只一到临安,得一千二百银子赏。大喜,大喜!”柴元禄、杜振英说:“师父不喜吗?”和尚说:“喊人你姓什么?”贼人说:“我叫华云龙。”和尚大笑说:“你姓华,有什么便宜?”说着话,和尚过去把贼人的衣裳一剥,和尚说:“你们来看,这就是他的外号。”柴、杜二人一瞧,贼人背脊上,有洋钱大小九个疤瘌。和尚这一做,贼人说:“罢了,和尚你既认得我,我不姓华了。”老爷说:“你到底姓什么?”贼人说:“我姓孙,叫孙伯虎。外号叫九朵梅花。我在恶虎山玉皇庙里住着。我是西川人。玉皇庙里,有西川绿林人在那里啸聚。南门外抢万兴当,明火执仗,是蓬头鬼恽芳率领,有桃花浪子韩秀,有白莲秀士浑飞,双手分云吴多少,低头看物有得横,恨地无环李猛,低头看塔陈清,造月蓬程智远,西路虎贺东风,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连,一共三十一个人。那天抢的东门外路劫,是我同无形太岁马金川,我二人做的。前者只因蓬头鬼挥芳被官人拿来,他兄弟白莲秀土恽飞撒绿林帖,传绿林箭,请了绿林的朋友,来劫牢反狱,共七十三个人,来把恽芳救走。拐走了七股差事,砍死门军。大众一同出的东门,把恽芳救回去。他的腿被夹棍夹坏了,他说:“常山县的老爷是他的仇人,马家湖的白脸专诸是他的仇人,今天众绿林的朋友,到马俊家去,杀他的满门家眷。我跟挥芳是拜兄弟,他派我来杀官盗印,没想到被官人拿住。华云龙他也没在玉皇庙跟这些人在一处,我可认识他。我打算替华云龙打一受案。没想到和尚认识他。这是以往真情实话。”老爷吩咐把贼人钉镣入狱,官人答应,将贼人带下去。柴头、杜头此时气大了。和尚说:“你两个不必着急,早晚我必给你二人把贼捉住。”知县这才问道:“圣僧,方才带来那个人,是怎么一段事故?”和尚一扬手说:“老爷你看。”知县一看,方才明白,立刻吩咐把那人带过来。书中交代,这个酒铺掌柜的,姓董名叫土元。当初这座“一条龙”酒店的东家,姓孔,行四,跟董士元乃是拜兄弟,患难相交的朋友。董士元就是孤身一人。孔氏家中,有妻子周氏,跟前有一儿一女。董土元帮着孔四照料买卖。后来孔四身染重病,病至垂危之际,就把董土元叫了家去。孔四说:“董贤弟,你我弟兄如手如足。现在我不久于人世了。我一死,你嫂嫂带着侄男侄女度日,无倚无靠。我这酒店,就交给你照管。我死了之后,别叫你嫂子冻饿着。能把孩子养大成人,接了我孔氏门中的香火。我就死在九泉之下,也甘心瞑目。”董土元说:“兄长,你养病罢,不必担忧。倘兄长要有不测,嫂子侄男侄女我必然照应。”说话之后,果然孔四呜呼哀哉了。董土元帮着办理丧事,将孔四埋葬“一条龙”酒铺,就归董土元承管。他时常给周氏家中去送钱。周氏的女儿,名叫小鸾,年长十七岁,尚未许配人家,长得十分美貌。董土元本是酒色之徒,自孔四死后,他就打算要占姑娘,时刻惦念在心。这天周氏带着孩儿上姥姥家去,家内留下姑娘看家。董土元知道,买了许多的东西,到周氏家去。见家中就是姑娘一个人。董土元说出无理之话,伸手拉姑娘,意欲求奸。焉想到姑娘乃是贝烈女。见董士元一拉,姑娘急了,往后院就跑。后院有一口井,是浇花并,姑娘就跳下井去。董土元跑回铺子,故作不知。周氏晚上回到家中,不见了女儿。各处找寻,并无踪迹。直到三天,见井里姑娘死尸漂上。