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回奉师命趋吉避凶华云龙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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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济公过去一脚把棺材踢了。掌柜的一瞧真急了,要打和尚。书中交代,济公为什么拦住棺材不叫走呢?皆因棺材铺掌柜的心田不公。这个买棺材的老丈姓李,就是跟着刘王氏化棺材的。那老者原是因刘王氏家中没人,她丈夫刘福生了疮,不能动转,所以帮他们的忙。有雷鸣、陈亮周济四十多两银子,刘王氏就烦李老丈去买棺材。李老丈也不会买,来到东门外同峰锯厂,一瞧这口棺材,足够四五六的尺寸,漆着黑油。一间掌柜的卖多少钱?这位掌柜的说:“十五两银子。”这口棺材,是削檐钩头,原是两层板包的,里面是刨花锯末,外头一上油,瞧着好像杉木,实是碎木头做的,尽值五两银子。掌柜的是成心冤人,向李老丈要十五两,连抬代理二十两银子。李老丈也不懂还价,就答应了。掌柜的一想:“这号买卖做着了,可以剩十几两银子,又够定一个月的伙食。”赶紧叫四个伙计,抬着跟去入殓。哪想刚走到东门,和尚拦住,要躺在里头试一试。掌柜的不肯,和尚用脚一踢,把一层薄板踢碎了,由里面直掉下锯末。李老丈一瞧说:“我不要了。我只说是厚木头,哪知里面净是锯末,我不能要。”掌柜的一想,已然银子到手,和尚给他破了,气往上冲。吩咐伙计:“你们拉住尽打!”四个伙计就奔上来,要揪济公。济公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令赫。”这四个伙计眼定了,瞧着他们掌柜的,当是和尚。四个伙计揪住掌柜的就打。掌柜的说:“别打,是我!”伙计说:“打的就是你。你为什么搅我的买卖?”掌柜的说:“我是王掌柜。”四个伙计方才明白过来,一瞧把掌柜的打了。复反四个人又要揪和尚打。这个时光,雷鸣、陈亮赶到。陈亮说:“别打,怎么回事情?”掌柜的一瞧,这两个都是壮土打扮,相貌不俗。说:“二位大爷别管,我跟和尚是一场官司。”李老丈一瞧,认识是二位恩公。陈亮说:“因为什么?”李老丈说:“二位恩公要问,皆因刘王氏家中没人,托我买棺材,我上了年岁瞧不真,我只当这棺材真有四五寸厚。哪知是两层薄板夹着锯末。”陈亮一看说:“掌柜的,你这就不对了,作买卖不准欺人,你趁早给人家换一口好棺材。不准争斗。要不然,我拿片子送你。”掌柜的也不知雷鸣、陈亮有多大势力,敢怒而不敢言。济公掏出一块药来,说:“李老丈,你把这块药拿回去,给刘福敷在疮上,包管药到病除。”李老丈说:“大师父什么称呼?”陈亮说:“这是灵隐寺济公长老。”李老文谢了济公,拿着药,同棺材铺掌柜的回店,另换了一口棺材,抬到刘福家。把药给刘福上了,疮也好了,把他母亲葬埋了,一家人感念济公的好处,这话不表。单说济公见了雷鸣、陈亮,和尚说:“你们两个人由哪里来?”陈亮说:“别提了,我二人再也不管华云龙的事了。”济公说:“好,咱们喝酒去罢。”三个人进了城,来到一座酒店。到了后堂,要酒要菜。济公喝着酒,叹了一声。陈亮说:“师父为何叹气唉声?”和尚说:“我看你两个人怪惨的。”陈亮说:“惨什么?”和尚说:“天有什么时候?”陈亮说:“天有巴初,早的很。”和尚说:“天交正午,你两个人就准要死。”陈亮一听,大吃一惊,知济公是未卜先知。陈亮说:“师父,既知道我二人有大难,可以躲得了躲不了?’将公说。“你二人要打算趋吉避凶,天到正午,你两个人须出了龙游县的交界,方可躲得了。”陈亮也不知龙游县有多大地方。