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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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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天雨拉着方霞云一阵急奔,直奔到了十多里外才慢下脚步。方霞云一声不出任毕天雨拉着跑,直到毕天雨慢下来才轻声道∶“对不起。”娇生惯养的方霞云鲜少这么样低声下气的道歉,一路上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娇纵,才好不容易开口道了声歉。毕天雨看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方霞云,不解地道∶“为什么要道歉?”

    在他心里方霞云的反应原本就应该是这样,他并不觉得有甚么不对。方霞云低着头道∶“如果我不对他们挑衅的话,如果我的武功再高一点的话……你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子落荒而逃了呀!”说到后来,似乎把世上所有不好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毕天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甚么,看到方霞云眼泪在眼框里打转,楚楚可怜的样子,急忙解释道∶“不关你的事,我早就看那帮人不顺眼了,就算你不挑衅他们我也会出手教训他们,我最讨厌以强欺弱的人了。至于你的武功……那是敌人太厉害,你的剑术不错呀……”方霞云看到心上人这么紧张的开导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啊!……不要哭不要哭,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他们算帐!”看到方霞云的眼泪,毕天雨不禁怒不可遏地就要提刀去找无天宫手下们寻仇。

    方霞云拉着毕天雨的衣袖,轻轻摇摇头,毕天雨不知道她为什么阻止他,不解地看着低头拭泪的方霞云。方霞云看着毕天雨怒气冲冲的样子,俊美的脸上带着稚气的可爱,蓝宝石般的双眼,有宝蓝色的光芒在他的双眼之中流转,转得让人眼花撩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丰满柔润的唇,印向毕天雨的唇。四片唇才一接触,毕天雨的双手象是不知道要摆哪里似地乱挥,然后轻轻的搂着方霞云的纤腰。

    良久,唇分,方霞云红着脸低声道∶“谢谢。”毕天雨愣愣地傻笑着,回味这甜蜜的初吻滋味。

    方霞云低着头用眼角偷看毕天雨的反应,低声道∶“这是我的……初吻。”羞涩的表情令得原本已经美丽无比的脸庞更增添几许诱人的吸引力。毕天雨不禁看得痴了,呐呐道∶“我也是……”看到毕天雨如此溺爱自己的表现,方霞云心中充满了甜蜜,蜻蜓点水式的又再轻轻一吻,笑脸盈盈道∶“这是额外的奖励。”毕天雨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兵戎相见的夺宝行动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哇!这种奖励真不错……”

    想到以后还有机会获得这种奖励,不自觉的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

    方霞云问道∶“现在我们要到哪儿去?”环顾四周,尽是人迹未至的原始森林,连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了,毕天雨一脸茫然。方霞云一拍额头道∶“天啊!不会吧?我们又迷路了!”毕天雨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看到毕天雨一副深思熟虑后得到答案的认真样子,方霞云哭笑不得地摊手道∶“现在怎么办?”对于毕天雨这种超级的乐天派,她也只能摊手苦笑。毕天雨抬头看看满天星斗,突然一拍手道∶“我想到了!老爸曾经教我观星来分辨方向……”方霞云高兴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看!”在山区待了三天,娇生惯养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毕天雨抬头看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反应。方霞云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

    毕天雨搔搔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道∶“我忘记要找哪一颗星做基准了…”方霞云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毕天雨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道∶“那你还看那么久。”

    毕天雨答道∶“看了才知道已经忘了嘛。”一副错不在我的样子。方霞云仿佛放弃了似地道∶“你这家伙……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无奈的摇摇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就在两人走后不久,宁静的树林里一片漆黑,突然从黑暗中幻化出四个全身包里在黑色服装中的人,就象是从黑暗里分裂出来的四条影子,和无天宫的十二鬼使不同的是,这四个黑衣人连脸上也缠着黑布,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出来,而且四个人都身背一把样式和‘村雨’颇为类似的武器,不过较短也较直一些。

    为首一人开口道∶“依原计划行事,务必在不知火流的人找到他们之前,夺回‘村雨’!”其馀三人微一点头应道∶“嗨!”倏地缓缓溶入黑暗之中,仿佛春冰融化一般,诡异非常。为首一人独自站立在漆黑的树林里一动不动,喃喃自语道∶“村雨……我如月武藏一定会把你带回如月之里的……毕天雨……哼!”身形一闪已消失不见,竟似乎比‘云踪魅影’还要更快上半分。