周氏想着,必是姑娘浇花打水,失脚坠落井内。并不知是董土元因好不允,逼死姑娘,立刻把尸捞起,给董土元送信。董土元帮着买棺材,把姑娘理了。他以为这件事人不知、鬼不觉。焉想到今天踉他要五吊钱的和尚,手中写的是“强奸逼死孔小鸾”故此董士元忙给五吊钱。他打算给和尚几个钱,就把这件事瞒过。焉想到和尚用验法,把他带到衙门。老爷一瞧和尚的手心,方才明白。立刻把惊堂一拍,老爷说:“你这厮好大胆量,因何强奸逼死孔小弯?快实说来。不然,本县要重办你。”董士元这时明白过来,一瞧到了公堂。自己一想:“我这件事没人知道,这可怪了。”想罢,说:“老爷在上,小人叫董士元。我是买卖人,并不认识谁叫孔小鸾。”和尚说;“这厮好大胆量,你还不肯承认!屈死的冤魂,已然在我眼前告了你。老爷用大刑拷打,他就认了。”老爷立刻吩咐:“用夹根夹起来问。”官人就把董土元夹起来。董士元实在疼痛难禁,这才说:“老爷不必动刑,小人愿招。”老爷说;“你招。”董士元就把同孔四交友,孔四托妻寄子,因姑娘美貌,他谋奸不从,跳井自尽,从头至属一说。老爷说。“你这东西,真是无伦无礼,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立刻吩咐:“先将他钉镣入狱,候把尸亲传来对质,再照例定罪。”老爷退堂说:“请圣僧书房里坐,本县还有事相商。来人摆酒伺候。”手下人答应,知县说:“圣僧,今天晚上,有群贼夜入马家湖。倘若杀伤人命在我地上,本县也要担忧。圣僧可有什么高见?”和尚说:“这例小事,喝酒是大事。”柴头、杜头此时气得傻了。和尚说:“二位大喜。’嗓头说:“不是华云龙,喜什么?”和尚说:“你二人不必着急,回头我带别人去拿华云龙,把贼拿来交给你两个人,论功受赏,好不好?你二人在这衙门等着,我和尚绝不说睛话。老爷,你派小立坛周瑞、赤面虎罗镳选二十名快手伺候。少时叫他等跟我和尚到马家湖拿贼。”知县点头,立刻传谕。小玄坛周瑞一听派差上来,回禀说:“下役已然蒙老爷赏假,现在大口吐血,不能跟济公出去办案,求老爷派罗镳一人去罢。”和尚说:“周瑞,你吐血愿意好还是愿意死?”周瑞说:“愿意好。谁肯愿意死?”和尚说;“我给你一块药吃。试试氛”周瑞说:“好。”和尚立时给了一块药。周瑞吃下去,少时间气血化开,当时觉着好了。连说:“好药,好药i”和尚说:“你好了,同罗镳带二十名快手,在书房外伺候。每人要一根白鹅翎,听我说走就走。”周瑞答应。家人说:“酒莱齐了。”知县请和尚来到书房,和尚说:“老爷,这个酒我不喝。”知县说:“圣僧要喝什么酒?可以吩咐。”和尚说:“先把菜都拿下去。上一样菜,叫手下人叫嚷:‘老爷同圣僧在书房喝酒。’大众答话,伺候端菜。我和尚要听热热闹闹的。”老爷说:“是。”来人先把菜撤下去。上一个菜。大众说一遍,家人又把菜撤下去。往里端一样,说:“老爷同圣僧在书房喝酒,你等端菜上来。”大众答应说:“是。”和尚这才落座喝酒。酒过三巡,和尚说:“老爷,我变个戏法你瞧瞧。我要做玉女临凡。”用手一指,下来几个美女。弹咱歌舞。和尚又说;“我要变平地抓鬼。”说着话,和尚伸手往桌底下一抓,抓出一个贼人来,倒把老爷吓的目瞪口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