忙问走堂的:“这龙游县的交界有多远?”伙计说:“往西有三十余里,向东有五六十里,往南北俱有七八十里。”陈亮一听,就是往西近。这才说:“师父,我两个人这就逃命了。”济公说:“你走罢。天交正午千万可要离开。”陈、雷二人说:“是。”二人给了酒钱,出了酒店,一直往西。刚一出西门。雷鸣道:“老三,我实困了,走不了。一夜没睡,我眼睛睁不开,腿也走不动。”陈亮说:“二哥,你快走罢。师父的话,不可不信。”说着话又往前走。眼前是大柳林。雷鸣说:“我可实在走不动了。”陈亮说:“你不走,可许有性命之忧。”雷鸣说:“这里又没有人,找歇息罢。”说着话,他就在地下一坐。往树上一靠就睡着了。陈亮心神不安,也不敢睡,坐在旁边。工夫不大,只见由南来了一个人,正是华云龙。书中交代,华云龙自从赵家楼逃走,三个贼人回了店。华云龙是埋怨韩秀、挥飞:“要不是你两个人,我何至涉这危险!”浑飞说:“你别埋怨我们,倒是你愿意去。我们两个人要上临安逛去。你走你的罢。”这两个人今天一早走了。华云龙心中很烦,自己出来闲游,正走在大柳林。一瞧是雷鸣、陈亮。华云龙心中一动:“昨天在赵家楼跟我动手,好像雷鸣?也许是他。”陈亮这个人机灵,赶紧站起来说:“华二哥一向可好?从哪里来,怎么还不远走?”华云龙说:“你们两个人从哪里来?”陈亮说:“我们由小月屯来。”正说着话,雷鸣醒了。一睁眼说:“华二哥,恭喜,贺喜,大喜呀!”华云龙说:“喜从何来?”雷鸣这个人口直心快,不懂撒谎说:“你在赵家楼采花做案,还不是大喜?”华云龙说:“你怎么知道?”雷鸣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华云龙说“好,昨天是你这小辈跟我动手。”雷鸣一听说:“好,狗娘养的,你骂我小辈,我拿刀剁了你!”说着话,拉出刀来,照云龙就剁。贼人摆刀相迎。二人杀在一处。陈亮说:“华二哥、雷二哥,不可动手。三两句话翻了脸,你我自己弟兄,岂不被人耻笑?”雷鸣哪里肯听,一刀跟着一刀,恨不能把华云龙杀了,方出胸中恶气。贼人的武艺,比雷鸣强的多。故意游斗,把雷鸣擂的浑身是汗。陈亮一瞧,把刀拉出来说:“雷二哥闪开!”雷鸣闪身躲开。陈亮说;“华二哥,你也站住。咱们弟兄是金兰之好,你们两个人一动手,叫兄弟帮谁?华二哥你走你的。”雷鸣把口气缓过来,又摆刀过来动手。工夫大了,还是不行。陈亮一瞧,又过来拦住说:“华二哥,你是个做哥哥的,总得有容让。异姓有情非异姓,同胞无义枉同胞。”说着话,雷鸣把气歇过来,仍然摆刀照华云龙要砍。陈亮又过来相劝。如是者三次。华云龙说:“好呀!你两个入使这车轮战法。他乏了,你过来说,他歇了又动手。就叫你两个小辈摆刀来过,华二太爷也不放在心上。”正动着手,忽然华云龙掉头就跑。雷鸣刚往前一追,贼人回头喊说:“镖来!”抖手就是一毒药镖。雷鸣见镖打来,一闪身没躲开,正打在华盖穴上,翻身栽倒。雷鸣觉着镖打上,半身一发麻,就知道没了命了。陈亮赶过来说:“二哥怎么样?”雷鸣说:“我完了。我受了毒药镖,十二个时辰准死。贤弟,你走罢。你要念兄弟之情,你到玉山县凤凰岭,找威镇八方杨明。告诉杨大哥,说华云龙拿毒镖打我。杨大哥若念兄弟交情,叫他撤绿林帖,请绿林人布四网阵,拿华云龙。你只要把他的心搁到我灵前一祭,就是你尽了弟兄的义气。”陈亮一听这些话,好似万把钢刀穿心。不亚如刀挖肺腑、箭刺心窝一般。谁知道华云龙的毒镖,跟杨明学的,打上没有解药,情知雷鸣准死。华云龙在那里站着,听雷鸣叫陈亮送信。华云龙一想:“真要那么办,我这条命活不了。莫若我斩草除根。”想罢照陈亮一镖,正打在陈亮背脊之上。陈亮哈哈大笑,说:“姓华的,你成全了我。绿林中知道,有雷鸣就有陈亮。雷鸣一死,我焉得独生。我两个一处为人,死了一处做鬼。”说着话,药性一发,雷鸣、陈亮疼的就地乱滚。