    靠近南昌城的一个城镇。镇里白天虽然热闹,但是在子时,除了镇西的赌场妓院依旧人来人往,全镇一片寂静无声,偶而有野狗叫个一两声。毕天雨和方霞云投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里两间相邻的房间。夜深人静,毕天雨正准备用他独特的方式练功兼休息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方霞云,连忙请她进来。方霞云和毕天雨并肩坐在床沿,仿佛心里有重大困难似地开口道∶“雨弟,我有一个问题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毕天雨看到她的样子心想“来了来了,终于……”不动声色道∶“甚么问题?”

    方霞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问道∶“你身上有没有钱?”原来自从两人相遇到现在为止,所有需要用钱的场合都是由方霞云付的,方霞云从小娇生惯养,自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是日子一久,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这个傻小子还是没有想分摊的意思,不禁越来越紧张,如果江南第一美女身上没钱付帐,传出去,那她也别想再在江湖上混了。

    “原来是这种事啊,害我紧张了一下。”毕天雨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似地道∶“有啊。”从身上拿出几个银元宝。

    看毕天雨一副失望的样子,方霞云恍然大悟,俏脸飞红,一推毕天雨笑骂道∶“你这个色小子,想到哪里去了!言归正传,你不觉得我们住的地方越来越差,吃的东西也越来越烂吗?本小姐快没钱了,以后全靠你罗。”看着手上仅有的几两银子,毕天雨为难道∶“我也快没钱了耶,怎么办……”方霞云道∶“那是你的问题,记住喔,如果不快点弄些钱的话,我们就得睡破庙了,你忍心让我睡破庙吗?”

    说完自顾自地回房去了。

    毕天雨一个人在房间里左思右想“去哪里弄钱呢?师父也没教,现在做生意也没本钱啊,怎么办呢?”一把拿起‘村雨’“出去逛逛吧。”

    毕天雨才一出客栈,那四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顶。如月武藏低沉的声音道∶“依计行事。”三人同时点头。如月流这次派出最强的四个高手,务求取回‘村雨’,如月武藏更是如月流忍术的正统继承人,一身忍术本领奇诡难防。三人全身包里在黑色里,藉着夜色悄然无声的靠近方霞云房间的窗户,其中一人由怀中取出一枝短小竹筒,悄悄伸入窗缝,凑嘴一吹。方霞云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睡意袭来,心中警兆忽现,“迷香!不好……”,勉强支撑了一下子,还是幽幽昏睡过去。两名黑衣忍者灵巧地推开窗户翻进屋内,轻轻巧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两人一抬头一抬脚,把方霞云抬了起来,留了一张字条在床上。四人犹如四条黑影,虽然抬了一个方霞云,还是一样纵跃如飞,无声无息地迅速远去。

    毕天雨独自一人走在无人漆静的街上,走着走着就来到镇西的赌场门前,正当他不知要从何处赚钱而焦虑不堪时,耳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叮……”,“这不就是师父常教我玩的骰子吗!?”犹如溺水人抓住岸边杂草似的,脸上浮现微笑,大步走进赌场。

    看场子的壮汉一把拦住毕天雨,恶狠狠道∶“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快走开!”毕天雨也不和他计较,亮一亮身上的十几两银子,道∶“我是来赌钱的,可以让我进去吗?”壮汉一看以为又是哪家的败家子要来当散财童子,也就不再拦阻。

    一进赌场就看到满场的人正各自聚精会神的捉对撕杀,有的赌麻将、有的赌天九,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既专注又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毕天雨来到骰子赌大小的那一桌,他只会赌这一样。毕天雨先观察了几回合,看看庄家有没有作弊,等了几回合确定庄家并没有作弊。仔细聆听骰子滚动的声音,分辨骰子的点数,对平常人或许很困难,但是对毕天雨而言只是小意思。十五两的银子连续压中五次变成四百八十两,毕天雨觉得这样的数字已经足够,和赌场换了四张一百两银票,按照毕残花教他的规矩赏了赌场工作人员几十两银子,一路轻轻松松的回到客栈。

    问题解决了,毕天雨心情愉快的来到了方霞云的房前,期待她的奖励,敲敲门道∶“云姐,好消息呦。”等了一下子,完全没有回应。心中一股不祥预感,推开房门一看,方霞云早已不知所踪,只有床上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短短几个字∶“镇东十里,以刀换人。”落款是一个新月标志。

    “以刀换人……难道是想要我的‘村雨’!”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方霞云的剑还挂在床头,“救人要紧!”拿起方霞云的剑斜背背后,提着‘村雨’赴约去了。

    镇东十里之外是个长满树木的小山丘。方霞云被绑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双手分别被两条绳索绑住手腕吊了起来,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柔亮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束连在一条绳索上,双手双脚连头发都被绑住,方霞云整个人动弹不得。四个如月流的忍者一字排开,堵住登山必经的林道。这时迷香早已失效,方霞云一醒过来就破口大骂∶“放开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技俩,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呜……”还没骂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馒头,她还不死心,依旧依依呜呜的,不肯轻易就范。

    月明星稀,在淡淡月光映照下,毕天雨出现在登上山丘的唯一林道上。方霞云远远看到毕天雨来,嘴巴更是呜呜呜的乱叫∶“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哦……我雨弟来了……你们惨了)”毕天雨也看到方霞云被五花大绑,沉声道∶“刀我带来了,先放了她。”左手举起‘村雨’。如月武藏道∶“先交刀,后放人。”毕天雨也不罗嗦∶“好!希望你言而有信,拿去!”抖手把‘村雨’抛了过去。身形高瘦的如月武藏,人高手长,一手接刀便迫不及待地拔出刀来细细审视。

    毕天雨见对方似乎无心放人,右手缓缓握向剑柄道∶“刀给你了,快放人!”

    如月武藏似乎出了神似地轻抚着‘村雨’的刀身,用对待情人似的声音爱怜地道∶“村雨……你终于又回到我如月流的手中了……杀了他!”后一句是对三名忍者说的,三名如月流的忍术高手分从上中下三个不同方位攻向毕天雨,三个人看似同时出手,但其实暗分先后,如果毕天雨估算错误当场就是血溅五步之局。毕天雨心系方霞云安危,不愿恋战,见对手兵分三路,反手拔剑掷向上路,一抬脚扬起漫天沙尘,‘云踪魅影’全力冲进三人阵中。

    方才毕天雨拔剑后立刻掷出,放弃身上唯一的武器,令得三名忍者一时错愕,原先预定战法被全盘打乱,三人合击变成了分别要和毕天雨一对一,威力大打折扣,再加上错估‘云踪魅影’的速度,以及毕天雨异想天开的沙尘攻击,被毕天雨趁虚而入。上路忍者不得不急急闪避长剑,自顾不暇,下路忍者被沙子屏蔽了视线,毕天雨跃过他的头顶,顺便送了他一脚,借着一踢之力再跃上半空,居高临下的攻向中路的落单忍者,一对一的状况毕天雨可说是稳操胜券,凌空连换七次身形,七腿连环踢出,中路忍者连忙不停挡格,岂知毕天雨声势惊人的凌空七腿尽是虚招,当他心知不妙时,已被毕天雨一记手刀砍中左肩胛骨,筋骨断折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一阵短兵相接,三名如月流忍者踉跄后退,毕天雨昂然傲立场中,此时刚才掷出的剑才落地,斜插入地面,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在埋怨着未有机会大展长才。缓缓拔起长剑,毕天雨斜眼盯着如月武藏冷冷地道∶“轮到你了。”

    月明星稀,寂静无声的山丘,战斗持续进行。毕天雨仔细审视手中长剑,两面剑锋,宽约两指,长三尺半,和他祖国的细尖窄长的剑截然不同。自从师父将‘村雨’交给他之后,他除了勤练‘云踪魅影’之外,就是思索如何把刀法融入步法内,而得相辅相成之效,‘村雨’始终不曾离开身边。现在情势所逼不得不放弃‘村雨’,毕天雨急急思索对策。