华云龙一看,心上说:“我跟他二人是拜兄弟,何必瞧着他乱滚受罪?莫若把他二人杀了。”贼人还算是好心,伸手拉刀要结果他二人性命。不知二位英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济公过去一脚把棺材踢了。掌柜的一瞧真急了,要打和尚。书中交代,济公为什么拦住棺材不叫走呢?皆因棺材铺掌柜的心田不公。这个买棺材的老丈姓李,就是跟着刘王氏化棺材的。那老者原是因刘王氏家中没人,她丈夫刘福生了疮,不能动转,所以帮他们的忙。有雷鸣、陈亮周济四十多两银子,刘王氏就烦李老丈去买棺材。李老丈也不会买,来到东门外同峰锯厂,一瞧这口棺材,足够四五六的尺寸,漆着黑油。一间掌柜的卖多少钱?这位掌柜的说:“十五两银子。”这口棺材,是削檐钩头,原是两层板包的,里面是刨花锯末,外头一上油,瞧着好像杉木,实是碎木头做的,尽值五两银子。掌柜的是成心冤人,向李老丈要十五两,连抬代理二十两银子。李老丈也不懂还价,就答应了。掌柜的一想:“这号买卖做着了,可以剩十几两银子,又够定一个月的伙食。”赶紧叫四个伙计,抬着跟去入殓。哪想刚走到东门,和尚拦住,要躺在里头试一试。掌柜的不肯,和尚用脚一踢,把一层薄板踢碎了,由里面直掉下锯末。李老丈一瞧说:“我不要了。我只说是厚木头,哪知里面净是锯末,我不能要。”掌柜的一想,已然银子到手,和尚给他破了,气往上冲。吩咐伙计:“你们拉住尽打!”四个伙计就奔上来,要揪济公。济公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令赫。”这四个伙计眼定了,瞧着他们掌柜的,当是和尚。四个伙计揪住掌柜的就打。掌柜的说:“别打,是我!”伙计说:“打的就是你。你为什么搅我的买卖?”掌柜的说:“我是王掌柜。”四个伙计方才明白过来,一瞧把掌柜的打了。复反四个人又要揪和尚打。这个时光,雷鸣、陈亮赶到。陈亮说:“别打,怎么回事情?”掌柜的一瞧,这两个都是壮土打扮,相貌不俗。说:“二位大爷别管,我跟和尚是一场官司。”李老丈一瞧,认识是二位恩公。陈亮说:“因为什么?”李老丈说:“二位恩公要问,皆因刘王氏家中没人,托我买棺材,我上了年岁瞧不真,我只当这棺材真有四五寸厚。哪知是两层薄板夹着锯末。”陈亮一看说:“掌柜的,你这就不对了,作买卖不准欺人,你趁早给人家换一口好棺材。不准争斗。要不然,我拿片子送你。”掌柜的也不知雷鸣、陈亮有多大势力,敢怒而不敢言。济公掏出一块药来,说:“李老丈,你把这块药拿回去,给刘福敷在疮上,包管药到病除。”李老丈说:“大师父什么称呼?”陈亮说:“这是灵隐寺济公长老。”李老文谢了济公,拿着药,同棺材铺掌柜的回店,另换了一口棺材,抬到刘福家。把药给刘福上了,疮也好了,把他母亲葬埋了,一家人感念济公的好处,这话不表。单说济公见了雷鸣、陈亮,和尚说:“你们两个人由哪里来?”陈亮说:“别提了,我二人再也不管华云龙的事了。”济公说:“好,咱们喝酒去罢。”三个人进了城,来到一座酒店。到了后堂,要酒要菜。济公喝着酒,叹了一声。陈亮说:“师父为何叹气唉声?”和尚说:“我看你两个人怪惨的。”陈亮说:“惨什么?”和尚说:“天有什么时候?”陈亮说:“天有巴初,早的很。”和尚说:“天交正午,你两个人就准要死。”陈亮一听,大吃一惊,知济公是未卜先知。陈亮说:“师父,既知道我二人有大难,可以躲得了躲不了?’将公说。“你二人要打算趋吉避凶,天到正午,你两个人须出了龙游县的交界,方可躲得了。”陈亮也不知龙游县有多大地方。忙问走堂的:“这龙游县的交界有多远?”伙计说:“往西有三十余里,向东有五六十里,往南北俱有七八十里。”陈亮一听,就是往西近。这才说:“师父,我两个人这就逃命了。”济公说:“你走罢。天交正午千万可要离开。”陈、雷二人说:“是。”