    毕残花并未教他刀法,只传他内功心法和冠绝武林的轻功‘云踪魅影’,毕天雨的所有武功就是架构在‘村雨’和快绝无匹的轻功身法上。‘村雨’已落入敌手,现在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上的长剑。毕天雨努力思索印象中最强的剑法“云姐对曾不凡时用的方家剑?不行!方家剑确如曾不凡所说,以之对抗高手,必败无疑。可是除了那一场战斗之外,我就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种剑啊……”

    如月武藏低沉的声音道∶“毕天雨………正好让我如月武藏试试‘村雨’的威力!”双手握住刀柄,上身微微前倾,蓄势待发。刚才目睹毕天雨和如月流最强的三名忍者的交手,如月武藏了解到自己原先对‘云踪魅影’的初步估计实在错得离谱,尽管自己如月流忍术的身法亦是快绝,但比起毕天雨全力施展的‘云踪魅影’还是差了半截。逼不得已放弃原本以快打快的念头,改用这种以静制动以拙制巧的方式。

    如月武藏强烈的气势隐隐包围住毕天雨,眼看对方气势不断高涨,毕天雨还是想不出做战的方法。失去了‘村雨’的毕天雨等于失去毒牙的蛇,完全没有做战的能力。气机牵动下如月武藏抢先出手了,手中长刃化作一道长虹,毫无花巧,斜劈毕天雨。对方已经出手,不及细想,毕天雨以刀法用剑,横剑硬挡。

    “当”刀剑相击,爆出点点火星,双方一触即退,观察手中兵刃。如月武藏手中的‘村雨’毫发未伤,反观毕天雨手中长剑的剑锋上缺了一角,双方功力不相上下,但兵刃优劣高下立判。

    如月武藏乘胜追击,‘村雨’展开刀势,招招大开大阖逼毕天雨硬挡硬架。兵刃交击声不断,如月武藏步步进逼,毕天雨的快速身法无用武之地,左闪右避狼狈不堪,手中剑不时硬挡‘村雨’。每一次刀剑相击,毕天雨的剑便去了一角,不片刻,毕天雨手中的剑已经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刀剑互击激出的火花在夜里格外的醒目。忽然毕天雨甩手掷出一把长形“暗器”,如月武藏不明究理,暂避其锋,刀势一缓。

    毕天雨在生死一线的战斗中,忽然想到甚么但又模模糊糊不能确定,顺手掷出背上的剑鞘,争取短暂的时间思考。刚才战斗中刀剑相交产生的火花,让毕天雨想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看看手中残破不堪的剑,脑中猛地下了决定“试试看吧!”

    闷哼一声挺剑再上。如月武藏经过一轮交手已经知道毕天雨并不精通剑法,心中疑虑尽去,避过剑鞘,看毕天雨用剑使刀法,猛劈猛砍过来,一声不屑的轻笑,如月之里的镇山宝刀‘村雨’再次凌厉劈出。

    一见对方凌厉刀势,毕天雨前冲之势转向,展开步法以如月武藏为中心急绕不停。原本狂放的“刀法”一收,只在闪避纵跃间偶而出剑,利用自己善长的速度换取胜利之机。转眼双方又过了数十招,兵刃却没有一次相交,如月武藏掌握了大半的攻势,毕天雨只有守七攻三,不住闪避,零星的出招对如月武藏不构成丝毫威胁。处于绝对优的如月武藏忽地惊觉,毕天雨虽然落于下风,但神色不变出招冷静,“莫非他尚有秘技未施?”中原武术深不可测,早已威名远播,如月武藏为免得夜长梦多,决心速战速决。

    毕天雨一面战斗、一面观察局势,方霞云被绑在坡顶,三名忍者在自己和方霞云之间掠阵。如果自己能够打败这如月武藏,怎么越过那三名忍者是首要问题。突然压力一轻,如月武藏竟然收刀回鞘,毕天雨紧盯着他,保持戒备,等待他下一步行动。如月武藏缓缓把‘村雨’系在腰际,左手拉下覆面黑巾,露出一张冷酷不带表情的脸,低沉的声音道∶“违约背信并非我本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身为忍者的原则。毕天雨……你是我所遇见过最强的敌手,很可惜……不能和你公平决战,你死后,她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用身为武人的名誉向你保证。”一指方霞云。

    毕天雨知道他将要施展绝招,平静地道∶“我从不会相信敌人的承诺,人,我是一定要救,刀,我也一定会拿回来。”平静的语音透露强大的自信。如月武藏冷酷的脸上微微一笑,瞬间急速冲向毕天雨,两丈距离眨眼掠过,‘村雨’仍未出鞘。毕天雨平举右臂,早已伤痕累累的剑直指如月武藏眉心。如月武藏逼近毕天雨身边大喝一声∶“奥义孤月!”村雨终于再度出鞘,划破暗夜黑色空间,映着淡淡月光,化作一弯倒悬的新月。在此同时毕天雨脑海闪过一念头,‘云踪魅影’闪电前冲。

    “当”,久违的刀剑相击声。两人在一瞬间交换了位置,毕天雨恰好背对着方霞云被绑的大树。双方维持片刻的静止,毕天雨颓然倒地,手中剑断了一截。方霞云一直看着场中的情势变化,当毕天雨轻松打败三名忍者时,她满心认为危机已经解除,但如月武藏惊人的实力却逼得使用不称手兵器的毕天雨陷入苦战,又让她紧张万分。如月武藏使出东瀛刀法时,在她看来就象是一道新月划过毕天雨的身体,不禁一阵绝望,不争气的眼泪,断线珍珠般掉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如月武藏缓缓收刀入鞘,自言自语似地道∶“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安心去吧。”想不到毕天雨以断剑撑地,又站了起来,咳了一口血后,故做轻松道∶“喂喂喂……那个如月甚么的……我还没死呐。”说完又咳了一口血。如月武藏惊讶地道∶“你中了我的奥义居然没死……”

    毕天雨千辛万苦道∶“嘿嘿……这下子挨得不轻,得躺个……两、三个月吧,不过……现在你的王牌已经没有了……咳咳……”如月武藏转头望向方霞云被绑之处……除了一撮头发和钉在树干上的半截断剑之外,人早已不知所踪。

    这时方霞云出现在坡底,急急奔向毕天雨身旁,散乱的长发说明了她的心急。

    紧张之情溢于言表,着急问道∶“雨!你伤势怎么样?”触眼看到毕天雨身上一道伤痕从右边肋骨下斜划倒左肩,深可见骨,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涌出眼框。毕天雨左手挽着方霞云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方霞云连连摇头,不依地道∶“我怎么可以现在走?”神态坚决。毕天雨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方霞云先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毕天雨脸上挂着诡异笑容,轻松地道∶“现在我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左手摸过伤口沾泄上自己的血,两眼无神但紧盯着左手掌心。

    如月武藏驱走三名手下,手握‘村雨’等待着毕天雨的后续动作,他也想看重伤至此的毕天雨有何奇招能扭转干坤。此时毕天雨碧蓝的双眼渐渐红,脸上诡异笑容逐渐变化,取而代之是一种疯狂的充满野性的笑容,“呵呵……哈哈……啊~~~!”一声尖啸,超越‘云踪魅影’极限的高速,带着狂飙的切裂风声,断剑有如雷行电闪般化作一道白光疾劈如月武藏。

    同样的招式,不一样的结果。

    “当”一声,毕天雨手中剑寸寸断裂只剩剑柄,如月武藏‘村雨’脱手,口角溢血,踉跄倒跌出去,连退了数步之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终于还是压不下的鲜血应声而出。

    如月武藏颤声道∶“毕……天雨……村雨就再寄放你那儿一阵子吧……”丢下一颗黑丸,迸发耀眼强光,一瞬间人已消失,只留下地上一滩血迹。

    失去目标的毕天雨,意犹未尽地仰天狂啸,有如月夜下的狼嚎。

    方霞云依毕天雨之言,退到一里之外,等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半炷香是‘嗜血魔焰’持续施展的极限,超过半炷香时间如果未收功将永远不能清醒,直到力竭而亡。方霞云急急赶回山坡,只看到毕天雨成大字形仰卧地上,一动不动,这一吓非同小可,方霞云连点毕天雨周身大穴以止血才发现,他气息缓慢但攸长,就象熟睡了一样,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抱着毕天雨略矮她一节的身体离开这个地方。