二人给了酒钱,出了酒店,一直往西。刚一出西门。雷鸣道:“老三,我实困了,走不了。一夜没睡,我眼睛睁不开,腿也走不动。”陈亮说:“二哥,你快走罢。师父的话,不可不信。”说着话又往前走。眼前是大柳林。雷鸣说:“我可实在走不动了。”陈亮说:“你不走,可许有性命之忧。”雷鸣说:“这里又没有人,找歇息罢。”说着话,他就在地下一坐。往树上一靠就睡着了。陈亮心神不安,也不敢睡,坐在旁边。工夫不大,只见由南来了一个人,正是华云龙。书中交代,华云龙自从赵家楼逃走,三个贼人回了店。华云龙是埋怨韩秀、挥飞:“要不是你两个人,我何至涉这危险!”浑飞说:“你别埋怨我们,倒是你愿意去。我们两个人要上临安逛去。你走你的罢。”这两个人今天一早走了。华云龙心中很烦,自己出来闲游,正走在大柳林。一瞧是雷鸣、陈亮。华云龙心中一动:“昨天在赵家楼跟我动手,好像雷鸣?也许是他。”陈亮这个人机灵,赶紧站起来说:“华二哥一向可好?从哪里来,怎么还不远走?”华云龙说:“你们两个人从哪里来?”陈亮说:“我们由小月屯来。”正说着话,雷鸣醒了。一睁眼说:“华二哥,恭喜,贺喜,大喜呀!”华云龙说:“喜从何来?”雷鸣这个人口直心快,不懂撒谎说:“你在赵家楼采花做案,还不是大喜?”华云龙说:“你怎么知道?”雷鸣说:“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华云龙说“好,昨天是你这小辈跟我动手。”雷鸣一听说:“好,狗娘养的,你骂我小辈,我拿刀剁了你!”说着话,拉出刀来,照云龙就剁。贼人摆刀相迎。二人杀在一处。陈亮说:“华二哥、雷二哥,不可动手。三两句话翻了脸,你我自己弟兄,岂不被人耻笑?”雷鸣哪里肯听,一刀跟着一刀,恨不能把华云龙杀了,方出胸中恶气。贼人的武艺,比雷鸣强的多。故意游斗,把雷鸣擂的浑身是汗。陈亮一瞧,把刀拉出来说:“雷二哥闪开!”雷鸣闪身躲开。陈亮说;“华二哥,你也站住。咱们弟兄是金兰之好,你们两个人一动手,叫兄弟帮谁?华二哥你走你的。”雷鸣把口气缓过来,又摆刀过来动手。工夫大了,还是不行。陈亮一瞧,又过来拦住说:“华二哥,你是个做哥哥的,总得有容让。异姓有情非异姓,同胞无义枉同胞。”说着话,雷鸣把气歇过来,仍然摆刀照华云龙要砍。陈亮又过来相劝。如是者三次。华云龙说:“好呀!你两个入使这车轮战法。他乏了,你过来说,他歇了又动手。就叫你两个小辈摆刀来过,华二太爷也不放在心上。”正动着手,忽然华云龙掉头就跑。雷鸣刚往前一追,贼人回头喊说:“镖来!”抖手就是一毒药镖。雷鸣见镖打来,一闪身没躲开,正打在华盖穴上,翻身栽倒。雷鸣觉着镖打上,半身一发麻,就知道没了命了。陈亮赶过来说:“二哥怎么样?”雷鸣说:“我完了。我受了毒药镖,十二个时辰准死。贤弟,你走罢。你要念兄弟之情,你到玉山县凤凰岭,找威镇八方杨明。告诉杨大哥,说华云龙拿毒镖打我。杨大哥若念兄弟交情,叫他撤绿林帖,请绿林人布四网阵,拿华云龙。你只要把他的心搁到我灵前一祭,就是你尽了弟兄的义气。”陈亮一听这些话,好似万把钢刀穿心。不亚如刀挖肺腑、箭刺心窝一般。谁知道华云龙的毒镖,跟杨明学的,打上没有解药,情知雷鸣准死。华云龙在那里站着,听雷鸣叫陈亮送信。华云龙一想:“真要那么办,我这条命活不了。莫若我斩草除根。”想罢照陈亮一镖,正打在陈亮背脊之上。陈亮哈哈大笑,说:“姓华的,你成全了我。绿林中知道,有雷鸣就有陈亮。雷鸣一死,我焉得独生。我两个一处为人,死了一处做鬼。”说着话,药性一发,雷鸣、陈亮疼的就地乱滚。华云龙一看,心上说:“我跟他二人是拜兄弟,何必瞧着他乱滚受罪?莫若把他二人杀了。”贼人还算是好心,伸手拉刀要结果他二人性命。不知二位英雄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