    如月武藏身负不轻的内伤,毕天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突然功力提升近三倍,硬拼之下,狂猛的劲力虽然借着‘村雨’和后退七步卸去大半,但还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和手下会合后,下令道∶“回如月之里吧。”

    说完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黄昏,赣江上的一艘小舟,毕天雨正聚精会神的运功,和如月武藏一战已过了三个月,身上那道伤痕也早已结疤,只留下细细的一线红痕。在这三个月中,方霞云无微不至地照顾毕天雨,两人恋情正急速加温。方霞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闭目运功的毕天雨,脑中想着两人的初次邂逅,想着毕天雨对她的情深意重……。片刻之后,毕天雨呼出一口长气,睁开双眼。方霞云问道∶“怎么样?”毕天雨摊手摇头。

    自从毕天雨从为期半个月的昏迷中醒过来后,十年来日夜苦练的功力,突然半点不剩的消失无踪。他并不知道这是‘嗜血魔焰’的后遗症,毕残花在自知将死之前教给他这一招时,只告诉他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不能擅用,而没有详加说明用后的代价就是失去半年的武功。毕天雨心想“如果从此武功全失……怎么办?”从原本武功高强的不世高手到现在孱弱不堪的瘦弱少年,个中滋味,难以言表。虽然是天塌不惊的超级乐天派,毕天雨还是难掩失望之情,只是在方霞云面前总是装得若无其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活泼外向、但是有着纤细内在的方霞云看在眼里,当然知道毕天雨是装出来的无所谓,其实他比谁都在乎。一股想流泪的冲动,方霞云转过身强自装出笑声道∶“是吗?哈……那以后换我保护你吧……”她不想毕天雨看到她流泪,不想让毕天雨的用心白费。毕天雨坐在窗边,凝望窗外缓缓移动的风景,虽然很想说些甚么,但实在无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开口。两个人都是那么样为对方着想,却也都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办法,只能陷入一段难以承受的沉默……。最后还是毕天雨打破僵局,开口道∶“云姐,我去钓鱼……”走向船尾。

    方霞云低头无语。毕天雨手握钓竿,坐在船尾,两眼看着水面的波纹,不悲不喜,脑中一片空白。忽然间竿头向下一弯,鱼儿上钩了,毕天雨正要扬竿,一股力道猛地一拖,钓竿脱手落入河底。毕天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手还是一样的手,为什么现在竟连钓竿都握不住了?一鼓难以忍受的愤怒涌向心头,毕天雨双拳紧握,握到指甲都刺伤了自己而不自知。

    一拳重重地打在船身,“碰”一声闷响,锥心的痛楚传来,稍减心中无边的忿恨。换作以前,这样的全力一击,足可打穿这小船薄薄的船板。一念至此,不由得万念俱灰,颓然一叹。

    方霞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原本充满自信,朝气蓬勃的毕天雨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心里充满了自责。悄悄靠近毕天雨背后,轻轻的从背后环抱着毕天雨,在他耳旁轻声道∶“不要太在意了……功力从头再练起就好了呀,反正你还年轻,再过十年也不过二十几岁嘛,而且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毕天雨转过身来,紧紧搂住方霞云娇躯,无奈地轻轻点头。

    两个年轻的异性身体全面性的紧密接触,而且双方又是情投意合的恋人,很自然的目光交会,方霞云闭上双眼,毕天雨的唇缓缓的印上她红润的唇瓣,两人就这样拥吻着,感受彼此间深深的感情。毕天雨突然很想尝尝方霞云温润香舌的滋味,也许是个性使然,念头一起马上付诸实现。正沉迷在这次深吻中的方霞云被毕天雨的舌头吓了一跳,但马上就爱上了这种感觉,主动的和毕天雨嘴舌交缠,热吻持续不停。

    毕天雨脑中充满了初见方霞云时的惊艳感觉,现在这美丽的人儿正和自己热情拥吻着,情不自禁的想要更进一步。双手在方霞云背部游移,渐渐滑落到她的徒峭丰臀,用手指感受那柔软的弹力。方霞云也感觉到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正在自己的背后游移。当他用手指轻捏屁股时,前所未有的感觉令得她不由自主地一抬脚跟,整个身体靠到了毕天雨的身上,胸前的高挺双峰被夹得变了形状,峰峦顶尖的颗粒也慢慢变得硬了起来。

    毕天雨开始动手解方霞云身上的衣带,两人也维持着接吻的姿态进入船舱之中。毕天雨缓缓领着方霞云躺下来,这时她外裳已经被毕天雨脱了下来,下身的裙子也滑落到膝盖部位,衣不蔽体,万分美艳。两人这时才分开嘴唇,毕天雨只想吻遍方霞云的全身,从嘴唇吻到脸颊,再顺着脖子吻着她被桃红肚兜包围住的挺耸双峰。碍事的肚兜也被毕天雨除下了,方霞云完美无暇的上身完全暴露在毕天雨的眼底手下,有如爱吃糖的孩子般,毕天雨把她的胸部当成了冰糖葫芦一样又舔又吸,偶尔还轻轻的啮咬淡红色乳尖,逗得方霞云浑身趐软,低喘娇吟。

    毕天雨继续吻遍方霞云全身的大计,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坚挺富弹性的乳房,吻到了方霞云平坦没有半点多馀脂肪的小腹,写书法般用舌尖四处肆虐,突地舌尖陷入了一处凹陷,方霞云小巧的肚脐眼也劫数难逃。

    毕天雨放肆的舌尖舔得方霞云呵呵娇笑∶“好痒喔……”毕天雨又再继续往下探索,方霞云身上最后的遮掩也被毕天雨脱了下来,深藏在乌黑草丛中神秘的花园,毕天雨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但还是一样的震撼。

    略一犹豫,毕天雨吻上了深黑色的草坪,用鼻子左右扫着凌乱的毛发。方霞云紧紧的靠拢大腿,轻声道∶“不要……那里……不行……脏……啊”毕天雨略为粗暴的分开雪白大腿,方霞云螓首一侧,任其放手施为。深藏不露的神秘花朵,经过方才毕天雨在她主人身上一阵胡乱狂吻之后,泌出少量的蜜汁,微微闪烁湿润的反光。毕天雨第一次这么近观察女性的身体,好奇的用手轻轻触摸花瓣,方霞云随即一抬下巴,千娇百媚地发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咏叹呻吟∶“啊……嗯”毕天雨手指感受着花瓣的湿润,发现她们正渐渐变硬。在方霞云两腿之间滑动的毕天雨,发现花瓣顶端的小珠最敏感,轻轻一碰,方霞云就哎声叹气,娇喘嘘嘘。找到目标,毕天雨又吻了上去,用舌尖挑逗那珍珠,方霞云呻吟声浪转趋频繁,音量也越来越高。

    毕天雨想起在武夷山那水潭边的景像,右手握拳伸出中指,缓缓插入花瓣中心,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洞穴内,开始四处抠挖。这时方霞云早已陷入狂乱,口鼻发出不知所云的呼喊哼声。经过一番活动,毕天雨又有了新的发现,刺激洞穴前半上端时方霞云最有反应。

    再一番折腾之后,方霞云浑身一阵抖颤,发出几声高亢的尖叫。

    毕天雨觉得手指被洞穴内壁夹得蛮舒服的,依然继续动作着。就在毕天雨不停的爱抚揉捏中,方霞云连续攀上快感的最高峰,一次次直到幽幽昏睡过去。毕天雨生长在航海世家,身边除了水手还是水手,再加上师父毕残花要他小心女人,居然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要如何做那档子事,白白放过大好机会,只觉得跨下胀得难受。

    帮方霞云披上几件衣服遮身,走到船尾吹风,那一夜他睡不着觉,在船尾坐着,抱着辜且一试心态运转功力,原本消失的功力又一点一滴累积下来,可是到了原本功力的一半之时,不论毕天雨如何努力,功力还是停滞不前,不过比起完全失去武功,这已经让毕天雨高兴得很了,兴致一来,随手向船头掷出一块木板,木板成一直线疾飞而去‘云踪魅影’身法一运,伸手一抓,还是差了一点点才够得到,木板落入水面,不过毕天雨丝毫不放在心上,如果猜得不错,再过三个月就可以回复功力了。